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的腦袋被他按在懷里,扣的死死的,鼻腔里都是他身上的味道,不難聞,像是清新的薄荷香。
一切恢復平靜,傅染從他懷里掙脫,卷翹的發(fā)有些亂,被她隨手別在耳后。
“說完了,放開我。”
盛南辭后退一步,女人像是得了千載難逢的機會,迅速下來跑進了副駕,車來車往的,傅染要臉。
紅跑車疾馳,盛南辭嘴角噙著笑,就連開車都來了勁,下了盤山公路,傅染閉著眼睛靠在窗戶上,心想睡一覺就到盛家了。
“盛太太,”他又叫她,傅染不耐煩,側著身子背對著他,男人低低的笑,“餓不餓?”
“不餓!”
“我不信,今晚踩著高跟鞋站了這么久,那幾塊餅干夠干嘛的?”
傅染沒說話,她一整個下午沒吃飯,只吃了幾塊餅干,站了很久只喝了幾杯酒,胃里的確空空的,但是她不想和他說太多話,干脆不理他。
跑車開到了思香居,中式飯店,大門的花雕看起來不菲,兩邊躺了威武的石獅子,盛南辭停了車,傅染下來,才發(fā)現(xiàn)他把她帶到了飯店。
也不顧傅染不情愿,盛南辭摟著她的小腰,踩著臺階進了門。一看就是???,還沒等盛南辭開口,就有人帶他往里走,自然而然的進了一處包間。
“盛先生,還是照往常一樣嗎?”服務員穿著考究,不像服務員,有點像銷售員。
傅染坐在盛南辭對面,包廂不大,但各式齊全,就差擺個床讓人躺著了。
傅染沒說話,拿了手機就開始玩,等他點完問她想吃什么,她說隨便,盛南辭于是把菜單還給服務員,道了句,“她和我的口味一樣?!?p> 包廂門開了又關,只剩下兩人,傅染看手機,盛南辭長腿交疊,倚在真皮座椅上看她,手指點著膝蓋,一下一下,心里醞釀著什么。
不多時,盛南辭打破寂靜,“盛太太在看什么?”
“工作室招聘。”她已經(jīng)找好地方,設備今天也辦齊了,現(xiàn)下忙著招聘,恰好找事做不用理他。
“噢...”
而后重又恢復平靜,傅染埋頭,干的起勁,突然,小腿一陣瘙癢,且在持續(xù)往上,傅染收回腿,可那瘙癢的感覺又來了,桌底就那么大,他腿還長,她能躲到哪里去,除非現(xiàn)在奪門而出。
傅染伸腿踢他,他像是有感覺似的,收的很快。
“盛南辭,你惡不惡心?這是飯店?!?p> 他故作聽不懂,“是飯店啊,怎么了?”
傅染咬了唇,忍住了想把手機扔在他臉上的沖動,她當然知道盛南辭裝蒜一流!
她矮下一邊的肩膀,撥弄長裙蓋好腿,一抬眼就和他笑意盈盈的桃花眼對上,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繼續(xù)玩著手機。
盛南辭心想包廂就這點地方,就算她想躲,能躲到哪里去?再者,手機能有調(diào)情好玩?他這樣一個貴氣逼人的帥氣男人坐在她面前,她呢?埋頭玩手機?
锃亮微涼的皮鞋鞋尖輕而易舉的挑起她的裙擺,在她小腿摩挲,激的她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她摔下手機,怨恨的看著盛南辭,剛想發(fā)作,服務員端著菜進來了,她只能憑空忍耐,用眼睛剜他。
盛南辭眼尾帶笑,整張臉都是占上風而顯現(xiàn)出的不羈和傲嬌,他就是喜歡看她吃癟的樣子,有氣無處撒,鼓著小嘴瞪著大眼睛,氣呼呼的,不比往常清冷的模樣,此刻她可可愛愛的,也不知道她自己清不清楚自己的反差。
服務員上完了菜,恭恭敬敬的替兩人倒了茶,而后出了門,六個菜,每個菜都格外精致,不說味道,就這賣相,真的很完美。
他夾了一塊酥脆金黃的炸魚,切成了四四方方的樣子,然后拿公筷夾進了傅染的碗里。
“盛太太,他家的炸魚不錯,嘗嘗?”
傅染的確被這些精致的菜勾起了食欲,炸魚進嘴巴里,剛一咀嚼,脆脆的外殼,深嚼下是魚肉的軟滑,還有爆漿的汁水,不油膩,很酥脆,好吃可口。
盛南辭看著她小嘴巴蠕動,又不動聲色的切了幾塊送到她碗里,看她吃飯比自己吃飯還要有味。
不一會兒,服務員敲了敲包廂的門,而后送進來一盅湯,一時間噴香的奶味四溢。
傅染被這香味吸引,忍不住開口,“這是什么湯?”
“桃膠木瓜燉奶,是我們飯店的新品,盛先生是??停@是額外贈送的,二位請慢用?!?p> 服務員走后,包廂里的奶香味太濃了,傅染頓了頓筷子,想要舀一勺嘗嘗,實在是太香。
盛南辭放下餐具,看她盛了一碗湯,小口小口的喝,嘴邊上還帶了白色奶嘖,詭異的誘人。
他眼神暗了暗,薄唇輕啟,意味深長的語氣,“木瓜...”
傅染喝的正歡,聽見他的聲音,她抬眼,“木瓜怎么了?”
他笑的更開了,甚至垂了頭,傅染沒錯過他只要笑的歡就會露出兩顆和他氣質(zhì)不符的虎牙。
“沒怎么...盛太太的確需要多喝點?!?p> 他還是笑,傅染會意過來,整個人都泛了層粉,臉頰燙燙的,這個男人,簡直就是流氓!除了那張臉好看點,身高高點,別的,和流氓沒什么區(qū)別!
“盛南辭,你能不能不要像個街邊流氓一樣?”
“盛太太,我怎么就像流氓了,我又沒說什么不是嗎?”他眼里有笑意,臉上故意正色,矜貴的指尖拿了餐布擦了擦嘴角,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假透了!
他的確沒說什么,可是他的動作神態(tài)不是都表達了嗎?
傅染心情并不好,可以說是糟透了,上了他的車之后也只是靠在窗戶上閉眼小憩。她在回想剛才,他的解釋簡短,甚至不算是解釋,一味地逗她和她打哈哈,仿佛真的一句話就把剛才古堡發(fā)生的不愉快翻篇了,她有些心累,得不到充分的尊重和解釋,他們之間的不對等再往后只會造成更大的隔閡吧?
她愿意剖開心,充分信任他,跟他講明白她對季珩的感情,可換來的是并不是一對一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