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童沖是得罪她了,還是他?
她還拿了綠幽水去救一個陌生男人,他都沒跟他算賬呢,倒還跟她犟了起來了?
南宮瑾白一甩衣袖,說道:“那就讓她睡吧?!?p> 瑾王府這十二年來,沒有她,還不是一樣把難關(guān)闖了過來?
剛才他也真是,聽了若言兩句,也還真就去請她過來。
他來到童沖的房間,剛進去,若言正給他蓋被子,看到童沖的臉和嘴都在發(fā)黑,不由得驚叫了一聲。
“王爺,沖哥他中毒了?!?p> 他們沒想到,在抓滄刑草之前,也吃了其他有毒的藥材了吧?就算不是,吃了那么多的藥,藥藥之間相沖相克,他又是
一把一把地吃,怎會不出問題?
聞言,南宮瑾白快步走了上去,來到床邊。
同時沉聲對宋管家說道:“想辦法把童老弄醒,醒了讓他過來?!?p> “是,是,王爺?!彼喂芗疫@時候聲音也有些顫抖,轉(zhuǎn)身就跑到了童老的房間,好在他們的臥房不是太遠。
童老被嚇昏的,但也擔(dān)憂童沖,這會兒就醒了過來,顫巍巍地拎起藥箱就跑出來,剛出來就碰上了宋管家。
“童老,快,快去,童沖中毒了?!?p> “這就去,就去。”
宋管家看見他的手一直在抖,步伐有些虛晃不利索的樣子,宋管家就上前去扶住他。
來到了童沖房里后,看到面色烏黑的童沖,身形搖晃,腳還崴了一下。
“童老,現(xiàn)在更需要冷靜?!蹦蠈m瑾白說道。
“是,王爺。”
童老抬起頭,做了一個深呼吸,努力把自己的情緒平復(fù)下來,把藥箱放到床上,去給他把脈。
一把掀開他的手腕,所有人看到后,皆是大吃一驚。
從手心處一直蔓延到手腕,像是一條黑紫色的蚯蚓一樣,一滑一收,一滑一收,不停來回地跳動。
童老看到,額頭都滲出冷汗,臉色又青又白。
這要怎么把脈?
若言瞪得眼睛又快凸出來了。
童老收回來,雙手輕輕抬起,做了個深呼吸,隨著呼出的氣,又把手緩緩放下。
但是,手還是控住不住地在抖。
把不了脈,那就先從其他地方檢查好了。
他顫著手,去掀開童沖的眼皮,眼皮剛掀開,就看到了童沖眼睛里有一個紅點來里面來回游動。
“??!”
童沖剛強行壓下的情緒,又開始崩塌。
他在藥房里看到過童沖眼睛很是古怪,現(xiàn)在又一次看到了。
“那個紅點是什么?”宋管家也看到了,童老嚇得連連往后倒,他趕緊把他扶穩(wěn)住,他的手更顫了。
那是什么鬼東西啊?
童子的身子此時在簌簌顫抖。
他被南宮瑾白點住了昏睡穴,雖然在顫動,是醒不過來的,躺在床上就這么抖著,臉色肉眼可見地更黑了。
童老見他這樣子,險些又要暈過去了。
“阿沖,阿沖,阿沖啊。”他老淚縱橫地看著他哭喊。
一起進來的那些黑衣暗衛(wèi),都忍不住面面相覷,臉色也一片黑沉,心里又更是涌出了陣陣濃烈的愧疚感,早知道就不讓童統(tǒng)領(lǐng)一人抓玄林蛙了。
“你們先看好他?!?p> 南宮瑾白說著,便走了出去。
一個點地飛掠,眨眼功夫就來到了晴空閣,青衣晚的寢房門口。
抬手敲了敲門,沒動靜。
過了一會兒:“晚晚,起來?!?p> 青衣晚一開始就被宋管家的敲門聲給喊醒了,知道童沖一定是出事了。
雖然她不太想理會,但就怎么也睡不著了。
她也聽到南宮瑾白的聲音,她再床上翻了個身,不說話。
她都說了,她可不想做狗咬耗子多管閑事的事了。
南宮瑾白正想著繼續(xù)敲門喊,內(nèi)心一動,驀得轉(zhuǎn)頭看向臨淵院,立即對著房門喊了一句:“晚晚,院子來了不速之客,你小心些?!?p> 說完,他快步走向隔著臨淵院的那個拱門。
臨淵院那邊,已經(jīng)聽見了刀劍碰撞的聲音,他的兩個暗衛(wèi)和蒙面人廝打在一起了。
南宮瑾白又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樹。
樹旁邊袖手站著一個高大你男人,那男人整個臉都帶著一張黃金面具,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氣宇軒昂,風(fēng)度翩翩,一副悠然自在的樣子,好像他才是那個不速之客,那面具男是這里的主人一樣。
南宮瑾白看向他的時候,那男人也正好看向他。
這一晚,帶著一種刀砍掉線一路火花帶閃電的節(jié)奏。
耳畔不只有呼呼風(fēng)聲,還有打斗聲,兵戎相見,鏘鏘鐺鐺,隨著打斗中散出的內(nèi)力氣流四處迸發(fā)出來,把他們的衣袍墨發(fā)吹得略略做響。
“不知閣下來我王府,是有何指教?”南宮瑾白聲音冷冽。
那男人聲音朗朗爽爽,聽起來一點兒被主人逮到的心虛,緊張都沒有,說的很是理所當(dāng)然:“這里就是質(zhì)子王府???那么閣下便是名滿天下的南澤瑾王殿下南宮瑾白了?!?p> 雖然表面平淡無波,但內(nèi)心也是訝異。
傳言瑾王體弱多病,說幾個字就要喘上半天,如今現(xiàn)在他對面有人入侵府上的情況,還站得一副清冷絕傲,如清竹玉桂無雙的男人,哪點兒符合說,說句話還要咳喘上一陣的體弱之人?
“閣下來之前竟還沒打探清楚這里是本王的住處?那閣下又是所謂何事而來?”
“聽說玄林蛙在你這里,我來拿玄林蛙?!蹦悄腥苏f得很是輕松自在。
南宮瑾白嘴角微微上揚:“哦?聽誰說?”
“這個不重要?!蹦悄腥丝粗蠈m瑾白,黃金面具后面的眼睛,明亮幽深:“瑾王,玄林蛙你們不會使用,直接給我,免得浪費了?!?p> “會不會使用。就不勞煩閣下的操心了?!?p> 那男人不在說話,只見他從袖口拿出一小截竹哨,放在嘴邊吹了三聲。
書房中竹籠子原本還在昏迷的玄林蛙,突然睜開眼睛,快速從籠口跳出來,收緊的籠口被擠開,它速度驚人,咻地一下就跳了出來,可以用閃瞬既逝來形容。
南宮瑾白看到玄林蛙后,瞳孔驟然手緊。
“瑾王殿下看看,這玄林蛙我是不是可以讓我?guī)ё吡??!蹦悄腥擞执盗巳轮窨谏凇?p> 玄林蛙倏地猛朝著南宮瑾白的面門襲來,看架勢來勢兇猛,顯然就是要攻擊南宮瑾白。
蛙為至,南宮瑾白已經(jīng)感覺到一股幽冷氣息。
玄林蛙血熱大補,但活的玄林蛙,不僅身體冰涼,氣息也一樣幽涼無比,以他現(xiàn)在的還是嚴(yán)寒的身體,根本碰不得玄林蛙的身。
但他又不想躲避。
此時腦子百轉(zhuǎn)千回,還如何攻擊又不需要觸碰到玄林蛙時。
就在這時,一只瑩白如玉的纖纖手從他身后伸了出來。
南宮瑾白心頭一驚,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身后,幾乎都是貼背距離,他竟然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