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一前一后的兩個人深深淺淺地走著,“九九”撲閃著翅膀在汀風和露影之間飛旋。
目送著那兩人的背影,熏音冷哼了一聲,把挑落肩頭的皮裘往上攏了攏,呵了呵有些發(fā)冷的指尖。
“真是可惜——”
話音未落,一個矯健的身形從廊上飄落下來。此人玉冠束發(fā),風流倜儻,神情中有種天地任我行的慵懶,來人正是主管涅槃營的逍遙。他依近熏音,雙手順勢扣上了她的腰肢。
“逍遙,你怎么看?”熏音說著,玉手覆上環(huán)扣在自己腰間的那雙火熱的手。
“有點意思”。
逍遙磨蹭著她滑嫩的肌膚,深嗅著發(fā)絲,口齒含混不清。從她卷發(fā)里抬起臉,窺看一眼那即將消失的身影,迷離說道:“你看上那小子了?”
“那倒沒有,只是覺得有趣兒”熏音柔媚的嗓音充滿蠱惑。
隨之她的脖頸一疼,緊接著是啃噬的酥麻,
逍遙的手下驀然一緊,她嬌呼出了聲。
“輕點兒……”熏音若即若離。秋波婉轉,媚眼如絲。
逍遙看著微嗔的嬌容又笑了,俯身輕哄,湊在熏音唇邊,壓低聲音:“靈修回來了,你知道么?”
“靈修長老?”熏音有些詫異,
“聽說是乾使密令召回的。”逍遙嗅著熏音身上的甜香,喃喃道。
“可探出什么?”熏音臉上的媚態(tài)斂了斂。
“他防得緊,我的人無法近身?!?p> “聽說于闐國和疏勒不太安分,似乎和中原皇帝有所勾連,那匈奴倒是向教主頻頻示好,頗有誠意。前幾日,不知怎的,教主突然命乾使徹查了庫里的金銀,發(fā)現(xiàn)對不上,這么急召他回來,會不會……”熏音細細揣度著說。
逍遙眼神一凜,像是猜到了什么,轉而一笑問:“消息可靠?”
“教主親口在我耳邊說的,豈能有假?”
雪不知何時停了,萬籟寂靜。
“汀風許是猜出了什么?!毖艉吡艘宦?,說:“他向來狡詐,不然怎會在這個時候主動請纓去大宛——”
逍遙鼻尖貼近熏音的臉頰,:“那你又當如何?”
熏音大大的眼睛看著逍遙,眼睛里漾起秋波,:“自然是聽你的。”
逍遙的唇輕咬一口她的雪頸,含混道:“一切都聽……”
熏音被一把抱起,像一灘花泥抵落在逍遙的胸口,唯有額上的金鏈叮當作響。
……
汀風和露影一路默默走著,眼看已經(jīng)到了九曲回廊的盡頭。
露影緊走幾步,一個箭步擋在了汀風面前。
“為什么不帶我去?”露影的眼神精亮。
汀風停了下來,看著她的臉平靜地說:“時機未到”。
說完轉身欲行。露影往前又是一擋。
“——?”
她倔強地挺立于雪地中,盯視著汀風那張似乎亙古不變的臉龐。
眼前這個人,似乎永遠不喜不悲,神色如水。
冷風吹過來,裹著不知何處飄來的簌簌雪沫,亦如一縷冷香魂。
汀風微微側過臉,話語散在風里:“我是你的主人,露影?!?p> 言罷,頭也不回地遠去。
四處空茫,徒留露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