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女媧后人失蹤,六界大亂,妖界蠢蠢欲動,幾次進犯凡界,鬧得凡界人心惶惶,凡間國君頭痛不已。
同樣頭痛的還有圣姑。當年她與妹妹一并被選為圣姑,鎮(zhèn)守女媧一族,女媧長女剛出世便被女媧施法轉(zhuǎn)投為天族公主,要從她們姐妹二人中選一人輔佐,本該是平等競爭,但在公主誕生那日,她妹妹突然帶著公主消失了。
女媧娘娘拒絕追究,不久,女媧次女降生,圣姑被定為小公主的老師,后女媧隕落,圣姑無力護小徒弟周全,便將第二位女媧后人送去了黑刺谷。
圣姑沒想到的是,她暗中尋到了女媧留下的手札殘記,上面記載,女媧二女,其一為禍,須剿。
為了趁早滅了二位公主中的禍亂,圣姑尋到了自己妹妹和長公主的行蹤,同時暗中派人向兩位公主發(fā)難。自己徒弟受損后,她便向自己妹妹和長公主發(fā)難,陰差陽錯害死自己的外甥女后仍舊尋不到長公主,她便將女媧手札殘記中提到的一個上古部落滅族。
六界萬木枯死,人人譴責圣姑觸犯了上古神靈,將她下貶,就在這時,她尋到了逃到冥府的長公主,以長公主為籌碼,圣姑很快恢復身份。
雖然曾經(jīng)算錯了一步,又趕上女媧族大劫,丟了長公主這個籌碼,但好在籌碼最終自己回到了天宮。
可如今,圣姑明白,這個籌碼不會再聽話了。她不過一個沒看住,竟又讓她與當初帶她離開的人搭上了話。
圣姑知道,必須馬上找回女媧后人,控制住她,奈何她的尋人之路總被自己的親妹妹阻撓。
再次擊敗圣姑后,仙一臉鎮(zhèn)靜地說:“姐姐,你為何對我的徒弟這般感興趣?你的二公主呢?”
“如沁,你向來玩心大,當年是你先不守規(guī)矩帶走了她,如今她好不容易回歸正軌,你為何又要干擾?”圣姑捂著受傷的手臂喘氣:“她是女媧后人,不是你的玩物!仙兒的事是我對不住你,但這不是你拿整個六界玩笑的理由!”
圣姑話音剛落,便感到后頸一涼,隨后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你說什么?”
我偷偷回來探查六界各族情況,竟撞上圣姑與仙交手,甚至聽到圣姑提到仙兒,便上前直接將雨瀟劍架在圣姑脖子上。
“死丫頭,你回來干什么?!”仙震驚道。
“圣姑,我希望你說清楚。”我冷冷地看著圣姑,恨不能將她撕成碎片。仙兒,她可是和我一同長大的妹妹,梅雨告訴我,她是自廢修為后吞金而亡,我一直以為是她受了什么刺激才會那樣折磨自己。
“紫心,你終于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圣姑立刻開啟苦情戲模式,準備哭訴一番,我忙轉(zhuǎn)手用劍柄將她打暈。
回到百獸谷,仙仍舊臉拉的很長,我跟著她進了她的院子,她突然回頭呵斥一聲:“跪下!”
我立刻聽話地跪了下去:“師父,我錯了,我只是擔心圣姑會為難你,才想著偷偷回來看看的!”
“我用得著你擔心?!梅雪,依谷規(guī)來辦!”仙說完,轉(zhuǎn)身進屋。梅雪隨后拿著硬鞭對我行了個跪拜禮:“女王,得罪了?!?p> 從小犯錯,仙從來不會顧及我的身份而偏袒我一分,刑罰向來只加不減。硬鞭打在身上,我突然又想起當年,每次調(diào)皮受罰時,仙兒和青墨便陪著我一起跪著……然而他們兩個,我終究是一個都沒護住。
林延病重,只能交出他手中所有股份,晶瑩不在,張雅替她處理好了股份轉(zhuǎn)讓的工作。
晶瑩離開前說是要休息一天,然后就又不見了,恬恬只好纏著張雅旁敲側擊地打聽,奈何張雅也不知道晶瑩干啥去了。
恬恬纏著張雅姐問了幾圈無果后,就悻悻地在公司里亂逛,在電梯出門轉(zhuǎn)角處,遇到剛結束工作回來的雪竹和林雪兒。
“嗯?你們,不是……”恬恬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怎么?礙著你什么事了嗎?”林雪兒沒好氣地說道。雪晶瑩到處跟她作對,還停了她好幾天的工作,雪恬恬和雪盈盈、雪辛辛都和雪晶瑩走的近,她都不喜歡!
“嘿呦,你趁著晶瑩不在又搞小動作,我還沒說什么呢,你神氣個什么勁??!”恬恬伸手推了林雪兒一把:“你老爹都快病死了吧?這個時候你不在病床前盡孝,倒是裝起敬業(yè)來了!”
眼看二人愈吵愈烈,雪竹尷尬地站在一旁,不知該幫哪一方。
然后,這二人就開始動手!
“哎!住手!”雪竹試圖勸架,無奈恬恬和林雪兒互相攥著對方的頭發(fā)不撒手,雪竹想勸架都無從下手。
我拖著幾乎半殘的身體回到公司,一出電梯又撞上林雪兒和恬恬手撕對方的“大戰(zhàn)”!
好你個林雪兒,趁我不在欺負我姐姐!我立刻沖上去試圖拉開兩人,但身上的傷實在是疼的厲害,使不上勁,沒拉開兩人不說,還被她倆直接甩到地上。
我摔在地上那一刻,恬恬和林雪兒也停了手,慌亂地看著我。
“林雪兒!你看你干的好事!”恬恬開始甩鍋給林雪兒,林雪兒忙慌亂地解釋:“我也沒用多大力氣啊!”
不是,我有些懵呀,不是你倆一起給我甩到地上的嗎?
“呀,摔了?”雪竹從一旁探過頭來,嘲諷般笑著:“一會兒被一個小丫頭綁了,一會兒摔了,你不是挺厲害的嘛!”
我差點被氣厥過去,這家伙,一如既往地愛嘲笑我!
“你還笑!還不過來扶我!”我索性直接躺倒,開始滿地打滾兒:“我摔疼了,你還不來扶我!”
恬恬或許是看不下去了,過來想扶我起來,我繼續(xù)賴著不起:“我不要你扶!我摔疼了!”抽空看了看雪竹,他仍舊氣定神閑地站在那兒,于是我開始假哭:“嗚嗚嗚,我摔疼了!”
“雪晶瑩!你賴皮!”林雪兒上前兩步指著我氣沖沖地開口:“明明是你自己摔的,憑什么要別人扶!”
“行了,別鬧了,地上涼,起來吧。”假哭起了作用,雪竹最終心軟,過來扶我。
雪竹扶晶瑩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身上有傷,像是由硬物擊打造成的,她剛剛喊疼,應該不是摔的疼??僧斔_口問時,晶瑩卻打手勢,讓他噤聲。
她不讓恬恬扶,是怕恬恬知道她身上有傷吧?
隨后,我鬧著要回家吃冰淇淋,恬恬晚上還有工作,無法與我一同回家,只好把我托付給雪竹。
“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昨晚你去哪兒了?”和恬恬分開后,雪竹才開口問。
“我昨晚,不放心百獸谷和仙,回去看了看,和圣姑撞了個正著?!蔽覕倲偸?“至于傷,仙罰的?!?p> “仙不是你師父嗎?怎么這樣罰你?我不信她沒看出來你這幾日身體虛弱,還這么罰你,她倒是不怕給你打死了!”
她倒還真不怕給我打死了。我心中腹誹道,然后安慰似的伸手拍拍雪竹的頭:“沒事兒,別擔心,仙的打我從小挨到大,習慣了!”
雪竹嫌棄地將我的手從他頭上拿開:“一邊兒去!誰擔心了!你活該!”
我看著他口是心非的樣子,突然笑出聲:“哎,下次如果我受罰時你在場,你會不會替我求情?”
“求情?你受罰,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嗯?不對啊!這不是我認為的答案!我受罰他高興個毛?。?p> 我剛想要再與雪竹理論一番,突然反應過來,我受罰,他好像確實該高興啊,我被打死他會更高興吧……
晶瑩突然沉默了,雪竹回頭,她正望著車窗外發(fā)呆。
之后一切都進展的很快,林雪兒再次被停了工作,雪竹與她的捆綁發(fā)展也告一段落。
只是,沒過多久,晶瑩就去了國外,她自稱是去學習,沒讓任何人跟著。林雪兒的團隊再次作妖,雪竹與她的捆綁再次被提上來。
我開始暗地里收購林氏集團的股份,麻煩的是,林氏集團樹大根深,有不少股份在國外,我只好飛來飛去滿世界跑,去說服那些股東將他們手中的股份賣給我。有配合的好的,自然也有不肯的,總是要費些口舌。
聽說林雪兒又開始作妖了,我現(xiàn)在可沒空理她,但也不想放過她,于是,我讓張雅姐開始籌備一場公司內(nèi)部的慈善舞會,時間就定在我回國那天晚上。
哼,跟我玩,那我就陪她玩,反正她爹的大限之日我都算準了,林雪兒也囂張不了幾天了,沒了林延這個爹給她撐著,她這個提線木偶散架是遲早的事。
“晶瑩,我跟你說,你身體還沒好透,別過度勞累,多休息??!”恬恬舉著手機跟晶瑩視頻。
自從晶瑩找回她師父,好像就不再依賴恬恬了,甚至變得不像她。當年恬恬從滅族之災中逃生,與盈盈、辛辛一起,被當時剛剛獲得封號的晶瑩帶回天宮,自那時起,她們四人形影不離,稱她們?nèi)耸枪鞯呐绦l(wèi),其實天宮中人人皆知她們?nèi)司腿绻鞯挠H姐姐。
這么多年來,晶瑩雖然有時性子古怪,但總體來說乖巧的很,直到這次,突然找到了她師父后,恬恬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她。
掛了視頻電話,恬恬坐起來,喝了口水。
盈盈和辛辛在一旁,很自然地又開始講故事。
“聽說當年晶瑩一出生就被她那個師父帶走了,所有人都一度以為公主已經(jīng)死了!”辛辛正在拆一包零食:“可是啊,后來神魔大戰(zhàn),上任魔尊以自己的親生骨肉煉制魔珠,眼看神界就要落敗,公主竟然自己出現(xiàn)了,還拼死殺了魔尊!”
盈盈在一旁接話:“眾人說是公主與她那個師父失散了,但具體原因誰也不知道,反正聽說當時晶瑩回來時已是上神之軀,而且落下一身頑疾?!?p> “你們就不想知道那些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恬恬故作神秘地將二人拉過來。
辛辛和盈盈瘋狂點頭,而后盈盈突然反應過來:“想是想,但晶瑩不會說的!這么多年我們又不是沒問過!”
恬恬伸手敲了盈盈的頭:“廢話!我當然知道她自己不會說!你不會問別人嗎?!”
“問誰???”辛辛認真地開口,同樣被敲了頭。恬恬扶額嘆息:“唉,能知道那些年發(fā)生了什么的,除了她本人就只有她那個師父了,可我突然覺得她那個師父也不好對付!算了,還是別問了,睡了睡了!”
辛辛和盈盈無語。
林雪兒開始無時無刻地纏著雪竹,雪竹怎么都躲不掉她的陰魂不散。
第N次發(fā)現(xiàn)林雪兒跟著自己后,雪竹直接停下,轉(zhuǎn)身折回將她從一棵盆栽后面揪出來。
“林小姐,你到底想干嘛?我說過了,鏡頭前我們可以裝裝樣子,但私下不可以有任何瓜葛,你是聽不懂人話?”
林雪兒尷尬地低下頭,正當雪竹認為自己的教育成功準備走開時,林雪兒突然又拉住他。
“我爸爸說,雪晶瑩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你為什么一定要和她捆綁呢?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了?”
雪竹深吸一口氣。心想這姑娘沒病吧?噢,他不想和她捆綁發(fā)展了,就是要和別人捆綁發(fā)展了?“林小姐,你還是先考慮一下自己吧,雪晶瑩她再不好,現(xiàn)在也是你我的老板,至少她能給我發(fā)工資能給我工作,你呢?”
“如果你一定要固執(zhí)己見,我也沒轍,如果你一定要知道你差在哪兒,行,聽好了,你長得沒她好看,身材沒她好,業(yè)務能力沒她強,腦子也沒她靈光,你只能靠爸爸,而她能靠自己!”
雪竹話剛說完,突然被人從身后用東西砸了頭,他回頭,發(fā)現(xiàn)竟是一只高跟鞋!而鞋的主人正光腳走過來,手中提著另一只鞋。
我狠狠剜了雪竹一眼,然后對上林雪兒盛滿震驚的雙眼:“林雪兒,現(xiàn)在整家公司都是我的,股東也都是我的人,林家大勢已去,你還不收斂一點,那就等著給你爸爸收尸吧!”
“雪晶瑩!住口!”林雪兒怒目圓瞪,雙手攥握成拳。
很好,這就是我要的效果,她越恨我,我越開心。和我搶東西的人,非死即殘!
“哎哎,別拿我當空氣??!”雪竹拽拽我的衣袖:“你拿鞋扔我的賬怎么算?”
“誰讓你說我壞話!扯平了!”我不耐煩地甩開雪竹,打算繼續(xù)激怒林雪兒。
“誰跟你說扯平了?你這是故意傷人!”雪竹不依不饒,直接給我拉過去面對著他。這時林雪兒的經(jīng)紀人趕到,趁機將林雪兒帶走。
“哎!林雪兒,你給我站住!”我還沒說完呢,怎么能放她走呢!雪竹卻死死拉著我不放開:“行了行了,讓人家走吧!”
“你干嘛護著她,怎么,心疼你的緋聞女友了?!”我極力掙開雪竹,卻發(fā)現(xiàn)林雪兒早就走遠了,追不上了。
“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給你從這里丟下去!”雪竹給我拉到我們所站的這層樓的欄桿處。
我甩開他的手:“你敢!我哭給你看!”說完我就蹲下來假哭,瞬間引起公司員工們的注意。
我假哭太投入,雪竹好說歹說給我勸停,然后拉著我回家。
這幾日飛來飛去,我的身體早就不堪重負,在雪竹拉著我回家時,我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我已經(jīng)在車上了,窗外已是黃昏。
“送你回家的話,怕是趕不上舞會了,你先睡會兒,我們直接去舞會?!毖┲耖_口。
我一邊點頭,一邊拿出手機給恬恬發(fā)消息,告訴她舞會可以先開始,然后我收到她回的消息,說林清空也到場了,我瞬間有些頭痛。
我們公司內(nèi)部的舞會,林清空來湊什么熱鬧?那個家伙一肚子壞水,肯定沒安好心!上次派對灌醉我的事還沒找他算賬呢!
我放下手機,拉起外套,蒙住頭,然后又聽到手機響了,便探出手在外套兜里找手機,接起電話。我還沒說話,對方開口了:“上次的新計劃你考慮得怎么樣了?新派來的人很快就要行動了?!?p> 計劃?行動?什么亂七八糟的?等等,這誰手機?我將外套從頭上拉下來,然后看了看我拿的手機和外套。
“誰的電話?”雪竹一邊開車,一邊問我:“說什么了?”
“啊,沒,沒什么,舞會的事情,向我匯報一下而已?!蔽铱此麤]轉(zhuǎn)頭,默默將電話掛斷,將手機裝回外套口袋里。
我忘了我沒穿外套,那我身上蓋著的,就是雪竹的,手機自然也是雪竹的!我這個腦子??!
萬一他知道我接了他的電話,會不會直接滅口?那我不就涼了?等等,花界的手已經(jīng)伸這么長了嗎?異時空都管的著?
“不對啊,剛剛好像是我的手機在響吧?”雪竹突然發(fā)現(xiàn)了,隨即就近在路邊停了車。
不會吧!我暗叫不好,車子一停,我便準備開門逃跑。
雪竹一把拽住我:“你干嘛?再不去舞會就要遲到了!”
遲到總比沒命強!我內(nèi)心是崩潰的,可突然發(fā)現(xiàn)車門竟然鎖了!
“剛剛誰給我打電話?你怎么給掛了?”雪竹從我這兒拿走他的手機,開始翻看通話記錄。
我漸漸開始絕望。罷了罷了,又不是沒死過,大不了再死一次。
“不認識,好了,得抓緊時間了,不然真的要遲到了。”雪竹突然又將他的外套和手機塞給我,繼續(xù)開車往前走。
我愣住。嗯?不認識?打錯了?還是先放過我了?
當雪竹突然意識到晶瑩接了他的電話時,他簡直驚出一身冷汗。上次替晶瑩談合同時和族內(nèi)長老碰了面,那些老頑固,拒絕他探究當年的真相,并威脅他說要派新的人來復仇,要他盡快全身而退。
誰能想到他們竟然在這時候突然打來電話??!剛剛晶瑩謊稱是舞會之事,怕是已經(jīng)起了疑心,這倒不算什么,他總有辦法挽回,可若是她再次發(fā)瘋調(diào)查起來,麻煩可就大了!
“呃,那個,剛剛那個電話……”雪竹想著主動解決問題,便想打探一下晶瑩的想法。
“你不認識那就是打錯了唄!我應該是心系舞會,聽岔了!”我盡量笑的一臉無辜,心想你就當我聽岔了吧,別搞得兩方都很尷尬。
如今看來,沒有什么比保命更重要的了,即使雪竹不動手,聽那通電話里的意思,新的殺手之類的也會替他動手!我太難了!就這一個都難搞,還來?!那我還要不要活了?!
我當年到底是在想什么呢?怎么就先對花界動手了呢?
雪竹啊雪竹,你能不能不要恨我,我當初要是知道你就是花神次子,說什么也不會動花界??!
一路上,我心中一直默念著保命要緊,其他的不重要,于是一路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