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玉顏在同家人一塊用晚餐時,知道了這一天里發(fā)生的事。
劉夫人在桌上問道:“老爺,聽說玉府的三兒媳任氏奪商戶齊家的家產(chǎn),被大理寺查清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任氏有一位陪嫁是齊家的二房媳婦,任氏串通齊家的幾房強占了齊家長房的家產(chǎn)。
皇上下旨一干參與的人退還齊家的財物,另賠償齊家生意損失一萬兩白銀。老爺,怎么皇上還關(guān)心起一位商戶來?”
玉顏低著頭喝湯,她聽左相低聲道:“無利不起早,這齊家給皇家一共獻(xiàn)了五成的紅股?!?p> 劉夫人癟了一下嘴道:“那能有多少?皇上還能看上齊家的那一點?”
“夫人,你小看齊家了,那將會是一筆很大的利,未來咱們府都要得齊家的好處?!?p> “?。坷蠣?,齊家也會給咱們府紅股?”
“是呀,齊家的長房齊發(fā)有一秘方,可產(chǎn)一種叫水晶的東西,利潤非常的高?!?p> “老爺,你如何得知此事?”劉夫人驚訝地問道。
左相將事情全告訴了夫人與三個孩子,在左相的心中,夫人與孩子便是他的全部,沒有不能對他們說的事。
“今天早上齊發(fā)跪在咱們左相府,對我說他的家產(chǎn),被玉府伙同他的幾位兄弟搶走了,他家傳生產(chǎn)水晶的秘方,他怕再為人所搶,故而前來獻(xiàn)紅股?!弊笙鄬⑹虑榈慕?jīng)過全都講了一遍。
二少爺劉瀟在聽完父親說的話,他擔(dān)憂地問:“父親,萬一那齊發(fā)說的事并不存在呢?他只是為了誑您前去為他奪回家產(chǎn)而已?!?p> 左相看了他一眼并沒回答,他問長子劉瀚與玉顏:“你倆說他齊發(fā)會不會這樣?”
劉瀚道:“他得有多大的膽去得罪盛朝的皇家。”
玉顏茫然道:“父親,女兒不知。”
劉瀟看了妹妹幾眼,昨天顏兒還在關(guān)心齊家的事,今天就好像不認(rèn)識齊家人一樣。他決定為妹妹保密,這樣妹妹未來有什么事還會信任他告訴他。
左相又低聲說道:“皇上下朝叫我去偏殿問了事情的經(jīng)過,他哼了一聲道,他齊家要是拿不出所謂的水晶,我誅他齊家的九族?!?p> 玉顏一下就緊張了起來,她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助齊家把玻璃制作出來,否則齊更年就要沒命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永昌侯玉府下人悄悄摸摸像做賊一樣四處掛燈籠。下人們在見到府里眾位主人尋著下人出氣,如果大家都不干活掛燈,主人要是一出門被絆倒,后果更加嚴(yán)重。所以,點燈的下人像捉迷一樣,見主人遠(yuǎn)遠(yuǎn)走來,他們就躲起來,主人離開,他們趕緊掛燈。
今天下午,皇上下旨訓(xùn)斥永昌侯治家不嚴(yán),奪人家產(chǎn),行事可恥。強令歸還齊家所有產(chǎn)業(yè),賠償齊家的損失一萬兩白銀。
玉府的其他主人們才得知了三房兒媳任氏伙同陪嫁,打著玉府的旗號強占商戶的產(chǎn)業(yè)。這讓玉府的其他房的人非常憤怒,他三房做的事,讓整個玉府受連累,他們沒辦法尋三房出氣,只能讓這口氣先出在下人的身上。
永昌侯玉堂明與世子玉樹閉著門商議了一個時辰。玉堂明不甘心地問長子:“世子,這筆銀子難道要由侯府的公帳出嗎?”
玉森沉默不語心生不滿,平日父親最偏疼三弟玉木,說玉木有勇有謀有才學(xué),永昌侯府以后得玉木相助,定會再上一個臺階,成為世襲之侯。
玉森做為永昌侯府的世子,他對自己一塊兒長大的兄弟們實在太過了解,玉木只是在父親面前表現(xiàn)得人模人樣,實下什么事都敢干。這次的事件,如果三弟媳婦沒得到三弟的首肯,她斷然不敢伙同自己的嫁陪丫鬟去強奪齊家的財物。
玉森心里想著:哼,永昌侯府恐怕會毀在他玉木手上。毀就毀吧,這爵位本就得來不光彩。
要說玉府里誰最像不玉家人,就是世子玉森。他就是玉家的另類,就好像是一群狼窩里養(yǎng)出了一只小白兔。
永昌侯府的二爺玉林好色,妻子的丫鬟全收在屋內(nèi),他時常上青樓,偶爾買小妾,還會搶民女。
三爺玉木貪財,他就像只貔貅,只見銀子進(jìn)荷包,難得讓他吐出一紋銀來。本著有便宜不撿是笨蛋的原則,他時時就在想著占人家的便宜。這不,還干出強占商戶家產(chǎn)的事來。
嫁到黃府的嫡女玉云一心想做太子的丈母娘,處心積慮要干掉劉左相的女兒。玉云曾回府尋兄長玉森,讓他派人殺了劉家的女兒。
玉森撫額,他勸說妹妹:“你就是殺了她,也不一定心想事成。太子看似行事不著調(diào),其實他是最有成算的人。你最好不要動劉家女,否則,不只是左相府與大將軍府不放過你,太子也不會放過你?!?p> 玉云冷哼:“妹妹我就從沒看見過太子對劉家那死女子有過笑臉,太子定是不喜歡她?!?p> “太子不喜歡她,不表示太子愿意有人干掉她后去代替她。”
“兄長總是這樣膽小怕事,你不幫我算了,以后我如了愿,你有事也不要來尋我?!?p> 玉森在心里嘆氣,自己的家人一個比一個行事張狂,總有一天會惹來滅族大禍。
玉堂明見長子不吭聲,他氣呼呼地道:“世子什么事也不愿管,這永昌侯府今后怎么辦?”
“父親,這事您看怎么辦?”玉森反問道,在父親跟前他哪敢有建議。他要說這事要讓三弟自己去承擔(dān)后果,到時父親定會罵他不顧手足之情。
玉堂明偏頭想了一會,拍著桌道:“都是任氏不守婦道,生出貪念,膽大妄為,牽連玉府。”他說完大聲叫著,“去把三爺叫來?!?p> “諾?!蓖饷媸睾虻南氯藨?yīng)道。
不一會,三爺玉木小跑著來到正院堂前,他小心翼翼地行禮:“父親著人叫兒來有何事?”
“有何事?你自己不知道出了何事?”玉堂明一雙眼充滿了紅血,他想著自己府里要賠出一萬兩銀子,氣得老血在五臟內(nèi)腹里涌。
‘撲通’玉木跪在父親面前,他委屈地道:“父親,兒子根本不知道此事,都是那任氏同她的陪嫁丫鬟做出的事……”
“既然如此,那就休了任氏,用她的陪嫁去賠償齊家的損失。”玉堂明打斷玉木的話,直接說道。
玉森與玉木看著父親張目結(jié)舌,他們兩兄弟所想到的結(jié)果,就是用公帳去賠償齊家的損失。他們?nèi)f萬沒想到父親會休了三兒媳奪其嫁妝,用去賠償齊家。
玉森開口勸說:“父親,這樣不可,外面的人會說永昌侯府無情……”
“外面說什么話又不損失玉府一紋銀子,由他們說去。”玉明堂冷冷地道。
玉木不愿意休妻,他哀求道:“父親,看在您兩個孫兒的份上,別休任氏呀。休了他們的娘親,以后他們不好說親?!?p> “想同咱們永昌侯府結(jié)親家的人多了?!庇衩魈媒又值吐暤?,“待你們妹妹成為太子岳母之后,咱們府未來炙手可熱,什么樣親事結(jié)不了?我說呀,你們都要將自己妹妹的事放在心上,助她一肩之力,早日干掉那個劉家小丫頭?!?p> 玉森見父親被這次打擊,心里生出了妄想之意。過去妹妹回來尋家里幫她除掉劉家丫頭,父親還不愿意介入其中。他說,黃府又不是沒有人手做那事,犯不著咱們玉府去跟著摻和,得罪大將府和左相府。
可是如今父親開始動心了,玉森心里升出一絲擔(dān)憂。
玉森趕緊打岔:“父親,咱們現(xiàn)在要解決的是今天得拿銀子賠償齊家的損失?!?p> “為父說了,休了任氏,用任氏的嫁妝去賠償?!庇衩魈冒琢碎L子一眼。
“可是……”玉木還想說服父親,被玉明堂強行打斷:“你不同意休妻也行,你拿一萬兩銀子出來即可?!?p> 玉木想著自己的小庫里的一個一個被自己摸得溜光的金元寶,那比自己的妻室可愛多了,他低下頭不再吭聲。
玉森見王木默認(rèn)了父親的做法,他很無語,這還真是應(yīng)了那一句‘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換成是世子妃出了這樣的事,他就是舍了所有的銀子都會救下她來,這不只事關(guān)自己的臉面,還關(guān)乎著孩子今后的前程。
最后,玉木拿著一張寫好的休書回了他的院子里,隨后,他院子里鬧得了響亮的哭嚎聲:“沒良心的,挨千刀的,全都是你讓我去干的,如今居然要休我……”接下來就是雞飛狗跳的打人和砸東西的聲音。
當(dāng)夜,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任氏像條狗一樣,被玉木叫來的幾個婦人拖出府,扔回了任氏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