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大禍臨頭,陸銘一籌莫展。
“啾啾…”
數(shù)十只人形彼岸花,蠕動著密密麻麻腳根,嘴里不停啾叫,快速朝陸銘爬了過去,那張布滿尖牙大嘴巴,吐出血紅的舌頭,像蛇一樣游動。
舌尖極為銳利,只要被舌頭扎一下,立馬變成干尸,厄幽的脖子上就有一道粗大的針形口子。
此時,這群人形彼岸花妖,全部伸出舌頭,貪婪興奮不停在嘴邊擺動。
“喂!你們這么多花妖,我的血也不夠吸?。∫椭荒軄硪粋€,不然我就從這里跳下去喂蛇?!标戙懴乱庾R做出懇求的表情,拱手直言道。
如今,陸銘進(jìn)退兩難,只能出此下策,目的是為了讓人形彼岸花妖起爭執(zhí)。
雖然,不知道這些彼岸花妖有沒有靈智,但有一點,都想吸自己的血,就他那點營養(yǎng),都不夠喂飽一只。
同樣,這群彼岸花妖也會奪食,任何一種獵食者,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搶。
在只有一點點食物面前,誰都不想空手而歸,這就是貪欲。
果不其然,人形彼岸花妖,在逼近陸銘不足七尺外,眼看就要伸舌頭過來,卻停了下來,搖晃著腦袋,似乎聽懂了人類的語言。
一只只開始舌頭對舌頭,糾纏起來,一對對扇形手臂扭打在一起。
“呼…”
陸銘長長呼了一口氣,擦拭了額頭上的汗水,心想:“總算蒙混過去,爭取到了一點思考時間?!?p> 但下面還有一條四階巨莽,無論如何都想不出對付的辦法,急得焦頭爛額。
直到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后頸部感覺到一陣冰涼,順手上去摸了摸,粘呼呼的,放到鼻子上聞了聞,兩眼直翻白,顯些沒熏暈過去。
陸銘抱著厄幽尸體,下意識往后,抬頭一看,一朵大紅花臉,張著大口子,近在咫尺。
嚇得心臟一陣劇烈的跳動,嘴唇發(fā)干,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厄幽的尸體直接一股坐成了兩截。
只見一只人形彼岸花妖,并沒有跟其他同類扭打在一起來,張著大嘴巴不停的張合,似乎在笑,那條長長的粉紅色舌頭,就定格在陸銘的頭頂上,嘀落白色粘呼呼的液體。
“啾啾”的一聲鳥叫。
根本不給陸銘機(jī)會,舌頭瞬間直垂而下。
“他奶奶的,哪有那么聰明的花妖?這是你逼我的?!?p> 陸銘顧不上會出現(xiàn)什么后果,手拍橋板,躲開舌頭的攻擊,一個翻身踩在鐵鏈上,侍力運轉(zhuǎn),拳頭附上冰寒之力,反手一拳打在人形彼岸花妖頭上。
出手不帶任何遲疑,如此進(jìn)的距離,百分之百命中,霎時,花血四濺,人形彼岸花妖,腦袋被打暴,瞬間枯萎死了。
這次可沒有上次那朵人形彼岸花妖那般碎成星星點點,而是軟綿綿的,噴灑出大量花血,濺了陸銘一臉血,還熱乎著呢!
散發(fā)出濃濃的血腥的味道,如同人血。
而陸銘不知道的是,剛剛死去的人形彼岸花妖,是他們的母妖,所有奪來的血,都供給了她,才出現(xiàn)大量的花血。
其余的全是空殼,包括吸干厄幽的鮮血的那只人形彼岸花妖。
驚人的一幕,也令數(shù)十只花妖停下的打斗,全部面相陸銘,張開大嘴巴子。
“嘰嘰…”
換了一種難聽的怪叫,似乎憤怒無比,一個個頭部漲大,脖子伸長,變換成吞天血盤大口,朝陸銘包圍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
望著遮天蔽日的無數(shù)張血盤大口,陸銘頭皮發(fā)麻,站在其下如同螞蟻一般,隨時都有可能被吞掉。
這要是數(shù)張大口吞下來,估計連骨頭渣都不剩,如同面對千丈巨浪,深深的感覺到無力。
“哼!我雖然只是小小侍將,但也絕不會屈服于小小的彼岸花妖,既然不給活路,那就同歸于盡,想吸我血,沒門。”
陸銘不在遲疑,釋放出全部的森白色的侍力,兩眼噴射出森白色的氣體,準(zhǔn)備迎戰(zhàn)不可能戰(zhàn)勝的對手,數(shù)十只人形彼岸花妖。
然而,這時,意外卻發(fā)生了。
“是誰在打擾本尊休息?!?p> 突然,胡中洞響起了暴怒的聲音。
整個湖中洞都在顫抖,伴有極強(qiáng)的音波,震得陸銘耳膜生疼,蹲在橋板上手捂耳朵,頭痛欲裂。
“叮?!?p> 鐵鏈橋被震斷幾根,搖搖欲墜。
大概持續(xù)了半刻鐘的時間。
“這是…?”
陸銘臉色慘白,從那股直擊靈魂的聲音中清醒過來,微微一愣神,“咕?!毖柿艘豢谕倌?。
難道是那條巨莽發(fā)出的聲音?
不等陸銘確認(rèn),奇怪的一幕發(fā)生了,圍堵在周圍的人形彼岸花妖,像老鼠遇到貓一樣,身體縮回了原來模樣,全部跳了下去,消失不見。
只留下陸銘孤伶伶一人,在冷風(fēng)中搖曳,一股寒氣襲來,脖子微微一縮,回頭一看。
頓時,目光呆滯,嘴巴略張,顯然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龐然大物。
一條頭生兩角的扇形蛇頭,足有十丈大小,就連鼻孔都有成人大小,那雙幽藍(lán)巨大的眼睛,正盯著他看。
顯露了上半身,全身布滿鱗片,不停的吐著黑長的舌頭。
“就是你這小東西打擾了本尊休息?”
蒼老的聲音居高臨下,充滿了靈魂的拷問,由通體綠色的巨蟒發(fā)出。
這時,陸銘在笨也知道,眼前的巨蟒就是四階妖獸,并能吞吐人言,稍有不慎,就會被當(dāng)成小蚯蚓吞了進(jìn)去。
“不不…,我只是路過,并非有意打擾,冒犯到您,請您繼續(xù)睡,我這就離開?!标戙懧勓?,嘴角微微抽蓄,猛吸了一口氣,連忙擺手解釋道。
一邊挪動腳步,乘機(jī)逃跑,以他龍吟訣的速度,只要兩呼吸就能沒入對面的洞內(nèi)。
然而,陸銘的話,似乎更引起了巨莽注意,搖晃了下巨大的腦袋,沒有回應(yīng),直接把頭伸了過來。
陸銘見此,臉色煞白,哪里還敢繼續(xù)待在原地,連忙催動侍力,抱起厄幽的尸體,快如閃電朝距離不足二十米的洞口方向奔去。
一呼吸…二…。
還沒到兩呼吸,一條巨大蛇尾,從下面挑了上來,那股令人窒息的恐怖摧毀力,直接把石橋臺給打碎,轟塌了,令整座鐵鏈橋失去了支撐力,掉了下去。
陸銘剛好距離橋臺不足五米,內(nèi)心一驚,一腳踏空橋板,騰躍而起,在龍吟訣速度的加持下,足夠沒入洞口。
正想對那條四階巨莽說拜拜。
“轟”的一聲。
不料,一招神龍擺尾,從天而降,直接把洞口拍堵了。
無疑是給陸銘上了一課,當(dāng)頭就是一棒。
陸銘并未擁有御空而行的能力,在空中難以施展身手,面對一條巨型蛇尾,接連兩次側(cè)身閃躲,也沒能躲掉蛇尾所附帶的沖擊力,直接撞在洞壁上,撞得腦瓜子嗡嗡的作響。
身體貼在石壁上,緩緩滑落。
所幸有厄幽干枯的身子當(dāng)墊子,免了一頓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