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顧嶺樹從小就在欽天監(jiān)生活著,對于這種不知所謂的事情反倒是不在意。
他走來后,對著蘇榛榛和魏安陽,伸手指向那案牘之上的本子,一邊輕輕說道:“怎么?你們兩個看到這本賬冊,難不成想起來什么?還是說,這本賬冊,對你們來說,有什么特殊的意義?”
“不是,我怎么總感覺你們兩個奇奇怪怪的,似有話說,又不敢說呢?”
魏安陽回頭望了望顧嶺樹,一邊搖著頭:“沒有啊,怎么,你是覺得小爺我與蘇榛榛應(yīng)該想些什么嗎?既然這樣,看來你對于這種事情,便應(yīng)該知道的差不多了?”
“哪能呢!這賬冊連打開都沒打開,我又怎么可能提前知道呢?就算是能提前知道,也不至于在這時候提前知道。不過我說,這暗室內(nèi),不應(yīng)該還有其他的線索了吧?”
顧嶺樹說著一半,突然住聲了,轉(zhuǎn)身看向身后,又朝著左右兩側(cè)各自看去。之后才繼續(xù)說起話來:“既如此,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回去了???總不能夠在這暗室,在這城隍廟呆的地久天長吧?眼看,天都要黑了?!?p> 蘇榛榛適才將視線轉(zhuǎn)移到暗室的那門口,果真,外面的日頭將落,已經(jīng)斜斜的跨了起來。要不了多久,這太陽就會完全的降落下來。
還真的要抓緊時間了,否則,再不過多久,這暗室將變得一片漆黑。到時候,別說是找些這里面還存在的某些線索了,就是到時候想離開這暗室,恐怕都將變得困難。
魏安陽也是如此想的,他朝著蘇榛榛和顧嶺樹的方向看去,一邊說起來:“確實,現(xiàn)在的時間不早了。這一日也該結(jié)束了,我們不能夠總在這城隍廟呆著。收拾收拾,準備回去吧!”
蘇榛榛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句:“那,這里還會有其他的線索嗎?”
魏安陽搖搖頭,“或許不會有了,至少小爺我是這么覺得的?!?p> 說罷,他拿起來案牘上面那本賬冊,然后轉(zhuǎn)頭就準備走出去。
蘇榛榛和顧嶺樹看著魏安然這般著急,畢竟這暗室之內(nèi),也都查的差不多了,所以也跟了上去匆匆離開了暗室。
出了暗室之后,蘇榛榛有種感覺,就像是重見天日。
雖然這天也黑了起來,不過總比那暗室之內(nèi)要亮堂的多。其實比起所謂的光源,蘇榛榛此刻覺得重見天日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那暗室之內(nèi)被那壇子的惡臭氣息包圍了。
而出來之后,沒了暗室之內(nèi)的那種惡心的惡臭氣味,一切就都顯得特別合理。
蘇榛榛看著身后的暗室,又看了看前面準備穿過那枯木樹枝的魏安陽,哼了哼嗓子,腦子里面也沒有細細琢磨就直接說起來:
“那個,我們之后,還回來這個暗室嗎?”
顧嶺樹很是不能理解,疑惑的看著蘇榛榛又問道:“我沒懂,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們之后還會回來這個暗室嗎?如今一切都調(diào)查完了,為什么還要再回來一次???”
“為什么?”
蘇榛榛反問了一句,緊接著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啊,我就是因為不知道要不要再回來一次,所以才問問你們的。若是我早知道,我可就不問了?!?p> 魏安陽點點頭,因為根本找不出來一點錯處,在蘇榛榛說的那一段話上面。
只是,魏安陽也不理解,蘇榛榛為什么要說這些話。說出口來這些話,對于她而言,自己又有什么好處?
壓根兒就沒有一點好處,卻還得讓她自己不得不對著他們解釋半晌。只是這解釋,哪能這么輕易,哪能這么簡單。
魏安陽于是緩緩的回答:“小爺我說,你管的太多了。這么多事情,管來管去的,哪還有個頭了!有這些時候,你不如想想,一會兒回去了,要做些什么?”
蘇榛榛聞之,立刻陷入了沉默。倒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真的在想著,究竟一會兒要做些什么。
研究帶回來的那兩個本子么?還是直接拿著那本子,過去和陳義,或者是后來抓到的那裁縫對峙?只是對峙,當真會有所效果嗎?
她自己想不明白,但是也不能夠直接說出口來。因為說出口來,也沒法子說些什么。
她盯著魏安陽,還想說些什么。那一股腦想起來的事情,倒是也沒有經(jīng)過琢磨,直接就說了出來:“不是啊,我怎么總覺得你們在敷衍我呢?”
“有嗎?沒有的?!?p> 顧嶺樹也附和道:“真的,我們沒有?!?p> 蘇榛榛呵呵一笑,便略顯尷尬。但她又不能不笑,因為那樣會更加尷尬。
不過蘇榛榛倒是不在意這些,因為覺得也是無聊的緊。她看著魏安陽的背影,再加上遙遠天空中的那輪明月,心里不覺就舒暢了許多。
誰都沒有再說些什么,只是跟著魏安陽的腳步,鉆出了那枯木樹枝的小路,從這里朝著幽州城的南城門走去。
好在還沒到宵禁的時候,否則這城門一旦下鑰了,她們就無論如何都無法進去了。畢竟,因為城門下鑰后再闖入后,惹出來大麻煩的事情也不在少數(shù)。
于是乎,更不能夠輕易選擇這些了。
蘇榛榛緊緊的在后邊跟著,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魏安陽也同樣地感覺,只是在前面匆匆走著,并不知道應(yīng)該和身后的顧嶺樹與那蘇榛榛說些什么。
若是說正經(jīng)事情吧,魏安陽倒是覺得這案子破的太快,并非他心之所愿。因為這案子一旦破的快,那么蘇榛榛就要離開他自己,然后跟著那老大人回去京城了。
其實,魏安陽如今自己想想,或是也不見得不能夠這樣?;蛟S,他也可以離開幽州城,跟著蘇榛榛一起去京城的。
只是,魏安陽卻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心中總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不能去京城。
倒也不是真的不能去,只是心中覺得,自己就這樣撇下幽州城,跟著蘇榛榛遠走高飛,似乎也不是什么正事。
畢竟,蘇榛榛和幽州城相比,沒那么重要的。
可他自己總是想,于是,便越發(fā)奇奇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