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平復S洲,破解四道密鑰,白瀾遺囑浮出
棠眠依舊沒有說話。
樓飛雪低低笑了一聲。
“天堂的勢力,驚喜嗎?O洲最強的勢力,是不是不負眾望?!?p> 棠眠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哦了聲。
秦霄巳真能賺錢。
“你讓外人進S洲,真是不守規(guī)矩?!碧拿卟恍嫉氐?。
“呵——”樓飛雪冷哼,“外人又怎樣?只要能重洗S洲,管他哪里人?!?p> 棠眠看著外圍的那堆黑衣人,又看向樓飛雪,“那你還浪費口舌干什么,難道是還有什么顧忌?”
“難道十二個老頭子并不支持你,到現(xiàn)在都沒告訴你那四道密鑰?”
樓飛雪輕笑,“那又怎樣,你以為沒那四道密鑰,S洲就潰敗了嗎?”
棠眠低笑一聲,“你以為沒了那安防系統(tǒng),S洲還算什么。樓飛雪,你我都清楚,那安防系統(tǒng)代表什么,信息化時代,你以為就靠這些人,就能護住S洲嗎?”
她停頓了幾秒,看向外圍的黑衣人。
“況且,外人進入S洲,知道了S洲的秘密,你以為,你的位置還能坐多久!”
她聲音壓的低,陰冷沉寂,準確的落入每一個人的耳朵內(nèi)。
二十年來,S洲抵擋萬千攻擊,在安防上穩(wěn)坐絕對位置,靠的就是那四道密鑰后面的東西。
武裝力量再怎么強大,也扛不住高科技早一步的預判。
“棠眠,你不用在這里拖延時間,我S洲獨立在這片領域,誰人敢犯!”
棠眠挑眉,“那行吧,你趕緊殺了我,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p> 樓飛雪抬手。
“不可?!币坏郎n老的聲音傳來。
樓飛雪看向領頭說話的那人,眉頭深皺。
公法會!
一群老不死的!
傅奉跟在白袍老者的身后,緩緩向中心基地中央走去。
“樓家小女,不可?!卑着劾险咛?,公法會的人沖了出來,人不多,只有幾十個。
樓飛雪冷笑。
“老不死,就你這幾十個人有什么用!”
白袍老者如鷹的眸子抬起,凝視臺上負手而笑的樓飛雪。
手里的拐杖一轉(zhuǎn),垂著的鈴鐺晃蕩,聲音刺耳。
幾十個白袍人四散沖出,沒人看到他們的動作,只聽見一陣陣的槍械落地聲。
白袍老者何時扼住樓飛雪的脖子的也沒有人看清。
傅奉帶著人按住了外圍的天堂的勢力。
棠眠朝著他鞠了一躬,“多謝傅叔叔?!?p> 傅奉淡聲道:“白家既然產(chǎn)生特殊血脈,那公法會自當信守諾言,護特殊血脈一世平安?!?p> 棠眠點頭。
白袍老者把樓飛雪砸到了白色基地的中心,樓飛雪吐了兩口血,撐著身子起來,冷冷笑著:“棠眠,你白家,誰是!你告訴我!誰是!”
白棠醒從外圍走進來,站到棠眠身后,一雙灰眸妖冶至極。
“是她?哈哈哈………”,樓飛雪咳了兩口血,“原來是她。我千算萬算,從沒想過居然是一個不堪大用的義女!”
“咳咳咳……”,樓飛雪連著咳了一陣,鮮血四溢,“特殊血脈又怎樣,十二個老頭全死,你們也拿不到!哈哈哈……”
棠眠皺了皺眉,白棠醒蹲到樓飛雪的面前,扼住她的下巴,“你居然殺了十二個委員!里面可有你的親叔叔!”
“那又怎樣!親叔叔?親叔叔不也站在了我的對面?!睒秋w雪嘶吼道。
“死不悔改!”白棠醒扔開她的下巴,抬了抬手,“關到重型監(jiān)獄?!?p> “是。”白衣人押走了樓飛雪。
白袍老者抬手,看了眼傅奉,“重組中央委員會,三月內(nèi),恢復High-tech正常運轉(zhuǎn)?!?p> “不行!”棠眠開口。
白袍老者停在腳步,轉(zhuǎn)身看她,拐杖轉(zhuǎn)動,與地面相撞,銅鈴聲刺耳。
棠眠凝視他,沒有后退半步。
“我說不行?!碧拿咧貜汀?p> 白袍老者有些震驚,握著拐杖的手微微攥緊。
“你……”白袍老者略帶震驚的開口,“你為什么對攝魂鈴沒有反應?!?p> 棠眠負手凝視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說:“High-tech不再需要中央委員會,需要的是更多的新鮮血液。S洲也不能在固步自封,頂尖科技也需要創(chuàng)新?!?p> 白袍老者看向白棠醒,“S洲有新任的決策人,未來的發(fā)展由決策人定,只是……”
他看向棠眠,“你!絕對不可以進入High-tech的任何一個部門?!?p> 他活了九十多年,第一次碰見了對攝魂鈴沒有反應的人,赤子之心,融不進這S洲。
棠眠冷笑一聲,“你請我來我都不來?!?p> 狂妄中帶著鄙夷。
白袍老者眉頭緊擰,這什么態(tài)度!
“你跟我來?!卑着劾险哂珠_口。
“不去!”棠眠拒絕道。
“你……”白袍老者微微攥緊拐杖,“由不得你?!?p> 他抬手,白衣人還沒動,男聲傳來:“你敢碰她!”
棠眠嘖了一聲。
來了。
她就知道,這么久沒動靜,不可能真把自己的話放心里了。
這是看不下去了。
白袍老者側(cè)頭看向來人。
“你是誰?”
為何進High-tech跟進自己家一樣。
“不用你管?!鼻叵鏊茸叩教拿呱砼?,牽過她的手,“走,回家吃飯,讓醒醒處理?!?p> 棠眠點頭,“賺了多少?”
“夠你吃零食的?!鼻叵鏊鹊暤?。
棠眠挑眉。
眾人:“……”
他倆是在自己家嗎?
這么隨意!
“你給我站?。 卑着劾险吆鸬?,“你當我S洲是你家后花園嗎?”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大長老…”白棠醒擋到棠眠的身前,看向白袍老者,“我姐姐絕不會是S洲的威脅。”
白袍老者冷哼一聲,“心智純凈,這樣的人,不是威脅?白棠醒,血脈親情不足為重!”
“不……我姐想要S洲,S洲早就是她的了,她才是最純正的特殊血脈。”
白袍老者看向棠眠,瞇著眼審視她,幾秒后,后退了一步。
極致幽冥,黑眼灰底,瞳仁底淡淡的一圈淺灰。
特殊血脈最高的等級,只出現(xiàn)在古書上的記載。
居然降世了。
白袍老者握著拐杖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一百年了。
這是S洲的榮耀。
“參見真主?!卑着劾险邚澭?,“屬下無知?!?p> 棠眠挑了下眉,捏了捏秦霄巳的手,低聲說:“你說我應還是不應。”
秦霄巳冷哼,拉著她就往外走。
真主?
屁的真主。
他的丫頭,只能是他的。
棠眠挑了挑眉,吃醋了。
眾人就愣在那里。
走了?
這就走了?
白袍老者趕緊追上去,兩隊人就沖出攔開他。
“這是我們夫人!不是你們的真主!”
異口同聲的,聲音回蕩在整個中心基地。
額……
果然是秦霄巳帶出來的人,護犢子這勁,一絲不帶差的。
—
白袍老者緊盯著離去的背影,轉(zhuǎn)身看向白棠醒。
“那男人是誰?”白袍老者問。
“我姐夫?!?p> “她真的不要S洲嗎?白瀾的偉大愿望她就不實現(xiàn)了嗎?難道她就這樣糟蹋她的血脈嗎?”
爆炸式提問。
白棠醒淡淡的朝著他鞠了一躬,“長老,不好意思,我姐累了。”
她抬手,“七天之內(nèi)清理余孽,招降者同等對待,十二委員合葬,受勛。”
“是。”眾人齊聲,聲音震耳欲聾。
……
云清別墅。
棠眠被拉著上了二樓,人被抵在了門邊。
“你也是厲害,強攻,你也是想的出來,要是樓飛雪留了后手,你是準備把自己葬在那里!”
男人的聲音沒什么狠勁,但是緊擰著的眉頭暴露這他的擔心。
“你來干什么?”棠眠問。
“來干什么?”秦霄巳擰住她的耳朵,“真主,我來看看我家養(yǎng)的貓是不是把自己玩兒死了!”
“九條命,死不了。”
秦霄巳捏住她的臉,“還頂嘴!”
這句話是吼出來的!
棠眠扯了扯他的衣角,“秦霄巳,我困了?!?p> 一天一夜沒合眼,她不累,可是見到他,她就累了。
秦霄巳使勁捏了捏她的臉,“困著,不挺能干的嗎?一夜沒睡而已,死不了!”
棠眠抬手,環(huán)住他的腰,往他懷里一扎,“困了?!?p>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抱他。
秦霄巳松開她的臉,緊緊的把人按入自己的懷中。
他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緊揪著的心放松下來。
她強,他知道。
他不去阻撓,因為他相信,他的丫頭,可以。
“秦霄巳……抱我洗個澡,好累?!?p> 滿滿的依賴。
“嗯?!彼鹚?,“回國嗎?”
“不回?!?p> 他把女孩放到洗手臺上,給她放著熱水,脫著黑色勁裝。
棠眠泡到水里,趴在浴缸邊,閉著眼睛。
熱熱的水驅(qū)解著疲憊,男人手下的力度正好,緩解著她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棠眠慢慢的睡了過去,男人給她吹頭發(fā),給她穿睡衣,她都沒有反應。
高度集中的精神還是在見他的那一刻就垮掉了。
棠眠睡到了夕陽西沉,睜眼的時候,晚霞的光正鋪在男人的肩頭。
他好溫柔。
秦霄巳感受到她的視線,給她倒了杯水才往床邊走。
棠眠喝了口水,拉住他的衣領往下帶,嘴角挑起淺淺的弧度。
“秦霄巳,我在勾引你?!?p> 唇被堵上。
……
這一晚,男人是真的全身心的舒暢。
他太想她。
晨光熹微,冬意微濃。
秦霄巳繞著女孩的發(fā)尾,掃著她肩頭的齒痕。
棠眠不耐煩的拂了拂肩頭的頭發(fā),翻了個身翻到他的懷里。
“巳爺…困。”
秦霄巳把她撈到懷里,親了親她的臉,“丫頭,以后主動一點。”
棠眠微微掀了掀眼皮,手尋著他的手指,握住后,又閉上了眼睛。
秦霄巳勾唇。
黏人了。
微風透過窗戶縫鉆了進來,有些冷,棠眠往被子里縮了縮,半張臉都埋了進去。
秦霄巳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還是這么可愛。
十一點。
棠眠緩緩睜開眼睛,咬了咬男人的耳垂,“巳爺,餓了?!?p> 她已經(jīng)連著一天沒吃東西了。
秦霄巳扶著她起來。
棠眠揉著自己的后頸,蹙著眉,“又破了?!?p> 像撒嬌。
秦霄巳給她套著衣服,勾著唇角拿出床頭的藥膏,給她處理著后頸的咬痕。
“丫頭,還是不要太主動了。”
棠眠輕哼了一聲,踢了下他的腿,“以后都不可能了?!?p> 清涼的藥膏覆上后頸,有些刺痛,金色紋身周圍的咬痕很多,一圈一圈的繞著,可見他有多喜歡。
“帶我回白家嗎?”秦霄巳問。
棠眠低笑一聲,理好自己的衣服,“勸你不要去為好?!?p> “為什么?”
“怕嚇著你?!?p> 秦霄巳不解的看她,棠眠拉起他往樓下走,“餓了,先吃飯,有空再去,今天還有別的事。”
秦霄巳點頭。
樓下。
云至帶著白棠醒坐在餐廳等著兩人。
“姐,姐夫?!卑滋男研χ埃疑捻右琅f溫柔。
秦霄巳挑了挑眉。
這稱呼,他喜歡。
棠眠坐到位置上,打了個哈欠,“四道密鑰破解了嗎?”
白棠醒搖頭,“已經(jīng)在加快處理,阿野已經(jīng)開始從各家中挑選新一輩進入High-tech。”
“十二家族呢?”棠眠喝著牛奶,看了眼秦霄巳面前的魚。
“顧家已經(jīng)收復,顧爾嵐在處理,安家和齊家反抗了兩次,已經(jīng)被壓了下去,其他的幾家在知道S洲有新的掌權(quán)人后,準備跟High-tech簽署新的合作合同?!痹浦琳f。
秦霄巳把自己面前的一小盤魚肉推到了棠眠的面前,“幾天處理完?”
“兩天。”
秦霄巳點頭,沒再說什么。
手機振動。
棠眠放下筷子看了眼消息。
孟夕:【糖糖,你上次植入的病毒,我順著查過去,然后……我被反向侵入了!??!】
棠眠挑了挑眉,回復:【我待會兒看一下?!?p> 孟夕回了六個點。
她真的是無語了。
白瀾是什么人才!去世這么久,東西還這么霸道。
棠眠放下手機,看了眼白棠醒,“吃完飯去一趟High-tech,抓緊一點兒,我還得回去?!?p> “嗯。”白棠醒點頭。
飯后。
棠眠跟著白棠醒去了High-tech,云至和秦霄巳沒跟著。
“你是不是也得跟著小醒喊我一聲姐夫?!鼻叵鏊认劝l(fā)制人。
云至:“哼!你是不是該跟著眠眠喊我一聲哥!”
秦霄巳挑眉,“你受不起?!?p> “秦霄巳!你拽什么拽!你也沒什么用,要不是公法會出面,眠眠依舊會陷入困境。”云至嗤鼻道。
“是嗎?”秦霄巳挑起嘴角,“云至,你以為我會放任她自己去嗎?”
云至斂眉,看向他的目光帶著打量。
幾分鐘后,他直起身子,“樓飛雪找的是你?!?p> 秦霄巳撥了一下手里的火機,火苗晃動,“還不笨?!?p> 云至松了肩膀,靠回沙發(fā)里,“那你還讓眠眠操心,你解決不就好了。”
“你們這破地規(guī)矩多,外人插手,以后她怎么立足?!鼻叵鏊却盗嘶鹈?,“再者,她很厲害,我信她。”
—
“哼!”云至白了他一眼,“那四道密鑰可是白瀾親自監(jiān)控的項目,十二個老頭一死,沒人知道密鑰,安防系統(tǒng)就是個未知數(shù),出了任何問題都無法控制,她還很忙?!?p> 言下的意思,哪兒來的回哪兒去,看你礙眼。
就算讓給他,他也不想天天看著他!
糟心!
“她跟我睡很聽話,睡得很好?!?p> 赤裸裸的扎一刀。
“我家的也很聽話?!痹浦恋f。
就跟誰沒有一樣,他也有個很聽話的。
“那不一樣,我家這個心甘情愿,你家那個……”
“停!”云至打斷他的話,眉頭蹙起,
有什么了不起的,天天炫耀。
白棠醒那小丫頭也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他,跟他欠她八百萬一樣。
“下棋嗎?”云至問。
秦霄巳挑眉,看了眼High-tech的方向。
十幾分鐘后。
棋盤擺在了后花園。
……
High-tech基地。
被轟炸的暗黑大門正在緊急修復,破壞了的工程單位也在緊急恢復。
棠眠跟在白棠醒的身后進了主控室。
一堆人正在那里破解四道密鑰。
整個主控室只有敲擊鍵盤的聲音。
棠眠坐到電腦前,快速的敲擊著電腦,主控室漸漸安靜下來,眾人把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這手速!
真是讓人嫉妒。
白棠醒看著大屏上的進度條。
1%……2%……3%……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三個小時一晃而過,第一道密鑰破解。
眾人屏住呼吸。
主控室靜謐的厲害,微微的呼吸聲都顯得異常的刺耳。
第二道密鑰破解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了,棠眠盯著屏幕一直沒有動過。
她的計算機,是白瀾親自調(diào)教的。
一絲一毫之間,竟見白瀾當年的風采。
第三道密鑰破解。
第四道密鑰破解開始。
眾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就要成功了?
這次的時間更長,棠眠微微動了動睫毛,松開了右手,摸出手機,點了謝遇的電話。
“動手?!?p> 兩個字,很簡單,是對她母親最高的崇敬。
暗影聯(lián)盟動手。
匯集全世界的頂尖黑客,去攻破白瀾打造的安防系統(tǒng)。
凌晨。
電話那頭傳來謝遇的聲音:“反向侵入,還剩十人?!?p> 棠眠沒答,收下的動作沒停。
上萬次的攻擊,最終還是被她找到了破綻和規(guī)律。
或許是白瀾知道她終會走到這一步,給她留得后路吧。
一個小時后。
第四道密鑰破解。
眾人松了一口氣,然后鼓掌歡呼。
“都出去?!碧拿呃渎暤?,“小醒留下。”
眾人出了主控室。
棠眠停下手上的動作,一個加密程序彈了出來。
棠眠看著那個程序,沉默了幾秒后,輸了她們的出生日。
程序破解。
白瀾留給她們的最后一份溫柔。
幾行字彈出來。
“吾兒:
吾輩榮光,皆由國許。
赤子之心,美在無邪。
護國守疆,勿忘初心?!?p> 白棠醒按住了棠眠的肩膀,硬生生把眼里的淚給憋回心底。
棠眠按住肩膀上的手,緊緊盯著屏幕上的字。
一分鐘后。
程序自動毀滅。
沒了。
這就是白瀾,一生都給了S洲,給了她肩上的重任。
“小醒,我該回Z國了。”棠眠淡淡道。
“嗯,姐,一路小心。”
白瀾的重任她擔,棠周的重任她負。
……
云清別墅。
下棋的兩個男人,一局棋,下到了兩個女孩兒回來。
棠眠走到秦霄巳身后時候,云至正在落子,棋子落下,秦霄巳隨意扔了一枚白棋在棋盤上,牽過棠眠的手往房間走。
云至看著那枚白棋,默了幾秒,白棠醒撿起那枚白棋,放到了云至的手心,“他輸了。”
輸了棋,贏了人。
有何不可。
云至低笑一聲,手心緊握,白棋碎在了掌心。
他還真要喊小東西一聲姐了。
白棠醒剛想轉(zhuǎn)身走,就被云至猛的一拉,撞入他的懷里。
“重新開始,她只比你早五分鐘而已,醒醒,我們試試。”
他也有個滿眼是他的姑娘。
白棠醒嘴角微挑,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獨有的蘭花香味。
清風霽月云已至,濃淡相承棠未眠。
餐廳。
兩個女孩吃著東西,棠眠一邊吃邊打哈欠。
她捏了捏秦霄巳的手指,“幾點的飛機?!?p> “等你睡醒再走?!鼻叵鏊炔亮瞬了浇堑呐D?,“不著急?!?p> “飛機上睡吧,回去看看夕姐,她身體不好,還有凝血障礙,我想看看她的身體?!?p> 她要是把孟夕守出問題,盛宴一準提刀上門。
“先吃飯,吃完飯洗個澡,我安排一下?!?p> 棠眠點頭。
一個小時后。
來送機的人就……有點多。
還有那畫風就……有點低沉。
有點追悼的那種氣氛。
散發(fā)這種氛圍的呢就是大長老帶領的幾十個白衣人。
老眼含淚,戀戀不舍。
眾人看向秦霄巳的眼神就有種“你算個什么東西,居然能拐到我們家真主?!钡囊馑肌?p> 然后看向棠眠的眼神就是“真主,你要不再想想,我S洲大好男兒比地里的韭菜還多,一茬一茬的,要不再選選?”
棠眠懶得理那個快活了一個世紀的老頭子,抱了一下白棠醒和白棠野,轉(zhuǎn)身上了飛機。
極致幽冥?
她都不想告訴他,這是人工的,不是天生的。
?;K?,還真信。
飛機上。
棠眠撲倒了被子里,秦霄巳給她按著肩,棠眠拉過他的手往床上一帶,“要飽暖思……嗎?趁著我開心。”
“這么開心?想讓我抱著你下飛機?”秦霄巳躺到她的身旁,吻著她的側(cè)頸,手指爬上了她外套的拉鏈,“別哭?!?p> 聲音喑啞。
棠眠輕咬了一下他的耳垂,低聲說:“秦霄巳,我開心,我看到了我媽的遺囑?!?p> 秦霄巳吻她的動作停下,撐起身子看她,在這一方天地,他看到了女孩眼里的水光。
他低頭,吻去,貼著她的耳朵說:“你,有我。”
他們是錯遇,以后,會是不可磨滅,永不消逝的一生。
“嗯?!碧拿叩?。
飛機到達京城,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了。
十多個小時,棠眠基本都在沉睡。
下飛機時,除了步子邁的小了些,整個人沒什么異樣。
面容依舊清冷,眼角挑著,依舊掛著清冽。
秦霄巳牽著她上了車,到達西山別墅時已經(jīng)是九點了。
她上飛機前,給易歡發(fā)了消息。
她剛進門,易歡就撲倒她懷里。
棠眠側(cè)頭看了一下她的臉,微微勾了勾唇角,揉了一下她的頭發(fā)。
“恢復的不錯。”棠眠說。
易歡點頭。
她的臉好了,牧南溟交了她很多東西,她看著開心很多。
牧南溟從廚房迎了過來,拍了下易歡的肩膀,易歡看他。
“薄荷奶凍好了?!蹦聊箱榫従徴f。
易歡點頭,往廚房跑。
易歡端著東西擺到了餐廳,棠眠坐了過去,慢悠悠的挖著。
易歡撐頭看她,嘴角帶著笑。
棠眠抬眸看她一眼,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很想我吧?!?p> 易歡點頭,“很想?!?p> 棠眠彎唇,陪她聊了很久才回了房間。
她洗了澡,穿著秦霄巳的襯衣,坐在桌邊研究著那個銀色U盤。
秦霄巳繞到她的身后,親了親她的側(cè)臉,“老師的那件事已經(jīng)翻案,已經(jīng)宣告全國,柳清軒死刑,老師的授勛儀式安排在二月一日,在六十三所進行,你去領?!?p> 棠眠點了點頭,“安排一下,明天,烈士陵園,我去祭拜那些去世的研究員們?!?p> 秦霄巳點點頭,“研究出來了嗎?”
棠眠蹙著眉搖頭,“沒有,可能就是為了給我個念想吧?!?p> “會不會和那江山圖有關系?!?p> 棠眠抬頭看他,“我在S洲畫的那幅畫呢?”
“公寓那邊了?!鼻叵鏊鹊?,“還沒有挪回洱南了?!?p> “那明天祭拜完那些烈士,回去一趟?!?p> 秦霄巳親了下她的耳垂,貼著她耳朵問:“熬夜嗎?”
棠眠嗯了聲,“你先睡,我再研究一會兒。”
“丫頭,十二點了?!鼻叵鏊葔褐曇舻馈?p> 棠眠點頭,忽略他的話,“你睡吧。”
秦霄巳咬了一下她的側(cè)頸,坐到了她身旁的椅子里,開了電腦看她在S洲畫的那些航天方面的設計圖。
文件夾很大。
他看了快兩個小時,直到最后一架戰(zhàn)機的設計圖紙,他的目光凝住。
是一輛無人戰(zhàn)機的設計圖紙。
畫的極其細致,一看就費了很多心思。
棠眠感受到他凝固的身子,側(cè)頭看了一眼,淡淡道:“你覺得有沒有一半的可能性能做出來??!?p> “嗯”,秦霄巳把人拎到自己的腿上,親了親她的臉,“某一天,一定可以。
她想要,他便送給她。
時間不多了,該抓緊了。
棠眠沒接他的話,認真研究著銀色U盤,秦霄巳靠到椅背上玩著她的衣角。
她喜歡穿他的黑襯衣,他喜歡看她穿白裙,是各自的小心思。
夜深,秦霄巳端著熱牛奶放到棠眠手邊,棠眠伸了個懶腰,收好U盤才進了衣帽間。
棠眠換了睡裙,喝了牛奶窩進被子里,微弱的臺燈燈光撒在她的睫毛上,男人上床的時候,棠眠往他身旁挪了挪,“小醒跟我說High-tech準備召開研討會,會給各國參與名額,進行學術(shù)交流?!?p> “嗯,老師的手稿找到了嗎?”秦霄巳問。
“沒有?!碧拿叻藗€身趴到被子里,臉貼著他的手臂。
“丫頭,跟我講講你以前的事吧?!鼻叵鏊热^她,輕拍著她的背。
“十歲之后生活在S洲,學計算機,學琴,學畫,學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沒什么意思?!?p> 棠眠掀了掀眼皮,笑了一聲,“巳爺,我很慘的,記得疼我。”
秦霄巳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按了臺燈,緊緊的抱著她,“以后有我,你只管青春年少,恣意飛揚就好。”
棠眠淡淡的嗯了一聲。
青春年少,自當恣意飛揚,以夢為馬。
—
次日。
京郊烈士陵園。
天色暗沉,無風,冷意盎然。
棠眠一身黑衣抱著白菊,走在兩隊黑衣人之前,秦霄巳一身黑西裝走在她的身側(cè)。
身后的黑衣人每人懷里抱滿了白菊。
青石小路延伸到陵園深處。
兩人停在一棵萬年常青樹旁。
陵園最后三排。
五十四位各界科學家。
棠眠獻花,磕頭,鞠躬。
細雨斜風。
秦霄巳立在棠眠身后給她撐著傘。
雨漸漸大了,匯集成了小股水流。
五十四次下跪,五十四個響頭,是她為他父親贖的罪。
祭拜完。
天空開始飄雪,撲撲簌簌的雪覆蓋了整個烈士陵園。
棠眠上車后,直接躺到了秦霄巳腿上,貼著他的肚子閉上了眼睛。
秦霄巳摸了摸她冰涼的臉,發(fā)了條消息出去。
兩人到西山別墅后,棠眠發(fā)燒了。
秦霄巳把她抱進別墅,牧南溟給她輸上液跟秦霄巳說了點注意事項,出了房間。
棠眠睡得沉,秦霄巳給她拉好被子后坐到了書桌旁處理著問天的事。
次日。
棠眠在秦霄巳懷里醒來,她挪開他的手去了浴室。
出來時,秦霄巳還在睡,她親了他一下,出了房間。
叫了秦溟,去了國防科大。
路上。
棠眠回著司謙的消息,眉頭皺著。
柳清軒解決了。
國科一重的問題還沒有解決,防御系統(tǒng)未知的危險就在那里,還得盡快解決。
國防科大。
計算機學院。
司謙的辦公室。
棠眠進去后坐到了司謙的對面。
司謙把一份通知書推到了棠眠的手邊,雙手交叉合十靠進黑色皮質(zhì)椅子里。
棠眠看了眼通知書,微微挑眉。
“六十三所的特招令,前提是,卸任天院院長,斷絕一切往來,頭銜跟你父親一樣,但是,抹去一切資料以及家庭背景,內(nèi)化進國科一重秘密基地,這是我們對你的保護?!彼局t淡淡開口。
棠眠嗯了聲,“明白?!?p> 司謙微微勾唇,“你跟秦霄巳的事……”
“明白,我不會以現(xiàn)在的身份跟他結(jié)婚?!碧拿叽驍嗨脑?,“再說了,我不急,內(nèi)化三年,解決了那些問題,我還有別的事?!?p> 司謙點頭,“明天開始……”
“一周后吧,我處理一下那邊的事,High-tech剛換負責人,天院再換,難免生一些麻煩?!碧拿叩?。
司謙點頭,“可以。”
棠眠頷首:“那我先走,國科一重那邊,如果能讓耿老他們做特別顧問,我相信能撐一段時間。”
司謙煩躁的揉了揉眉心,“閆敬源要是能請動那堆老頭,我也是給他燒高香了?!?p> 棠眠挑眉,“我下午去拜會他們,放心,走了?!?p> 話落,她起身朝著司謙鞠了一躬:“再見,司院長?!?p> 司謙把她送出門后,轉(zhuǎn)身回了辦公室。
棠眠剛下樓就看見倚在車邊等著她的人。
秦霄巳見她下來,快步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塞到自己口袋里,“感冒剛好又只穿這么點,不懂事。”
棠眠抬眸,彎唇道:“我答應了司謙內(nèi)化進六十三所。”
秦霄巳的拉車門的手一頓,爾后垂眸凝視她的笑容,十幾秒后,“多久?”
棠眠噗呲笑出聲,“沒多久啊,三年,你以為是一輩子啊?!?p> 秦霄巳松了口氣,捏住她的臉晃了晃,“我還以為你準備來個幾十年,然后咱們就直接棺材見吧。”
“那也行。”棠眠拉下他的手道,“正好大家都忙,誰都別煩誰?!?p> 秦霄巳拉著人上車道:“你煩我了?”
“沒有,我怎么能煩你呢?!碧拿叩溃艾F(xiàn)在只想跟你待一起,什么都不想干?!?p> 滿滿的求生欲。
秦霄巳敲了下她的額頭,“嘴這么甜的時候,一般都準備算計我。”
棠眠白了他一眼,“不說了,你手里那個血液項目進展的怎么樣了?”
“哦,你親我一下,我告訴你?!?p> 棠眠支著頭盯著他看一會兒,湊近他道:“帶你見個人,見嗎?”
“不見,并不想再知道你還有別的青梅竹馬之類的物種?!鼻叵鏊嚷詭С晕兜牡馈?p> “那好吧?!碧拿咂^看向窗外,嘴角微微翹起。
那就改天再見吧,長大點再見也好,年齡大了,心理接受能力應該會好一點。
兩人去了御府,吃了飯后,棠眠去見了耿普正。
兩人聊到了天黑,棠眠才拜別更普正,出了耿家后給司謙發(fā)了消息。
回到西山別墅后,棠眠在書房處理那一小幅江山圖,昏暗的燈光下江山圖遇水褪色。
一堆排列式露出。
唯獨少了一行。
棠眠看完后卷好薄紙,又開始處理大的那幅。
瀑布下的排列式出現(xiàn)。
棠眠看完后,直接把兩幅畫扔進了火盆。
秦霄巳抱著她的掛進門時,看了眼燃成灰燼的兩幅江山圖,毫不在意地道:“都記住了?”
棠眠嗯了聲,朝他懷里的畫抬了抬下巴,“關燈看?!?p> 秦霄巳放下畫,關了燈。
棠眠反轉(zhuǎn)了畫,關了書桌上的臺燈,摸出一枚紫電扔給秦霄巳,“自己看吧,我先去洗澡,不許開我門,小心我打你?!?p> 秦霄巳挑眉,等她出去后才開了紫電照到了畫上。
棠眠從浴室出來時,輕咳了一聲,看向靠在床頭的男人,“我最近不怎么失眠,不用你陪?!?p> 秦霄巳張開雙臂,“過來,我抱會兒?!?p> 她太謹慎,只許過他一張合照,現(xiàn)在又許了他一副費盡心思的畫。
怎么總是她在保護人。
他的小丫頭真好。
棠眠走過去,抱了他一下,無情地掀開被子一裹,直接閉上了眼睛。
秦霄巳笑了聲,揉了下她的頭發(fā),連帶著被子都擁入懷里。
次日。
棠眠吃著飯,去了趟S洲,人看著消瘦了一圈。
秦霄巳給她挑著魚刺,手機振動,莫明的帶著急迫。
接起后,應闕的聲音傳來:“巳爺,圣安醫(yī)院,讓棠小眠來,夕夕流血了?!?p> 棠眠聽到最后三個字時,直接扔了筷子。
……
半個小時后。
圣安醫(yī)院。
棠眠快步往手術(shù)室走去,手術(shù)室的紅燈亮著,應家的人由應老夫人帶著,等在門外。
棠眠的拳落到了應闕的臉上,打的人退了兩步。
“你居然護不住她!”
聲音低沉,帶著索命的氣息。
秦霄巳按住棠眠的肩膀,“快去看看?!?p> 棠眠冷哼一聲,進了手術(shù)室。
棠眠剛進手術(shù)室,盛宴就帶著人來了醫(yī)院。
秦非帶著人也沖到了手術(shù)室門口。
“爺,那就是淵蛟!”
秦霄巳怔了秒,還沒待他反應,盛宴就吼道:“秦霄巳!想打嗎!現(xiàn)在不行,我妹妹還在里面!之后,隨你!”
盛宴盯著那紅燈,來回踱步,怒火叢生。
秦霄巳皺了皺眉,應闕走到秦霄巳身旁,抹了嘴角的血,“巳爺,回來再跟你解釋?!?p> 秦霄巳嗯了聲,坐到了一旁的長椅上。
盛宴睨視應闕,“我告訴過你!夕夕自小受過重傷,還有凝血障礙,等她出來,我送她回Y國?!?p> 他的聲音壓著,帶著肅殺的氣息,無形的壓迫感。
“對不起,大哥。”應闕低頭。
盛宴環(huán)視了一圈應家在場的人,沒應他的話。
三個小時后。
手術(shù)燈熄滅,護士推著病床出來。
坐在長椅上的應老夫人趕忙站起來,步伐蹣跚的往病床邊走。
盛宴抬手,他的人攔下了所有的人。
“盛宴!”秦霄巳開口。
盛宴哼了一聲,“秦霄巳,賣你個面子,是看在妹子的面上,眠眠,帶他走?!?p> 剛從手術(shù)室出來的棠眠皺了皺眉,取了口罩,看向秦霄巳,“巳爺,別管。”
秦霄巳走到她的身旁,按了按她的頭發(fā),“還好嗎?”
棠眠點頭。
她轉(zhuǎn)身看向應闕,“孩子沒保住,節(jié)哀。”
應闕攥了攥拳,望了眼孟夕的方向,頷首道:“多謝?!?p> 棠眠拍了拍秦霄巳的手,“我們回家吧,明天再來?!?p> 秦霄巳點頭,拍了一下應闕的肩,帶著棠眠往樓下走。
車上。
“你跟盛宴怎么認識的?”秦霄巳問。
棠眠揉了揉后頸道:“流浪的時候認識的,他給了我個饅頭,沒讓我餓死?!?p> 秦霄巳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凈放屁?!?p> 棠眠低笑一聲,“你們有仇?”
“沒了,看在他給你一個饅頭的面子上?!?p> 棠眠挑了挑眉,“回來我跟他建議一下,讓他開個副業(yè)買饅頭?!?p> 秦霄巳捏了捏棠眠的臉,“嘴越來越貧,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