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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之回 苦樂卿 3172 2021-09-14 18:18:10

  卓染被熱醒了,厲埏川死死勒著她,生怕她跑了似的,卓染掙開他的手,搖醒了厲埏川。

  “做什么?”厲埏川啞著聲音,他翻了個身,說:“國子監(jiān)…柳玉霖…查人…”

  卓染穿好衣物,踩著厲埏川下了榻。

  她一路上捂著脖子,趕忙回住處換了身衣物。永娘身子好了些,她煮了面,給卓染臥了兩個雞蛋,說:“司業(yè)吃些再去國子監(jiān)吧,現在還早呢?!?p>  卓染換了束領的衣物,和康盛安一起坐下吃。

  永娘笑了笑,說:“這天越來越熱了,司業(yè)怎么還穿這么厚呢。”

  卓染有些尷尬,她低聲說:“我有些冷罷了?!?p>  永娘坐下來,說:“國子監(jiān)事務繁忙,司業(yè)要顧好自己身子?!?p>  卓染聞言點點頭。

  “這幾日我沒來得及去學堂,盛安最近的學業(yè)怎么樣了?”卓染問。

  康盛安抬起頭,笑著說:“司業(yè)大人放心,我會很努力的,前日評選我得了優(yōu)!娘還夸我呢?!?p>  永娘寵愛地摸著他的頭,說:“你永遠是娘的驕傲,盛安,一定要好好努力?!?p>  康盛安重重地點了點頭,繼續(xù)埋頭吃面。

  卓染將雞蛋分給了康盛安,說:“夫人若是住不慣,感覺缺什么就與我說,這些日子,工部的人已經有修葺蓮花巷的想法了,你們在這里好好住著,待那邊打理好了再回去?!?p>  永娘連連點頭,說:“我們占了司業(yè)的住處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只是司業(yè)在醉雪庭里住,更是不方便吧?!?p>  卓染突然想起這幾日都還沒回過醉雪庭呢,她很快吃完了,說:“謝謝夫人的面,我還有事要回醉雪庭,待會兒讓盛安直接去國子監(jiān)。”

  康盛安擺擺手:“司業(yè)大人再見!”

  永娘送卓染出了門,見卓染腰間還掛著小兔子,笑著說:“回頭我再給司業(yè)做幾個。”

  卓染道了謝,急忙跑回了醉雪庭。

  周聿的傷全好了,和韓從忠在院里打了拳,這會兒出了一身汗,躲在葡萄棚下散著熱。韓從忠將巾帕遞給了周聿,說:“瑕丘有幾日沒來了?!?p>  周聿揩著汗,說:“許是國子監(jiān)事多,原本她只是個七品官,一下子躍到了四品,要管的事情基本就都落在了她身上。”

  “這幾日皋都巡防又多了幾隊,時間也越來越密?!表n從忠踮著腳,摘了兩串青葡萄,擱在衣服上蹭了蹭,嘗了一顆。

  周聿見他被酸的皺眉,笑著說:“你急個什么勁,那葡萄又酸又澀,還得幾個月長呢?!?p>  韓從忠又舍不得把葡萄扔了,他就捧著葡萄聞著味兒,嘟囔著說:“…思思還騙我說這是青葡萄的種子?!?p>  “你記混了吧。”周聿望著葡萄棚,說:“染兒給你的種子才是青葡萄的。”

  韓從忠恍然大悟,盯著葡萄看了半晌。

  “師父,周叔!”卓染跑得有些急,她盡量平復著呼吸,見到他們,才算徹底平靜下來了。

  周聿又驚又喜,說:“我剛還與你師父說呢,你這幾日都沒來??墒鞘虑楹芏啵俊?p>  卓染慢慢走過來,說:“國子監(jiān)里的學生有好多都是寒門子弟,祭酒說要了解他們的背景,給予幫助,好讓他們在秋闈時順利考試?!?p>  “國子監(jiān)里的其他人呢,他們怎么不干?”周聿說:“只會欺負新人,那群老匹夫…”

  卓染笑了笑,說:“周叔不必擔心我,國子監(jiān)所有人都分了任務的,我在那里挺好的?!?p>  韓從忠還揪著那串葡萄,他蹲在那里,說:“瑕丘你上次給我的種子還記得擱在哪兒了嗎?”

  卓染想了想,說:“都在廚房的小柜子里放著呢,師父要拿出來嗎?”

  韓從忠起了身,說:“幫忙找找,我找了許久都沒找到?!?p>  卓染便去找了。

  周聿說:“現在找出來做什么?”

  韓從忠笑了笑,說:“都說葡萄這個時候種下最好了,我就偏偏喜歡在秋天種,現在種下來,到秋天再種一茬,明年看哪個熟的好?!?p>  卓染挑了簾子走出來,手里捧著一袋種子,韓從忠笑了笑,說:“果然還是得交給瑕丘?!?p>  韓從忠拿出自己的小鏟子挖著坑,卓染蹲在旁邊看,周聿挑了水,說:“染兒穿束領做什么,當心捂著了?!?p>  卓染垂著頭,說:“沒什么,就有些冷而已?!?p>  “今年天變得快,你常喝著姜湯,別生病了?!敝茼舱f。

  韓從忠仔細埋了土,又往上邊澆了水,說:“你吃了嗎,馬上卯時了,讓你周叔給你做點兒好吃的?!?p>  卓染搖了搖頭,說:“我來時永娘做了面,我吃過了。周叔,你和師父吃吧?!?p>  韓從忠看著卓染,說:“師父之前有個學生,叫做常祎柯,當時被留在了禁軍里頭,如果不出意外他現在還在,你找時間見見他吧?!?p>  卓染說:“常祎柯?他是誰?”

  韓從忠嘆了口氣,說:“眼下你當了司業(yè),身邊沒個人不行,常祎柯性子剛烈,誰都不服,但是他武功很好,可以讓他留在你身邊的?!?p>  卓染笑了笑,說:“師父擔心我搞不定那些人?”

  “暗潮洶涌,你說不清的勢力就在你身邊徘徊,謹慎一點是好?!表n從忠說:“你身子弱,不要輕易動武,有他在我很放心的?!?p>  周聿也點點頭,說:“這孩子我當時見過,倔得跟頭驢似的,但是非常仗義,你去找找他,他會是你的幫手?!?p>  卓染點點頭,陪韓從忠種好了葡萄,就趕去了國子監(jiān)。

  ***

  厲埏川舔了舔虎牙,他昨夜沒用力咬,現在后悔極了,就該讓卓染幾天出不了門,她跑的太快了。

  系宇和吳松等著厲埏川一起吃飯,早些厲埏川沒起,吳松一出門就見卓染跑了出去,脖子紅腫著,他還跟系宇抱怨說厲埏川太兇了,把人脖子都打腫了,叫系宇無語了好久。

  厲埏川沒什么胃口,他想著昨夜卓染說過的話,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這人或許知道該怎樣制造火器。

  系宇啃著饅頭,說:“主子,粥涼了。”

  厲埏川回了神,他悶了飯,說:“常胤郁這幾日做什么呢,熊正毫忙,他不在禁軍幫著處理事情,跑去哪里鬼混了?”

  系宇搖搖頭,說:“昨日他告假了,不知道今日他在不在。對了主子,昨夜卓…嗯…司業(yè)大人在這里,我忘了與主子說,今日武侍郎要來禁軍清點人數,主子一會兒得去校場一趟?!?p>  厲埏川說:“忙完了再去。”

  吳松還沒忘記早上的事情,他挑著胡蘿卜放到碗邊,厲埏川皺眉看他,說:“為什么不吃胡蘿卜?你不是最喜歡吃嗎?”

  吳松抬了頭,他撇著嘴說:“我最不喜歡胡蘿卜了…”

  厲埏川陰著臉說:“吃干凈,系宇你看著他,吃不完就把他掛在房檐上?!?p>  系宇笑著點點頭。

  那邊卓染剛取了腰牌,還沒在椅子上坐熱,柳玉霖就趕了過了,將名冊給了卓染,說:“這些人你得好好調查,都是些不好惹的?!?p>  卓染笑了笑,說:“寒門子弟還有不好惹的嗎?這詞應該用到達官顯貴身上吧?!?p>  柳玉霖抿著唇角,說:“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這些還算好的,分給我的那些人基本上是有理也說不清的?!?p>  卓染翻了翻名冊,說:“這幾日我就去看看?!?p>  柳玉霖看著她總覺得有些不對,他才反應過來卓染今日穿了束領,他眼睛睜大了,幾乎咆哮著說:“厲埏川那廝對你做了什么?”

  卓染皺著眉,這是第三次了,她沒有力氣解釋了,說:“祭酒想什么就是什么吧?!?p>  柳玉霖皺著眉,說:“你從了他?”

  “嗯……”卓染低下頭隨意應了一聲,柳玉霖拍著桌子,說:“卓瑕丘!”

  卓染看著他,無奈地說:“祭酒這么緊張做什么,搞得好像你家閨女被人擄走了一樣?!?p>  柳玉霖說:“我就是把你當閨女養(yǎng)的!那厲埏川憑什么?他有嚴承軒有錢嗎?”

  卓染說:“搞了半天你是想占我便宜吧,柳祭酒?!?p>  柳玉霖笑了笑,說:“逗你玩的。不過昨日厲埏川把你扛走了,我是真怕出事兒?!?p>  卓染喝口茶潤了潤嗓子,說:“放心,總督眼光高,看不上我的。”

  柳玉霖歪著頭看她:“你這脖子沒事吧。”

  卓染搖搖頭,想起來那年她在厲埏川脖子上咬了一口,如今算是還回來了,她勾著一抹笑,說:“欠債還錢而已。”

  柳玉霖嘆了口氣,說:“你離他遠點?!?p>  卓染眨著眼睛。

  ***

  顧釗和熊正毫來了總督府,他倆日夜琢磨著火器的事情,實在沒有頭緒了,便來問厲埏川。

  厲埏川瞅著設計圖紙,說:“想法很好,可是這射程有限,若是加足了動力,后邊的重量就得翻倍?!?p>  熊正毫說:“我查了好多記載,也和顧釗去看了軍械庫的兵器,但都沒有我們想要的那種?!?p>  顧釗想了想,說:“要是實在不行,我就去問問皋都城里的鐵匠,說不定有辦法呢?!?p>  “可以是可以,”厲埏川說:“但必須暗中來,此事事關重大,不要往外透漏,今日就先停下吧,武修亭要往校場走,說是去清查禁軍人數,待今日過了,我與你們一起查?!?p>  熊正毫和顧釗收拾好了東西,和系宇一起在馬車上等候。

  吳松挑食,被厲埏川罰的狠了,鬧脾氣不出去,被厲埏川從房里拎著出來,給了兩顆糖就哄好了。

  厲埏川吩咐了一路,吳松的糖也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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