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府尹。
“容若,這次我們要去多久?”曹寅一到納蘭性德書房就一屁股坐在軟凳上。
“怎么?還沒出發(fā),你就想回來了?就這么舍不得離開香香?”納蘭性德嗤之以鼻,整天香香長、香香短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曹寅只是個游民,還是入贅的那種,只能靠娘子家渡日。
納蘭性德也就對曹寅肯多說幾句話,雖然都是諷刺的多,其他人面前,納蘭性德不怎么說話,因為曹寅從小和他玩到大的緣故,也因為納蘭性德本身就不太愛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的性格,一向沉穩(wěn)自居。
“錯啦!錯啦!”曹寅翹了翹腿,搖了搖手,無奈地說,“自從孩子出世以后,府里上上下下全都圍著那小不點轉(zhuǎn)。我爹他給小不點讀《三字經(jīng)》;我娘給小不點和香香做吃的、洗衣裳;香香整日抱著小不點,這里轉(zhuǎn)轉(zhuǎn)那里轉(zhuǎn)轉(zhuǎn),根本沒有人理我!”
納蘭性德聽了更加好笑,“你這都當?shù)娜肆?,怎么還和小孩子爭風(fēng)吃醋的,成何體統(tǒng)?”
“瞧瞧,瞧瞧,和我爹、我娘、香香說的都一樣?!?p> “這事本來就是你不對呀,何須怨言。”
“容若,你不知道我心里苦啊。白天就算了,晚上,香香一定要讓小不點和我們一起睡,還怕他掉床底,一定要放中間睡。我想*下香香,都被她一巴掌給打回了,說會影響孩子睡覺。他才多大點啊,能知道啥啊。”
“你且放寬心,這種日子不會太久,孩子大了自然就分床睡了。”
“那得多久,我一大好男人就這么憋屈著,卻爭不過一小不點。我希望這次去羅剎國越久越好,等我回來,最后那小兒已經(jīng)長大,不用這么多人圍著他轉(zhuǎn)了。”
“......”
曹寅順手拿起茶幾旁的一張紙,是納蘭性德剛寫的,“謝卻茶縻,一片月明如水。篆香消,猶未睡,早鴉啼?!边€沒讀完,就被飛馳而來的納蘭性德?lián)屃诉^去?!澳氵@般滿腔愁緒為了誰呀?”
“……”
“話說回來,上次救你那姑娘可找著了嗎?”自已心里堵,但也不會忘記關(guān)心關(guān)心手足的感情世界呀,他這兄弟都多大了呀,還不好成婚。
“沒有,我醒來的第二天,客棧里就找不到她人了,店家也不知她們?nèi)ツ牧恕T疽詾樗齻冞€會回來,可等了好多天都沒來,估計不會回風(fēng)悅客棧了。”
“那她們會去哪,會不會突然消失了?被人殺了?”曹寅抹了抹脖子,像他們上過戰(zhàn)場的人,見過的血腥場面太多,好端端的人好幾個月找不到,保不齊已經(jīng)遇害了。
“我去過吏部,近幾個月沒有相仿年紀的女子被害。客棧第二天,我也去問過城門守衛(wèi),他們也沒有見過兩個姑娘一起出城?!?p> “那會去哪呢?這姑娘還真不是一般人,一點功夫也沒有,居然能讓御前侍衛(wèi),咱納蘭大將軍找了數(shù)月沒找著。這薊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真要一個個地方仔細盤查起來,還真需要一些功夫。況且,咱也沒啥好名頭?!?p> 見納蘭性德沉默,曹寅站起身,來到他身側(cè),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道,“容若,你這么耐心地找她何事啊?”
納蘭性德不習(xí)慣曹寅離得這么近說話,身子往后挪了挪,“就是想感謝下救命之恩?!?p> “救命之恩,你當如何為報?。俊辈芤灰啦火?,眼睛直盯著納蘭性德,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看上這姑娘了,還不從實招來。
“少爺,老爺請您過去一趟?!毙」幼哌M來,打斷了他倆的談話。納蘭性德隨即起身,“行,我馬上過去?!?p> 曹寅一臉黑線,小果子不知道緣由,但好像自己的少爺沒生氣,便泰然自若地跟著自家少爺走了。
納蘭府書齋。
房間明朗又清凈,書架上擺滿了書。桌子和凳子都是紅木的,桌上放著一個鼎爐,里面正燃著安神香。納蘭明珠坐在禪椅上,桌邊堆了一大堆文書,似乎已經(jīng)看了許久。
“爹,您找我。”納蘭性德進了書齋,看到一臉嚴肅的爹,頓時說話就謹慎了些。
雖然納蘭性德是長子,自小受他爹喜愛,一直帶在身邊教養(yǎng)。但他還是有些怕爹,一方面他爹位高權(quán)重,自有一種威嚴的氣質(zhì),另一方面,他爹希望他這個長子能繼承他的衣缽,所以各方面會嚴厲些。
“冬郎,來了,你坐。”納蘭明珠放下手里的書,將納蘭性德帶到了旁邊的休息處坐下。
納蘭性德的小名叫冬郎,剛出生時他爹取的。因為剛好是冬天出生,還因他年過二十才得的第一個兒子,便叫冬郎了。
“冬郎啊,此次去北疆可準備妥當?”
“是的,爹,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
“為國效力自當是男兒本份,這點爹從不攔你。不過在外行事要切記:少說話、多察多思,切勿做了錯的選擇,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p>
素箋淡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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