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唱得熱鬧,有人來喚晴兒。
晴兒無奈地聳聳肩,攤攤手,苦笑了笑。
“抱歉,姐妹們,我要回去做提線木偶了?!?p> 看著晴兒的背影,嫘姑竟覺得她有些可憐。
豪門生日宴,正式開始了。
嫘姑隨人流走向大廳,遙望布置奢華的臺子。
晴兒已換了裝,華貴如公主,挽著略顯發(fā)福的蘇建云。
蘇建云先致辭,晴兒乖巧地聽著。
“……時光匆匆,小女晴晴已到適嫁年齡。好在她心有所愛,作為父親,我樂意成全……”
蘇建云頓了頓,望向臺下的諶氏夫婦,意味深長地頷了頷首。
晴兒追隨父親的目光,也似嬌羞一笑。
與會的人精們,早就聞到了不一樣的氣息,也朝諶氏夫婦投去了艷羨的目光。
嫘姑心里一酸,轉(zhuǎn)身離開了熱鬧的大廳。
嫘姑心想:晴兒終究沒有放下,這樣的大庭廣眾,這樣的明晃晃的暗示,分明把諶圖架在火上烤,悶在鍋里煮,待一切成熟,皆成定局,再無反悔的可能。
這一招太狠了。
嫘姑才起的愧疚之心,終是扔到了九霄云外。
晴兒啊晴兒,你又何必……
嫘姑繼續(xù)往前走,心煩意亂。
一名服務(wù)員從她身邊經(jīng)過,手里擎著托盤,托盤里有兩杯殷紅的酒。
“要一杯嗎?”服務(wù)員微笑著問。
嫘姑頷首,從托盤里取走一杯,一飲而盡。
怎么回事?
嫘姑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腿似灌了鉛。
她意識到壞了,許是酒里有東西……真是可恨,自己竟會遇上如此狗血之事!
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希圖留住漸漸失去的意識,艱難地往前行。
迷迷糊糊中,她進了一間屋子,拼著力氣,反鎖上了門。
屋內(nèi)漆黑一片,嫘姑摸摸索索著,終倒了下去。
……
大廳內(nèi),繁瑣的慶生儀式終于結(jié)束。
晴兒對父親說了幾句,直奔臺下的諶氏夫婦。
諶先生看了一眼妻子,妻子會意,擼下腕上的翡翠鐲子,幫晴兒戴上。
晴兒心一喜,嘴上卻推辭,“伯母,這……太貴重了?!?p> 諶夫人親熱地拉著她,“晴晴,收下吧,這個鐲子早晚都是你的?!?p> 晴兒繼續(xù)推辭,“這……不合適,我記得您說過,這鐲子是要留給兒媳婦的。”
諶夫人看了丈夫一眼,見丈夫點頭默許了,便說:“你可不就是我們的兒媳婦?”
晴兒笑著低了低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伯母,我恐怕沒這個福氣。傲儋他,有喜歡的人了。”
諶氏夫婦吃了一驚,相互看了一眼:兒子有喜歡的人了?
“怎么可能?傲儋從未跟我們提起過,放心,他的心里只能是你……”諶夫人違心地堅持說。
晴兒一臉黯然,極為不舍地取下鐲子,還給諶夫人。
“這樣,咱們先去見見傲儋喜歡的人,見了她,你們再決定要不要把鐲子給我?”
諶氏夫婦只得應(yīng)允。
晴兒招了招手。
司機兼保鏢李哥,大跨幾步,走了過來。
“人呢?”晴兒問。
“聽說喝了酒,樓上躺著呢。”
“帶路,伯父伯母要見她?!?p> 李哥似乎很為難,“這……怕是不妥吧。”
晴兒笑吟吟地說:“怎會不妥?我們是好姐妹,她沒那么小氣?!?p> 諶先生也猶豫了,試探著說:“要不改日?”
他和妻子一樣,還真想見見兒子喜歡的姑娘。只是,唉……
“難得遇見,擇日不如撞日。李哥,麻煩您帶路吧。”晴兒說。
諶夫人聽晴兒如是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心道:對不起,兒子,爸爸媽媽也是沒辦法。
諶夫人終是說:“孩子他爸,走吧,去見見那孩子?!?p> 諶先生掩藏起愧疚,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