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華很早就醒了過來。
抬起提拉窗,李華呼吸到美利堅凌晨第一口“香甜”的空氣時,嘴里就念叨:“等第一桶金到手后,我要配臺電腦,再接根寬帶……”想到此時寬帶還沒上線,李華降低了要求:“還是拖根電話線比較靠譜,然后過回用調(diào)制解調(diào)器上網(wǎng)的日子?!?p> 整理個人衛(wèi)生時,雖然已經(jīng)很小心了,但主臥的李母還是被吵醒了。
李母看著李華問道:“小華,你現(xiàn)在沒事了吧!”
李華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我現(xiàn)在好著呢!昨晚是一時沒控制住情緒?!?p> 在李母的堅持下,刷牙洗臉完畢的李華,吃了李母為他準備的愛心早飯,小米粥管夠,加兩個荷包蛋和一碟咸菜。
在餐桌吃飯時,李華透過窗戶看到外面有人跑步,心里一動,向母親提建議。
“媽!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從今天起,我們也早上起來跑步吧!”
李母一臉為難,許久才說道:“我昨晚沒睡好,以后再說吧!我還要再睡一會!”
李華點了點頭,也不再勸。
但既然要鍛練身體,沒裝備怎么能行,渾身充滿精力的李華立即爬上了樓,還對李母說道:“媽!那你去睡覺吧!我去看看我沒有沒運動服?!?p> 一邊爬樓,李華還一邊大聲發(fā)誓,說道:“從今天起,我要養(yǎng)成良好的生活習慣,從每天早上跑步開始。”
等李華換上寬松的沙灘褲,穿上運動鞋后,和李母打了一聲招呼,開門跑了出去。
才跑出大概一公里,就從后面追上來一個身材火辣,臉型也符合東方審美,大概十七八歲的金發(fā)白人女孩,意識到身后有人的李華,轉頭一看,頓時覺得眼睛一亮,一聲口哨差點脫口而出,辛虧反應及時,沒給亞裔抹黑。
“嗨!”
笑容滿面的金發(fā)女孩打了聲招呼。
李華立即回了句“嗨!”,還根據(jù)英語教科書加了句“你好嗎?”
金發(fā)女孩也應看過東方大國的教材,回答很規(guī)范:“我很好!你也好嗎?”
“我也很好!”李華為教材做了完美收官。
再然后,因金發(fā)女孩的步伐較快,很快超了過去。
期間,李華一直禮貌地行著注目禮,等女孩超過去后,立即盯著女孩擺動的臀部,看了很久。
也許是金發(fā)女孩的防窺視雷達起了作用,沒多久,女孩步伐慢了下來。
不知危險將近的李華見狀,立即加快了腳步。
兩人并排時,金發(fā)女孩斜著看了李華一眼,笑著問道:“你剛才是在看我的屁股嗎?”
雖然金發(fā)女孩笑得很好看,但女孩的用詞,卻讓李華覺得笑容里充滿危險,原想抵賴,但后世的閱歷立即告訴他,女人先入為主后,辯解只會增加惡感。
于是,李華乖乖舉起了雙手,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說道:“你的魅力無人能擋。”
果然有用,金發(fā)女孩聽后,臉上頓時笑開了花,危險也消失不見,還熱情地給李華出主意:“你是我見過的亞裔男孩中,最會說話的那個,也許你應該選一個和你年齡差不多的搭訕,我想,大多數(shù)的洛杉磯女孩,應該不介意找一個亞裔男友?!?p> “三克油!”李華立即表示感謝。
隨后,金發(fā)女孩就結束了話題:“我先跑了?!比缓笥行┍梢暤乜戳死钊A的腳步一眼,說道:“你的身體真應該鍛練了?!闭f完加快了腳步。
李華很想跟上去,但已跑了一千多米的他,已經(jīng)有些喘了,又不愿透支體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金發(fā)女孩越跑越遠。
“我真應該每天堅持鍛練身體,不然放個漂亮女孩在我面前,我都追不上?!崩钊A很不甘心地評價。
接下來,除了男性外,李華又遇見十幾個晨跑的女子,年齡相差不大的也有幾個。
一個從背后來看身材相當不錯,但李華咬牙超過時一瞥,立即保持目不斜視,把吃奶的勁都用了出來,才找機會在前面的路口拐了彎。
一位個子還沒李華高,但體重至少比李華重一倍的胖姑娘,腳步特步履蹣跚,李華壓根沒敢超越,壓著腳步在下個路口拐了彎。
還有個甚至還帶了保鏢,就在李華超過那位容貌還算不錯,只不過雀斑多了一點的褐發(fā)女孩時,剛禮貌打了聲招呼,那女孩就翻了一個白眼,大喊了聲:“爹地!”隨后女孩身后一個不起眼的中年白人,立即跑了上來,看著李華的眼神很是不善。
李華為表示并無惡意,立即拐了彎。
“為什么遇見的第一個女孩是最漂亮的,讓我期待感那么高,現(xiàn)在讓我以后還有動力跑嗎?”李華抱怨。
拐了那么多彎的后果就是,最后李華站在一個路口發(fā)呆,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我剛才拐了幾個彎?怎么拐的?”
國內(nèi)遇到這種問題,李華都靠問的,但他現(xiàn)在有個觸及到靈魂深處的問題。
“我家的門牌號碼,是在什么路上多少號來著?”
試著在腦中尋找了一番無果之后,李華很是懷戀國內(nèi)的居民小區(qū),即使在陌生的居民樓忘了出來的地方,至少他可以向門衛(wèi)借個大喇叭,向周圍的居民樓喊道:“大家快出來看?。】次沂钦l家的孩子,認出的可以把我領回家啦!”
就在李華面如土色,以為最終會淪落到求助美國警察這個充滿變數(shù)的選項時,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一個笨辦法。
方法很簡單,以自己為原點,然后繞著原點轉圈,最終會找到他家的所在。
幸運的是,還沒等李華開始實施,第一個遇見的金發(fā)女孩開車路過,她發(fā)覺李華狀態(tài)不對,停下車問了一聲,當李華很不好意思地說自己迷了路時,那女孩直接笑彎了腰。
就在李華尷尬的手都不知往哪放的時候,那女孩一邊大笑,一邊探身把副駕駛門打開了,示意李華上車。
李華立即瞥見金發(fā)女孩胸口的春光乍泄,為了不讓免費司機跑了,李華只好裝正經(jīng)人,目不斜視地坐上了車。
不知是不是錯覺,李華眼角余光發(fā)現(xiàn),那金發(fā)女孩好像對他的偷瞄很是滿意,還特意挺了挺胸部。
然后,金發(fā)女孩一直把李華送到了家門口,才大笑著離去。
李華也不是沒收獲,至少知道了金發(fā)女孩和她妹妹的名字。
經(jīng)過是,在車上時,李華先是贊美了女孩的人格魅力,又禮貌問起女孩的芳名,那金發(fā)女孩答道:“你可以喊我安妮,我比你大多了,但我妹妹應該和你相差不大,她叫阿什麗,和我一樣漂亮,而且我們家剛搬來沒多久,她因太漂亮被社區(qū)中其他女孩排斥,現(xiàn)在正需要人安慰的時候,就看你能不能追到她了。”說完還和李華眨了眨眼睛。
“這是幫妹妹介紹男友的節(jié)奏嗎?”當時的李華有些懵。
但隨后李華就心動了起來,美國青少年某些方面的教育的失敗舉世聞名,雖然談這個有些幸災樂禍,但確實只要不是長的特難看,基本到了高中都交往過不止一任的男友了。
“再說,她姐姐都許可了,我還有什么可猶豫的?”這是李華的心聲。
李華一邊幻想著安妮的妹妹阿什麗長什么樣,一邊朝遠離的車子揮手。
這時李母走了出來,看了看遠去的汽車,疑惑地問道:“那女孩是誰?”
“我未來的大姨子?!崩钊A廉不知恥地說道。
“什么?”
***我是分割線***
因為李母在李華跑步的時候,主動給李父打了一個電話,李敬業(yè)同志又一次來到這里,那愛倫倒是沒來,但是李父帶了一位西裝筆挺的白人律師。
李華沒表現(xiàn)出異常,只是在樓梯上坐著,維持著以前人設。
李母因為昨天李華的開導,也知道無法挽回,面無表情坐在那,聽律師解釋著離婚協(xié)議上的條款。
當律師讓她簽字時,拿起筆的李母很快忍不住,又一次流下了眼淚。
律師見李母猶豫,忍不住勸道:“唐女士,李先生讓我立的離婚協(xié)議已經(jīng)相當優(yōu)厚了,我起草過很多份離婚協(xié)議,以李先生的經(jīng)濟實力和他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狀態(tài),這份協(xié)議絕對為你考慮到很多,你看,他不但把這套和你各擁有一半的房產(chǎn)全分割給你,算共同財產(chǎn)的公司債務,他也一力承擔了下來。還有,他每月都會按時支付你們母子的贍養(yǎng)費,只要你們兒子沒成年,你兒子需要的教育費也將由他承擔,直到你們的兒子大學畢業(yè)為止,他甚至還愿意為你們的兒子準備結婚基金,為了你能在美國能生存下來,他還一次性支付了五萬美元的現(xiàn)金,以免你接下來的就業(yè)遇到麻煩……”
樓梯上的李華,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
“還有贍養(yǎng)費、教育費和結婚基金?我上一世怎么沒見過?!崩钊A想到一種可能:“難道上一世老媽,根本就沒要這些錢?”
李華郁悶地看了李母一眼,思道:“這里可是美國,贍養(yǎng)費肯定按美國算的,有了這些錢,我也不至于高中就開始試著打工,大學除了學費外,零花錢也基本全靠自己掙?!?p> 但這些只是感嘆而已,隨即他就想到回國后的狀況,還有兩年后李父不但連親生女兒的撫養(yǎng)權都沒掙到手,還幾乎是凈身出戶時的經(jīng)濟窘境,又嘆了一口氣。
李母還是拿著筆沒簽,白人律師還待再勸。
這時,李母抬頭看了李父一眼,說道:“不用說了,我相信我前夫現(xiàn)在還是有底線的?!?p> 餐桌另一頭的李敬業(yè),抱著手臂一直低著頭,至始至終沒敢看李母。
從落筆的那刻,律師終于松了一口氣,李父也緊隨律師站了起來,只有李母還倔強地含著眼淚坐在那,也不看兩人。
律師因職業(yè)習慣伸出的手,見狀只能尷尬地縮了回來。
李父也許是想最后抱抱李母,但李母根本不站起來,只能抱了個寂寞,然后和樓梯臺階上一直看著這里的李華對視了幾秒。
但最終,心有虧欠的李敬業(yè)沒發(fā)現(xiàn)李華有什么異常,只是臨走的時候,對坐在那流淚的李母說了聲“秀琴,你多保重!”,又對李華說了句“小華,照顧好你媽媽!”,然后就和律師離開了。
等兩人離開后,李華走到餐桌前,拿起李父留下的那張支票,用手指彈了彈,說道:“這下,你不用打工也夠我們生活兩年了。”
見李母還坐在那流淚,李華也意識到什么,嘆了一口氣,走上前抱住了李母。
一直壓抑感情的李母,終于又一次哭了起來。
李華一邊輕輕拍著李母的肩膀,一邊安慰道:“媽!只要過了兩年,我爸還是你的,現(xiàn)在只不過暫時借別人用用?!?p> 見李母不為所動,只好又安慰道:“兩年后我爸再回來,到時他的家庭地位可不是一家之主了,我倆都比他高,到時候,你讓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你讓他攆狗,他絕不敢追雞,你沒事就去逛街,讓他后面跟著,當個拎包小弟,你那時候肯定要多威風有多威風。”
李母哭著笑了一下,用手打了李華一下,怪這時李華還逗她笑。
直到李母哭得有些累了,李華才扶她到沙發(fā)上躺下,還體貼在她身上蓋了一張?zhí)鹤?,然后直接坐在沙發(fā)前的地毯上,一邊看著李母,一邊握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