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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生重來盡悲歡,不務正業(yè)小農(nóng)民

第九十二章 飼料紫穗 夜里擺攤

  卷一·重生后的迷茫初定

  第九十二章飼料紫穗夜里擺攤

   2009年9月7日,星期一。

  晚上6點30分。

  紫苑小區(qū),紫苑九街,九號。

  幸福樓,303房。

  狹小的房間里,燈光明亮,涼爽如春。

  在床頭,掛墻電視下,電腦桌前,擺放著一方收納桌,在收納桌的東西兩頭擺放著二張靠背椅。

  小巧的收納桌上,二盤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正蒸騰著撲鼻的香氣。

  西側的椅子上,那驕萌的堅強貓正四平八穩(wěn)的蹲坐著,一邊跟貓?zhí)阕由系目曜硬分贿吷癫赊绒鹊某蛑阕酉碌男⊥搿?p>  東側的椅子上,二只矯捷的家燕正緊挨在一起,轉(zhuǎn)動著它們那靈性盎然的眼球,一會興奮而親昵的瞅著廚房里的陳云,一會小心翼翼的看著堅強貓,一會蓬松著羽毛微微張開翅膀警惕著墻角下的家禽,一會搖頭晃腦歡欣雀躍的看著腳下的餐盤。

  在床沿邊,西側的墻壁下,四只矯健的家禽一字排天,神態(tài)各異的瞅著腳下的餐盤。

  明亮如晝的廚房里,笑意盈盈的的陳云,看了眼幽暗而靜寂的夜色,將幾片深綠的紫穗槐葉放置在窗臺上,對著那倒掛在晾衣上的麻雀輕聲招呼了聲,隨即便端著盛好的米飯笑吟吟的走進了房間里。

  “好嘍!我們開飯吧!”

  “堅強啊,還不會使用筷子?。繉嵲诓恍?,你就繼續(xù)抱著小碗舔食唄!”

  “你們四個家伙,吃慢點啊,別把地板弄臟了!”

  “呵呵,你們二個小家伙,別這么警惕的瞄著堅強,也別那樣緊張的盯著那四個家伙,它們可是很友好的??!”

  心情歡欣的陳云,端著飯碗笑吟吟的跟就餐的小家伙們一一打了個招呼,接而便大快朵頤的扒拉起香噴噴的飯菜來。

  隨即,那跟筷子搏斗中落在下風的緊強貓,幽怨的瞅著大快朵頤的陳云,接而‘瞄瞄’叫的丟下筷子,再也不顧及矜持般抱起小碗就大口大口的舔食了起來。

  在墻角下的四只家禽,眼瞅著堅強貓已經(jīng)抱起了碗,它們也隨之低下脖頸爭先恐后的啄食起來。

  那對拘謹?shù)募已啵吹剿鼈兌荚诟黝櫢鞯倪M食著,隨即便放下了緊崩的身心,互相間親昵的啄食起來。

  “瞄!”

  “嗯?怎么了堅強?”

  正細細的品味著清香滑爽的紫藤花時,猛不丁聽到堅強貓那輕靈的呼叫,隨即便停下碗筷看向堅強貓。

  “唔?呵呵,雞蛋吃完啦?”

  笑呵呵的陳云看著強貓用左蹄子將小碗拖在肚皮上,右蹄子在碗里指指點點起來,同時眼神幽怨而希冀的朝著陳云輕靈的‘瞄瞄’叫著。

  “瞄瞄!”

  看著堅強貓這如些慧心的一幕,心知肚明的陳云頓時童心頓起,接而故作迷糊狀的逗起堅強貓來。

  “不是?來來來,給你夾塊香噴噴的瘦肉……”

  “瞄瞄!”

  “唔?不吃?本奶爸知道了!來來來,吃根白玉翡翠般的嫩竹筍!”

  “瞄瞄!噗嗤!”

  正逗著逗著,那堅強貓突兀的失去了耐心,猛得耍起了小性子來:朝著陳云尖銳而兇厲的叫喚著,她那露出小獠牙的粉紅小嘴吐起了小泡泡,同時還揮舞著小蹄子擋開了陳云的筷子,繼而將肚皮上的小碗往椅面上一摔,踢蹬起蹄子甩動動著尾巴生起了少女的小悶氣。

  知道適可而止的陳云,看到如些的一幕,隨即便收起那玩鬧的心思,趕緊笑吟吟的往堅強貓的小碗里放了二片鮮嫩的紫穗槐葉。

  “哎呀堅強啊,本奶爸是給你開玩笑啦!不要生氣了,來來來,再給你加二片紫穗槐葉!”

  “還有啊堅強,本奶爸跟說你過多少次了,你別像個小孩子一樣亂發(fā)脾氣,亂吐口水!更不能動不動就朝人摔碗蹬腿,那樣會讓人覺得你很沒有教養(yǎng)??!”

  “瞄嗚!”

  “好了好了,你就別委屈了,趕緊吃紫穗槐葉吧!”

  “呵呵,也不知這紫穗槐葉有什么好吃的嘛!”

  “嘎嘎嘎,呷呷呷,呱呱呱,喔喔喔?!?p>  “嘰,嘰嘰!”

  “行行行,你們都有份!每人二片,要是還要吃,你們就自已去紫穗槐林里吃!”

  “真是的,凈照顧你們?nèi)チ?,我自已還餓著呢!”

  “……”

  一時間,明亮而狹小的房間里,溫馨而歡樂。

  窗臺上,那歡欣雀躍的小麻雀,將吃剩下的紫穗槐葉叼了起來,接而朝著幽暗的小巷飛掠而去,留下那廠服掛在窗桿上獨自飄零著。

  九月的夜空,月朗星輝,微風徐徐。

  在那游弋的上玄月上,貓貓小公主跟狼狼小王子,正坐在那碩大的黃瓜兩頭,興奮盎然的做著蹺蹺板小游戲。

  琥珀幽白的月尖上,那冷冽的熒光小熒幕正如風鈴般晃悠悠的搖曳著,而它那熒光粼粼的熒幕里,流轉(zhuǎn)著此時此刻陳云那活躍的思緒。

  晚上6點15分。

  下班回家的陳云,急不可耐的閃進空間,想查看查看那群家禽,順便摘些紫藤花炒個菜。

  “咦?堅強呢……”

  陳云站在繁葉茂葉的蘋果樹上,一邊吸允著甜蜜蜜的花蜜,一邊放出感知探尋著堅強貓。

  最后,陳云將感知延生到紫竹林,越過毛竹林,沖過巨龍竹竹林,再到那燦若云霞的紫藤林,不僅沒有看到堅強貓的身影,就連那四個家禽,還有它們各自帶領的苗仔們都不見了身影。

  “奇怪了,他們跑哪去了……”

  “對了!空間里不是新出現(xiàn)了四叢像蘑菇狀的植物嗎,它們會不會跑那里玩去了?”

  結果還真如陳云所料,此刻的它們正躺在那林蔭樹下安安靜靜的小憩著。

  “呵呵,應該是玩累了吧!”

  哭笑不得的陳云閃到堅強貓的身旁,抱著它打量起這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植物來。

  看著那些橢圓卵形的葉子,一對一對的長生在葉枝上,在葉枝的頂部又單獨生長著一片葉子,它讓陳云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來。

  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細小枝條,嫩褐爭的樹皮上布滿了細密的絨毛,再看著那些粗壯的枝條,尤其是那根主枝條,褐黃的樹皮濕潤而光滑,似乎還流轉(zhuǎn)的異彩光澤。

  “我去!這不是紫穗槐嘛!”

  突然間,陳云那似曾相識的朦朧感覺猛然間豁然開朗了起來,這在這靈光一閃的片刻,陳云終于想起了這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植物究竟是什么了。

  陳云記得,這種植物在他的家鄉(xiāng)盤龍市可是隨處可見的啊,田間地頭,溪邊丘崖,最多的地方要數(shù)山坡上了。

  陳云之所以對眼前的紫穗槐既熟悉又陌生,除了記憶有些遙遠了以外,最主要是這空間里的四棵紫穗槐長得太特別了,跟小時候見過的紫穗槐想比,它們已經(jīng)算是面部全非了。

  在陳云的感知里,這四棵紫穗槐已經(jīng)占地近三個平方公里了,而就單單中間那棵紫穗槐王就已經(jīng)占了大半個平方公里了。

  “我去!這紫穗槐王的主干都比那果蘋果樹還要高了啊!這估計最少得有個近20來米高了吧?而且這支干也是夠蒼勁濕滑的??!”

  陳云抱著堅強貓,站在那粗壯而濕滑的主干旁,打量著那些橫生的支干,不由自主的感慨了起來:那些支干從主干橫向延生而下,形成了一個以主干為主,支干為輔的巨型蒙古包一般,最后這些支干直插地下,繼續(xù)生根分叉,逐漸朝著遠方野蠻生長,最終形成了一叢繁枝茂葉的紫穗槐林。

  “呵呵,小時候見過的紫穗槐,都是小株小株的,而且生長的地方都是些貧瘠的土地,讓它看著有點營養(yǎng)不良,難怪我一時想不起來呢!”

  “爺爺可是說過啊,這紫穗槐可是好植物?。 ?p>  “為什么這紫穗槐能夠生長在田間地頭,溪邊丘崖,戈壁山丘呢,因為它的郁閉度大,截留雨量能力強,萌蘗性強,根系廣泛,側枝眾多,生長極快,不易生病蟲害,還具有根瘤能夠很好的吸附土壤里的營養(yǎng)?!?p>  “也正是因為如此,再加上這紫穗槐的抗風力強,長得枝葉繁密,所以它是種植防風林帶,防止水土流失,改善貧瘠土壤的首選植物??!”

  “誒?不對?。敔敳皇钦f過,這紫穗槐不是我們盤龍市特有的植物嗎?怎么在這沙縣出現(xiàn)了它的編織籠了呢?”

  “咳咳,真是昏了頭了我,這都21世紀了,這紫穗槐的編織籠出現(xiàn)在這里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就算是現(xiàn)在它長在這里那也是見怪不怪了,這種事難道不是司空見慣的嗎?”

  “唉!這都忘了怎么用它的枝條來編織籮筐了,真是太對不起爺爺了啊!”

  “呵呵,它的花有點像紫藤花,不過完全不能跟紫藤花相提并論,既不能吃,也不好看?!?p>  “不過聽爺爺說過,這紫穗槐的葉子好像可以吃,但是味道卻極其特別,讓人難以下咽。”

  “呵呵,曾經(jīng)有一次調(diào)皮,偷偷的償它,結果被那古里古怪的味道弄得那幾天食欲不振?!?p>  “唉!爺爺那輩確實苦啊,他說他小的時候經(jīng)常被鬼子進村掃蕩,弄得他們都沒有了糧食吃,還好盤龍市的山林多,還有找些季節(jié)性的野菜和野果來果腹,再就是摘那漫山遍野的紫穗槐葉來充饑了,而爺爺說他小時候最好的美味佳肴是那道狍子肉炒竹筍,只不過那也是季節(jié)性的?!?p>  “唉!只是現(xiàn)在這紫穗槐長在我的空間里干什么嘛!它除了用來編織籮筐,其他的完全就是一無是處嘛!難道只是養(yǎng)著它懷念一下爺爺,懷念一下我那兒時的時光嗎?”

  “就算是用紫穗槐來編織籮筐,可是這籮筐它也不值錢吶!”

  “天?。∵@四株紫穗槐現(xiàn)在都占了我近三個多平方公里的空間?。∵@么大的空間我要用來種上海青,那我能賣多少錢啊!”

  “而且隨著源石空間的成長,它們也在跟著膨脹生長的?。 ?p>  “唉!算了,不想了,想多了腦殼疼??!廢就廢吧,反正也不差它們一個。真是愁死我了?。○B(yǎng)群雞鴨鵝豚,感覺是養(yǎng)了一群祖宗,現(xiàn)在又來一片一無是處的紫穗槐林!”

  “唉!沒錢了??!兜里只剩下130來塊了,卡里的錢還得留著買菜種子?。 ?p>  “工資……工資就算了,一個月也就2000來塊,更何況我都決定要辭職了!”

  “不行!今晚一定要是擺攤試試水,看看這紫藤花跟竹筍有沒有市場……”

  心緒活躍的陳云,懷里抱著堅強貓,一邊圍繞著紫穗槐的主干走著圈圈,一邊擼著堅強貓的虎紋額頭喃喃自語著。

  只是,陳云一想到?jīng)]有錢的惆悵處,他那擼貓的手不知不覺的失了方寸,就在他渾然未覺的時候不由得用力了起來,結果就是直接把堅強貓給擼疼得驚醒了過來。

  “嘎嘎!瞄嗚!”

  “哎呦堅強啊,捏疼你了吧?對不起對不起,奶爸可真不是故意的哦!”

  回過神來的陳云,看著懷里那睡眼惺忪的堅強貓流露著幽怨的神情,隨即便訕訕笑的哄了起來。

  與此同時,那四只家禽悄然間從那濃密的紫穗槐枝葉里伸出腦袋探頭探腦起來,當它們看到笑吟吟的陳云時,隨即便沖著陳云興奮惘然的鳴叫起來,同時撲棱著翅膀朝著陳云飛撲而來。

  “嗯哼!你們四個家伙要是再敢往我身上撲,看我不拔了你們的毛再把你們給紅燒嘍!”

  “堅強啊,你說我們把大公雞燉湯了怎么樣?”

  “瞄嗚?瞄瞄!”

  “不要?可是堅強啊,你看看它們四個家伙,太鬧騰了?。《疫€敢往本奶爸身上撲??!”

  “瞄瞄!”

  “行行行,本奶爸不吃它們總行了吧?只要它們聽話,不亂鬧騰,本奶爸保證不吃它們!”

  “瞄嗚?”

  “保證!不過堅強啊,你們怎么全跑到這紫穗槐林里來了???”

  陳云一邊歡欣雀躍的逗弄著堅強貓,一邊得意洋洋的瞥著那四只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的家禽,一邊瞅著那些在紫穗槐林里‘嘰兒嘰兒’蹣跚亂跑的苗仔,一邊疑惑重重的問道。

  “瞄嗚!瞄瞄!”

  “唔?美味?什么美味!”

  “堅強啊,你是說這葉子是美味?”

  聽著那興奮盎然堅強貓輕靈而渴望的嘶鳴,看著她躁動不安的指著那些濃密的枝葉,隨即了然于胸的陳云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般驚訝了起來。

  最后,陳云從堅強貓那里了解到,這似乎是一無是處的紫穗槐,在他們這些動物的眼里居然是一種十分美味的食物。

  晚上6點45分。

  明亮如晝的303房。

  在西面的墻角下,那四只碩大的家禽正爭先恐后的啄食著。蹲坐在靠背椅上的堅強貓,正抱著她的小碗大口大口的舔食著。那二只靈性盎然的家燕,正緊緊的挨在一起,彼此間親昵的啄食著。而大快朵頤的陳云,一邊胃口大開的狼吞虎咽著,一邊笑意盎然的思緒活躍著。

  在那璀璨的星空里,那幽白的上玄月的寧靜安詳?shù)挠芜?p>  在那光霧朦朧的月灣上,一根碩大的黃瓜話筒橫躺在那上下擺動著,而在黃瓜話筒的兩頭,坐著興奮盎然的貓貓小公主,還有那歡欣雀躍的狼狼小王子,同時回旋著那輕靈悅耳的歡快童謠。

  “蹺蹺板真好玩”

  “你落地是我上天”

  “你上天時我落地”

  “小小朋友不翻臉”

  “……”

  微風徐徐,星光漫漫。

  幽月游弋,童謠悠悠。

  在那搖曳的月尖上,那冷冽的熒光小熒幕正熒光粼粼的流轉(zhuǎn)著陳云的思緒。

  “嗖嗖嗖……”

  突兀間,一束束耀眼的光線,‘嗖嗖’的沖上那星光璀璨的夜空。

  “啪啪啪……”

  隨即,那一束束的光線突然‘啪啪’的炸開,綻放出或金色的,或銀色的,或紅色的,或綠色的,或藍色的,宛若是星星般的花朵,似是一朵朵炫彩的菊花,光彩奪目。

  而那‘啪啪’炸響的花朵,短暫的映亮了靜寂而幽暗的紫苑小區(qū),也打斷了陳云那飄搖的思緒,也紊亂了那熒光粼粼的熒幕。

  燈光明亮的303房。

  被打斷了思緒的陳云,不由自主的放下碗筷,鬼使神差的走到窗前,心境淡然的看著那些漫天綻放的煙火。

  “看方向,應該是超福百貨放的煙花吧!”

  “呵呵,生意都好到放起煙花來慶祝了嗎?”

  “看來等會去超福廣場擺攤會來個開門紅的,畢竟也沾了點它的喜氣嘛!”

  “……”

  “瞄嗚!”

  “唔?堅強啊,你吃完啦?還吃嗎?”

  “……”

   2009年9月7日,星期一。

  晚上8點30分。

  紫苑十二街,二十號,超福百貨。

  在那熙熙攘攘的廣場外,偏向T型路口的小巷口,燈光昏暗,縷縷行人流連往返。

  小巷口的路邊,擺放著一方收納桌,桌面上擺放著二個長長方方的玻璃餐盒,還有一摞一次性紙碗,一打一次性的筷子,在桌角一節(jié)白玉翡翠般的竹筍壓著一個紅色的購物袋。

  在那餐盒里,裝著艷紫金黃的紫藤花炒蛋,還有那色香味俱全的竹筍炒瘦肉。

  在收納桌的后面,扭扭捏捏的站著一個穿著白T恤、黑短褲、粉紅涼鞋的小少年。

  那少年,光頭方腦,眉疏眼直,鼻塌嘴大,臉方耳小,個矮身瘦。街道上的燈光與霓虹,遠遠的映射到小巷口,幽幽的映射出這少年的音容面貌。

  細瞧處:我次奧,這不是那陳云嘛!他在干嘛?擺地攤嗎?

  沒錯,此時此刻的陳云,確實在擺地攤。

  此刻的陳云,站在收納桌后面,胸前背著他那自制的寵物包,肩膀上橫挑著一根二米來長,圓潤而堅韌的紫竹,在紫竹的兩頭,各掛著二根竹筍,四條紫藤花穗。

  寵物包里,那嬌柔而萌噠的堅強貓,正安安靜靜的趴在那蛋撻型貓窩里,她那恬靜而純凈的瞳孔透過PE面板,新奇而謹慎的打量著熙熙攘攘的街道。

  掛在紫竹上的竹筍,它們可是陳云精挑細選出來的:竹筍長約一米五,重量約三十五斤,因為這樣的竹筍既方便裝在網(wǎng)袋里,也方便身矮的陳云能把它們給挑起來,而且綜合起來的總重量不至于讓陳云挑不動。

  那些紫藤花,也是陳云挑之又挑的:花穗長一米二,花朵綻放吐芬香,方便挑來惹人觀。

  此時此刻,挑著擔子挑得像模像樣的陳云,臉頰燥紅的瞄著那些走來走去的縷縷行人,蠕動著寬大的嘴巴發(fā)出沙啞而低沉的吆喝聲,但是他那些底氣不足而誘惑十足的吆喝很快便淹沒在那嘈雜紛亂的熙熙攘攘里。

  “毛竹竹筍,絕無僅有的竹筍!”

  “紫藤花,獨一無二的紫藤花!”

  “白玉翡翠般的竹筍,賽若靈蝶的紫藤花!”

  “現(xiàn)炒的竹筍炒肉絲,剛出鍋的紫藤花炒蛋,免費品嘗啦!”

  “……”

  半小時候后,吆喝得口干舌燥的陳云,漸漸的心灰意冷了起來:站了半個多小時,也吆喝了半個多小時,來往的行人有很多,駐足觀望的行人也有很多,但是過來咨詢的人一個都沒有,過來品嘗的人同樣一個都沒有,來買的人更是一個都沒有。

  俗話說,放棄并不是心血來潮,各種失望累積在一起,最終在沉默中爆發(fā)。沒有聲音,沒有吵鬧,就這么靜悄悄的放棄了。

  然而,就在陳云瀕臨放棄的時候,一位豐腴的大媽拍打著肚子悠閑的路過小巷口,當她看到陳云這冷冷清清的小攤位時,隨即又折了回來走到陳云的面前,頓時讓心灰意冷的陳云燃起了希望,隨即便沖那走近的大媽笑靨如花的笑道。

  “大姐,買竹筍吶?這紫藤花也新鮮……”

  “大姐?你這個不伙子還真沒眼力勁,我都可以做你媽了你還大姐!”

  “難怪你這沒生意吶,我說小伙子呦!你這樣可不行咧!你得大聲吆喝吶!你這樣扭扭捏捏羞羞答答的怎么做生意吶!你得放開了哇,得自信了哇,得臉皮厚了哇!”

  “呃!嗝!大…媽,你……”

  “你看看你這個小伙子,說話都不利索,還敢出來擺攤做生意吶!”

  “對了小伙子,你們這賣的是什么吶?”

  “呵呵,大媽,我這賣的竹筍,還有紫藤花吶!”

  “竹筍吶,這個季節(jié)怎么會有竹筍呢……紫藤花?沒怎么聽過吶,這紫藤花能吃嗎?”

  “能吃能吃,大媽,這紫藤花炒蛋可香可滑爽了,你來償償!”

  “償償?行!大媽我就來償償這勞什子紫藤花!”

  “呵呵呵,行行行,大媽,你自已拿碗筷啊,你看我這也不方便……”

  “行行行,小伙子,我自已……”

  “喔?好香啊!小伙子,這是你自已炒的嗎?”

  “是啊大媽,這紫藤花味道怎么樣?是不是清香嫩滑???”

  “不錯不錯,挺香,挺嫩,還挺滑口,我舌頭還沒卷呢它就‘哧溜’一下子滑進了喉嚨。”

  “嘿嘿嘿,大媽,這紫藤花可是好東西哦,營養(yǎng)豐富,還美容養(yǎng)顏著呢!”

  “是嗎?我再償償……”

  “誒!大媽大媽,你再開一雙筷子夾唄!”

  “咳咳,你這個小伙子挺講就,不過挺好,干凈,衛(wèi)生,好!”

  “大媽大媽,你少夾點唄……”

  “嗬嗬嗬,這勞什么紫藤花炒蛋實在是太好吃了,大媽我忍不住多夾了一二筷子,小伙子你多見諒啊!”

  “嘿嘿嘿,來來來,大媽,你再來償償這瘦肉炒竹筍……

  “嗬嗬嗬,行行行,我瞅著這花花綠綠的炒肉我就食欲大開吶!”

  “喔!這肉真酥軟吶!吃著挺鮮,有點甜,還有點微微的辣味,我這一口咬下去滿喉嚨的爆香??!”

  “咳咳,大媽大媽,這瘦肉不是重點,這白玉翡翠的竹筍才是正餐??!”

  “喔?咳咳,我來償償這竹筍……喔齁!這竹筍真脆真嫩真鮮吶!”

  “嘿嘿嘿,美味吧大媽,我跟你說啊,這竹筍吃了好處多著呢!”

  “是嗎小伙子,你說說都有些什么好處吶!”

  “嘿嘿嘿,大媽,這竹筍的好處……誒!大媽大媽,你悠著點啊,別再夾了,再夾就沒有了,我這后面還有要擺攤用呢!”

  “咳咳咳,小伙子不好意思啊,你這菜炒得真是太美味了,我一時沒忍住就……”

  “嘿嘿嘿,大媽,既然美味,你買點回去自已炒著吃唄!”

  “我跟你說啊大媽,這竹筍跟紫藤花可營養(yǎng)著呢……”

  “咳咳咳,小伙子,這勞什么紫藤花怎么賣吶?”

  “大媽,你別再夾了,你聽我說吶,我今天只是來試試水的,賣得都不貴吶!”

  “這紫藤花,大媽你來瞧瞧,多嬌艷,多凍兒,這一條花穗就足夠炒一個菜!”

  “嗯嗯,小伙子,大媽眼不瞎,大媽知道這勞什么子紫藤花看著嬌艷凍人,你怎么賣吶?”

  “大媽,不貴,這一條只要99塊!”

  “噗嗤!咳咳……多少?”

  “哎呀大媽,你別噴到桌上了??!”

  “咳咳,小伙子啊,你剛說這勞什么子紫藤多少錢?”

  “大媽,99塊一條,不貴吶,它可是獨一無二的??!”

  “小伙子吶!把這花摘下來,應該連半斤都沒有吧?半斤都不到你就敢賣99塊?”

  “大媽大媽,俗話說,好貨不便宜,便宜沒好貨,我這紫藤花可是絕對物有所值??!”

  “大媽,你剛剛償著它的味道怎么樣?是不是清香撲鼻,是不是嫩滑爽口?”

  “大媽,它的營養(yǎng)真的很豐這富,而且真的能美容養(yǎng)顏!”

  “停停停,小伙子啊,不是大媽我嫌它貴,而是大媽我壓根不會做飯吶!咳咳咳,小伙子吶,想必那竹筍也不便宜嘍?”

  “呃!大媽啊,我今天只是來試水的,這價格只是暫時的……”

  “小伙子,這竹筍賣得比那勞什子紫藤花還要貴?”

  “咳咳,大媽,真的不貴吶!才1000塊一……”

  “什么!1000塊一斤?你……”

  “呃!咳咳咳,那個大媽啊,是1000塊一根啦,不過只限今晚哦……”

  “就算是1000塊一根,那也夠離譜的啊!”

  “我就算你這一根竹筍50斤,折算下來一斤也得要20塊吶!”

  “咳咳咳,大媽啊,20塊一斤的新鮮竹筍真的不貴吶,而且我這竹筍可是……”

  “停停停,小伙子吶,你看看大媽像是有錢人嘛,大媽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吧,大媽是真想吃你這勞什么子紫藤花,還有竹筍,可大媽我是真的消費不起??!”

  “這樣吧小伙子,大媽也不白吃你的,大媽就幫你吆喝吆喝!”

  “呃!不用不用,大媽……”

  “誒誒誒,老少爺兒們,都過來看看,都過來償償了誒!”

  “大媽大媽,真不用你吆喝吶!”

  “誒!你這個小伙子,做生意就得這樣大聲吆喝,像你那樣面不拉幾羞答答的,哪做得成生意吶!看看看,是我吆喝又不是你吆喝,你臉紅個什么勁嘛!就你這樣還做生意吶!”

  “來來來,跟我學著吆喝:走過路過的老鄉(xiāng)們,都來看看都來瞧瞧,超級新鮮的竹筍,絕對新奇的紫藤花!”

  “小伙子,還愣著干什么吶?吆喝呀,感情是我王鳳梅在做生意吶?”

  “瞄!瞄嗚!”

  “看看,你看看,連你的貓都知道焦急吆喝了,就你還放不開身段,抹不開臉面,傻愣愣的杵在那當個挑擔子的稻草人吶?”

  “算了算了,我看你也不個做生意的料,我再幫你吆喝幾聲就得走了,我自個還有事呢!”

  “誒誒誒,老少爺兒們,都過來看看,都過來瞧瞧,都過來償償了誒!”

  “超級新鮮的竹筍,絕對新奇的紫藤花,量少有限,先到先得了誒!”

  “……”

  晚上9點20分。

  星空璀璨,街道繁華。

  微微涼的晚風,拂過熙熙攘攘的超福廣場,吹散著夜色里的硝煙,卻吹不走星輝里的焦躁,更吹不走燈火霓虹里的人間浮華。

  微微涼的晚風,輕輕的穿過那漆黑而靜謐的小巷,悄悄的拂過那幽暗而熱鬧的小巷口,輕柔的撩撥著陳云那青澀而燥紅的小方腦,輕緩的席卷過那圓潤而堅韌的紫竹扁擔,溫柔的繚繞著那些濕潤而褐黃的筍衣,歡欣的牽動著那些艷紫泛藍的紫藤花瓣。

  微微涼的晚風,悄然滑過寵物包,在堅強貓那純凈如初的眼眸里迷醉而沉淪,接而又輕盈的飄然而上,急速的越過在那熱情洋溢的吆喝著的大媽,悄無聲息的回旋在議論紛紛的人群里。

  此時此刻,挑著擔子的陳云,滿面通紅的站在幽暗處,眼神躲閃卻又神采漣漪的看著那大媽在路邊賣力的吆喝著,局促而興奮的瞅著越圍越多的行人。

  掛在陳云胸前的寵物包里,那驕萌的堅強貓蹲坐在貓窩里,抻著貓掌趴在那透明的面板上,一邊神采奕奕的打量著議論紛紛人群,一邊張著粉嫩的小弧嘴‘瞄呀瞄呀’的鳴叫著。

  “誒誒誒,我說你們別光站著看熱鬧誒,過來償償這菜,瞧瞧這花,摸摸這筍!”

  “哎呦喂!我說王鳳梅呀,我看你在這吆喝了十多分鐘了,我算是聽明白了,感情你是在推銷那什么勞什子什么……”

  “獨一無二的紫藤花!”

  “對!這個紫藤花確實是挺新奇的!”

  “還有那什么絕無僅有的竹筍!”

  “對!還是超級新鮮的!”

  “不過王鳳梅啊,雖然說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但是時間處久了我們也算是半個鄉(xiāng)里相親的吧?你看看你這個事干得有多損!”

  “他妹子,不是多筍,是少筍?。 ?p>  “嗯?對對對,大哥說的對,是少筍,她總共也就四根筍?!?p>  “王鳳梅呀,你真是少筍呦,忽悠我們品嘗什么紫藤花炒蛋,瘦肉炒竹筍,是不是等我們吃了以后要我們花錢買你的花跟筍??!”

  “就是就是,凈想著套路我們!”

  “馬春花!你瞎起什么哄!我都說了是免費品嘗,誰忽悠你了?我剛剛還償了呢!”

  “你償?你自已的東西你當然可以隨意品嘗了!”

  “馬春花!誰告訴你這是我的東西啦?我是剛剛品嘗了這個小伙的菜,覺得不好意思才幫著吆喝幾聲,你們都想些什么呢!”

  “王妹子,這不是你的攤?”

  “騙鬼呢?不是她的攤她那能吆喝得那么賣力?

  “就是!王鳳梅,你在糊弄誰呢!”

  “咳咳!那個,大爺大媽們,這是我擺的攤,還真不是王大媽的攤,她只是路過的……”

  “小兄弟,你說這是你的攤?”

  “是啊小哥,這真是你的攤?這要是是你的攤,那你怎么杵在邊上像個沒事人一樣?”

  “就是!人家大姐都吆喝老半天了,他卻杵邊上優(yōu)哉游哉的看戲,我還以為他是那個大姐雇的趕腳呢!”

  “這事也夠奇葩,擺攤的站邊上一言不發(fā),路過的卻在賣力的吆喝!”

  “……”

  “那個,大爺大媽們,這真是我的攤呢!王大媽見我不會吆喝,所以……”

  “哈哈哈哈……”

  被周圍的人七嘴八舌的說得羞愧難當?shù)年愒疲詈蟛坏貌还钠鹩職馊跞醯慕忉屍饋恚皇撬桥つ笮咴锏哪优矛F(xiàn)場哄堂大笑了起來。

  “吊毛!你還真擺起攤來了???”

  正當陳云羞燥得想找個坑跳進去的時候,那始終是笑瞇瞇的甘文文猛得擠天人群,驚奇的沖著陳云喊了起來。

  “???是文哥啊,你下班啦?你還真是來的好不如來的巧,快快快,過來幫忙,把這些菜分撥到碗里,給大伙償償!”

  “我去!吊毛啊,我一來你就使喚我?你不知道我這剛下班,人都累死了嗎?”

  “文哥,別搞怪了,快幫忙!”

  “行行行!我說吊毛?。≌媸强床怀鰜戆?,搞出這么大的陣勢,這么歡的熱鬧??!”

  “文哥啊,這都是王大媽的功勞啦!”

  “王大媽的功勞?誰?。俊?p>  “我!小伙子,我看你長得像個喜慶的彌勒佛,但是這眼神卻怎么不好使呢?”

  “這下好了,既然你朋友來了,那我也該撤了,一會功夫喊得我嗓子都干了!”

  “王大媽,今晚真是太謝謝你了!文哥,快過來拿一條紫藤給王大媽!”

  “誒!小伙子這可使不得啊,這一根可要99塊哩,你還是留著賣唄!算了算了,那上彌勒佛小伙子,你繼續(xù)給大伙分菜,我自已來……”

  那身形豐腴的王鳳梅,聽到陳云的話后立馬笑靨如花了起來,先是一翻客套最后卻毫不客氣的取走了一條最嬌艷的紫藤花。

  “馬春花,味道怎么樣?香嫩吧?滑爽吧?”

  笑靨如花的王鳳梅,拿著紫藤花站在馬春花的身旁,一邊故意輕嗅著的花香,一邊得意洋洋的炫耀著。

  “哼!王鳳梅,你嘚瑟什么?你這還不是人家送的……”

  “送的怎么啦?反正就是我有紫藤花,你沒有!嗬嗬,晚上叫我老公美美的炒上一盤!”

  “嗯哼!人家送的東西有什么好炫耀的?我馬上買一條,看你還有什么好嘚瑟的!”

  “哎呦喂!我說馬春花誒,你別光在嘴上添彩,你倒是買呀!”

  “哼!買就買!那個光頭小伙子,給我來一條這勞什子紫藤花!”

  “誒?大媽,你要買紫藤花?行行行,文哥啊,快來取一條紫藤花給這位大媽!”

  “吊毛!你又使喚我!行行行,我來??!”

  剛把菜分撥完正打算休息的甘文文,不情不愿的取了一條紫藤花遞到了那馬春花手里,最后站在馬春花的身旁,靜靜的看著她一邊眉開眼笑的輕嗅著花香,一邊跟旁邊的王鳳梅一起擠眉弄眼互相針對著。

  “大姐,這紫藤花你拿了,你看……”

  站在一邊的甘文文,笑意盈盈的沖著馬春花摩挲著手指,意味深長的笑道。

  “小伙子,你這是什么表情?我都年齡一大把了,你這樣……”

  “大媽!給錢啊!我這是賣,不是送啊!”

  “咯咯咯……馬春花啊,買東西要給錢啊,你還想白嫖呀!”

  “哼!有什么好笑的!看看,這是什么?整張的新錢!”

  頗為尷尬的馬春花,從兜里拿出一張嶄新的100塊,朝著那狂笑的王鳳梅用力的甩了甩,瞥著王鳳梅那驚訝而狡黠的眼眸得意洋洋的一扭頭,對著一旁的甘文文訕笑道。

  “咳咳,小伙子,不好意思啊,剛被那她王鳳梅給整忘岔了,來來來,給你整張干的!”

  “……”

  “大姐,找你錢!”

  “小伙子,你是不是找錯錢了?”

  “咯咯咯……馬春花,人家沒找錯,就是一塊錢!”

  “是啊大姐,就是找你一塊錢???”

  “什么!一根勞什子紫藤花要99塊?”

  “是啊小伙子,你們是不是太黑心了點???”

  “大爺大媽!我們不是都說好的,99塊一條嗎?我們也沒有亂賣???”

  “哼!一條瞅著也就半斤,你這什么花一斤要賣到近二百塊,你還說沒有亂賣?再說了,我們什么時候跟你說好的,99塊一條了?”

  “呃!吊毛沒有跟你們說嗎?吊毛!你沒有說你賣多少錢嗎?”

  “文哥……那個,大家靜一靜,聽我說!”

  “馬大媽,剛剛你也品嘗了那紫藤花炒蛋,你感覺它的味道怎么樣?”

  “是啊馬春花,人家的紫藤花絕對值這個價,你要是舍不得,那就別硬充好漢吶!”

  “王鳳梅!我懶得跟你計較!小伙子,首先我得承認,它的味道確實挺好,可是你這一條賣我99塊,是不是……”

  正當馬春花心中的幽怨有所緩和的時候,人群后面猛得響起一陣陰惻惻的喊叫,頓時激得馬春花幽怨更甚起來,同時也使得人群慷慨激昂的議論紛紛起來。

  “那位大媽!你被他陳云給忽悠了!”

  “他先是讓你們免費品嘗,再讓你們花高價買他的東西!”

  “陳云太黑心了,你們都被陳云給欺騙了!”

  “打倒陳云!打倒黑心販子!”

  “誰?有種站出來!躲在后面惡語中傷算什么好漢!”

  “算了文哥,別計較了!”

  同樣被那突兀的惡言惡語弄得心煩意亂的陳云,悄然間放出感知,看到那個長臉短發(fā)的朱浩天,推著單車蜷縮著身子,賊頭賊腦的躲在人群后面,正捏著嗓子賊兮兮的煽風點火著。

  看著嘈雜紛亂的現(xiàn)場,陳云也是一時頭都大了,這那樣挑著擔子,接著激憤的甘文文,茫然的站在人群中,承受著他們的那各抒己見的口誅筆伐。

  “讓讓誒!都讓讓!”

  “給我們二愣哥讓讓路誒!”

  暮然間。

  在那小巷口的墻角邊,二個奇裝異服的小少年擠開人群,面對面站著形成一條小通道。

  左邊的少年,體格粗獷,彩發(fā)蓬松,濃眉大眼,粗鼻穿環(huán),唇厚嘴寬,活脫牛魔王。

  右邊的少年,嬌小瘦弱,豎發(fā)炫彩,頭型細致,唇薄穿釘,門牙外露,宛如碩鼠。

  下一刻。

  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凸額男,微微的彎馱著背脊,腋下夾著鼓囊囊的黑皮包,從那小通道里悄然現(xiàn)身,一邊踱著小步走向陳云的收納桌,一邊頭也不回的教導著身后的那對少年。

  “牛魔王,老鼠釘,把煙蒂都掐了!”

  “雖然我們只是個臨時工,但是也要注意點形象!”

  “還有,你倆可以打扮得個性另類,也可以穿得破敗陳舊,但是絕對不能站得吊兒郎當!”

  “好了,Let is got!收攤位費!”

  那氣派十足的凸額男,用那鼓囊囊的黑皮包敲著收納桌,同時卷著舌頭沉聲的嚷嚷起來。

  “誒誒誒!這是誰的攤位吶!”

  “人呢?這攤位的人跑哪去了?”

  “二愣哥,這會不會不是來擺攤的,或許是在這吃飯呢?你瞧,桌上就二個空餐盒!”

  正鼻孔朝天敲著桌子的凸額男,愣不神聽到左手邊牛魔王的話,頓時氣得小嘴直哆嗦,接而一邊掄起手里的黑皮包跳起腳來忽扇著那牛魔王的蓬松彩發(fā),一邊氣呼呼的直罵道。

  “吃飯?你有見過誰在路邊擺張桌子吃飯的?你見過?還空餐盒!”

  “你個沒長腦子的!吃飯!你成天就知道吃飯!”

  “就是啊牛魔王,你沒睢見這桌上還有一節(jié)生竹筍嘛!”

  “二愣哥,別打了別打了,你看那個光頭小子是不是攤主!”

  “吃飯!你成天就知道吃飯,你看看人家老鼠釘,都學會觀察了,他可比你強多了!”

  “老鼠釘,你是說那個挑著擔子的光頭?沒跑了,就是他!”

  “二愣哥,那個光頭小子會不會收了桌子不交攤位費???畢竟我們收攤位費可是收的固定攤位啊,像他這樣挑著賣東西的可是屬于流動攤位,我們可是拿他沒轍??!”

  “牛魔王!你長沒長腦子!收桌子?那我們是干什么的?沒交錢我們能讓他收桌子嗎?只要他的桌子在這擺著,那它還算是流動攤位嗎?”

  “二愣哥二愣哥,別生氣了,我跟牛魔王找那小子過來!”

  “牛魔王,還愣著干什么,快跟我一起叫那小子過來!”

  “對對對,誒!那個光頭小子,快過交攤位費!”

  隨即,那個叫做牛魔王的少年率先一步?jīng)_到了議論紛紛的人群前,猛得一巴掌拍在陳云的肩膀上,同時粗聲粗的說道:“小子,把攤位費交了!”

  “我去!”陳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旁邊的甘文文倒先反應了過來,當他回頭看到那二個個性十足的少年時,猛不丁驚嚇了一跳,隨即驚疑的喊道:“你們誰啊?想干什么?”

  “干什么?當然是收攤位費啦!”那緊隨而至的老鼠釘傲然道。

  “攤位費?這小區(qū)里有這種費用嗎?”驚疑方定的甘文文轉(zhuǎn)頭看向陳云,隨即詢問道。

  “唉!確實是有?。 狈磻^來的陳云,看了那二少年一眼,接而又看了看那個鼻孔朝天的凸額男一眼,隨即便挑著擔子走向收納桌,同時他心里直嘀咕:“差點忘了這茬啊,從2016年開始,擺地攤在紫苑小區(qū)可是很流行的啊!有些攤位的租金可一點也不比店鋪里的租金便宜哦!”

  “大哥,我這個小攤位要多少租金?。慷椅疫@才擺了不到一個小時呢!”感慨萬千的陳云挑著擔子走到那凸額男的身旁,有些無奈的詢問道。

  “咳咳,我知道你這攤位小,但是只要這街道上擺攤,那就得交攤位費,畢竟管理你們這些攤販也是要成本的嘛!”那鼻孔朝天的凸額男,一手拿著鼓囊囊的黑皮包撐在桌面上,一手叉在腰上,橫了眼陳云那光溜溜的腦袋,接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眼陳云,最后瞅著寵物包里的堅強貓繼續(xù)說道:“當然了,你要是想要個大點的攤位,或者說好點的攤位,我們也可以給你安排,只要你按規(guī)定交攤位費。”

  “大哥,這個以后再說吧,你看我今天這個攤位要收多少錢吶?”

  “小兄弟,明白人!”那凸額男意外的瞥了眼陳云,接而朝陳云豎了豎拇指,接著說道:“小兄弟,按照相關規(guī)定,你這個攤位的標準是一晚上10塊錢!”

  “10塊啊?行吧大哥,我現(xiàn)在就給你!至于收據(jù),那就算了,10塊錢的事就不用搞得那么麻煩了!”陳云騰出手來,掏出10塊錢遞給了那凸額男。

  “行!兄弟明白人,看來你沒少在我們小區(qū)擺地攤!”那凸額男收起單據(jù)本,跟那10塊錢一起又放回了黑皮包里,接而放松了姿態(tài)拍了拍陳云的肩膀。

  “呵呵,大哥啊,我才今天出來擺攤,只是想來試試水吶!”陳云朝著那凸額男訕訕笑著,接而繼續(xù)說道:“呵呵,大哥啊,我就住在九街的幸福樓呢,對我們紫苑小區(qū)挺熟!”

  “哦?怪不得呢!是虞大姐家的樓嗎?”那凸額男笑了笑,對著陳云說道。

  “呵呵,大哥認識虞姐啊?”聽到那凸額男說起了虞姐,意外的陳云問道。

  “當然了,都是一個村的,又都住在一個小區(qū),能不認識嘛!”那凸額男朝陳云笑了笑,接而環(huán)顧了四周,看著周圍那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的人群,隨即皺起他那寬大的獅子眉,繼而對著訕訕笑的陳云說道:“小兄弟,看樣子你這生意不好做???怎么會惹得大家伙都不滿了呢?我看你這也沒有什么東西賣???”

  “咳咳,大哥啊,我這紫藤花雖然賣得不便宜,但是絕對是物超所值啊!”陳云看著那陰郁的凸額男苦笑道。

  “不便宜?你賣多少錢一斤吶?”那凸額男轉(zhuǎn)向陳云,疑惑的問道。

  “誒!一條也就99塊……”

  “什么?99塊,還一條?咳咳!確實不便宜!”聽到陳云的話,本來看著嘈雜紛亂的人群有點陰郁的凸額男,猛得驚異了下,接而對著陳云繼續(xù)問道:“不過,做生意嘛,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他們要是嫌貴,他們可以不買,但是他們對你群起而攻之,那就是他們的不對了,好了小兄弟,我得走了,下面還有好多攤位沒有去收攤位費呢!”

  “好的大哥,你忙吧!”

  “行,就這樣吧!我也幫不了你什么,只能祝你生意興??!”那放下身段的凸額男,跟陳云道別后帶著那兩個性少年,穿過人群離開了,不過臨走前那凸額男那著人群喊了幾聲:“我說你們啊,這買賣就是講究誠信,人家明碼標價,你喜歡就買,不喜歡就不買,但是千萬別不買還要說別人賣得貴!”

  “馬大媽,我這紫藤花真的是物超所值,絕對不會坑你??!”看著那凸額男消失的背影,陳云繼續(xù)苦著臉對著那猶豫不決的馬春花解釋了起來。

  “馬春花,舍不得買就直說唄!何必找借口刁難人家小伙子!”那王鳳梅看著馬春花那猶猶豫豫的糾結樣,隨之便對著她嘲諷似的說道,繼而又看了看議論紛紛的人群,接著又得意洋洋的高揚道:“這勞什么子紫藤花究竟怎么樣,大家伙剛剛可是親自品嘗過了,那味道絕對是沒得說!所以啊,這99塊一條的紫藤花,就像小伙子說的絕對是物超所值吶!”

  “對對對,剛剛償著味道確實不錯!”

  “我要是有錢,我絕對買一條!”

  “我聽說這紫藤花不僅營養(yǎng)豐富,還可以養(yǎng)顏美容呢!”

  “是嗎?那要不要買一條?我瞅著那小伙子那也就七八條的樣子!”

  “……”

  “誒!這10塊的攤位費交的值啊!看樣子剩下的六條紫藤花馬上就能賣出去了!”看著那馬春茶不再猶豫糾結,再聽到周圍那些躍躍欲試的議論,陳云一掃內(nèi)心里的陰霾,漸漸的心發(fā)怒放了起來。

  只是,意外往往發(fā)生于人們得意忘形的那一瞬間。

  這不,陳云還沒有高興幾分鐘呢,朱浩天又躲在人群后面道陰惻惻的煽風點火了起來:“大家千萬別買?。∵@些紫藤花肯定是被福爾馬林泡過的!你們想想,你們有見過這個季節(jié)有這種花嗎?所以這花肯定是以前保存下來的!大家都知道吧,這福爾馬林可是泡尸體……”

  “朱浩天!你又在躲在后面造謠生事!”聽到那陰惻惻的話,陳云還沒有反應過來呢,他旁邊的甘文文倒是先反應了過來,隨即踮起腳尖朝著人群后面怒斥了起來。

  “哼!我怎么造謠生事啦?難我說的不是事實?這個季節(jié)本來沒有紫藤花,誰知道陳云的紫藤花是怎么來的!要是萬一……”那煽風點火的朱浩天見被點破了名字,索性也不隱藏了,這那樣推著單車大大方方的站在人群后面,梗著脖子沖著暴怒的甘文文駁斥起來。

  “唉!朱浩天啊,我也沒得罪人吧?你干嘛要這樣害我呢?”反應過來的陳云,并沒有同甘文文一樣暴跳如雷,他只是覺得挺無奈挺疲憊的,他沖著站在人群后面梗著脖子的朱浩天平靜的說道。

  “究竟有沒有泡過什么福爾馬林,我想大家看看這紫藤花應該有個基本的判斷,更何況大家剛剛已經(jīng)品嘗過它的美味了,要是真像他說的那樣,那絕對不會如此美味的,你們說是吧?”陳云將擔子上的紫藤花在人群里走了一圏,讓他們可以看得更清晰更仔細。

  “小伙子,雖然我們覺得你這紫藤花確實挺新鮮,但是你總得告訴我們你這些紫藤花是從哪進的貨吧?我們可不能吃得不明不白??!”那拿著紫藤花的馬春花,又開始猶猶豫豫的糾結了起來,隨即便憂心忡忡的對著陳云說道。

  “這……馬大姐,這我真的不能告訴你們,這可是我的秘密?。 甭犞邱R春花話,再聽著周圍那嘈雜紛亂的附和聲,心煩意亂的陳云最終還是把心一橫,直接拒絕道。

  “看吧看吧,我就說他的紫藤花有問題吧!”那梗著脖子的朱浩天見陳云如此回答,頓時又幸災樂禍的嚷嚷起來。

  “吊毛,不會真有問題吧?我昨天問過你,你就是不肯說!”本來挺惱怒的甘文文,聽到陳云的回答后,頓時愣愕了下,接而小心翼翼的湊到陳云身旁,軌聲細語的詢問起來。

  “小伙子,既然你說不出這紫藤花從哪來,那這條我不要了,你把錢退給我吧!”那猶豫不決的馬春花,聽到陳云的回答后,頓時便下定了決心,隨即便舔著臉對陳云說道。

  “這……好吧媽大媽……”頗感無奈的陳云,只好將那張紅通通的票子還給了她。

  “那個,小伙子,我這條也還給你吧,你自已留著賣錢吧,大媽看你也挺不容易的……”看著那馬春花接過錢逃也似的跑開了,隨即她那顆拽拽不安的心緊跟著也崩潰了,隨即便將手里的紫藤花往紫竹上一擱,話還沒說完就跑得沒影了。

  “切!有問題的東西還敢拿出來賣,你簡直就是草菅人命!”看著嘈雜紛亂的人群漸漸的散去,那推著單車的朱浩天收起他那梗著的脖子,接而幸災樂禍的嚷嚷道。

  “朱浩天啊,現(xiàn)在你滿意了?人都走了你還在這造謠中傷我干嘛?”看著漸漸消散的人群,疲憊而頹廢的陳云無語的看著喋喋不休的朱浩天,最后有氣無力的說道:“朱浩天啊,有句話說的好啊,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做事太絕,報應越烈?!?p>  “就是!朱浩天,你太過份了,今天陳云還救過你一命,你現(xiàn)在竟然做得這么絕,我打死你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看著朱浩天那幸災樂禍的樣子,性子向來溫和而圓潤的甘文文猛得暴怒了起來,隨即便揮起拳頭朝著那朱浩天沖了進去。

  “我丟!甘文文,有種來打我啊,你要是能追上我算我倒霉!”那幸災樂禍的朱浩天,見甘文文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隨即便手忙腳亂的蹬起單車,一邊朝著T型路口急速沖去,一邊回頭沖著追趕的甘文文叫囂起來。

  “噗嗤!呵呵,這個文哥啊,年齡一大把了,怎么還像個小孩子一樣!”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挑著擔子的陳云那亂糟糟的心猛得涌起一股暖流,隨即會心的笑了起來,只是笑著笑著又莫名其妙的淚流滿面了起來。

  “吧啦吧啦小魔仙-佳佳,不準動!”

  正當陳云看著T型路口莫名奇妙的感懷時,在他的身后突兀的響起了清脆的童音,同時有什么東西一直在戳著他的小腿。

  “小魔仙饒命!小怪獸堅決不動!”回過神的陳云,收起他那紛亂斑駁的感傷,接而凝神靜氣的感知著身后來,當他在感知里看到是那古靈精怪的衛(wèi)佳時,猛不丁的心情愉悅起來,他那心里的憂慮與陰霾一瞬間便煙消云散開來。

  “猜猜我是誰?”那古靈精怪的衛(wèi)佳,她那雙胖乎乎的小手,一手抻著小枯枝戳著陳云的小腿肚,一手虛掩著她那粉嫩的櫻桃小嘴,眨巴著靈動而純凈的眼眸,朝著陳云軌導播細語的笑道。

  “不是小魔仙嗎?”

  “不對不對!”

  “那就是小明嘍?”

  “嗯!哥哥你才是小明呢!別以為佳佳不知道小明是誰!”本來還在賊嘻嘻衛(wèi)佳,被陳云逗弄得沒了耐心,隨即便傲嬌的放下小枯枝,垮著小臉蛋低垂著小眼眉就是一通埋怨。

  “哎呀!是佳佳呀!”知道適可而止的陳云,轉(zhuǎn)身看向那悶悶不樂的衛(wèi)佳,隨即便故作驚訝道,接著學著韓慧撫摸著衛(wèi)佳那頭發(fā)稀疏而嫩黃的腦袋,接而繼續(xù)笑道:“佳佳啊,你怎么跑到這來?你媽媽呢?”

  “媽媽爸爸都在那!”衛(wèi)佳頭也不回的指著熙熙攘攘的超福廣場,接而抻著手里的小枯枝輕點著那垂掛著的紫藤花,還有那褐黃鮮嫩的竹筍,繼而好奇而興奮的問道:“哥哥?你在干嘛呢?這是什么呀?”

  “這紫色的花是紫藤花,這褐色的是竹筍,它們都可以用來吃哦,很美味哦!”挑著擔子的陳云瞥了眼熙熙攘攘的廣場,看著三男一女有說有笑的走向出口,隨即一邊心不在焉的應和著衛(wèi)佳,一邊疑惑重重的打量著,距離他十來米站著的一位體型修長而矯健的中年男子。

  “呵呵應該是韓慧姐家的保鏢吧,要不然以慧姐那會心如蘭的性子,怎么可能讓衛(wèi)佳單獨在這熙熙攘攘的人流里獨自活動呢?”陳云一邊撫摸著衛(wèi)佳的腦袋,一邊暗自嘀咕著,一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那男子:近一米八的H型材穿著得體合身的黑色西服,小巧而精悍的頭型,干練而清爽的板寸頭發(fā),棱角分明的剛毅臉頰,濃密而精致的三角眉,精致而小巧的希臘鼻上掛著副寬大而光亮的墨鏡,一雙看著鋼筋鐵骨般的手交叉著放著肚臍下,陳云可以明顯的感知到此時此刻的他正緊崩著渾身的肌肉,提升著渾身的精氣神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唉!你們大人怎么老是喜歡摸小孩子的頭!”正歡欣雀躍的衛(wèi)佳突然皺起了粉嫩的小鼻頭,一邊抬起肉嘟嘟的小攔手扒拉著陳云的手掌,一邊撅著殷桃小嘴埋怨起陳云來:“哥哥,不要弄我的頭啦!”

  “呵呵,行行行,哥哥不摸人的頭了?!笔栈匾暰€的陳云,對著那疑似保鏢的男子訕訕的笑了笑,接而笑意盎然的看著皺著眉頭的衛(wèi)佳,繼而笑道:“佳佳,以后不要亂跑啊,小心被壞人拐跑嘍!”

  “有大哥哥保護我,佳佳不怕!”衛(wèi)佳舒緩著眉頭,笑吟吟的回頭看了看那男子,接而對著陳云希冀的說道:“哥哥,你能送朵花給佳佳嗎?佳佳想送給媽媽……”

  “哦?你媽媽喜歡花嗎?”

  “是啊哥哥,媽媽在家里種了很多很多的花呢!”

  “這樣啊,那哥哥就送你一串紫藤花吧!”有些意外的陳云笑吟吟的摸了摸衛(wèi)佳的腦袋騰出右手取了一條紫藤花給衛(wèi)佳,隨即笑道:“諾,快拿給媽媽吧!”

  “謝謝哥哥!”看著陳云遞過來的紫藤花,希冀的衛(wèi)佳糾結的看了看手里的小枯枝,隨即便皺著眉頭將它丟了,接而眉開眼笑的接過紫藤花,緊接著便學著陳云,將那比她還要長的花穗扛在了小肩膀上,隨即便‘哇哇’大叫著蹣跚跑向熙熙攘攘的廣場。

  “噗嗤!真是純真的年齡?。 笨粗亲咸倩ㄔ谛l(wèi)佳的小肩頭像個蹺蹺板一樣上下閃動著,再看看衛(wèi)佳那歡欣雀躍的蹣跚背背影,心境飄然的陳云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接而瞥了眼那臉頰抽搐的保鏢男子,最后轉(zhuǎn)頭探向那T型的路口,尋找著甘文文的身影來。

  在那熙熙攘攘的廣場門口,書香淡雅的韓慧嬌嗔的看著眉開眼笑的衛(wèi)佳,欣喜的打量著她肩膀上那條閃動的紫藤花,接而蹲下豐腴苗條的身子,溫柔而溺愛的看著衛(wèi)佳循循善誘的教導起來。

  “佳佳,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亂要別人的東西!”

  “媽媽!可是哥哥他不是別人嘛!”

  “噗嗤!佳佳你凈瞎說,你哪來的哥哥嘛!”

  “哼!就是哥哥嘛!”

  “行行行,你說哥哥就是哥哥,但是那也不能隨便他的東西??!”

  “快把東西還給人家!”

  “可是媽媽,這是佳佳送給你的花……”

  “這……佳佳,這花媽媽很喜歡……這樣吧佳佳,我們把它買下來吧!”

  “好吧媽媽,我?guī)闳フ腋绺纾€有好多好多的花喔!”

  “龍云哥,這紫藤花是誰送給佳佳的啊?”書香淡雅的韓慧,有些憂慮的瞥了眼在那相談甚歡的三個大男人,接而將那條紫藤花遞給了那不茍言笑的龍云,一邊溫柔而甜美的說著,一邊抱起悶悶不樂的衛(wèi)佳,朝著那幽暗的小巷口款款而去。

  “慧姐,我也不認識,諾,就是那挑著擔子的光頭小年輕!”不茍言笑的龍云提著紫藤花,跟在韓慧的右側目不斜視的看著陳云,接而平靜的回答道。

  “陳云?”走到陳云的身后,抱著衛(wèi)佳的韓慧打量著陳云那有些熟悉的背影,猛得想起了幾天前她救助的那個小少年,接而情不禁自的輕盈問道。

  “慧姐!”早已了然于胸的陳云,回頭笑吟吟的看著韓慧,瞥了眼神情緊崩的龍云,接而對著溫柔嫻淑的韓慧笑吟吟的說道:“慧姐,這么晚了你怎么在超福百貨???”

  “嗬嗬,還真是陳云你啊?”看著陳云疑惑頓開的韓慧,接而笑意盈盈的打量著陳云,看著陳云那別致的造型,最后忍不住嫣然淺笑了起來:“噗嗤!陳云啊,你這是干什么呢?”

  “呃,呵呵,慧姐啊,我這準備擺個攤,賣賣紫藤花,還有幾根竹筍呢!”

  “咯咯咯……陳云吶!你……”看著陳云那扭扭捏捏的樣子,笑意盎然的韓慧又打量了一遍陳云的造型,接而忍不住掩嘴嬌笑了起來。

  “媽媽,你笑什么呀?”不明所以的衛(wèi)佳,撅著殷桃小嘴看著嬌喘連連的韓慧,接而抻出肉嘟嘟的小手,遞給陳云一張紅通通的票子:“哥哥,給你錢!”

  “佳佳,哥哥說送你了就是送你了,把錢收起來吧!”有些羞燥的陳云,看著衛(wèi)佳那純真無邪的臉頰說道,接而又看向笑意猶存的韓慧,盯著她那精致而白皙的鵝蛋臉,流露著嫣紅而嬌柔的神采,繼而有些有些羞燥而無奈的說道:“慧姐,你還笑呢!”

  “好了好了,姐就不笑了,你擺攤的成果怎么樣?”玉臉嫣紅的韓慧看著扭捏的陳云笑吟吟的說道。

  “唉!一件也沒有賣出去,白搭了二盒菜,還倒虧損了十一塊錢吶!”

  “噗嗤!嗬嗬嗬……陳云啊,一件殾沒有賣出去,那你是怎么會倒虧十一塊的???”

  “姐!你別笑了!唉,攤位費十塊??!”羞燥的陳云鱉了眼臉頰抽搐的龍云,接而看著笑吟吟的韓慧繼續(xù)說道:“唉,本來是送出去了一條紫藤,順帶著還賣出去了一條,結果被人搗亂又都退貨了,完了嘛還給了人家一百塊,可人家愣是沒還我的一塊就那樣跑了!”

  “噗嗤!咯咯咯……”

   2009年9月7日,星期一。

  晚上9點55分。

  紫苑十二街,二十號,超福百貨。

  星空璀璨,街道繁華,廣場嘈雜。

  微微涼的晚風,拂過熙熙攘攘的超福廣場,吹散著夜色里的硝煙,卻吹不走星輝里的焦躁,更吹不走燈火霓虹里的人間浮華。

  幽白的月亮,光霧繚繞的月灣,回旋著那歡快而輕靈的童謠。

  “蹺蹺板真好玩”

  “你落地是我上天”

  “你上天時我落地”

  “小小朋友不翻臉”

  “……”

  在那搖曳的月尖上,那如風鈴般飄零的熒光小熒幕,正熒光粼粼的的閃動著畫面,還有那消影飄幻的結語。

  燈火通明的超福廣場,幽暗嘈雜的小巷口。

  笑意盎然的陳云,還有那面容愁苦的甘文文,看著那輛黝黑而錚亮的奔馳轎車靜悄悄的駛向那燈火輝煌的T型路口,還有它那半開的車尾箱里冒出的四個尖尖的竹筍,還有那若隱若現(xiàn)的艷紫泛藍的蝴蝶形花朵。

  “當陳云挑著擔子,背著寵物包,提著收納桌,路過門面房時,虞美人對著猶猶豫豫的陳云說:一個人要做一個決定不難,難的是要付諸行動,并且要堅持到底,無論他在什么時候開始,最重要的是在開始之后就不要輕言的放棄,如果他放棄的太早,那他將永遠都不知道他自己會錯過些什么,陳云加油!”

  “而路過的郭麒麟,看了眼虞美人,接而贊同的說:萬事勝意很難,縱有波折,但希望任何事情都能朝好的地方發(fā)展,遇事不要放棄,美好的事物總是需要時間?!?p>  “當馬春花拿著錢轉(zhuǎn)身就跑的時候,站在小巷里的太叔公猛得丟下那鼓囊囊的蛇皮袋,看著她的背影恨鐵不成鋼的嘆息道:我們總在關注我們得到的東西是否值錢,而往往忽略放棄的東西是否可惜。接而遠遠的對著垂頭喪氣的陳云寬慰道:有些事,我們明知道是錯的,也要去堅持,因為不甘心;有些人,我們明知道是愛的,也要去放棄,因為沒結局;有時候,我們明知道沒路了,卻還在前行,因為習慣了?!?p>  “<公主寶典>:公主寶典里收錄了陳云的一個疑問:源石空間的地里能不能長出刀來。引用某位網(wǎng)友的回答:地里長刀?這是一個農(nóng)民該有的想法嗎?雖然說源石空間可以孕育萬物,但那指得是有靈性的生命。記過狼狼小王子補充:雖然在理論上說,刀也是一種有靈性的物品,但它究竟是不是生命這誰敢茍同呢?不過嘛,無論這刀它是不是一個生命,源石空間都可以對它進行蘊育優(yōu)化哇!”

  “<公主寶典>:有關紫穗槐的問題記載。”

  “第一,郁閉度:植被樹冠遮蔽地面的的程度;萌蘗:植物長出新芽?!?p>  “第二,紫穗槐是一種動物偏愛的植物,它可以當做動物飼料的主材?!?p>  “第三,紫穗槐是很好的飼料植物,葉量大且營養(yǎng)豐富,枝葉可直接利用也可調(diào)制成草粉。紫穗槐每500千克風干葉含蛋白質(zhì)12.8千克、粗脂肪15.5千克、粗纖維5千克,可溶性無氮浸出物209千克。粗蛋白的含量為紫花苜蓿的125%。干葉中必需氨基酸的含量為賴氨酸1.68%、蛋氨酸0.09%、蘇氨酸1.03%、異亮氨酸1.11%、組氨酸0.55%、亮氨酸1.25%。所以紫穗槐是一種非常理想的飼料主材?!?p>  “<公主寶典>:獅子眉:眉頭整齊,眉形寬大彎曲,粗濁中見清氣,接近耳朵部分眉尾特別粗大。有此眉毛的人,一般威嚴強勢,但是內(nèi)心祥和仁厚,多屬文武兼?zhèn)渲恕€人性格剛毅果決,不怕遭遇挫折,但是喜歡以自我為中心,容易有個人英雄主義的傾向。這種人最講義氣,為人仗義,為朋友兩肋插刀。記:凸額男,二愣?!?p>  “<公主寶典>:三角眉:眉型好象呈現(xiàn)三角形之狀。三角眉也俗稱勇士眉,一般的殺手或武士,大都有這種眉,這種人剛毅果決,不怕遭遇挫折,喜歡以自我為中心。這種人不怕挫折,剛毅果斷,但比較自我,而且冷酷。三角眉的男性絕大多數(shù)很有自信與志氣,做事也相當?shù)拇竽?,面對困難總要設法克服解決,不致畏縮屈服,精力充沛,面對挑戰(zhàn),勇于迎戰(zhàn),即使身處逆境也斗志昂揚,責任感強,能夠得到周圍人的信賴。記:保鏢男,龍云?!?p>  “<公主寶典>:有記載說,每逢新春佳節(jié)我們呼朋引伴,群發(fā)問候短信,但是很可能是為了合群,為了抵抗孤單,有時也是為了多一條路……總之,真心想要聯(lián)系的人卻是寥寥無幾。有人說友誼是一段時間的產(chǎn)物,它隨著各自人生進度條的推進慢慢淡入淡出。也有人說朋友更像天上的星星,不一定能看見,但它一定在那里,從相逢那一刻起一直驚艷著我們之后的歲月。記:為陳云出頭的甘文文?!?p>  “<公主日記>:今天本公主可是很開心哇,不僅因為跟小王子玩了蹺蹺板,還因為方腦殼終于邁出了那一步,知道去擺攤掙錢了,等他受到的挫折多了,他就知道源石空間的寶貴了。不說了,本公主先去瞄瞄那個crycity有沒有開始碼‘’,等會還要跟王子玩‘拍手兒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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