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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親后,未婚夫被我攻略了

第009章 證據(jù)確鑿

退親后,未婚夫被我攻略了 榎榎 2090 2021-05-01 18:00:00

  當初扶以問給扶萱尋來謝家這門親時,便說了理由——

  伯父說,她母親病弱,父親性子溫和,他要給萱萱找一個此生最穩(wěn)固的倚靠,讓她余生皆無慮無憂。

  她問:“伯父不就是自己的依靠么?”

  伯父又說,大梁現(xiàn)下政局復雜,皇權(quán)再大,也要受制于世家。他自個素來政見尖銳,如今得了穆安帝重用,誓要在朝堂中有所作為,恐怕少不得撼動某些家族的利益。往后,他代表的扶家多少是在火中取栗,鋌而走險,前途未卜。

  如今,云裕山莊之事,便是扶家“前途”的第一個“未卜”,意味著,扶家往后可能會遭遇更多的血雨腥風。

  呵,人嘛,大概么,都是守舊的。

  無論是源于人心惰性,還是對未來的恐懼,讓人最有安全感的事,便是維持好現(xiàn)下一切擁有的東西。

  大梁世家屹立百年不倒,有自己的土地田莊,有自己的部曲,完全有能力與皇權(quán)抗衡,與皇權(quán)相互制約。

  此消彼長中,誰又愿犧牲自個的利益,消除自己,長對方之勢?

  伯父的“有所作為”,對于世家而言,堪堪是“為所欲為”,不阻攔你,還不讓你逆天改命了去?

  然,世家的無恥,遠遠比現(xiàn)下扶萱以為的更甚……

  **

  約莫兩刻鐘后,得了謝湛法令去往余家捉拿余浩的人返回。而差役們帶回的,是余家三房當家之人余冰,而非行兇之人余浩。

  余冰乃大梁二品官員,比謝湛還整整高了兩個級別。穿了官袍的余冰甫一出現(xiàn),因官級不同,謝湛還需得起身迎接。余冰安然受了禮,便徑直落座上首,與謝湛平行,顯示出了十足官威,毫不將“法堂之上,當事人五服內(nèi)親皆需回避”的律法放在眼里。

  余冰如是說:“謝少卿的審判,本官已略有耳聞。余浩對左民的冒犯,我代他供認不諱。但,現(xiàn)在他人已經(jīng)癡傻,是無法來承擔責任的。按大梁律,他這般情況,亦是可以‘責付’,免了羈押,故而現(xiàn)下他人已經(jīng)留家。還望謝少卿結(jié)案時注明。”

  這便是要免除那余浩的責任了,謝湛問:“余公所說,余浩之疾,可有佐證?下官職責所在,需得派人核查證據(jù)。”

  “自然有的。”余冰從袖袍中取出卷紙,遞與謝湛,云淡風輕地補充道:“謝少卿大可派人去太醫(yī)院核查?!?p>  謝湛也不猶豫,徑直取來看過。三份蠶絲紙上均是署了名的診斷,果真是有太醫(yī)院抬頭的文書。且內(nèi)里診斷十分詳盡,何時發(fā)病,癥狀如何,該如何休養(yǎng),洋洋灑灑滿滿當當每一張紙,皆是煞有介事。

  對方明顯有備而來,且按多年經(jīng)驗,這般證據(jù)亦是確鑿了,即使派人去核查,想必,也不會再有變數(shù)。

  謝湛面色如常,藏在袖中的另一只手卻攥緊了手指,他結(jié)案道:“經(jīng)查,云裕山莊余浩毆打張常明、扶謙一事,證據(jù)確鑿,余浩對所犯之罪供認不諱,即刻釋放張、扶二人。然,余浩此人現(xiàn)下因病未至法堂,且有太醫(yī)院文書證明其行為受限,待本官核查其疾病后,另作宣判?!?p>  整件事情就這么輕飄飄地落了地。

  主要責任在那余浩身上,可那余浩如今癡傻了,又不用負上一絲一毫的責任了。

  等于是說,世家該殺雞儆猴的雞已殺,這件事,既沒有傷了皇家顏面,也沒有將痛恨新政拱上臺面,云裕山莊那處所有有牽涉的人,也都可以明智地脫身而出。

  而唯一倒霉的就是被打傷殘的二人,可五品小官,世家面前的螻蟻之軀,他們殘了、傷了,因殘丟了仕途,這份倒霉也只得自認。

  扶謙腿在痛,心也在痛。他痛到面部扭曲,痛到連連無聲冷笑。

  見此情景的扶萱,雙肩在顫抖,身軀也在顫抖,她的手更是抖如篩糠。

  她自問,若是余浩和扶謙異位而處,今日堂上傷殘之人是余浩,結(jié)果又將如何?扶家人一定會難逃一劫,甚至以殘抵殘,不是么?

  她目中的怒火燃燒,多希望這燃燒的火焰,能燒掉堂上那穩(wěn)坐泰山,且將整件事的性質(zhì)輕而易舉便陡然翻轉(zhuǎn)的人。

  不,燒掉的,應是他背后整個囂張跋扈的余家勢力。

  亦不,或許還是,世家望族習以為常的仗勢欺人的惡習。

  可當真能燒掉么?答案顯而易見,并不能。別說是微不足道的她,就是整個扶家,甚至圣上,也不能。

  最后,她也只得認命般垂眸,眸中光亮一點點黯然失色。

  **

  不出所料,自瘸腿之后,扶謙因殘丟了官職,日夜酗酒,頹廢不堪。

  扶以問知曉這兒子心病未愈,責罵了幾回便放棄般住了口。作為繼母,嘉陽長公主亦是常常勸阻,扶家?guī)孜恍值芤彩嵌喾参?,無奈,一如既往收效甚微。

  扶萱眼睜睜看著自家這三堂哥縱情享樂,沉溺于聲色之所,除了去花樓撈了幾次酩酊大醉的謙哥哥,而后連連嘆氣外,真真束手無策。

  與扶謙深陷于苦痛漩渦不同,張常明傷勢不重,休養(yǎng)幾日后隨即回了左民上職。肇事者余浩,經(jīng)大理寺復查病歷,屬實是癡呆,未有正常人的行為能力,便免了罪責,只杖責了當日幾位動手之人。

  除了張瑤時不時登門,向扶萱問候扶謙,云裕山莊之事仿若一顆石子入了水,只在當時蕩起一圈漣漪,水面又迅速復歸了平靜。

  扶家人的傷懷,并未影響到建康城中別的任何一家,家家都享受著春日良辰,為了作樂,辦了眾多聚會。

  謝家也如是。

  三月十三。

  謝心姚召集起來的雅集,在謝府如期舉行。

  謝家有十余個不同院落,每個都別具一格。本次的雅集,辦在了遍植梨花的“玉容園”。

  因這雅集是建康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才女謝心姚所辦,京都凡是有頭有臉的貴女們皆來捧場參與,一時間,園里便是貴女云集。

  玉雪梨花壓枝怒放,扶萱壓著心頭對扶謙的擔憂,勉強接了謝心姚的請?zhí)竭_玉容園時,見到的,是白雪簇枝間,謝湛一襲月白色綢緞長袍,袍尾繡雅致翠竹,腰間掛翠色玉佩,風度翩翩,長身玉立。

  他身側(cè),是一個穿了鵝黃色褙子的女郎,抬臉微笑看著他,氣質(zhì)素雅,眉眼淑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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