三月的天,女人的臉;六月的天,孩子的臉。
此刻還沒到九月,突然下起了太陽雨,還特別大。
快三十的女人,難耐心中寂寞,也是難免的。
“理解,非常理解?!?p> 但是,沐小希心里還是有些小煩躁,我這個藍(lán)閨蜜就這么遭人惦記么?
忽然想到,張易之確實生得“美貌”,便是心中嘆氣。
可望著眼前陳阿姨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沐小希就有些手癢癢。
終于還是和對方客套了一會兒,放下水杯送人出門去了。
坐回沙發(fā)上,沐小希掏出手機(jī),尋思著是不是給張易之打個電話。
里屋卻是傳來了室友曲轅犁的大嗓門:
“謝謝這位阿姨贈送的aj。
你是想聽我唱歌呢?
還是想看我跳舞?”
要知道,直到八十年代的農(nóng)村地區(qū),都還在普遍使用“曲轅犁”。
牛拉曲轅犁耕田,耕了一千多年,大概不會想到有人竟會給自己兒子起這么個名字。
對于封建農(nóng)業(yè)社會來說,這是一件利器,可惜某人毫無“利器”可言。
只是個娃娃臉的男生女相的男主播,靠著直播唱歌跳舞掙錢。
“不寒磣?!?p> 可惜,沐小希并非一個會相信“烏龜跳高”的人。
更不想讓人“指鹿為馬”的,牽著鼻子走。
因此,和這位室友一直都只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程度。
這里就要說一下,這個房間一共住著四個人,另外兩個之一便是張易之。
而這最后一個人呢,則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房東大人,商五推。
這個人怎么說呢?
沐小希是真的沒見過房東,房租都是直接打到對方卡里的。
至于說沒見過房東怎么租的房子,那是因為本質(zhì)上沐小希其實是張易之找的合租人。
這房子本來是只租給張易之一個人的,但是,他的資金忽然周轉(zhuǎn)不開。
于是,便想到了找人合租。
進(jìn)而,便有了沐小希三人搬入這座房子。
說起來,沐小希也挺納悶的,也不知道張易之最開始的時候為什么租這么大個房子。
上下兩層打通總共五室三廳,他一個人住著就不覺得大?
而且,沐小希其實一直不知道張易之到底是做什么的。
只知道有時候會有陳阿姨這樣的人上門找他,可惜每次都碰不到。
至于二人是怎么成“閨蜜”的,那只能說是“臭味相投,便稱知己”。
至于說世上沒有什么純粹的男女情這件事,沐小希只想說:
“那不是更好?”
男未婚,女未嫁,這要是有什么姻緣,那豈不是一樁美談?
可惜的是,張易之不這么想。
他只知道,自己祖?zhèn)鞯摹疤祛竿庸Α边@個月應(yīng)該就能圓滿了。
這要是半道上整個破功,那就太不值當(dāng)了。
而且,對于沐小希這位“閨蜜”,張易之只想說: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啊~!
我是她閨蜜?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好不好!”
只能說,張易之只是把沐小希當(dāng)成了談得來的室友。
但是“閨蜜”一說,如果他知道的話,是絕對不會承認(rèn)的。
當(dāng)然,就算有人想喊冤,在此刻安靜的人群中再怎么刺耳的喊:
“我冤枉啊~!”
也是那么的無助。
好在,張易之對此事完全不知情。
此刻他正在步行回家,他喝了點小酒,找來的代駕用過含酒精的漱口水。
心累的張易之也不想找什么第二個代駕了,反正車停在公司地下車庫很安全,索性走路回家。
其實也想過坐公交車,不過一想到自己身為藍(lán)孩紙,出門在外必須保護(hù)好自己。
最終,還是選擇了兩條腿晃晃悠悠的走回出租屋。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明明喝的也不多,可現(xiàn)在卻感覺自己有點醉了。
張易之的酒量,那自然是相當(dāng)不錯的,這一點和他喝過酒的人都知道。
比如沐小希,便曾和他一起喝過酒,寄希望于能將某人灌醉的沐小希最終把自己喝趴下了。
醒來后的沐小希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被人換過了。
剛以為張某人開竅了,卻看到自己老媽推門走了進(jìn)來:
“我說閨女啊,你這不會喝酒就不要喝啊。
你瞧瞧你,要不是剛好趕巧兒我今天來看你,你吐身上了都沒人能幫你?!?p> 沐小希整個人都是呆愣在床上,她的美夢頓時破碎了。
但是,能怎么說呢?
最終還是在老媽的喋喋不休中,很是不耐煩的小聲反駁了一下:
“啊呀,我都知道啦,你就不要再說啦~!”
甚至小聲到,她老媽還以為是有蚊子在房間里:
“嗯?
哪兒有蚊子在叫?
不應(yīng)該啊,這個天怎么會有蚊子?”
沐小希頓時不想說話了,而這時,有人敲響了房門:
“阿姨,你燒好的粥我?guī)湍愣诉^來了,你給沐小希喝吧。”
那時候,沐小希感覺自己聽到了“天使”的聲音。
可惜,張易之沒有進(jìn)屋,一直站在門外。
門里門外,在那一刻像是兩個世界。
“別來無恙?!?p> 就像多年的老友寫給自己的一封信,被自己從垃圾桶里拿起來。
心里的內(nèi)容,卻是告訴她:
“我很欣慰,此時此刻還有你這樣一位朋友,能夠傾聽我的訴說?!?p> 這個垃圾桶是半年清理一次的,
“我可能快不行了,我有預(yù)感,再過一段時間我便要歸去了。
醫(yī)生告訴我還有一年,但我想可能只有七個月了?!?p> 然而,沐小希終究沒能見到老友的最后一面,對方兩天前“入土為安”了。
每每想到這兩件事,沐小希都會覺得心痛。
一者為了自身,一者也是為了自身。
其實有時候,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便是這樣的。
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這事兒是那么的顯而易見。
只有十有八九的不如意,以及那一絲絲的“小確幸”。
想著事情,沐小希忽然從桌子下面摸出了一瓶伏特加?
才忽然反應(yīng)過來,這是誰放在桌子下面的?
再看伏特加上好像有人寫了字,翻譯過來好像是:
“我親愛的朋友上氣,千萬別喝醉?!?p> 上?
商?
商五推?
會是那位房東嗎?
可屋子里四個人,只有房東的名字里有“shang”這個字。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某個叫“shangqi”的人送給這屋里其余兩人的。
曲轅犁酒精過敏,這一點他和沐小希、張易之都強(qiáng)調(diào)過很多次。
也因為這事兒,沐小希沒少帶他去醫(yī)院。
所以,這酒要么是房東的,要么是張易之指的。
也就是在這時,有人打開門走了進(jìn)來:
“你拿著我的酒干什么?”
來人不是張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