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在盔甲上的黏液向下掉落,臉部雜亂的觸手向內收縮,無比堅韌的意志壓住了還在異變的身體,讓他暫時恢復了常態(tài)。
“士兵團長,西蒙斯·格蘭迪參上!”
歲月的磨損已經散去,仍舊是那副英俊的面容,至少看上去,他比之前,要年輕了許多。
“好!大騎士團長,格蘭帝國的第一位騎士長,格蘭·格蘭迪?!?p> 一改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格蘭整個人像是回光返照般精神了起來,原本佝僂的身形挺直,萎縮的肌肉向外膨脹,他似乎也回到了過去,那個還在戰(zhàn)火中的年代。
這是兩個人的決斗,任何人都無法插手。
“那么不好意思了,阿雅諾,看來你的對手,似乎只有我了,哦,不好意思,我說錯了,不是我,而是,我們!”
槍德一聲令下,數(shù)位士兵打開門,從門外鉆了進來,并且同時將手中的灰色藥劑丟向大門和窗戶。
升騰的黑霧將所有的出入口封閉,形成了一層混沌的屏障,沒有別的作用,就是在boss站中,防止挑戰(zhàn)者不講武德,打不過就跑。
“我沒有報上我的名字,我也不想遵守騎士的禮儀進行決斗,還有其他人,等著我去幫忙,所以,對不起了?!?p> 槍德很有禮貌地說道,好像事情與自己無關一樣。
靠得最近的兩位士兵,一伸手,長槍便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手中,看上去更像是一種魔法,身后的幾人也從背后拿出一個個劍柄,按動握把,劍身便應聲而出,唯獨最后的兩人,一動不動。
“也不怪你,像你這樣的家伙要是能夠公平決斗,才是奇事一件。”
阿雅諾嘴上這么說,看到這些家伙也著實有些犯怵。
他們與普通的士兵不同,沒有那種腰松垮軟,沒有看見妹子就走不動道的味道,反倒是一股純正的南桐味。
后方沒有拔出武器的兩人,看上去更為可怖。
“上!”
一聲令下,持槍的兩位特殊的士兵向空中跳起,一同轉動手中的把手,選擇率先射出其中的鋼針。
阿雅諾側身閃躲,右手揮劍,向上撩起。
飛掠而過的子彈鉆出槍膛,略過幾人指尖的縫隙,朝著阿雅諾的頭部射來。
無奈,她只得選擇用短劍擋在身前,上演經典的短劍擋子彈。
彈頭與劍身碰撞在一起,由于彈頭的強度并不高,也只是變形,掉落在地上,可這段空隙,卻足以讓躍向空中的兩人將槍身對準阿雅諾,并且對她的移動范圍進行封鎖。
“沖擊!”
阿雅諾伸出右手,一陣氣浪噴涌而出,迫使兩人向外退卻,她手中的卡牌也在此時消散。
“果然,科特應該給你留了不少好東西,要是能給我一些就好了。”
槍德拔出身后的獵槍,以最快的速度瞄準眼前的少女,扣動扳機。
在她轉身閃躲的片刻,兩位士兵手執(zhí)短劍,頂在皇女的面前,她想要用短劍揮砍,劍身卻被交叉的劍刃卡扣在一起,無法動彈。
另外兩位士兵則是手指長槍,從側面沖向皇女。
“嘖!”
阿雅諾果斷選擇放手,扔下手中的短劍向后退卻保證自己不收到任何的傷害。
“砰!”
又是一聲槍響,子彈在冰霜屏障上留下一道深坑,隨后,兩把短劍應聲而上,劈在了她的面前。
少女能夠清楚地看到,劍身就落在冰霜之上,泛起輕微的裂痕。
“要是這個時候······”
阿雅諾看向左右兩邊,果不其然,兩位槍兵早已就緒,直指著她所在的位置,只不過這一次,站在了她的斜后側,她根本沒有多余的地方進行閃躲。
“哎呦,你陷入絕境了呦!”
槍德依舊手執(zhí)長槍,向冰霜的兩邊瞄準,為的是在她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將其射殺,兩位槍兵也心領神會地一同向前跳出,襲殺被圍住的少女。
“唉,沒想到這么快就要死了!”阿雅諾喃喃自語道,在此之前,她甚至還覺得自己擁有足以單挑槍德的實力。
不過這也并不能怪他,這幾位士兵與普通的士兵不同,準確的說,他們更加貼近于刺客,是西蒙斯最為重要的衛(wèi)隊。
單獨的實力恐怕就足以與騎士相匹敵,再加上相互配合,以及槍德的干擾,以她的水平,失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父親······”
噗!噗!
槍身貫穿肉體,兩道血花向外涌出,整個人失力向外飛出,被長槍釘在了墻上。
“哎呀,不小扔歪了,真是對不起??!”
伊丹摸了摸腦袋,大叫道。
只見兩位槍兵被另外兩根長槍貫穿,硬是被釘在了墻上,雙手脫力,手中的長槍也滾落在地。
阿雅諾眼前的兩位士兵也被伊丹的叫聲所吸引,向后張望。
“冰霜沖擊!”
少女眼前的冰層碎裂,風向發(fā)生改變,碎冰形成的尖刺向外射出,將二者逼退。
“炸彈,伯爵,你們?”
槍德不可置信地說道,立馬抽出腰間的雙槍,對準了兩人。
“三,二,一,這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
等到最后一個字從伊丹的口中吐出,阿斯特拉連同他一起向外躍出。
數(shù)個閃亮的紅色球體在槍德的腳下閃爍,火光將引線點燃,鉆入球體,紅色的標記,赫然是一顆美麗的四葉草。
“bong?。?!”
煙塵散去,地面上只留下一個向下陷落的大洞。
“追嗎?”
伊丹脫去外衣和臉上的面罩,拉起阿雅諾的溫暖的手掌。
“嗯!”少女羞澀地點了點頭。
“我留在上面對付這幾個人好了,就不和你們下去了?!卑⑺固乩恍嫉貋G下身上的盔甲,露出了其中被束縛已久的燕尾服。
“好吧,你看著點?!彪S即,兩人落入深坑之中。
“看來我有點低估了他們兩個,好像有點麻煩了?!?p> 許久,西蒙斯和格蘭依舊保持著蓄勢的狀態(tài),不為所動,也不遠離,也不靠近,只是相互注視著對方,緩緩踱步,似乎周圍的所有戰(zhàn)斗,都與他們毫無關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