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當然有原因。
畢竟一山不容二虎,一宗不能有二主。
王牧此去飛虹宗,是以晚輩身份拜訪,所以姿態(tài)一定要謙卑。
再者……
王牧咳咳兩聲,什么宗主不宗主的,都是騙騙萌新的話。
飛虹宗是二品宗門,門人弟子可不像小桃同學這么好忽悠,給他們知道自己宗門只有兩個人,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此去飛虹宗,我宗主身份必須低調(diào),你切不可向人提起?!谖仪逅谥噩F(xiàn)天日之前,你先暫且叫我公子吧?!?p> 王牧已經(jīng)初步安排好了修煉計劃。
在沒有筑基之前,先低調(diào)隱忍老實修煉,以弟子身份茍在飛虹宗。
等熬到筑基后,便啟動金手指去大千世界尋找氣運,順便找?guī)讉€傷天害理的宗門煉化一下,說不定還能撈個除魔衛(wèi)道正義使者的頭銜。
至于為什么讓小桃叫自己公子,是因為憑她的根骨資質(zhì),是無法拜入飛虹宗的。
飛虹宗身為二品宗門,招收弟子起步條件就是二品根骨。
小桃只有三品木靈根,別看只差一品,那可是天壤之別。
就像前世你只差一分考進清華北大,但就憑這一分,別人就能將你名正言順地拒之門外。
王牧的資質(zhì)則是二品水靈根,勉強達到飛虹宗招收弟子的條件,再加上有父親留給自己的信物,拜入宗門的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屆時去了飛虹宗,小桃正好以丫鬟的身份,和自己一起拜入宗門。
這也是王牧目前能想到的,最周全的方法了。
“知道了,公子?!?p> 騎在毛驢上的小桃,總覺得事情的發(fā)展越來越怪了。
本來以為自己是無上宗門的掌門弟子。
結(jié)果短短時間,宗門沒了,自己還從弟子變成了丫鬟。
看來修仙一途,還真像老人們說的那樣,坎坷崎嶇呢。
……
清水宗往西,是無邊無際的茫茫大山。
還好清水宗處于十萬大山的最外圍,幾乎沒什么妖魔鬼怪。
即使再往西行百里,較整個十萬大山而言也依舊是山脈外圍。
依宗主父親所言,翻過了七座山,又越過了三條河。
王牧在一處立有界碑的山腳下駐足,這里正是飛虹宗山門邊界了。
“嘖嘖,不愧是二品宗門,劃地為宗,氣勢磅礴……”
王牧打量著眼前的青色界碑。
這界碑不知用何種材質(zhì)打造,似木非木,似鐵非鐵,卻渾然一股堅不可摧之感。
其上以云篆書寫‘飛虹宗’三個赤色大字,撲面一股鋒銳無匹的劍意。
“果然是劍道宗門?!?p> 王牧來時仔細研究過飛虹宗。
此宗門主修劍道,雖然在三千宗門中只名列二品,但許多一品宗門都不敢小覷。
倒不是因為飛虹宗多厲害,主要因為其上宗‘驚鴻劍宗’貴位九州十大劍宗之一。
簡單來說,就是上面有人。
“站住!來者何人,為何擅闖我飛虹宗境內(nèi)!”
王牧正在打量界碑,忽聞兩道暴喝遠遠傳來!
他愕然抬頭,只見兩個身穿赤衣,背負長劍的青年弟子策馬而來。
這應該就是飛虹宗的守山弟子吧?
好家伙,區(qū)區(qū)看門的弟子就有煉氣五重,清水宗要是活過來看到這一幕要酸到吐血吧?
“誤會誤會!在下沒有惡意,我這不還沒進飛虹宗境內(nèi)嗎!”
王牧露出人畜無害的溫和笑容。
好在老天給了他帥到掉渣的皮囊,配合多年修煉的水屬性氣質(zhì),真就一副謙謙君子儒雅隨和的模樣,至少和什么邪魔歪道是不搭邊的。
兩個守山弟子打量他一眼,見他一身溫和的水靈氣,模樣也謙遜儒雅,臉上警惕便減了幾分。
“你是山外的散修吧?此乃我飛虹宗宗門境內(nèi),未得允許不可擅闖?!?p> 王牧愕然:
“我哪里擅闖了?”
這點禮數(shù)自己還是知道的,再說生性穩(wěn)健的自己也不會一言不合就擅闖宗門??!
左邊那個守山弟子瞪了他一眼:
“還說沒有!你把你左腳給我挪出去!”
王牧低頭一看,原來自己半只左腳不小心踩進了界碑之內(nèi)……
好家伙,這就是飛虹宗嗎?
還真是有夠嚴格的呢!
他便收回左腳,從兜里掏出那枚翠色玉令,按照父親的指示,微笑著道:
“二位,我乃隔壁清水宗弟子。此行前來特意拜訪宇文臻前輩,此乃我清水宗宗門信物。”
兩個守山弟子聞言,莫名其妙地對視一眼。
左邊那高瘦弟子狐疑問道:
“清水宗?這是什么門派,你聽過嗎?”
右邊那矮胖弟子甕聲搖頭:
“沒有,根本沒聽說過。”
二人同時目不轉(zhuǎn)睛地盯住王牧,面露狐疑:
“你小子不會在騙我們吧?說!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牧苦笑,心說早知道不自報家門了,直接說有事找人他不香嗎。
“咳咳……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確有事找飛虹宗的宇文臻前輩,這是信物,請二位前去通報?!?p> 聽到這里,二人才皺了皺眉:
“你知道宇文長老?他是你什么人?”
或許外人不知,但兩個弟子卻暗自吃驚。
王牧口中的宇文臻正是飛虹宗第三長老,如今是修為僅次于宗主的絕世高手,聽說最近已經(jīng)在準備渡金丹劫了。
王牧對此自然一概不知,只是有些神秘道:
“恕在下無法奉告,二位只需將信物轉(zhuǎn)交宇文前輩便可?!?p> 說著,將翠色玉令遞過去。
二人接過玉令,面色有些不愉。
說實話身為飛虹宗門人被一個散修教自己做事想想就有夠上火的,但如果事關(guān)宇文長老的話,此事就不可怠慢了。
“也罷,你在此等候,我去通告宇文長老?!?p> 高瘦弟子揣好玉令便策馬遠去,留下胖弟子在原地盯著王牧。
氣氛一時間頗為尷尬。
王牧察言觀色發(fā)現(xiàn)這胖弟子似乎不太聰明的樣子,明明在看守自己卻已經(jīng)有昏昏欲睡的勢頭。
“咳咳……那個,在下姓王名牧,道友如何稱呼?”
王牧率先開口。
后者瞥了他一眼:“你問這個干什么,我是不會借給你錢的。”
王牧摸了摸腦袋,感覺很費解。
嗯?我有開口找他借過錢嗎?
只能聳聳肩道:“沒什么,隨口一問?!?p> 后者便甕聲道:
“我叫高海,道友莫急,師兄馬上便回來了。”
王牧點頭,便牽著毛驢靜靜等候起來。
……
飛虹宗。
第三劍峰,綿延二十里。
正中央一座直沖云霄的劍峰,足有萬丈之高,完全撕破云霄刺入天際。
此時一道迅捷的身影,正以每柱香三千丈的平均速度,飛快地奔向峰頂。
此人正是之前王牧見過的高瘦弟子,便見他氣喘吁吁地沖到山頂,來到一座靈氣繚繞的斗拱府邸前。
這山巔府邸自不是俗世間的官府,更貼切說如同一座仙府。
高瘦弟子雙手捧著玉令,高舉過頭頂,大聲稟告道:
“守山弟子魏沖,冒昧驚擾宇文長老閉關(guān),宗外有一散修,持信物求見!”
卻不見人回應他。
只聽嘎吱嘎吱的聲音,身前大門緩緩打開。
一股精純的靈氣噴薄而出,便見一個身姿綽約,宛若仙子的高挑女子走出來。
這女子面容絕美,氣質(zhì)冰冷,在這高處不勝寒的萬丈山巔,更有一種拒人光年之外的無邊距離感。
“知道了,下山去吧?!?p> 女子朱唇輕啟,嗓音動聽卻仍如萬年寒霜。
便見她皓腕一抬,魏沖手中的翠色玉令盈盈飛起,落入她纖纖玉手之中。
面對如此絕美宛若謫仙的女子。
魏沖卻不敢抬頭看,狼狽地行禮起身,飛快下山而去。
Kong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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