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明……鐘明……”
我在一聲雄渾的呼喚聲中醒來了。
原來我依偎著竟然睡著了,我環(huán)看四周,沒見著人,而冷姑娘依舊如故。
“難不成是做了個夢,夢中被呼喚?”我自言自語地說。
“不是夢,我是仙尊,此刻機緣未到,我是顯不了形了,但后路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只需靜待奇跡?!毕勺鸬穆曇?。
我沒想到危難時刻,仙尊會給個提示,就不知這奇跡會是什么?
話音剛落,一道閃光,這次的閃光有些奇異,既然奇異,想必就是奇跡吧。
我定睛一看,在閃光淡化的過程中,我依稀地看見了兩個人形。雖說還有些朦朧,但我發(fā)現(xiàn)這人形的實體好像與我非常熟悉。
“鐘明……”沒等我完全辨認出來,這人形之一竟然向我打招呼了。
順著聲音的方向一看,就在剛才閃光處,仙元與元起竟然出現(xiàn)于此。而向我打招呼的自然就是元起了。
我愣了愣,心想這仙尊說的奇跡還真次,自己不救我,喚來仙元與元起,豈不是多此一舉。
“鐘明,你好無禮呀!見著仙元都不行禮。”元起邊笑邊給我使眼色。
我看著元起仙氣升騰地迎來,差點忘了在“創(chuàng)仙界”是有幾分禮節(jié)的,不過話說他們是來不了這一界的,由于“躥氣”的影響,甚至都搜索不到這一界。
在他兩漸漸近了些,我起身做了個揖,這個揖好像是一種氣場的驅(qū)使,不由自主發(fā)生的。當然也可以緩解些尷尬,畢竟此刻見著仙元,我的手還真不知往哪兒放。
“仙元你怎么來啦?”我不知該問不該問,或許同樣是一種氣場驅(qū)使。
不過仙元并沒有理我,而是直接走到冷姑娘跟前,對整個魔法罩打量了一番,而后中指與拇指相扣,輕彈了一下,解除了冷姑娘的禁錮。
我滿心歡喜,想迎了過去,不過卻出乎我意料。冷姑娘性子比我急多了,有違常理地向我左側(cè)擊出一道能量。
我一看,原來這正是元起所站之處。這一道能量一擊出,竟然讓元起退后了幾步。我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元起正挽著我的手腕呢。
“休得無禮。”仙元微微動了動臉上的表情。
我也是也納悶,這到底是說誰無理,因為冷姑娘對這句話也有了反應,剛才出招的架勢馬上放了下來,轉(zhuǎn)而奔向我。
元起解釋道:“是她無理在先。”
說完,她便放下了舉起的劍指。原來仙元是為了制止元起的反擊,從剛才元起的招式來看,雖然柔弱至極,但是卻暗含著無限的殺機,料想冷姑娘不是她的對手。
反之從剛才冷姑娘打出來的那道能量來看,冷姑娘精進很多,想必這些年,她沒少吃苦頭,也有了些修為。
仙元說:“接仙尊指示,前來救你,這里有道‘虛空文’,你看了便知?!?p> 仙元用衣袖在空中一掃,如同拂塵過空。隨后空中竟顯示了一些文字,如同天書一般,也不知為何稱之為“虛空文”。
只見“虛空文”中寫道:通道已開,落遺盡顯;冤結散盡,鐘之明也。
我一看略懂又略不懂,于是便問:“仙尊剛剛傳了聲音過來,說讓我靜待奇跡,說的就是你們吧?”
元起微微一笑說:“要說奇跡,你才是奇跡,這‘落遺界’都被你打通了,這可是大功一件……”
仙元雙手靠在后背,微微有一絲的晃動,也不知為何,元起竟然感知到了,便停止了述說。
仙元接著元起的話說:“鐘明呀!你兩度歷練,終成正果,也遂了仙尊的心愿。仙尊說了,讓你去創(chuàng)仙界另起一元。”
這話一點不假,當年仙尊讓我去虛空境的創(chuàng)界之初就有過這么一說,我本以為只是說說而已,現(xiàn)在好像是要成真了。
但我并不十分開心,因為現(xiàn)在與初來霧山已經(jīng)大不相同了,那時是孤身一人,而現(xiàn)在也算得上拖家?guī)Э诹?,身旁就有冷姑娘,另外還有云不仙一行人。仔細想想心里就直打顫,因為看看仙元就知道,他那種威嚴的神情,我是怎么都學不到的,若是帶著這么一行人,那還不壞了體統(tǒng)。
雖是如此,站在仙元身旁的元起盡然在使勁的樂。回望冷姑娘,一種截然相反的表情,讓我意識到情況并不妙,若說這世事弄人,還真是如此。老天爺給你了情種,還給了你多情,真是傷透腦筋,我想往后的日子可能我會過得比較糾結。
“鐘明你應該高興才是,我知道你的心事,去創(chuàng)仙界是允許你帶你想帶之人的。”仙元補充道。
仙元真是觀察甚微,就我剛剛的細微心理變化,影響到眼部稍微不適,竟然被仙元發(fā)現(xiàn)了,被仙元這么一說,我自然回道:“那真是太感謝仙元了?!?p> 一想到不是一人去,日子定然會好過些,至于體統(tǒng)一事,暫且考慮的還過于超前。
仙元微微點頭,一個捋須的手勢,盡顯了他的威嚴。在仙元的一舉一動中,讓我所感受到與落遺界的元老們截然不同的一種風格。雖說從法力上來講,誰高誰低還真不好說,但從氣場上來說,仙元是肯定另勝一籌。
仙元繼續(xù)說:“這次去創(chuàng)仙界另起一元的還有一人,不知現(xiàn)在何處?”
我趕忙問道:“是誰?”
“就是落遺界的老大,開創(chuàng)與執(zhí)掌落遺界多年的元老?!痹疠p聲說起。
“老大……”我嘴里重復著這個詞,而思緒好像又把我?guī)驎r間的遠方。還是仙尊當年的啟示,他好像說過老大一事,只是不知具體是在創(chuàng)界之初得到的啟示還是在時間更遠的遠方。
“對……對,對。老大也是其中一元,仙尊曾經(jīng)啟示過。”我連忙點頭。
仙元說:“你的氣自然是‘躁氣’,而老大的那將是‘躥氣’,這樣一來,創(chuàng)仙界總算穩(wěn)固了?!?p> 當然我并不知為何多了我與老大兩元后,創(chuàng)仙界就穩(wěn)固了,可能就是簡單的人多力量大吧。事不宜遲,我趕緊告訴仙元關于老大的住處,我說:“老大就住在‘落遺界’的落遺城。”
我本想再仔細描述一番落遺城的具體方位,不料仙元也如老大當年展現(xiàn)落遺界地圖一樣,在空中一掃,一幅地圖馬上懸空。
這橫空的地圖,我一看便知它所描繪的詳盡了“落遺界”的邊邊角角。雖然內(nèi)容一樣,不過形式上還是有所差別,也彰顯了他與老大法力的不同之處。老大當年展現(xiàn)的地圖,那是規(guī)規(guī)整整的,有些標記我們并不認識,但是卻涵蓋了整個落遺界的動態(tài)。而仙元的這張地圖自然就靜態(tài)些,但是卻詳盡了不少,能夠展現(xiàn)整個落遺界的原始風貌。
仙元在地圖上一指,說出了一句:“走吧!去見見老大!”
這段語音幾乎與傳送是同時的,就這一點乃我當時頭一次體驗。雖說語音剛說完,語音、時空傳送同時在時間上并不能節(jié)約幾秒,但是恰恰就是這么短短的幾秒,體現(xiàn)了仙元的不同以及他所操控的極致。
老大當年展現(xiàn)的“追音術”那可真是了得,已經(jīng)讓我腦洞大開了。而今仙元的語音與傳送同時,其中的奧妙可能也只有仙元自己知道。
反正在傳送的瞬間,我們到了落遺界的落遺城,而在耳旁還收到了“見見老大”這幾個字音。我不由地豎起了拇指,不過很快心里被一股無名的擔憂給攪亂了。
其實就在我豎起大拇指之時,我習慣性地動用真氣的法門以及心法都用上了,但是就不見法力的顯現(xiàn)。心里的感嘆自然生起,如今我一個凡人,去了創(chuàng)仙界,還要獨掌一元,這是一件天大的難事呀。
高手之間一般都是心靈相通的,我們才剛到,老大竟然出了門。這次的出門可比以往不同,以往是拉門而出,這次雖同樣地采用傳送,卻不知到底是道法之道,還是其他的功法,反正幾乎同時與我們出現(xiàn)在門外。
這么及時地出現(xiàn),大家并沒有出現(xiàn)尷尬或僵局。因為老大沒有絲毫地停留,就以恭迎的姿態(tài)向我們做了相應的禮數(shù)。
仙元說:“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我們是來邀請你去創(chuàng)仙界的?!?p> 老大趕忙回道:“略有所知,略有所知。我這里甚是簡陋,你們來此真是蓬蓽生輝,快快進屋吧?!?p> 仙元馬上回拒說:“這也沒有什么很多禮數(shù),也用不著很多交接,你可以放心地去創(chuàng)仙界,這落遺界照樣是你自由之處,所以口頭交代就夠了,廢不了多大的事,不必進屋?!?p> 話是如此,但是老大還是感慨萬千,雖說表面看不出什么,但是聲音中的某些顫音是隱藏不了他內(nèi)心的激動與復雜。
他說:“哎!這落遺界總算融入了霧山?!?p> 看來老大想的始終還是落遺界,還是曾經(jīng)落遺界的冤屈,這樣總算化解了,落遺界與其他界已經(jīng)打通,這躥氣自然也就不再傷人了。
想想我與冷姑娘幾人初來落遺界之時,還需經(jīng)過身體置換這種漫長而又痛苦的經(jīng)歷,那現(xiàn)在可真算得上幸福了。
“這都多虧了鐘明,一切都是他的功勞。”仙元說。
我連連擺手說:“我沒這么大本事,還是多虧了仙尊,說到仙尊那自然就得感謝仙元了,因為仙尊的由來也是創(chuàng)仙界四元所設立的,沒想到最終真的幻了形。”
“哈哈哈!”仙元笑了,“鐘明說的也對,這今后創(chuàng)仙界有你們兩人加入,那自然會更加穩(wěn)固,相信到時候仙尊說不定就能如同我們一樣永遠存在了?!?p> 話一說完,我本想提議去俠風鎮(zhèn),可萬萬沒想到,云不仙一行人竟然大老遠地喊道:“等等我們,等等我們?!?p> 也不知為何,這幾人平時都是左右飛竄,這會兒竟然是步行趕來,看著情況是已經(jīng)打了很久的提前量。
“陳道風沒來?”我問道。
“是我們讓他別來的,”云不仙說,“鐘明,當你打跑劍雨之后,我們就感知到了,你終將會贏?!?p> 我也沒有多問,這下總算齊了。不過冷姑娘卻推了推我說:“曾情與石意呢?要不帶他兩一起?!?p> 我其實也這么想,一起來就一起走,這才算是一個圓滿。
于是我跟仙元說道:“我們還有兩人在俠風谷?!?p> 仙元伸出一手,拇指與其它指以某種規(guī)律相觸,大概是在盤算著。幾秒過后,仙元說:“這個還是先征求他們自己的意見吧?!?p> 同樣的仙元再次在空中一掃,如同拂塵一般掃過之后,空中出現(xiàn)了曾情與石意的畫面。
只聽曾情與石意連連向我與冷姑娘祝賀,說得最多的一句,那自然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其實他兩才是這句話最好的詮釋。
當我們詢問到是否愿意與我們一同去創(chuàng)仙界,他兩的回答出乎我們意料。曾情手一指,說:“這塊,還有這一塊,那都是我們兩的,我們也從石洞中搬出來了,雖說這過程也是有人幫忙,但是總算是在這一塊弄出了一點點成就,舍不得呀!哈哈!”
我們一看,比我前些日子去見他時,所看見的山洞好多啦。也不知為何變化如此之快,可能是他們一直瞞著我們,到了最后這一刻才跟我們說吧。他所指的這一塊,那一塊,可真是風水寶地,有山還有水,這可能就是他兩向往的生活。那次烤魚就知道曾情擅長這種環(huán)境生活。
“你們也別擔心,這里離俠風谷近著呢,絕對的得天獨厚的一個地方?!痹檎f。
落遺界雖說比較廣闊,但是真正熟悉的也就三個地方,落遺城,俠風鎮(zhèn),當然包含了俠風谷,還有就是劍雨所創(chuàng)的善劫界。如今這里隨著劍雨體內(nèi)陰霾的散去,大家的生活也恢復了正常。
當然在此過程中還有許多感人的救贖,擺擂就是其一,也不知后來發(fā)展如何。就憑這一點,落遺界就亂不了。
我向曾情與石意點點頭,眼含淚水,說:“那你兩保重呀!”
冷姑娘與我的感受肯定是一致的,因為她挽著我手的勁與我的心情波動是一致的,我的心情就像一種律動,而她的手勁卻如同打拍子。
仙元收了圖像,說:“別太擔心,現(xiàn)在的落遺界與創(chuàng)仙界是相通了,想來還是可以來的?!?p> 我自然也想到了這個,只是如今我沒有半點法力,想到一個地方還真是難了。雖說當年我獨闖霧山同樣沒有法力,但是那畢竟是一個“闖”字當頭,根本就沒有想到終點,走哪算哪,如今可就不同了,真就走丟了,還得再來一遍,這霧山的奧妙是沒有窮盡的,我想有了冷姑娘之后,這些奧妙再也吸引不了我了。
想到這里,我輕輕抽出了被冷姑娘挽著的手,改為輕輕地握住冷姑娘的手,相信這次她再也跑不掉了。
“哎喲!以后可就少了玩伴啦!”云不仙說。
“這么多玩伴你還嫌少呀?”水少靈止住云不仙的話說。
“咳咳!你若覺得少的話,我洞子里面還有一片天?!倍刺煨Φ?。
仙元見大家沒有什么重要的事就說:“那啟程吧!”
也不知為何,仙元所用法術確實有些琢磨不透,看來每一元其實各有特點,在仙元的安排之下,我們稍作了位置調(diào)整,又是一個瞬間,眼前的景物再次變換,這是仙元殿。
這才是真正修仙之處,落遺界相比這里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這老大心里有數(shù),雖說劍雨所建皇宮的奢華,以及俠風鎮(zhèn)的熱鬧與和諧,那都是堪稱大物,但是對于修仙總感覺少了點什么。而在這里老大越來越找到了某種感覺,這種感覺就是“仙”,修仙自然就應該有“仙覺”。沒有“仙覺”的修仙只是修煉而已,盡管也能達到很高深的法術或者領悟,但是無法超然,或者說無法成為正統(tǒng)。
在這里老大明顯感覺到了仙覺,這種感覺就是萬物所歸之感。
這仙元殿今天可就熱鬧啦,站滿了人。這種安排可真是緊湊,根本就沒有讓我們先做熟悉的機會,就已經(jīng)召集了另外三元,看來今天仙元早就準備當天公布我與老大的事宜。
只見仙元登上山堂就坐,那起、靜、落三元雖然與仙元為同屬元級,但由于終究是出自仙元,出于尊重還是立于殿下,每一元都有百來號人列隊。這算是我在創(chuàng)仙界見到的最大陣勢。
我對冷姑娘說:“我第一次來這里,就仙元自己的一些弟子,根本沒這么大排場?!?p> 冷姑娘說:“你老實說,你跟那個元起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下就被冷姑娘給問懵了,這女人可真小氣,這么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忘了問這事。我望了望元起姑娘,她由于是仙元的長弟子,在這么大的場合,就并沒有與其他師兄弟站在一塊,而是立于仙元側(cè)后方,隨時聽仙元的吩咐。
而此時的元起竟然也在看我,難怪冷姑娘會生疑。
我只好回道:“這久別重逢,還能怎么回事?”
“我不信,要說這元起,那要外貌有外貌,內(nèi)在肯定是不消多說,都是修仙之人,而且還是仙元的大弟子,身上的仙氣就連我都羨慕,你不可能沒有動心過?!崩涔媚镞呎f還邊掐我的手臂。
這可真麻煩,我知道越解釋越不清楚,干脆我就直接告訴冷姑娘說:“這創(chuàng)仙界這么多人,你用腳掌想想仙元的一位大弟子,而且還是絕世容顏,怎么看上我,輪幾個回合也輪不到我呀?!?p> 我指了指列隊的人接著說:“你看看這些人,一個個的哪位不比我強?”
冷姑娘肯定曾經(jīng)也花癡過,看她掃視大家的眼神我便知道,剛開始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現(xiàn)在通過我的指點,定然發(fā)現(xiàn)這鮮花與牛糞不知是天生就是一對還是怎的,我自然就給比下去了。
我知道安全了,因為她松手了。不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畢竟我與元起本來就沒有什么。
仙元正襟危坐,這下面的人都是白衣青綢,一眼望去還真了不得,創(chuàng)仙界的氣度與朝氣盡顯無余。仙元說:“今天召集大家來,為的是在立二元?!?p> 話音剛落,大家議論紛紛,大多都想知道新立二元到底是哪二元。
仙元繼續(xù)說:“經(jīng)過長期的歷練,已經(jīng)充分證實該二元已經(jīng)成熟?!?p> 在仙元舉手示意后,元起介紹了我與老大的相關信息。其中褒獎我的那段甚是受用,說:鐘明,躁氣元,有擾動一切的特性,正因如此,經(jīng)過多次歷練,尤其是虛空境的清洗后,得以融匯一切,幫助打通落遺界,立為“躁元”。
而對老大的褒獎就頗為勵志:落遺界老大,本名步忍心,開創(chuàng)落遺界,收留遺落族人,忍辱負重,著實難得,融匯躥氣,立于天地,為“躥元”。
這里還有另一層隱含之意,那就是我的躁氣是與身俱來的,而老大的躥氣則是融匯而來。
仙元待元起宣布完后,說了一句鼓舞士氣的話“創(chuàng)仙界另立二元,實屬順應自然,合大道。任何人都可以成為新立一元,這就是自然大道。只要勤學苦練,終將有正果?!?p> 這創(chuàng)仙界的包容性可真強,這元的總數(shù)竟然未定,能者上。
創(chuàng)仙界定會日漸繁榮燦爛。
話說我?guī)н^來的這些人,竟然沒有在會上提及,不過絲毫沒有影響云不仙一伙的樂趣,就是正當大家嚴肅聽講時,云不仙與果無名還在相互追逐,穿梭在列隊之間。
散會之時,我們正欲離去,不料空中傳來一道“虛空詞”,上書:“躁元殿開,躥元殿啟;此去東南,西北偏上。”
我只當是仙尊出現(xiàn),并不解其意,卻迎來大家羨慕的目光。大家紛紛散去,而元起最后走了過來,說恭喜我兩。
我感覺甚好,卻不知元起恭喜的所指竟然是仙尊為我兩安排了殿堂,躁元殿位于這里的東南處,躥元殿位于這里的西北偏上處。
我本以為是住在會上安排的仙元閣中的住處,看來仙尊非常重視,我還算好,還有那么幾個伴,而老大就他一人,不知如何度日。
到了躁元殿,途經(jīng)躁元閣。這里的配置與其他元幾乎一樣,人可真的太少啦。但是同樣少不了仙尊的蹤跡,我們一入殿就有“虛空詞”相迎。這次的虛空詞簡單多了,上面就寫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加緊壯大力量?!?p> 這是讓我學他們,多收徒弟,廣開躁元路。我這一元是躁元,那自然就是躁元路啦。滿心歡喜的我卻又力不從心,我看了看手掌,早已退卻的法力,如今手掌再也推不出能量波,更別說高深的心念之力。
肉體凡胎也能執(zhí)掌一元?我邊想邊搖頭,真是難以置信,而云不仙他們就不一樣啦,來到這么一個大殿上,那與身俱來的淘氣馬上就進行了淋漓盡致的揮灑。
冷姑娘說:“從今以后我們就再也不分開了?!?p> “這是自然,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分開?!蔽艺f。
“那剛才‘虛空文讓你壯大力量’你該怎么辦?”冷姑娘繼續(xù)追問。
我仔細看了看冷姑娘,不知怎么回答她,因為我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壯大力量,這個我不在行,我只想過著單純點的日子。
我說:“沒想過?!?p> “你想回家鄉(xiāng)嗎?”冷姑娘說。
我說:“自然想呀,不過此刻我更想享受當下,哈哈!”
“再說了,家鄉(xiāng)哪是這么容易回的,不說我,就是仙元能否去地球也是未知。”我補充到。
山無神與云不仙兩人可真互補,一剛一柔。在這大殿之上山無神竟然使出了很久未展現(xiàn)的泥釘,射向云不仙,云不仙左躲右藏,卻也有疏忽的時候,被泥釘穿過身子也是常有的事情,而它的身子卻馬上能夠復原。
冷姑娘看到這種情形,直搖頭,說:“它們這么淘氣,說實在的,我一點都不喜歡?!?p> 我安慰道:“別……別,雖然淘氣,不過也挺有趣的,若是真的就我們兩人,那就真的枯燥無味了。你難道想像老大那樣,一人執(zhí)掌一元?!?p> “那又何妨,在落遺界你沒聽仙元說嗎?老大同樣執(zhí)掌落遺界,他要孤獨,難呀!”冷姑娘說。
我倒是忘了這一茬,看來命苦的還是我。
“別悲觀,不是有我嗎?”洞天慢慢地走過來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洞子里的世界,嗯,不過依我之見,這執(zhí)掌一元自然就有執(zhí)掌一元的責任,或許我們現(xiàn)在還不太清楚,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自然就能明白,這里是少不了你的。”
話說創(chuàng)仙界由仙元創(chuàng)立,那是由此處元氣所生,進而拍出三氣,而另立三元。到了元級幾乎天人合一,因此此處以及霧山的穩(wěn)固都仰仗著這幾元,自然我也肩負著這樣的使命,亂來不得,否則又弄個天翻地覆。
我說:“大概是那么回事吧,管他呢,如今我沒有了法力,想必也影響不了什么,我們還是去看看躁元閣吧,那里才是我們的住處。”
就剛剛經(jīng)過之地,比起躁元殿是要小些,這里都是些小閣間,與仙元閣一樣供大家生活之地。門匾也略微的委婉了些,進入之后,大家瘋了一般,尤其是云不仙,如同一陣風,推開了所有的門窗,供大家挑選。
見狀,我只能拉開嗓子喊:“每人只許一間,空房不能亂動?!?p> 雖說喊聲不帶一點法術傳播,但是很中肯,大家的調(diào)皮漸漸熄了火。
我在東邊選了一間,而相鄰的左側(cè)則是水少靈,接著左右兩邊分別是山無神與云不仙。奇怪的是石蛋、果無名與洞天竟然沒有選。
待我詢問之后,洞天的回話甚是幽默,他說:“我其實根本就用不著住所,我自身本就是一個住所?!?p> 隨后他發(fā)出幾聲咯咯的笑聲,繼續(xù)說:“我就是勞苦命,就呆在你的房間服務是再好不過了,雖說成不了大才,幫忙搞樂色還是行的。”
樂得我可真是笑不攏嘴,心想:用洞天裝樂色,我怎么都舍不得呀。
于是說道:“既然你想呆在我房間,那也行,不過樂色就不必你操心了。”
石蛋的說法卻截然不同,他說:“我與果無名自然也是想與鐘明住在一塊,不為別的,就為了熱鬧,再說了,果無名會時空之門,我會變幻,還有石化的功力。我兩配合自然能幫鐘明解決不少問題?!?p> 我也沒有反駁,他們愿意咋樣就咋樣吧。各自入了屋,我坐與正堂,打量了整個屋子,心中一個舒坦之氣總算釋放出來了,說:“總算安定下來了?!?p> 冷姑娘說:“可不是吧,你去創(chuàng)界之初那些年,我在落遺界可是受苦,剛開始劍雨還有點人性,而后卻不知怎么性情大變。”
冷姑娘說到這里,我不由得感同身受,同情地握住了冷姑娘的手,說:“讓你受苦了?!?p> “哎!其實我還蠻想念那只野獸的?!崩涔媚锔袊@道。
她說野獸,我自然想到了是從虛空境放出來的那些野獸,此行我就一只都沒有見著了,還以為都被遺忘在某個空間了呢。
于是我問:“那些野獸去了哪兒?”
冷姑娘說:“都在善劫界,同樣的只是被魔法禁錮了或者說是被魔法圈養(yǎng)起來了。這劍雨曾經(jīng)多次用這些野獸去犒勞他的手下,真是虧了我當初那般苦心地搭救?!?p> 原來是這么回事,我記得最初的那只野獸還被冷姑娘感化了,竟然與我們站立一邊。這劍雨還真是下得了狠心,這些野獸雖說是獸形,但是其法術之高,當年大家都有領教,形似麒麟,速度驚人,當年若不是一個個陷阱的配合,還不知發(fā)生多大的災難。
“如此就把這些野獸給吃啦?”我吃驚地問。
“嗯嗯!這落遺界的吃可是一大特色,不僅有普通餐,還有魔法餐。據(jù)說這野獸肉美功效高,既是普通餐,同樣也是魔法餐,吃者無不受益,都是獎勵給有功之人的?!崩涔媚镎f。
我連連點頭,魔法餐我與石蛋在陳道風的帶領下是已經(jīng)享用過了,確實神奇無比。而這如此能耐的野獸竟然淪落到被人啖之,實屬悲哀。
“哎呀!不值得同情的,這‘虎落平陽被犬欺’就是這個道理?!倍刺鞊u搖頭。
“話說‘積善之家必有余慶’,這話一點不假,據(jù)我所知這野獸本就不是什么善家,被吃也不足惜。”石蛋插話道,也不知它從哪里獲悉關于野獸的一些消息。
就在這時,我聽見屋外有人喚我,聽著柔美的聲音,可以斷定就是元起。
我趕忙推門相迎,見她站在門外,我下意識地問道:“是不是仙元傳喚?”
元起笑而不語,進了屋子,沿著屋子的左側(cè)順時針轉(zhuǎn)了半圈,在正堂處轉(zhuǎn)過身來說:“好你個鐘明呀!發(fā)達了,才來多大一會兒,落了個元級。”
我厚著臉皮傻笑,說:“我糊里糊涂的,受寵若驚呀!嘻嘻!”
“嗯啦!只是躁元閣按理說是你一人居住辦公之所,眼下你可真大方,與大家共享啦!”元起半笑半語。
我想元起肯定不是來說笑的,于是說:“我這初來乍到,全仰仗著大家,對大家好點是應該的。只是你來此肯定不光是來祝賀的吧,再說啦,在仙元殿時你的祝賀聲現(xiàn)在還在耳畔回蕩呢?!?p> “喲……喲!這話說得可生疏啦?!痹鹋牧伺奈业募绨颍缓罄@到冷姑娘身旁,笑了笑又回到我的跟前。
她這么一繞,真的讓我看不懂,曾經(jīng)我本就對她有傾慕之意,而今她這么妖嬈繞著,我真有些心虛。
冷姑娘感覺氣氛有些不對,馬上說:“這位仙子,要不我搬出去吧,不過恐怕鐘明也會隨我一起搬出去。”
說完,冷姑娘馬上把我拉向她,靠得很緊很緊的那種。
元起一甩手,哪里受得了這個,就馬上說:“鐘明你怕是忘了我揪你耳朵的事了?也罷,我來是想告訴你,仙元在他那也為你留有一間屋子,你也可以住那兒。哼……”
說完元起就頭也不回地遠去了??墒俏腋杏X好無奈呀,心想:元起你說事就好好說事,怎么又扯上揪耳朵的糗事來了。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突然之間我感覺右耳“撕拉”的一下往上提,整個耳根連帶這半邊臉疼痛難忍。我馬上用手去護住右臉,這才一上手,一只細膩的陰柔,正往我耳朵上爆發(fā)出一陣陣反思的疑問。
“是不是這樣揪的耳朵呀?”冷姑娘說。
我馬上意識到那只細膩的陰柔是冷姑娘的手。
我連忙唉聲求饒了幾聲說:“冷冷……別……別,你別聽元起胡說,哪有揪耳朵的事情,她是仙元的大弟子,愛說啥就說啥吧。”
“真沒有?”冷姑娘問道,手勁卻更大了。
我只能繼續(xù)求饒說:“輕點,輕點,耳朵壞了,就不能聽你話了?!?p> 嘿嘿!這話冷姑娘還真受用,只聽她輕聲笑了一聲,然后松開了我的耳朵。
我肚子里直咕嚕:這是怎么回事呀,出師不利,都還沒有好好休息一下,先被弄了個下馬威。
“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母老虎……戀愛有風險呀!”
不知從哪里微微傳來一點動靜。
冷姑娘馬上意識到是在說她,就怒眼以對,環(huán)視了整個房間,最后把目光定在了石蛋與果無名身上。
嚇得石蛋與果無名連忙說了句“我們什么都沒說”,然后灰溜溜地躍出了屋子。
果無名邊離開還邊埋怨石蛋說:“你都沒有耳朵,怕什么?”
從傳來的聲音可以知道,他們躍離得很遠,而且一直在遠去,最后石蛋回答一句小得幾乎聽不清的話,不知是我猜的還是石蛋真是這么說的“我會變石猴子,石猴子有耳朵?!?p> 真是又好笑又好氣,人生時常就是如此。
屋子里就剩下我、冷姑娘還有洞天,洞天見狀也準備出去,但被我攔下了。
我說:“洞天,你就別走啦,你都能裝下一個世界,還有什么不能容納的呀?!?p> “哈哈!也是,我這洞子里的樂趣,冷姑娘還沒見過呢?!倍刺扉]目開洞。
我看了看不知何意,隨后卻聽見洞天邀請道:“還愣著干什么呀,今天也算是一個大喜日子吧,一路上都沒有停歇,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儀式,那就進我的洞子里面熱鬧熱鬧吧。”
原來洞天早已想好,他是想為我慶祝呢。
我與冷姑娘進了洞中,現(xiàn)在沒有了法力,行動還真有些不便。有了曾經(jīng)的那次記憶,這次入洞還算順利。
洞中熱鬧依舊,不過此次同樣的只能看看,因為確實沒錢。好些娛樂都得花錢,我拉著冷姑娘的手說:“這次飽飽眼福就夠啦,下次帶些東西來換購。”
冷姑娘明白我的意思說:“游玩游玩,就是走走看看嘛!”
一處免費送對聯(lián)吸引了冷姑娘,冷姑娘說:“對聯(lián)!”
我本留意到一絲流光掠影,在那左前方的上空,一光仙香飄過,只見一身白衣藍紗的女子低空飄過。我嘴里喃喃道:“這里也有仙女?”
冷姑娘好似沒有聽見我在說什么,連連說了幾句:“對聯(lián),這邊免費送對聯(lián)!”
我被強行拉過后,說道:“是的,是的,這是要過年呀!”
冷姑娘對著我很尬地笑了笑,說:“是呀,好久都沒有過年了?!?p> 而我在回頭張望那位仙女時,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見了,或許這就是洞仙吧!
我們一走近攤臺,攤主就吆喝道:“免費送對聯(lián),免費送對聯(lián),兩位看看吧,這可是新鮮玩意?!?p> “新鮮玩意”這四個字,讓我頗為驚訝,對聯(lián)算什么新鮮玩意?
只見這攤臺掛滿了對聯(lián),既然是對聯(lián),自家肯定也少不了。攤臺兩邊掛著這么一副對聯(lián)“游走一日送去萬家,色彩各異字含情?!?,橫批為“深情以對”。
我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有合適的,因為對聯(lián)我確實需要一幅,因為“躁元殿”不是沒有門聯(lián)嗎?感覺就少了點意思,而這里的對聯(lián)根本就不合“躁元殿”的意境。
我拉住冷姑娘的手說:“走吧,這對聯(lián)看看就夠了,沒有地方貼?!?p> “且慢!”
我兩正欲離開,卻被攤主叫住。攤主出了攤位,來到我的跟前,手里拉著一個卷軸遞于我,說:“想必兩位要的是這副……”
從他滿臉堆笑的神情之中,我并不好拒絕,打開了卷軸,竟然無有一字。
我本想生氣駁斥攤主,卻不料攤主把我的手與卷軸一并握住,說:“游走一日送去萬家,色彩各異字含情海。今日我料想就有有緣人來此,現(xiàn)今就在眼前。對聯(lián)相送,自然是合意之作,兄臺拿去用了便知。”
冷姑娘與我相互看了看,便收下了這副對聯(lián),拱手作揖相謝之后便繼續(xù)游玩。這洞天之內(nèi)狹長沒有盡頭,深受冷姑娘的喜愛。
走木.QD
我是一名礦山人,我想為旅游寫書,為味道寫書,希望讀者都能嘗到書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