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知道了來人是誰,所以他沒有絲毫的動作。
那只瑩白的素手,就這么輕飄飄地就把玄林蛙抓在了手里。
而還在打斗的雙方侍衛(wèi),驀地就分開了,各自退回到自己主子的身邊。
突然出現(xiàn)的青衣晚,是個變數(shù),都能感覺得到了一種難以忽略危險的氣息。
南宮瑾白的暗衛(wèi)退回到了他的身邊,看到王爺沒有對身后那個女人動手的意思,他們也沒有任何動靜。
可是,他們看著青衣晚抓著的那只玄林蛙,心頭都驚駭不已,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玄林蛙不是中了迷藥了嗎?對方只三聲哨聲就便醒來,這對他們來說太不可思議了。
青衣晚看著消瘦纖細(xì)的樣子,竟然一手就抓住了,這讓他們覺得這一切好虛幻。
對方更是大為震驚。
“主,她?!?p> 高大男子微抬手,示意下屬收聲。
他手里拿著竹哨,黃金面具下的眼眸幽暗無光,就靜靜地看著對面戰(zhàn)立在南宮瑾白身后的女人身上。
她著一件素雅的淡綠衣裙,烏黑柔亮如瀑的青絲,用一陣木簪盤起,青絲過于順滑,發(fā)簪幾乎都歪斜了下來。
青衣素兮,素手如凝脂,高挑玲瓏的完美身姿,給人一種柔美憐惜的精致之感,繼而往上看去,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上,卻是灰溜溜的,看不太清容貌。
若不是灰黃土色皮膚,絕定是個絕頂佳人。
高大男人瞬間眼里涌出一股笑意。
易容么?
她絕不是眼前這般模樣。
她那雙熠熠生輝的清亮眸子,他沒忘記,他很少能見到過那樣一雙好看又清澈的眸子,好像天上閃爍的星星,眼波流轉(zhuǎn),顧盼生輝。
是她。
真是有心裁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他還想要留一批人在清川國尋人,曾以為還會費一番功夫才行,沒想到在這里碰到她。
如此一來,他改變主意又折回來這一趟,當(dāng)真是個不錯的收獲。
第二次見面,她又給他驚喜,沒想到會敢徒手抓玄林蛙。
青衣晚并不知道對面男子的百轉(zhuǎn)心思。
她細(xì)眉輕攢地看著手里的玄林蛙,滿臉的嫌棄。
要不是她快一步來到,只怕南宮瑾白那身板又得倒退一大步。
南宮瑾白扭過頭,目光落在那雪白優(yōu)美的脖頸上,差點移不開目光。
出來得急,又是晚上,所以沒給脖子上色?
此時那高大男人緩緩開口,聲音醇厚通透。
“姑娘,這玄林蛙通體陰寒,不可久碰,特別是女子,不如把玄林蛙交給我吧!”
咦?這聲音﹏
青衣晚心頭下意識輕跳一拍,這時候才正眼朝他看過去。
果然,她的猜測是對的,此人非比尋常,敢夜闖瑾王府。
然。
青衣晚沒想到昨天晚上才對那男人說的,江湖不再見,一天后天又再次見到了。
“這蛙是你的?”青衣晚揚眉問道。
“暫時不是?!?p> “搶到了手了才是?”青衣晚嫣然一笑道?!澳樳€挺結(jié)實的嘛。”
南宮瑾白眉毛一擰。
他怎么感覺青衣晚和那男人說話的語氣,似曾相識?
“放肆。”
男人身邊的侍衛(wèi)冷聲喝了一聲。
“退下?!备叽竽腥顺谅暤?。
侍衛(wèi)心驚,想不到主還護(hù)著那個女人,但還是聽話地退后兩步。
男人看著青衣晚:“要不,我出銀子買下來?”
買?
南宮瑾白的眉擰得更緊了。
那男人夜半三更潛入瑾王府,一開始是打算硬搶的,現(xiàn)在有對青衣晚說,要跟她把玄林蛙買下來?
他無聲地看著那男人,那人周身蕭殺的氣勢和之前相比,現(xiàn)在樹下的男人已經(jīng)褪去了殺勢,如今他的氣勢給人一種他心情很愉悅的感覺。
南宮瑾白移動一下身子,緩緩抬起手,把手放在青衣晚的肩膀上,身子也像青衣晚這邊靠近一點,給她遮擋了一些冷風(fēng)。
微微垂頭在她耳邊輕聲細(xì)語地說:“可覺得冷?”
青衣晚斜睨他一眼,并沒有把推開他,現(xiàn)在還不是和他算賬的時候。
她看著那男人,嗤一聲:“你這是強(qiáng)買強(qiáng)賣啊,大半夜的不睡覺,闖到人家府上來強(qiáng)行買東西?!?p> “瑾王府是你家?你與瑾王是什么關(guān)系?”
這話問得讓青衣晚莫名有些不爽。
這里本來也不是她的家,她沒有家。
這時,被摟著的肩膀突然一緊,將她樓得更緊了一些,語氣輕穩(wěn):“本王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這就不勞閣下費心了?!?p> 兩個男人的目光,此時無聲勝有聲,隱隱碰射出了火星子。
青衣晚沒有看他們。
她松了松捏住玄林蛙的手指。
南宮瑾白的暗衛(wèi)一直緊緊盯著她的手,所以,她手上丁點兒的動作,第一時間就被發(fā)現(xiàn)了。
暗衛(wèi)瞬間渾身繃緊,握劍的手猛然用力,隨時做好防備的準(zhǔn)備。
玄林蛙速度太快了,他們不敢肯定玄林蛙一動,就能劈中。
南宮瑾白和那高大男人也發(fā)現(xiàn)了,樹下的男人下意識地上前兩步。
“玄林蛙幽涼,好快丟了他?!彼X得青衣晚已經(jīng)快要握不住它了。
“把它給我?!蹦蠈m瑾白就要伸手去拿它。
就算再冰寒再傷身,玄林蛙也該他拿著。
青衣晚松開了它的脖子,手還是抓著,她狡黠地眨眨眼:“捏它脖子的手都有點僵了?!?p> 說完,他們便看到青衣晚手里的玄林蛙一動不動,歪著頭,還在她的拇指上蹭了蹭,就閉上眼睛,甚至還發(fā)出了像睡覺打呼嚕一樣的聲音。
夜風(fēng)蕭瑟,院子里一陣詭異的靜謐。
青衣晚像是察覺到他們的驚駭一樣,
揚了揚手里“睡覺”的玄林蛙,笑顏盈盈,語調(diào)歡快:“哎呀騷瑞,玄林蛙是我的了,外面冷冷,我先回房咯,你們慢慢決斗吧?!?p> 說完,她肩膀一掙,從南宮瑾白半摟的懷里退了出來,而后對他狡黠一笑:“王爺回頭若是想要,就拿銀子來換吧,同住一個府邸,熟人,給你優(yōu)惠啊?!?p> 話剛落,她就像一尾泥鰍一樣,從他身邊一滑,退出幾步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女人,當(dāng)真邪得很啊。
“主,屬下去追她?!?p> 男子身邊的侍衛(wèi)一急,提劍就要去追青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