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一天就這么過了,但是我沒有忘了餐桌上的話語,第二天早早地我就起身去找劍雨算賬了。為了不再生糾結(jié)與他人的閑言碎語,我選擇了留言條的形式做了告別。
這劍雨可是不好找,待在善劫界,若說進(jìn)出空間的法門現(xiàn)在看來,并不算高深的法門,但是若是只知道一個空間的名號,就想進(jìn)入某個空間,那就有名無道了。
我這道法之道也不太會,雖說現(xiàn)在已是有些領(lǐng)悟,從某個地傳送到另一個地時不時我也能夠做得到,但是終究沒有融于大家的那個道,屬于自創(chuàng)自悟的道法之道,這就秘密有余,開放不足。
這大千世界,美好的一面應(yīng)有盡有,甚至只要你肯為你的夢想付出,終將美夢成真。
若是果無名在,可能有能力幫我造個時空門,但我羞于告訴它,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記得離開虛空境的創(chuàng)界之初之時,那最后一個關(guān)卡,還是靠自己。我想這應(yīng)該也難不倒我,“心念”,是的,“心念”非常重要。
雖然我不知“心念”在這法術(shù)之中到底起到什么原理,但是它的啟動,能夠得到超乎想象的結(jié)果。
那幽蘭花靈讓我尋找原水,不也是心念的作用嗎?
為此我找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為的就是讓心無雜念,讓心更加專注,讓心帶著方向馳騁。
在這里,鳥語花香,能讓你體驗(yàn)到真正的寂靜。寂靜并非沒有一絲聲音,而是擁有寂靜的音符。若是一絲聲音都沒有,那時你反而覺得喧鬧,因?yàn)槟莻€時候你耳朵里所聽見的聲音就是你的心聲。
誰的心聲沒有點(diǎn)喧鬧?
而這鳥語花香,恰好就能引導(dǎo)我去除心中的喧鬧。
我置身寂靜,說我的心不靜,還真是如此。一踏入這里,心中的嘈雜馬上就如同漣漪一般,泛濫不絕。要說這寂靜之地就是不一樣,鳥語花香自然是有它的功效,盡管我的心不靜,但是鳥語可不單單為了譜個曲子,隨著它的旋律,我的心像是被鳥兒叼走一般,略過山川湖泊,最終停于鬧市,我不禁心問:“我本就心不靜,為何銜我來此?”
鳥語還是鳥語,不過就此鬧市,不知哪里來的花香。鳥兒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讓我置身其中,它自顧著叫喚。
“鬧市,我待得還少嗎?”我心中的寧靜更是成為泡影。
但是鬧市中的鳥語倒是一個稀奇的聲音,除非鳥市。
我的心左右為難,本就漣漪不斷,此時還加上了左右為難,很難專注與執(zhí)著。
我不知道我是該從了鬧市的喧鬧,在心中掀起更大的漣漪,還是應(yīng)該順著鳥語的鳴唱,去尋根寂靜。
你會如何選擇?
鬧市能讓你領(lǐng)略各種繽紛,但是卻會讓你隨波逐流;寧靜中讓你更能堅守,卻又百般孤獨(dú)。
呃呵!我這是想到哪般去啦,我不就是想找劍雨算賬嗎?好讓冷姑娘回到我身邊嗎?這鬧市與寂靜又于我何干?
正當(dāng)我回歸問題本源之時,這奇跡往往就不在那么吝嗇了,或者說不是那么的羞澀了,該出現(xiàn)之時,它就出現(xiàn)了。
奇跡就如同《琵琶行》中的“猶抱琵琶半遮面”變成了《好漢歌》中的“該出手時就出手”。我這是要撿大便宜了。
都說界為無形,此刻我竟然看見了“善劫界”與落遺界的分隔界壁。
“好一個善劫界?!蔽易匝宰哉Z。
天下如此多的界,為何我識得這是“善劫界”。那可就真得感謝老天爺了的巧妙,這界壁顯形的巧妙之處在于透過界壁,我能看見里面的一切事物,我去過“善劫界”,自然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阻隔我與冷姑娘的兩界。
老天爺?shù)牧硪粋€巧妙之處在于恰當(dāng)?shù)靥幚斫^對空間與相對空間。這種處理方式絕對讓你腦洞大開,由怪中有怪,奇中有奇,變?yōu)橐姽植还帧?p> 絕對空間就如同一個杯子,其實(shí)就是虛空,因?yàn)榻^對空間沒有邊界的;而相對空間就如同杯子相對于某一空間來說它是盛滿了水,而相對與另一空間來說卻是一無所有,更有甚者小人空間見到這杯子里面卻是一個小人世界。
也只有我這孤獨(dú)的心,在左右為難之時,才能看得見它。其實(shí)左右為難,簡單地說就是夾縫中生存,生活不易,必然事事物物來之不易,所見所聞自然也并非易見易聞之事之物。
這可是難得的機(jī)會呀!只要界壁一顯,那么也就不在乎界的出入之門,只要我法術(shù)使用得當(dāng),就哪里都是我的入口。
當(dāng)然若是遇見破壞者,此時界壁的顯現(xiàn)也將是界的災(zāi)難。當(dāng)年劍雨為了護(hù)著老大一行元老,在“善劫界”操控空間,把老大一行人護(hù)在了依托虛空境另開的一界中,最后竟然被他們一同齊心協(xié)力給震碎了。
若此時換來破壞者,一同協(xié)力攻克,“善劫界”化為烏有也不是神話。
“心念所致,心念相牽!”
這些話語都是我心中自動生成的,也不知從哪兒竄出這么些虛無縹緲的詞句。普通人可能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強(qiáng)大的詞句,但是獲得法術(shù)之人,有了這些“心法咒語”,那就如同開了掛一般,身體內(nèi)的真氣順著詞句的意思,如同雄渾的宇宙原力密碼一般,開啟了浩瀚無邊的機(jī)理運(yùn)行。
我只感覺真氣隨著我的心臟的跳動,激發(fā)了我的心靈——心之靈氣。這或許就是開啟萬物之門的鑰匙。
“嚯!這善劫界哪里有什么界壁?又哪里會有什么界門?心念所致,無所不達(dá)。有界壁只是因?yàn)槟阒蒙碛诮缤猓哪钆c界相融時,你也就置身其界了?!蔽野底孕恼Z。
我這無從說起,又無從結(jié)束的恍惚,算是宇宙的奧妙嗎?
宇宙就是無從說起,又無從結(jié)束的恍惚。
我不禁暗笑:“那阿修羅界,不就是入不了人界,也入不了神界。就是夾縫中的一界,正因如此,在他們的視野中能見到人界與神界的界壁,而人界中的人能見著界壁的就少之又少了,就是神界也是如此,修為不夠到了凡間,形態(tài)都顯現(xiàn)不了?!?p> 當(dāng)然這里面的學(xué)問多了去了,正如“無從說起,又無從結(jié)束的恍惚”,更多的是意會,言傳最多也就只能傳某個方面。
話說,我已經(jīng)恍惚間來到了“善劫界”,這可是真的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那“鳥語花香”能夠帶來我這么大的好處?;蛟S這里面也有“花界”的力量,在虛空境,花界可是最單純的美麗,最永恒的美麗,誰人能留住永恒?我想只有花界能夠詮釋永恒吧,那美麗的瞬間,竟然能夠在一個空間永恒不謝,經(jīng)得住時間滄桑地洗禮,也只有花界的力量。
我這恍惚間,心念與“善劫界”的相融,那不就是抓住了永恒的瞬間嗎?雖然這永恒的瞬間是美是丑,我還沒有看清楚,那可能是因?yàn)樾逓椴粔?,但那只是途中的風(fēng)景,并不影響我對冷姑娘的思戀。此刻,我身處“善劫界”,曾經(jīng)掛在嘴邊“要找劍雨算賬”的話語,逐漸地激發(fā)了我急切的行動,而這種急切感,讓我肌肉愈發(fā)地繃緊,炙熱。我全身好像充滿了力量,這種力量有左的一面又有右的一面,既包含了對劍雨的仇恨,又包含了對冷姑娘的憐愛。也不知是因?yàn)橛叶a(chǎn)生了左,還是因?yàn)樽蠹ぐl(fā)這右。
“我要立即找到劍雨。”我暗自心語。
但此時的心語響徹天際,我感覺沒有比這更宏亮的聲音了。
“善劫界”熟悉的景物,讓人懷念。這可是按照皇室的要求打造的,劍雨在出道之前,那可是皇族。
我憑著印象往他們的住處趕,那可是一個大院子。說成院子,是為了不那么高調(diào),實(shí)際就是個皇宮。但是偌大的一個皇宮住著他與冷姑娘,那是多么無聊的一件事情。又或者叫深宮、冷宮、孤宮。反正就是大。
“喲!這可壞了,沒想到這也有人把手?!蔽疫h(yuǎn)眺后說道。
說好的孤宮,怎么也耍起派頭了?
都到了門口,還這么麻煩,也不知道劍雨要這么多人把手著干嘛,這“善劫界”難不成還有人進(jìn)得來?
想到這里,我心里的急躁與不爽憤然而起,體內(nèi)的真氣像一場軒然大波一般,把我的整個身體都給沖刷了一遍。也不知是喜是悲,這個時候身體突然有些不適,我才意識到體內(nèi)的毒性又在作怪,但也不知為何,當(dāng)時用心念進(jìn)入這里之時,為何毒性并沒有顯現(xiàn)。
或許當(dāng)時的心念已經(jīng)超越了毒性所能占據(jù)的空間。
是悲是喜還真的難以定奪。
這微微地不適,然后再加上這深嚴(yán)地守衛(wèi),倒是減了我?guī)追肿孕拧?p> “這劍雨到底可怕不?”我自問不答。
眼見著情況不明,茫然沖進(jìn)去定然要吃虧,而且與這些守衛(wèi)糾纏真是不值得。我心生一計,偷來一兵卒衣物,混入宮中。
情況還真順利,守衛(wèi)們認(rèn)衣不認(rèn)人,盡管這里除了一些當(dāng)班的兵卒外,就是沒有當(dāng)班的兵卒了,真不知道他們守衛(wèi)什么?
不過這庭院也算是有人打掃了,但是畢竟兵卒一類都是粗人,這衛(wèi)生規(guī)范有余,生動不足。想必劍雨也是為了省事,畢竟下屬的類型多了,傷腦筋的事情自然就多了。
這敞亮的宮殿,我是第二次賞玩了。那第一次是與宮殿主人站在一邊的,而這次則是對立的。想必這宮殿并不歡迎我,因?yàn)槊孔咭徊蕉加幸还缮罾涞母杏X襲來。讓我無暇賞游,即使見著有趣的地方,也被這股深冷之氣挫傷了雅興,讓人覺得處處不合時宜。
“肖長,你去干嘛?”
一個聲音突然從我身后傳來,嚇得我一哆嗦,稍作鎮(zhèn)定后,我回頭嬉笑相迎。
只見一位與我年齡和身高相仿的兵裝人對我打量了一番,從他的眼神中我可以識得,他是越打量越疑惑,最后干脆走近了問我:“你是新來的吧?”
我只能點(diǎn)頭稱是,但備不住他繼續(xù)追問我的名姓。我一時間還真答不上來,破口而出一個“鐘”字,還拖著好長的音。這個長音其實(shí)是一段思緒,因?yàn)楫?dāng)我說出這個字之后,馬上意識到我不能使用真名,因?yàn)楫?dāng)年我為落遺界培育糧食,那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萬一被人聽見這個名字,浮想聯(lián)翩,我就栽了。
“鐘什么?”他問道。
“終于能來這當(dāng)差了?!蔽仪擅畹乇荛_了這個問題,但是我的大腦就一刻都沒有停歇地搜索我該用一個什么名號來應(yīng)付他。
只聽見他爽朗地笑了一聲說:“哈哈,來這里當(dāng)差有什么好?”
“嗯!”我心里直嘀咕,原來他們對這里并沒有認(rèn)同感呀。但事已至此,要裝就裝到底,我說:“別這么說,小心隔墻有耳?!?p> “哈哈!拉倒吧,這里哪里來的耳,有耳也只是自己的左耳與右耳。”這人倒是直截了當(dāng)。
我向他道別前,順便借新來者的身份向他打聽劍雨在哪,一切順利得出奇。幸好我沒有魯莽地直接沖了進(jìn)來,這樣回旋的余地就大了不少,況且雖然有些過激的場面,但從到霧山算起,至始至終就沒有血性的場面,在這里我就更加需要注意點(diǎn),因?yàn)榕鹣嗉?,出手就難免有些不知分寸,致人死地,那可不是我的本意,哪怕是兵卒。
按照指點(diǎn),我到了大殿,還真是如此,劍雨就在大殿。我的出現(xiàn),讓他咂舌。偌大的一個大殿,也不知他坐那里干嘛。不過就他一人,這大殿之上不是應(yīng)該有群臣嗎?
我不禁暗笑:“這家伙,也是個自由的主,看著殿外深嚴(yán)得很,這里頭倒是沒得那么些規(guī)矩了?!?p> 他的修為確實(shí)可以,我至始至終都盯著他,沒有任何征兆證明他感知了我,但卻毫無防備的從他那傳來一句“來啦!”,讓我深感不安。
今天這是清了場,等我來著?
既然他這么坦率,我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一個彈跳,飛到殿上。沒等我落穩(wěn),他說:“不急,不急!先坐吧!”
話音剛落,一把椅子已在殿上出現(xiàn),距我只有半米之遠(yuǎn)。
既然他這么好客,我自然也要領(lǐng)情,坐下就意味著得談?wù)?,盡管我跟他沒有什么好談的。
劍雨說:“你這大老遠(yuǎn)地過來,也不吱一聲,我的手下沒有接到你呀?”
我笑道:“你的手下好生了得,接我的方式也很獨(dú)特呀。”
“哈哈!鐘明就是鐘明,說話都不帶刺?!眲τ晟袂樽匀舻卣f,“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來干嘛,不過我有更好的禮物送你。”
一個響指,出乎意料,一女子從天而降,似仙似魅,美如甘露,解渴凝神還嬌羞欲滴。她落地?zé)o聲,輕柔之態(tài)宛如花界飛花。
劍雨下巴一抬,這女子竟然摟著我的脖子,與我對視,目光相距也就十公分。這讓我本就受到干擾的心神噴薄欲出。
劍雨說:“除了冷姑娘,你要的應(yīng)有盡有?!?p> “嚯!這劍雨是想這樣收買我呀”我心想。
這還是個前奏,接下來劍雨一擊掌,這位女子一個飛袖,不知是她在甩袖子,還是袖子在甩她,只見她松開我的脖子,輕盈地往后移去。她駐足之時,竟然又現(xiàn)身了八位仙姿女子,伴隨著無源音樂響起,她們仙跳起了“如幻如夢”的舞姿。
我一搖頭,一定睛,再一咬牙,罵道:“你個劍雨,臭不要臉的東西,都已經(jīng)要什么有什么了,為何還要為難我與冷姑娘。”
“哈哈哈哈!”劍雨大笑,聲音可以直接穿透我的身體,這是一種有殺傷力的笑聲,笑聲中帶有一股讓我屈服的力量,而我體內(nèi)的那股干擾,也隨著這聲大笑泛濫起來了,甚至還向我的意識發(fā)起了進(jìn)攻。
我這算是初步領(lǐng)教了劍雨的厲害。
“除了冷姑娘,這些就隨你啦!”劍雨還不忘了譏笑我。
我再一咬牙,盡管心里無數(shù)個“沖動是魔鬼”在阻撓我的反抗,但是體內(nèi)的真氣附帶著毒性的干擾一同從我胸口沖向了劍雨。
這股沖勁已經(jīng)足夠強(qiáng)大,但是備不住阻撓太多,純屬自然而發(fā),是脫離我肌體的一種反抗??赡芫褪俏业脑Γ磥砦沂鼙M了屈辱,否則這原力也不會不顧我的肉體,自行反抗的。
劍雨急忙招架,先是伸出右手臂,護(hù)住了頭部,而后根本抵受不了,再用雙手還擊。在一個沖擊波過后劍雨空中一個旋風(fēng)轉(zhuǎn),化解了我原力的攻擊,但是他也被迫退后了十幾米。
而后我的原力停在了空中,像是在等我的表示,而我卻被剛才的一幕驚呆了。而待我回過神來,這原力像甩手掌柜一般,失望地消散在我的視野之中,而更讓我措不及防的,竟然是毒性的干擾本來只是追逐著我的原力,現(xiàn)在反過來回?fù)粑依病?p> 一次,兩次,三次……這接續(xù)不斷的攻擊也把我給推到了墻腳。
“我的天啦,這原力竟然丟下我不管啦!”我內(nèi)心馬上意識到。
但是馬上卻聽見一個回音,說:“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孬種,竟然如此懦弱,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一根筋才有無窮力量的?!?p> 這干脆爽朗的聲音,明顯是在埋怨我剛才的猶豫不決,我應(yīng)該堅定一點(diǎn),剛剛就應(yīng)該奮力一擊,把劍雨放倒在地再說,因?yàn)閯τ甑哪康脑谟诳刂莆?,而并非真心對待冷姑娘?p> 我不由得為冷姑娘的遭遇感到愧疚,因?yàn)槭俏覜]有保護(hù)好她。
“喲喲!還有兩下子呀!丑話說到前頭,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眲τ贻p拍了衣物,整理了一下妝容,變得嚴(yán)肅起來了。
他繼續(xù)說:“我們只是一場交易,你需要的是美女,而我需要的是天下。你若不聽令于我,何來我的天下。眼下美女盡歸你,而你臣服于我,豈不兩全其美?”
“錯!我要的是冷姑娘,你要什么不關(guān)我事。”那原力的失望讓我歷歷在目,一次次提醒我不能再軟弱了。
“哈哈!笑話,看來你還沒有悟透呀!這能夠操控空間的必然就有所領(lǐng)悟了,若是追溯到虛空,誰還能控制誰呀?而你不同,我早就探究了你們的前世今生,你們雖是霧山之人,可并非霧山所生。廢話不多講,反正命里,你割舍不了冷姑娘的。”劍雨話語間無限攤牌說,“再說連原力都離你而去,看來我控制住冷姑娘是對的。”
又是一個響指,在我與劍雨之間的上空,竟然懸浮著冷姑娘,原來冷姑娘是被禁錮在一個魔法空間里。
她的閃現(xiàn),讓我失去了理智。一幕幕的往事在腦海中閃現(xiàn)而又消失,如同曾經(jīng)的我在瀑布之下洗浴的沖擊感,但那是人體的沖刷,越?jīng)_刷心靈越干凈。而此時是直接沖刷我的心靈,清洗得過于猛烈,以至潔凈之后,更多是一種傷害。
我憤然跳起,沒有了我的原力,我竟然還能如此剛烈,這是劍雨沒有想到的。
一掌拍了下去,這次可真是穩(wěn)、準(zhǔn)、狠。對準(zhǔn)的就是劍雨的頭部,掌風(fēng)先是由我的手帶動,而后竟然又成了掌風(fēng)帶動我的手勁。我也不知道我哪里來的力量,這并非“躁氣”所生。
劍雨雙手招架,強(qiáng)大的壓迫之力,讓他早早進(jìn)入戰(zhàn)斗狀態(tài)。話說劍雨并非浪得虛名,見了他的無招之招,你就有所領(lǐng)悟。那招架的雙手,才提到胸前,抵抗之力就已經(jīng)從他的頭部朝我的方向襲來,一次次想逼退我的掌風(fēng)。
很明顯場面已經(jīng)不能由我控制了,掌風(fēng)所至皆為烏有,這泰山壓頂之勢,就連我自己都為之震驚,但是我并沒有手軟,我繼續(xù)順應(yīng)著這股力量,由掌力推掌風(fēng),掌風(fēng)助掌力。
虛空就是這么強(qiáng)大,“由掌力推掌風(fēng),掌風(fēng)助掌力”倒是有幾分虛空的境界。
他連連招架了數(shù)千次,就在這個短短的落掌時間內(nèi),真是罕見,快得就連時間都無暇分割了。
而我也越發(fā)地發(fā)現(xiàn),這“大智若愚,大招無形”,還真無形,不僅無形,還無邊無際,我的視野中,無不籠罩在這股掌力之下,而我的感覺中,可能能感之地都在這股掌力之下。
劍雨定然無處可逃,在他急于應(yīng)對之時,我也看到了他的弱小,可愛以及全力以赴。
只見橫光一閃,也不知是天地有變,還是變化生天地。我知道我已經(jīng)觸碰到劍雨的頭部了。
劍雨更是以絕招相抗,我看到了,那就是“根基”。劍雨的左手竟然握著“根基”?;蛟S我應(yīng)該害怕如斯,但為時已晚。“虛空”怎能讓我調(diào)動,我最多也只能隨它而行,順勢而為。
只見劍雨的左掌攜帶著“根基”,就往我手臂上橫切過來。
這“根基”本就是虛空之物,哪里有得真實(shí)形態(tài),一會兒是個能量珠,一會兒可能就是一個氣罩,可能下一刻它就是空無,或者轉(zhuǎn)眼間又成了一把利劍。
這種東西能夠被劍雨所控,也難怪他最終控制了落遺界的所有人?,F(xiàn)在想想老大,沒有充分利用這東西,可能實(shí)力也是原因之一吧。
這次的反擊,可并非無痛之癢。我手臂被這攔腰的一擊,還真受到了重創(chuàng)。
一股震顫的翻江倒海,如同無數(shù)個力,在無窮多個方向,撕裂著我的手臂,而后直至我的全身,我預(yù)感有不詳,但是我也沒有退路了。
“由掌力推掌風(fēng),掌風(fēng)助掌力”根本就剎不住車。
很快我就感覺我像是消散了一般,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形,是不是真的被撕裂了,我感覺我的整個身軀都消散在整個空間,不僅在“善劫界”,還有“落遺界”,還有“霧山”。
而每一個角落的疾苦,歡顏,我好像都能領(lǐng)略到,我甚至看到了當(dāng)年落遺界的人被冤枉躲在這落遺界奮發(fā)圖強(qiáng),而又渴望被諒解的情形。另外一次次忍氣吞聲的憋屈而又仁慈寬厚的大度。
“那可真是一場千古奇冤?!睂τ诼溥z界的人們來說。
說實(shí)在的,看到這些,我又有些不忍,但是我的不忍與惻隱之心只是對元老們當(dāng)年的付出,尤其是像老大他們,而并非對劍雨。
我一想到冷姑娘,我就覺得劍雨齷齪。為了控制我,這叫不擇手段,當(dāng)然對待其他人也是如此。
我的掌風(fēng)觸碰到他的頭部后,并沒有因?yàn)槲业乃毫讯V?。它繼續(xù)下行,同樣地深入了劍雨的體內(nèi),穿過頭顱,直至他的心臟,進(jìn)而到了內(nèi)心。
這股掌風(fēng)可真是厲害,盡管沒有像“根基”那樣地殘暴,但卻能夠無視劍雨的肉體,直達(dá)他的內(nèi)心,也實(shí)屬超能。
我想我的掌風(fēng)定然是有所取,因?yàn)槟莾?nèi)心之處,我看到了陰霾,但也有光亮。當(dāng)我見著我的掌風(fēng)順勢刮走了劍雨的陰霾之后,我才知道到,虛空之上,天地仁慈。誰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那是以眼觀之。
“?。 币宦晳K叫驚起,我被撕裂的身體馬上就聚合了。這聲慘叫自然是劍雨發(fā)出的,只見劍雨一松手,“根基”被拋向空中,而他卻癱軟在地。
我見狀,馬上奪過“根基”。
這“根基”被我拿在手中,還真是個寶貝,不是說它的外觀光彩奪目,而是其中蘊(yùn)藏的力量確實(shí)讓我琢磨不透。我只感覺身體一熱,這下可就熱鬧了,我身體內(nèi)像是炸開了鍋一樣,體內(nèi)不知打斗了多少個回合,根本就分不出勝負(fù)。
于是我忍著疼痛,破口罵道:這該死的“根基”,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與我對抗。
“別掉以輕心,鐘明,它是想在你體內(nèi)種植陰霾?!眲τ晖蝗缓暗溃贿^感覺他已經(jīng)很虛弱了,因?yàn)楸緛砭鸵呀?jīng)癱倒在地的他,說完后,馬上就暈過去了。
原來如此,我剛剛從劍雨體內(nèi)取出的陰霾,竟然是被這該死的“根基”種植進(jìn)去的。難不成我又誤會劍雨了?他也是身不由己?
但起因總是他起初的一絲貪戀吧?
這世間的事情真經(jīng)不起溯源,因?yàn)槭率露际且粋€圈。只聽見又一聲轟鳴聲,一股冷冽之氣呼嘯著我的臉龐。我定睛一看,愣得讓我鼻息倒流,原來是我的原力在作怪。
“你為何不說是這‘根基’在誘惑劍雨呢?”這是我的原力發(fā)出的聲音。
我就納悶了,剛剛這原力還在嘲笑我,讓我奮起而戰(zhàn),而此刻它好像又站在劍雨一旁了。
就連我的原力都不可信?
話雖是如此,但是這根基可就絲毫沒有手軟的意思。我越來越感覺這“根基”的變幻實(shí)在無窮。一會如同閃電,穿刺著我的每根神經(jīng),幸好我的真氣牢牢地把控著每根神經(jīng),這才沒有讓它得逞,否則我可能就已經(jīng)籠罩在“根基”的禁錮里面。一會又如同“緊箍罩”,包裹著我的全身,緩慢地緊縮,想讓把我困住一般。
如此看來,老大沒有受到這“根基”的控制實(shí)屬奇跡,但是也看不出老大有什么過人之處,能夠抵抗住這惡魔般的“陰霾”種植。
我突然一個爆起,空中翻了一個身。從內(nèi)心爆發(fā)出一股無窮的沖擊力,這并非是一種對抗,而是一種自由,一種不想被“陰霾”所籠罩的自由。
“你就從了‘陰霾’吧”一個不知出處的聲音響徹耳畔。
那我豈不成了第二個劍雨?
做劍雨有什么不好?
這情形已經(jīng)發(fā)展到不知是有聲還是無聲,有形還是無形,有神還是無神。反正萬物就如同一個推演機(jī)器一般,無所窮盡地你追我趕,這里面的“你追我趕”也是無所不包的,同樣地不管有形地還是無形地,甚至連聲音都是“你追我趕”的,文字也在“你追我趕”,邏輯同樣的也在“你追我趕”。
“你追我趕”又如何?
這里任何人看了都會笑,沒有笑的就是沒有看懂。那么我只能希望你在上升一點(diǎn)看,上升的方法很簡單,就是你若看到的是一個點(diǎn),那么請你以線的形式看;若是你看到的是一條線,那么請你以面的形式看;若是面,則以體的形式看;若是體,則以超體看……若還不行,那就站在虛空的高度看,或者虛空之上。虛空之上還有沒有更高的形式,已經(jīng)無人知曉了,你若知曉,那么恭喜你,你發(fā)達(dá)了……
“你追我趕”并非如同野獸一般,把獵物撲倒。而是一種機(jī)械的,永恒的“變”,為不變。它推動了宇宙萬物。
不管怎樣,最終“根基”贏了,我也贏了?!案弊灶欀o縮,又蜷縮成一顆能量珠般大小的無形物體,肯定捕獲了我的某種東西,但是我并不在意,而我的力量卻又沖破了這個禁錮。
恐怖的是,邏輯追趕還沒有終止,致使“根基”繼續(xù)蜷縮在我體內(nèi)的某個不可探知的地方,說它不可探,其實(shí)就是無從探起。它一定認(rèn)為抓住了我,我也一定認(rèn)為沖破了它。
這定然是時空給開了一個玩笑。
“笑話”,時空之聲從來都不輕易發(fā)出,而一發(fā)聲,那定然也是“邏輯追趕”造成的。它說:“我這里沒有邏輯”。
我本來為了摘得這“根基”,是懸浮在空中的。而此時這聲音一出,我像是有所坍塌。“咣”的一聲跌落了下來。
這可怎么了得,我竟然使不上勁了,而接踵而來的卻是劍雨猛然地?fù)淞诉^來——我竟然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醒來了。這次他可真的如同野獸一般,好在我兩在糾纏的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我兩都提不起真氣,更別說是法力了。
如此兩人就這樣在地上撕咬起來,這回可真帶勁。野蠻中透露著獸性,但是兩人在地上一頓互掐過后,我竟然猛地醒悟。
我說:“我這是為了啥呀?你都沒得‘陰霾’了,你不可能還想控制我呀?!?p> 我兩都松了手,然后劍雨說:“也對哦,是呀,為的啥?”
這“邏輯追趕”就是可怕,根本經(jīng)不住拷問、自問或者他問。這疑問一出,劍雨竟然真的找到了答案。
“我也是愛冷姑娘的?!币痪浼怃J而刺耳的話從劍雨嘴里噴出。
此刻他已經(jīng)沒有法力,話雖刺耳但還不至于傷到我,但是這剛剛松開的手,馬上又互掐起來了。
我實(shí)在是受不了了,真是冤家路窄。
幸好剛剛跳舞的幾位仙女看見了,趕緊拉開了我兩。這也奇怪,這幾位仙女明明知道劍雨已經(jīng)喪失了法力,竟然還對劍雨百般呵護(hù)。
而劍雨卻伸出一手,指著還懸在空中的冷姑娘,說:“我也愛冷姑娘……我也愛冷姑娘……”
這聲音漸漸地遠(yuǎn)去,仙女們做事就是干凈利索,對劍雨的百般呵護(hù)可是無微無至,那自然要去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靜養(yǎng)。
我慢慢地用雙手撐起了身子,這算是回歸到入霧山時的狀態(tài)了,肉體凡身多了很多麻煩,但是也多了許多的真實(shí),每一步都是費(fèi)盡了體力,而很快我都感覺餓了。同樣我也想起我吃過的東西,就是那么實(shí)在,吃一口東西,就有一口力氣。
我強(qiáng)撐著來到了冷姑娘之處,這回本就安靜的大殿已經(jīng)更加安靜了。因?yàn)楫?dāng)我看著冷姑娘之時,眼里就只有她了。
只是我又懊悔莫及,跳了幾跳,竟然夠不著冷姑娘,氣憤地甩了甩手,說:“這法力早不消失,晚不消失,偏偏最后一刻消失了?!?p> “不行,我得搭個臺子先夠著冷姑娘再說,至于禁錮她的法罩……”我不敢多想。
那眼下空空的大殿,只有桌子凳子。我一掃剛剛的沮喪,把大殿之上,剛剛劍雨用的桌子與凳子推了過來。桌子架凳子,凳子再架凳子,總算夠著冷姑娘了,經(jīng)過一拖拉,竟然還能把冷姑娘拖動。
“剛剛好!”我嬉笑著踩著這架起來的臺子,對著冷姑娘喊,邊喊還邊敲擊冷姑娘的魔法罩。
冷姑娘的嘴唇微微動了一動,這種微動是很難察覺的。但是好在我用情至深,我能感覺得到,就這么微微的一動,激發(fā)了我本能的希望。
我就更加賣力地敲擊魔法罩,這魔法罩并非像玻璃一般,敲擊就會有聲音,而是無聲無息的,甚至是一種無感的阻礙。
我的敲擊只是一種信念,我相信這種沒有任何撼動的舉動,一定會有某種影響。在我繼續(xù)敲擊的過程中,冷姑娘終于賣力地睜開了雙眼
哇!多么美的一雙眼睛,水汪汪地述說著無盡的情話。
冷姑娘一見到我,突然之間不再柔弱了。她也使勁地錘擊了幾下法罩,居然差點(diǎn)震到我,我左搖右晃終于穩(wěn)住了身子,往腳下一看,不禁一顫:“哇!這么高呀!”
其實(shí)我根本聽不見冷姑娘的聲音,只看見她使勁地張嘴,并且還很焦急。最后在她不斷往下指的手勢,我意識到她是在擔(dān)心我的安危,于是我緩慢地把她拽下地來。
“這下總算穩(wěn)妥了。”我自言自語。
我本能地?fù)蚶涔媚?,結(jié)果卻是被這冷冰冰的魔法罩給阻隔了。但是這定型的擁抱姿態(tài)卻逗樂了冷姑娘,冷姑娘本就水汪汪的眼睛,竟然閃落了感動的淚花。
總算見面了,而且是真情的一見。
冷姑娘把雙手撐在法罩壁上,細(xì)細(xì)打量著我的臉龐。她嘴里含情脈脈地不知說了些什么。我以擁抱的姿態(tài)立著,看著她的反應(yīng),于是我把右手移到她的臉龐位置上,盡管還是觸摸不到她的臉,但是感情早已傳遞過去了。
冷姑娘潸然淚下,她的手上下亂竄,我一看就知道她在尋找我的手,我趕緊把手貼了過去,與她掌對掌。這一刻我兩的雙手盡管是隔開的,但卻能夠相互感覺到對方的溫度。
冷姑娘越是這么煽情,我就越想馬上救她出來,可是這沒了法力的我除了能夠用手去感知冷姑娘的溫度外,就只能隔空憐香惜玉了。
我說:“冷姑娘,你等等,我去找人……找人?!?p> 情急之下,我竟然莽撞地往外跑,可是還沒出大殿的門,我猛然醒悟。幾個天大的問題閃現(xiàn)在我的頭腦中,我到底能找誰?即使找著人了,我還能出得了“善節(jié)界”嗎?
“該死的時空之聲,破了我的法?!蔽液莺莸劐N著墻壁,發(fā)現(xiàn)此刻的我更加懦弱無能了,冷姑娘就在我眼前,我都救不了,還算什么男人。
“不行……不行……”我趕緊回過頭來,跑向冷姑娘,此刻我不能與冷姑娘分開,一定不能。
愛她就守護(hù)著她,哪怕僅此一刻。一個凡人就該用一個凡人的姿態(tài)去愛她。
我慶幸我回來了,因?yàn)槲业幕貋恚涔媚锞谷黄铺槎Α?p> 原來守護(hù)就是最大的愛,這是我們兩人的共識,一種隔空的共識。
我想此刻的愛,就是簡單的兩手相對,隔著魔法罩相互感受著溫度。
我兩個慢慢地坐在地上,同樣的手掌相對,頭腦相依,就這樣相互靠著。漸漸的我感覺我們兩沒有了隔絕,我們就在咫尺,手牽著手,心連著心,一種知足的相愛。
走木.QD
我是一名礦山人,我想為旅游寫書,為味道寫書,希望讀者都能嘗到書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