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張明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在路上。手機播放著劉天王的《笨小孩》。強烈的自卑感與憤怒拍打著這個男人脆弱的心靈。每回憶一次今日的情形,他心中的怒火就越熾熱一分。就在他快要被怒火淹沒的時候,王圣從后面拍了他一下。張明眼睛紅紅的看著王圣,心中的怒火頓時平息不少。
王圣笑著說:“怎么,你也要打我嗎?”張明苦笑著說:“剛剛有點魔怔了,對不起,沒嚇著你吧!”王圣搖頭說:“不至于,只是我看見你平時走那么快,今天竟然讓我給追上了,忍不住拍你一下??纯茨愕降资裁辞闆r!”張明唉聲嘆氣道:“也沒什么事,只是感覺你比我強太多了,每個人都在夸贊你。而我卻被大姐給針對了。”
王圣說:“哪有什么針對啊,你也不是不知道她那個人,她只是不敢說我而已。假如她敢說我,我非得讓她好看。再說我也就那樣。沒有你說的那么夸張。”張明說:“事實擺在眼前,說多了沒意思。怎么樣,去喝一杯不?”王圣高興的說:“好??!去哪?”張明說:“就去我們住的那條街吧!”王圣高興的說:“好,我看去那條街上的烤活魚或者燒烤就不錯?!?p> 張明吝嗇的小心臟不由抽了一抽,不禁后悔自己嘴欠。心想,話都說出口,那就這樣辦吧。
其實張明兩人租房并不遠,由于平時張明走路很快,再加上不善交際,所以兩人很少交集。而王圣則不同,雖說不是浪蕩子,但是卻很善于交際,說話幽默,平時也大方,總買些零食與大家共享,工作也干的干凈利落,所以大家對他的印象還是比較好的。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著,很快就到了租房附近。他們在一家燒烤攤坐了下來。
一口氣點了幾十串羊肉串,又點上些亂七八糟的,兩人就開始喝了起來。
酒是啤酒,張明還不想作死去喝白酒。兩人一杯接著一杯的干。心中的不愉快好像一下子都融化進了酒里。
張明望著皮膚黝黑的王圣說:“王圣,看你平時干活那么干凈利落,尤其扛箱子對于你來說好像很輕松,難道你以前在工地上干過?”王圣點頭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雖然在這里沒有工地上掙的多,但是你也知道工地上壓根就沒有女的。我只能來電子廠試試運氣,沒想到一條拉全是結(jié)婚了的。氣死我了?!睆埫魃钣型械恼f:“其實我混跡電子廠目的和你一樣,我都三十多的人了,還沒個對象,家里都快急死了?!蓖跏オ氉匝鲱^喝了一杯說:“我也是醉了,全廠這么多女的就一個女孩子,而且還是別的拉的!你說衰不衰!”張明說:“別愁了,如今的社會就是這樣。再丑的女的不愁嫁。而我們男的哪怕差一點就不行?!蓖跏c頭道:“不錯,來,我們干一杯?!?p> 很快兩人觥籌交錯之間,六瓶啤酒就下肚了。張明平時就酒量也就這樣,這時,張明小臉通紅,感覺舌頭都有點大了。而王圣仍然面不改色。
張明恨恨的說:“我就不明白,大姐這樣的人怎么活下來的!難道她一天不氣人,一天就不開心嗎?”王圣看了眼張明說:“你有點醉了,在這里既然做得不開心,何必勉強自己。”張明頓時感覺一只手撥開了前方的迷霧,大笑著,舉杯對王圣說:“謝謝你,兄弟。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事。不過,也對,既然不開心,何必去勉強呢!”說完就仰頭喝了下去。
兩人都不知道喝了多久,張明甚至都不知道身在何處。睜眼的時候,四周都是陌生的環(huán)境。再仔細一看,身邊躺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不是王圣嗎!
張明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原來王圣不知道他具體住在哪里,就把爛醉如泥的張明給扛回自己的租房了。張明不禁錯愕,他竟然和王圣睡了一覺。估計,王圣也醉的厲害,兩人衣服都沒脫。
張明昨晚發(fā)生的一切如電影一般不?;胤?,他的腦海里只剩下兩個字“辭職”。悄悄起身,關(guān)上門就朝自己的租房走去。他覺得今天早上的朝霞顯得格外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