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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斬了天道

第十一章 怨念生處起波瀾

我真的斬了天道 九years 2084 2021-06-12 18:00:00

  鵝毛大雪隨著北風呼嘯釜山,吹得樹木飄搖。

  鬼域少見風雪,如今年這般大的,更是一次也無。

  后良一手按著木板在窗戶上,另一只手撈起地上木棍,斜著支在木板上。

  卡好這一根,又接連拿起幾根,全部支好,方才迎著風雪走進屋里。

  “快喝口熱水?!?p>  肚子圓滾的婦人扶著腰,為后良遞上熱水。

  “謝謝嬸子?!?p>  接過熱水喝下,后良又看了一眼房間里的火盆,道,“嬸子,外面風雪雖大,但屋里有火盆,還是要注意通風。”

  被后良喚作嬸子的孕婦點點頭,道,“我都記得,記得,你也快些回去,一會天就黑了,路更不好走了。”

  后良點點頭,拿起一旁的氈帽戴在頭上。

  “村子里若有什么需要幫襯的,托村民找我說一聲就好,不要不好意思?!?p>  “好好,嬸子記住了,記住了?!?p>  后良見她敷衍,有些不滿:“今日若不是我來,這風口堵不上,你是有凍死可能的,一尸兩命,嬸子怎么不長心?!?p>  被后涼罵了,那女人也不生氣,只是眼睛有些紅,小聲道:“村長都說了,不讓大家麻煩你,讓你少來,免得影響你的前程?!?p>  后良微怔,疑惑道:“他這是什么話,怎么就影響前程了?”

  那女人不再說話,只是神色有異。

  “有什么事,嬸子你就跟我說,這樣半遮半掩的,我只會跑得更勤,那才耽誤修行?!?p>  “嬸子……嬸子也不清楚具體原因,只是聽人說,你那車夫找過村長,從那以后,村長就……”

  后良恍然,合著是那個叫白皮的多了嘴。

  “這事我知道了,嬸子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p>  后良說完,扭頭走出屋子。

  風雪迎面刮來,后良按住氈帽,頂著風雪走出村子。

  “砰砰砰……”

  把車廂敲響,白皮從里面走了出來。

  “回去?”

  他向后良問道。

  “回去?!?p>  后良上了車,白皮便趕著馬車迎著風雪,踏上歸途。

  風雪大,行路難,好在老馬識途,倒未出事故。

  到了家門口,后良下了車,本想跟白皮說幾句話,想了想,便又什么都沒說,只是擺手讓他離開。

  當晚,后良去了雜役執(zhí)事那里,直言需要一個專職的車夫。

  “我沒有魂花不能修煉,可白皮需要修煉,我想著從村民中找一個車夫,你覺得如何?”

  后良不想開罪白皮,畢竟自己走后,村里還要他管,總不能讓他有了怨氣。

  執(zhí)事倒是好說話,答應他明天就給找一個。

  這事在后良看來,也就到此為止了。

  誰想執(zhí)事卻不滿白皮對后良不恭敬,給白皮劈頭蓋臉一頓罵不說,還揚言后良走了,也不然他再做巡游使。

  白皮不明就里,只當后良說了他壞話,與那執(zhí)事合起伙來欺負他。

  這事他越想越氣,越氣越想,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如此折騰到深夜,起床喝了點小酒,一時惡從膽邊生,天一亮,迎著風雪上了山。

  吭哧吭哧的爬到山頂,找到釜山執(zhí)事的小院,敲響了院門。

  不多時院子里出來人,問他何事,他只說舉報新來的巡游使。

  等了好一陣,身子都有些冷了,院門終于打開,他便低著頭,跟著走了進去。

  又在前廳等了一會,終于釜山執(zhí)事大人走了出來,他“咕咚”一聲跪在地上。

  “你舉報的是那后良?”

  執(zhí)事大人漫不經(jīng)心的詢問。

  “是,我舉報后良。”

  白皮兀自氣憤的說道。

  “你舉報他什么?”

  這話問的白皮一愣,突兀的,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執(zhí)事大人見他許久沒有答話,第一次沒用余光看他:“舉報什么,說啊。”

  說啊……

  說啊……

  說啊……

  這兩個字無限的在他腦袋中回響,他卻只是木然的跪在那里。

  “哼,不知所謂。”

  執(zhí)事大人怒哼一聲,起身便要離開。

  白皮打了一個冷顫,他知道這要是讓執(zhí)事大人走了,自己肯定沒好。

  “我舉報……舉報他不守規(guī)矩,每日往魂豕村落去……去那里……去那里……沒干好事?!?p>  憋了半天,也沒想出具體什么事,只能莫須有了。

  執(zhí)事大人倒是看得明白,知道這人肯定沒什么實質性的內容,可他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可是他不滿自己只有一個女人,去那里找女人了?”

  “啊?”

  白皮驚訝的抬頭,看到執(zhí)事那冰冷的目光,福至心靈道,“對,他自家婆娘生不出來,便去那里找人?!?p>  執(zhí)事大人臉上,總算綻放出笑容,他又重新坐下:“肯定不只這一件事吧,還有什么事?”

  “他教村民讀書識字,還幫那村民修整房屋,興建公廁……”

  “這不算錯事?!?p>  執(zhí)事大人又收斂了笑容,打斷了他的話,道,“他是巡游使,想想這方面,他有沒有失責?!?p>  有了執(zhí)事大人點撥,白皮思路再次清晰起來。

  他做過多年巡游使,對這職務倒是熟悉,略作思索,便找到后良的錯處。

  “他入村,從不看村冊,也從未核對過村冊,這是失職。”

  “巡游使當按期把觀察所得整理成冊,我……我從未見他整理過?!?p>  “大體……大體只有這些了?!?p>  白皮說著,小心的望向執(zhí)事。

  “有這三條,加上之前那件事,夠了,你在這等著?!?p>  執(zhí)事大人臉上綻放笑意,他站起身向外走,末了又回過頭。

  “把思路屢清楚,一會有大人來了,可別這般結結巴巴,說不清楚?!?p>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p>  白皮跪在地上,不停的點頭回應,直到余光看那雙腳走出屋子,才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此時他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大仇得報的快感,也為自己的將來擔憂。

  想那后良,無論如何也是記名弟子,縱然有所失職,這層身份剝不開。

  而只要這層身份還在,那后良終有一日能報復他。

  可此時若是翻供,那得罪的就是釜山執(zhí)事大人,這位他更得罪不起了。

  思來想去,也只能一聲嘆息。

  怪,只怪自己豬油蒙了心,喝了幾杯馬尿,不知自己斤兩了。

  “只盼著執(zhí)事大人,將來能保下我?!?p>  這般期盼著,白皮便又開始整理思路,努力把后良的“罪行”,咬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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