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搬弄是非
翻了個白眼，張灃并不回答，一口半罐啤酒下肚，悵然道：“丟了?！?p> “什么丟了，那么大的人怎么會丟了呢？”
在他逼近上前時，張灃將頭偏過一旁，頭微微后仰靠在墻壁上，望著高高的天花板，神色傷感。
“一個星期前她會單方面的聯(lián)系，說生活一切都好，之后直到最后說了一句再見，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了。”
“那么有沒有告訴你到底人在何處？”
他緊張地追問。
張灃異常反感，冷冷道：“現(xiàn)在緊張，早干嘛去了？若不是你無故傷害，沈靈羽會離開嗎？”
天臺的談話，當(dāng)時他受爺爺情緒影響，其實并非是本意。
張灃原本準(zhǔn)備更惡毒的話語一時難以啟齒，眼前的少爺丟魂失魄，突然心中釋然。
不必再謾罵，人已經(jīng)受到懲罰。
“原本沈靈羽會和我們一起迎接高考，可就是因為有人不分青紅皂白貶低辱罵，才令她再也待不下去，只得早早離開。如果不是我允諾過，我絕對不會告訴你的！”
讓他像無頭蒼蠅一般亂撞，為狂妄無知付出代價！近些時日天天冷眼旁觀，直至現(xiàn)在才兌現(xiàn)承諾。
“我覺得……”
“什么都是你覺得，你可曾替別人考慮過，一個家境貧寒，自尊心極強的女子面對著困境，想方設(shè)法積檢解決，最后準(zhǔn)備分享成功喜悅，可你呢，用最難聽的話辱罵，真是枉費曾經(jīng)付出的真心！”
莫洵頭頂響起驚雷，一時間無言以對，喃喃道：“家境貧寒？”
“是的，甚至于班上有人領(lǐng)補助金，可是條件也比沈靈羽家闊綽許多，你去過她家附近，那兒是城中的貧民窟。沒見過她家里吧？除了一張桌子幾張破床，什么也沒有。吃了上頓沒下頓，有病也不敢去醫(yī)院，因為沒錢，所以才拼命兼職替人補習(xí)參加知識競賽，她那么爭氣，拼盡全力幫助家人改善生活，可是你呢，不好好安慰，還責(zé)罵愛慕虛榮。”
張灃臉龐掙得通紅，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情緒失控，但想起沈靈羽消失種種緣由，他不想控制。
“為什么從來不告訴我？”
“沈靈羽自強自立自愛，就算再困難也不愿意給任何人增添麻煩，也不希望承受憐憫的目光，即便生活拮據(jù)，和我們一樣擁有自由的靈魂，比你比我更加高貴！”
手中的酒罐落在地上，咕咕嚕嚕往前滾動，張灃也不理會，起身將空瓶子收起來重新塞回書包。
“當(dāng)她抱著獎杯邀請你去天臺，和你分享喜悅暢想未來，最后徹底失望，原本拒絕離開，和同學(xué)們一起參加高考，就是因為某人的狂妄自大。她走了，今日的一切都是自找的！”
話一說完片刻也不愿再待下去，背著書包抄起籃球，身影很快消失在視線里。
這日爺爺恰巧八十大壽，好說歹說才同意舉辦壽宴，前來的皆是物理界的泰斗。
他們穿著得體的西裝，舉著酒杯望向陪在爺爺身邊的莫洵，人人眼中閃著光亮，揚聲道：“莫老好福氣呀！”
業(yè)界誰不知道莫洵是物理天才，年紀(jì)不滿二十，身姿挺拔，面龐俊俏，不知是多少姑娘的夢中情人呢。
其中也有恰好與之相配的女兒，個個暗地里許著做親家的主意。
提到孫子，莫爺爺滿眼的驕傲，側(cè)眸轉(zhuǎn)過去時臉上表情突地一僵。
近來他神情萎靡，終日不言不語。
莫爺爺不動聲色地牽著孫子的手，“這個是秦叔叔，是大學(xué)的教授，學(xué)問一流，還有……”
一一向人介紹。
就在此時，別墅內(nèi)突然人聲躁動。
幾人好奇的目光望向門口，原來是張美美，一襲粉嫩的禮服裙傲立于人前，俏麗得如同天仙。
長長的脖頸，像優(yōu)雅的天鵝，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臉龐，妝容淡雅卻又不失嬌艷，唇角抿著一抹溫婉的笑意。
莫爺爺一時顧不上其她，驚喜地望著好似脫胎換骨般的女子，嘖嘖地贊嘆道：“絕配，真是絕配呀！”
身側(cè)的幾人都知他一心選個中意的孫媳婦，口中叫著絕配，豈有不明白的道理，生出心思也被扼殺在搖籃。
他們知道張美美的來歷，高材生，年輕貌美，家境不凡，最為主要的是才能相當(dāng)，樣貌登對。
從主人喜得合不攏嘴的神情上，眾人也能夠猜到一二。
她款款步上前，聲音動聽如鈴，“祝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好！”
莫爺爺越看越覺得像極未來的孫媳婦兒，正是以往想象中的好模樣，再看今日的孫子，忍不住伸手往前一推，“替我好好款待張小姐！”
說罷還沖他使眼色，示意主動出擊。
盛宴之上，被無數(shù)雙眼睛緊盯著，張美美羞澀中帶著些許期待，瘦削如藕段的手臂巧好垂放在身前，秋風(fēng)般的眼睛含情脈脈注視面前的男子。
眼中的深情令他直起雞皮疙瘩，莫洵極不情愿，卻被安排進了書房。
色的實木大門緊緊關(guān)閉，幽靜得沒有半分喧囂，書房四處擺放厚重的書籍，張美美粗略瞟了一眼，不少市面上難得一見的孤本。
她微微側(cè)首，見到書桌前莫洵的陰沉的臉龐，心中微微閃過一絲不安，含笑著走上前，“研究事已經(jīng)決定不通過你的請求，也是爺爺?shù)男脑福啾扔诟呖?，你從事研究更有前途！?p> 越說越不對勁，眼前的莫洵眼眸里閃過冰冷的光芒，比任何一次更加銳利，俊臉漸漸冷下來。
“為什么這樣看著我？”
心中沒來由心慌，連聲音也變了。
莫洵冷哼一聲，靚麗的外表下，只覺得她的內(nèi)心骯臟不堪。
“你以為能夠決定掌控我的人生嗎？你錯了！”
他猛地起身，雙手撐住桌子，眼睛里閃過陣陣寒芒，“是你在爺爺面前搬弄是非，害的靈羽遠走她鄉(xiāng)？”
幾個月來漸漸適應(yīng)沒有她的生活，又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每日里渾渾噩噩。
他無數(shù)次期盼時光倒流，重回天臺的那個上午，分享沈靈羽的喜悅，一起承擔(dān)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