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樺的語氣是緩和的,但是他的臉頰和嘴唇均沒有一點血色,眼神也是虛浮著的,頭上還有星星點點的汗跡,狀態(tài)差到了極點。
導(dǎo)演慌慌忙忙跑了過來,看著自己兩個寶貝主演這副模樣,自責(zé)不已:“怎么沒人跟我說沈樺你恐高呢?”
沈樺在深吸了幾口氣后,強撐著微笑:“沒事,是我不想說,對不起,我沒有提前告訴大家,給大家?guī)眢@嚇了?!?p> “這樣吧,你們先去休息,緩一下?!?p> “好的?!眱扇斯郧傻拇饝?yīng)之后就離開了現(xiàn)場。
“你沒事了吧?”沈樺首先開了口,他的聲音很輕,好像沒有一點力氣,“感覺你好像有被嚇到?!?p> 葉期安自顧自的向前走著,腦子里嗡嗡的,像是一團漿糊:“我沒事,你感覺好點了嗎?”
“嗯,沒事啦,你看我現(xiàn)在還能走呢?!闭f完,還故作大搖大擺的樣子走了幾步,蒼白的臉上還帶著得意的神情。看得葉期安直想吐槽,不過最后也只是平淡的說了句,“那就行?!?p> 葉期安因為剛剛緊張過度,現(xiàn)在整個人感覺都有些恍惚,步伐輕飄,自顧自的往自己的房車走去,忽然聽見身后悠悠的傳來了一聲,“多虧了你在?!?p> 葉期安的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不過她并沒有回頭,高冷的向前走了。
沈樺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臉上也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坐在房車?yán)锏纳驑逡恢痹诙嗽斨侵粸槿~期安擦淚的手,腦海中又浮現(xiàn)了那張不說一詞、緊抿嘴唇的面龐,汗水將她額角的碎發(fā)站在了臉上,看起來清冷又惹人憐愛。
“剛剛不會是嚇著她了吧。”沈樺腹誹著,心里升起好多懊惱。
恐高歸恐高,戲還是要繼續(xù)拍的,沈樺拒絕了導(dǎo)演要為他修改劇本或者使用替身的想法,堅持要完成這場拍攝。一回生二回熟,這次沈樺的每一步都邁得格外的穩(wěn)重,注意力全部集中于自己的手上和腳下,葉期安也不敢輕易發(fā)出聲音,全神貫注的在緊跟沈樺的步伐。
終于在兩人的共同努力下,完成了這場高難度的拍攝,不過最后從高處放下兩人的時候,依舊還是采取的沈樺摟住葉期安的姿勢降落。沈樺在拍攝前特地求了葉期安,“這樣我才有安全感嘛~”然后給了她一個無法拒絕的眼神,葉期安只能答應(yīng)。
導(dǎo)演看從監(jiān)視器后走了出來,連連拍手:“完美!完美!非常漂亮!”
沈樺用胳膊拱了拱身邊的葉期安,向她挑了挑眉,用力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們現(xiàn)在也算是共同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了,那從今以后,我們就算‘生死之交’了?”他的臉色依然不是很好,但是臉上卻是狡黠的笑容。
葉期安無語的看了看他,給了他一個不愿搭理的出氣聲,心里暗戳戳的想著:“明明是你恐高,搞得我緊張的不行?!?p> 雖然葉期安并沒有給他什么好臉色,還是一肚子怨氣的樣子,但是沈樺還是樂呵呵的,他心里明白,不就是氣他讓自己擔(dān)心了嘛。
導(dǎo)演站在一旁反而有些多余,于是就揮了揮手上的稿子,假裝在扇風(fēng)的樣子,又抬頭假模假樣的看看天,故作不經(jīng)心的說:“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倆折騰一天肯定都累壞了,快回去休息吧?!比缓缶妥约鹤箢櫽遗蔚倪~著輕快的步伐走開了。
“走啦,還愣著?”葉期安看導(dǎo)演走了,自己也準(zhǔn)備開溜,卻見沈樺還在笑嘻嘻的盯著她,叫人發(fā)怵,于是便推了推沈樺的胳膊。
“哦好好好~不如今天我請你吃飯吧,安安。”
“安安?”沈樺之前從來沒有這么叫過她,葉期安蹙起了眉頭。
“對啊,安安,我看你的助理她們都是這么叫你的。”沈樺全然不顧葉期安臉上掛不住的神情,厚臉皮地繼續(xù)說道,“咱們今兒這一遭都算是‘生死之交’了,你咋還在計較我叫你什么???”
“行吧,你叫的開心就行?!比~期安也懶得與他爭論什么,叫什么都一樣,還是早點回去休息比什么都來得香,正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她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你剛剛真的沒問題?”
“沒問題!放心吧?!笨匆娙~期安睜大眼睛,臉上還掛著有些拘謹(jǐn)?shù)年P(guān)切,就……讓人很想……摸一把她的小腦袋。于是,身隨心動,沈樺一個沒忍住,“咸豬手”就伸向了葉期安的腦袋上,胡亂擼了一把她的頭發(fā)。
本來都已經(jīng)扭過頭,裝上下班好心情的葉期安登時就愣住了,頂著雞窩一樣的發(fā)型回了頭,看見了同樣不知所措的沈樺,眼里冒出了呲呲火花,兇狠的瞪著眼睛。
沈樺自是知道這回是摸到老虎屁股了,連忙捻了捻手指,裝作在體會的樣子:“嗯……頭發(fā)保養(yǎng)的不錯,用的什么洗發(fā)水?”
“用你大爺!”葉期安被氣的爆了一句臟話,然后一拳錘在了沈樺的肩上。
沈樺眼看逃不掉了,只好立馬捂住肩膀,裝作不舒服的樣子,悶哼了一聲,緊皺了一下眉頭:“安安,你好狠的心。咳咳~我頭好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