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一早起來就臉色發(fā)苦,今天又輪到他去打包了。王圣,就是一直在這打包的那個男的的名字。如今被安排在張明前面一道工序幫忙。
今天要做的貨特別沉重,一箱估計有四五十斤,還要放五層。由于他身材不高,最后一層張明都是咬著牙用肩膀頂著才放上去的。張明一上午就放了兩卡板六十箱,累的胳膊酸疼。而且這種貨要求十分嚴格,碼放整齊之后還要用塑料薄膜圍上三四圈。手續(xù)繁多,下的也比較快,張明根本騰不出手來,因而把貨拉走到指定位置的是大姐。
下午,就在他以為今天不會有事發(fā)生的時候,質檢一句話讓他腦袋嗡嗡的。質檢指著打包機旁邊的箱子說:“你看,你這些箱子下面好像都沒封住?!睆埫髭s緊跑過去一看,眼睛都急紅了。擺在打包機旁邊已經(jīng)打包好的其中五六箱有一面全部沒有封上,還不知道已經(jīng)碼好的還有沒有沒封上的。
顧不上那么多了,張明拿起縫包機就開始封起來。這時,聞訊趕過來的老大拿起另外一個縫包機加入了搶救的隊伍。
老大一邊封一邊說:“你怎么搞的,不是告訴過你嗎,要注意看啊,這個打包機是半自動的,壞了一個它不會自我修復。你碼箱子的時候也能看見?。“?,真的是,讓你來幫忙,總是越幫越忙。本來就很忙,你怎么就這么不讓我省心呢!”張明想張嘴反駁,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畢竟是他犯錯在先。
再翻找碼好的箱子里竟然還有五六箱沒封上的。這時,王圣那已經(jīng)堆成小山了。老大說:“你去干活,我來封吧!哎!”張明求之不得,說:“好,麻煩你了!”說完,就招呼王圣下活。
一邊下活,張明回頭看見老大費勁的搬動著箱子,豆大的汗珠從雙頰滑落。張明心中不由一陣后悔與自責。很快,就封完了,老大靠在貨架上喘著粗氣,眼神無奈的望著張明,心想不知道她的選擇是對的還是錯的。
這里的動靜瞞不住大姐,她把機器停下來看了一眼就回去了。還大聲說:“你注意點嘛,連個打包都不會!”張明感覺自己快腦溢血了,心想忍著忍著。
老大喘完氣過來說:“你要好好學啊!你看人家王圣就比你早來一個月。不知道他怎么那么聰明!現(xiàn)在這兩個機器比我還要熟悉了,我不會的他都會了?!闭f完,也不管張明怎么想的就走了。
張明感覺自己不止遭受了一萬點暴擊,這有點像人身攻擊了。他只能默默承受著,繼續(xù)干活。
終于碼好了這一卡板。張明吐了口氣。正準備讓大姐拉走呢。
大姐走過來說:“喂,你會拉叉車嗎?”張明老實的說:“不太會?!贝蠼阏f:“你一個男的就要多好好學習,一個叉車都不會拉。這兩天我的手都快斷掉了?!闭f完,就拉走了。張明這幾天對于她的脾氣還是知道點,便不在意。
這時,司機從后面過來。大姐說:“貨拉拉,幫我拉一下貨行不行,我的手快痛死了。”司機不悅的說:“你們組不是有兩個男的嗎?”大姐說:“哼,男的?你問問他是男的嗎?一個叉車都不會拉,還總是犯錯。你說這么一個男的,要他有什么用!”司機低頭無語走了。
張明此時的心情跟火山爆發(fā)了似的,再也壓制不住。對著遠處的大姐吼道:“你媽的,說什么呢?你再說一句,我打死你!”大姐好像不閑事大說:“來啊,來啊,你來打我??!說你怎么了,做錯事,還不讓人說了!”張明臉色通紅,眼睛快要瞇成一條縫了,抄起地上的紙管就要去打人。
這時,王圣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他身邊,抓住他的胳膊說:“跟她何必一般見識,她就是這樣一個傻子?!笨匆姀埫鞒鸺埞埽浪鹆苏婊?,大姐一下子跑沒影了。
看見大姐跑了,張明也放下了紙管,苦笑著對王圣說:“謝謝你,否則今天就不好收場了?!蓖跏バΦ溃骸皼]事,凡事別那么沖動,我去干活了。”
這件事很快被在倉庫的老大知道了,風風火火的跑出來把兩人狠狠地訓斥了一番。然后,將王圣和張明的工作崗位互換了一下。
張明坐在這個閑適的位置心情久久不能平復。難道這就是老師說的那下半闕的意思嗎?“放飛自我,天地寬。”可能是吧,張明心里這樣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