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她還有李哥哥。
只要有他,就算失去蕙兒,又有什么可惜的呢。
石頭將頭埋進他的胸前,無限柔情地問:“李哥哥,你會永遠在我身邊的,對嗎?”
李天祥低頭看了一眼懷里的人,臉上露出了復(fù)雜的表情。
“當(dāng)然?!?p> 得到李天祥的保證后,石頭緊緊地環(huán)上他的腰,幸福地笑了。
李天祥推了推石頭,“好了,我們還有正事。諶傲儋怎么樣了?”
石頭得意地說:“放心,他老實著呢?!?p> 他們并肩進了6號樓,上了電梯,按了B2。
“爸爸也真是的,把人安置在這兒,給我添了多少麻煩……”石頭抱怨不迭。
李天祥安撫道:“要不是這樣,咱們不就少了相見的機會?我也不會發(fā)現(xiàn)你這么好……”
數(shù)句甜言蜜語,說得石頭心情愉悅,覺得再苦也是值得的了。
地下室,昏暗一片??諝饫?,彌漫著發(fā)霉的味道。
石頭習(xí)慣性地皺了皺眉,跟著李天祥朝更幽暗處走去。
他們行至一間屋子前,停了下來。
石頭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李天祥會意,便停下了腳步,環(huán)視起四周來。
石頭則耳貼門邊,細(xì)細(xì)地聽了聽,并沒任何動靜。
她朝李哥點點頭,意思是可以了。
李哥拿出一把鑰匙,對準(zhǔn)鎖孔插了進去,輕輕旋轉(zhuǎn),隨著一聲輕微的咔嗒聲,開了。
推門而入,室內(nèi)沒有一絲光亮。
石頭不由得抓緊了李天祥的手,“爸爸真是的,找這么個破地方,連個燈都沒有。每次過來,總是黑漆漆的?!?p> 李天祥笑,“別怕,有我呢?!?p> 隨著啪的一聲響,火苗在他手中燃起。
石頭也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試圖將室內(nèi)照得更亮堂些。
他們朝一張床走去。
床頭的那本《葉落何方》不翼而飛。石頭驚異,這本書,諶傲儋寶貝得很,就算拼了命,也從不讓人碰的。
“李哥哥——”石頭喚。
這時,李天祥已經(jīng)掀開了鼓囊囊的薄被。里面除了兩個枕頭,什么也沒有。
“糟了,諶傲儋跑了!”
石頭大驚失色,顫抖著聲音,大叫起來。
李哥摸了摸床鋪,冰涼一片。
這間地下室,只有一門,四處都是墻,要跑只有門這道出口。
他來到門邊,仔細(xì)查看,未見任何異常。
“他是怎么跑出去的呢?昨天過來,不是給他服過藥了嗎?”石頭疑惑地問,“李哥哥,這間屋子,只有兩把鑰匙,一把在我這兒,一把在你那兒?!?p> 李天祥扭頭,面露不悅。
“什么意思?你是想說,人是我放走的?”
石頭被他質(zhì)問,瞬間沒了主意。
“李哥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爸爸要是知道,人跑了,他,他會打死我的?!?p> 這話,李天祥信。他親眼見過,石老板是如何狠心對待石頭的。
“你看,我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爸爸要再下手,我怕活不成了?!?p> 石頭帶著哭腔,扯開上衣,露出后背。整個背部,全是蜿蜒如蚯蚓般的痕跡。
李天祥幫她整理好衣服,又將她攬入懷里。
他想起了晴晴,一個整日生活在陽光下的女孩。
而懷里的石頭,卻常在膽戰(zhàn)心驚的暗夜里,尋求活著的溫暖。
他向往溫暖的陽光,卻也同情暗夜里的生命。
“別怕,所有的責(zé)任,我來擔(dān)?!彼WC。
石頭止住了哭,想了想。
“不,我們一起承擔(d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