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為他至少會有父母在家,現(xiàn)在就他一個人的話,孤男寡女的,確實是很不方便。
不過一天下來,她覺得錢長鋒這個人還不錯,應該不會趁人之危。
反正她對錢長鋒挺放心的,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
錢長鋒走進屋里,對她道:“你跟我來?!?p> 屋子東西兩邊各有一個房間,南邊還有一個走廊,他帶著陳知許走過走廊,來到他家的后院。
沒有意外的,后院雖然不大,但也是一片雜草。
后院的兩個屋子是新建的,不大,但是很新,他帶著陳知許來到其中一間屋里,點亮了屋里的小油燈。
這兩個屋子原本是打算成親用的,他特意買的紅磚青瓦,地面還鋪了石板,平坦又干燥。
屋里的床,桌椅板凳,全是新做的,他甚至還請木匠打了個梳妝臺,就放在屋子里,剛剛搬回家沒幾天,上面還帶著新木的香氣。
現(xiàn)在媳婦沒了,他也懶得自己換屋子,索性就帶著陳知許過來了。
“你就住這里,屋里的東西你都可以用?!?p> 他說:“這屋門可以上鎖,你睡覺的時候就把門鎖上,知道嗎?”
陳知許聞言,不解的問:“你家里還有外人?”
錢長鋒冷臉道:“沒有,讓你鎖門是防我,我怕我喝醉了控制不住我自己,”
陳知許聞言一僵,抬頭看著他。
錢長鋒掃了屋里的全新家具一眼,補充道:“控制不住我自己打砸了這些東西?!?p> 陳知許:“......”
好吧。
她點頭:“我知道了?!?p> 錢長鋒又指了指另外一件屋子,道:“那兒是個灶房,有干柴和火水,你可以燒水,也可以做飯,隨便你,無所謂,只要別到前院煩我,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明白了嗎?”
陳知許知道自己已經(jīng)讓對方很不耐煩了,她只管點頭,什么也不敢說。
錢長鋒看她點頭了,便把屋里的鑰匙丟在桌上,眼不見為凈似地,從屋里出來了。
陳知許看著他穿過小院子,走到了前院的屋中。
陳知許在屋里站了一會兒,環(huán)顧了屋子一遍,然后走到嶄新的衣柜前,打開衣柜,詫異的看到里面竟然放著一些衣服和被褥。
拿著油燈一照,看到衣服被褥都是新的,被子竟然還是大紅色的,上面繡著大紅喜字。
陳知許淋了一天的雨,渾身都很冷,她想洗個熱水澡,奈何今時不比往日,再不是仆人成群的時候了。
她站在衣柜前,遲疑了一下,還是拿出了一件粉色的裙子換上,這衣服雖然布料一般,但是一看就是全新沒有穿過的,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家里怎么準備了這么多女子穿的新衣服。
陳知許看到那繡著大紅喜字的被褥,猜測錢長鋒可能是要成親了。
這樣一想,她就有點不敢動柜子的被褥了。
換好衣服后,她把換下來的衣服擰干了水,然后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最后搭在了屋里的凳子上。
做完這些后,她的肚子便咕嚕嚕叫了幾聲。
一天沒吃東西,她餓了。
想了想,她還是站起身,提著油燈出門,把裝著雞蛋和肉的籃子也提上,沿著走廊來到另一間屋子里。
這間屋子是個灶房,正如錢長鋒所說的那樣,里面堆了干柴草垛,鐵鍋水缸什么的都很齊全。
她走過去看了一圈,水缸里沒水,不過屋檐下就放著幾個木桶,上面盛滿了雨水,把雨水燒熱了也可以洗澡的。
陳知許于是拿了個瓢,往返于院子和灶房之間,裝了半鍋水后,又把雞蛋拿出來洗干凈,也一并放進了鍋里。
然后就蹲在灶臺下,一手拿著火折子,一手打開裝著火水的陶罐蓋子,蹲在那看了半天。
她不知道要怎么生火,想著估計是把干草用火水浸濕,然后用火折子點燃就可以。
她于是抓了一把干草在手里,放到火水罐子里浸透了,再拿出來,另一只手便拿著火折子去點火。
被火水浸透了的干草,遇到火星子立馬就被點燃了,火苗噌的一下迅速竄了上來。
不過是一瞬間,火就燃燒了起來。
陳知許被嚇一大跳,抓著干草的手被火苗燎了一下,她驚慌失措的想把燃燒著的干草往灶臺里塞。
結(jié)果火苗竄的太快了,她沒能塞進去,燃燒著的干草掉在地上,點燃了一旁的草垛。
濃煙立馬竄了出來,火焰大盛。
陳知許嚇的臉都白了,急忙拿著瓢,又從鍋里往外潑水。
好不容易把火澆滅了,鍋里的水也全沒了,地上濕漉漉一片。
陳知許:“……”
她站在那,呆了好半晌,才蔫噠噠拿著油燈,從灶房里出來。
在走廊下站了好一會兒,她才猶猶豫豫的穿過院子,來到前院的屋里。
前屋的后門沒鎖,她敲了幾下,沒人理她,她便打開門進去了。
屋里空蕩蕩的,沒人。
她站在前廳,也沒敢進那兩個屋子,便站在那,小聲喊:“有人嗎?”
沒人理她。
她悄聲走到其中一個屋子跟前,試探著又喊了一句:“你在嗎?”
沒有回應。
陳知許站了一會兒,轉(zhuǎn)身,準備到另一間屋子去看看。
結(jié)果剛轉(zhuǎn)身,她就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她身后,悄無聲息的盯著她看。
陳知許被嚇的一蹦,寒毛倒堅,她睜大一雙眼睛,看著站在跟前的人。
錢長鋒光裸著上半身,就穿了條褲子,目光沉沉的站在那,滿臉都是怒氣。
陳知許又羞又心虛,轉(zhuǎn)過頭去沒敢看他。
“你又要干什么?不是讓你別來煩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