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果然!”
“爺,你放心,就算水紅菱這個臭娘們不去,老林也要為你勤王保駕!”
……
兩次三番攪洛陽,城內(nèi)儼然龍?zhí)痘⒀?,更不必說,剛剛這一進(jìn)城,重創(chuàng)了整個四爺黨,還差點要了四皇子雍親王的老命,可想而知,如今城內(nèi)有多少人對江流恨之入骨。
而他還要進(jìn)城,再去鬧上一通,其背后的兇險,就不言而喻了。
搞不好,之前被姜鎮(zhèn)強(qiáng)行裹挾進(jìn)來而沒對江流下死手的眾門派,此番哪怕只是為了各自的換血發(fā)展大業(yè),都不會再束手束腳,坐視江流攪黃了此次盛會。
甚至那遠(yuǎn)在西北長安的朝廷,也將很快對他與四皇子等四爺黨核心成員,進(jìn)行了猛烈的懲治。
由此可知,這一再去,勢必阻力與兇險,是空前的。
然,江流偏偏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若說江流身上目前最令眾多赫赫有名強(qiáng)者折服而甘愿受其驅(qū)使的,那便是這等過人的膽略了。
而對于蕭家舊部的林心誠來說,即便江流沒令他心甘情愿的臣服,只要江流與皇家開戰(zhàn),他必誓死相從,以報知遇之恩。
也因曉得其中兇險,亦知江流勢單力薄的現(xiàn)狀,及九娘等人心思,便故意笑呵呵地譏笑了水紅菱幾句,為其鋪了下坡路。
九娘可不糊涂,聞聲就輕蔑一笑,‘賭氣’開口罵向了林心誠。
“你個狗東西,你咋知道老娘不去?”
“不管怎么說,咱爺也是蕭家后人,又是為蕭家討債,我豈會不明大義?”
“是吧?上官妹妹!”
“當(dāng)然!”
“老東西,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有些話,不需多言,上官瑤已然會心于胸,也學(xué)著九娘那嗔怒的樣兒,罵了兩句,隨后與九娘水紅菱對視了一眼,二女舉目皆看向了面前那陪著笑臉不吭聲的雪發(fā)少年,不約而同地說道。
“刀山火海,我們?nèi)f死不辭!”
“也是俠肝義膽的義士啊!”
“江流謝過諸位!”
有這三位鼎力相助,江流自是求之不得,拱手道謝了。
當(dāng)然,他也大致猜得出這兩位與他關(guān)系匪淺的天之嬌女,并沒有對自己死心,但這又沒什么大不了,亦能理解。
總不是因為別人一點想法,就與人徹底斷了來往了吧!
天衍萬物,本質(zhì)上,沒有誰比誰更高貴,皆在自然中。
而容人,才得自然正道,有了發(fā)展坦途。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江流自信自己不會被兒女私情所迷,但那位此刻在一邊大樹下冷眼旁觀的絕魅女子,卻沒他那般寬闊的心胸。
聽得九娘、上官瑤還是死死跟著自己‘丈夫’,心里又不是滋味了,悶聲重重在樹下冷哼了下,引得那邊正在商量的眾人,皆抬眸看了過去。
尤其是江流,一見妖洛那噴火的目光,就有些膽怯了。
左右想了下,怕幾女又打了起來,他雖硬頂住了妖洛的不滿,卻急忙陪著笑臉,屁顛顛跑到了對方身邊。
而他這一走,瞬間又令九娘、上官瑤二女心頭生了些許寒意,只不過經(jīng)過方才一通爭斗,饒是較為剛烈的姑蘇九娘水紅菱都勉強(qiáng)強(qiáng)忍住了心頭的悶火,沒去跟妖洛吵嘴。
另一邊,江流哪還有閑心思去想那倆位心里怎么怨他?
他可知道了妖洛有多護(hù)犢子了,搞不定這母老虎,光是他身邊這群人不內(nèi)訌都難。
更別提齊心協(xié)力,去大鬧洛陽城了。
見得他在妖洛那看向他的冰冷目光中,隨意蹲在了對方面前,又主動地牽起了妖洛那嫩滑的細(xì)手,嘴里含蜜,哄道。
“唷,還氣呢?”
“好了我的姑奶奶,別氣了,好嗎?”
“……”
不用想,妖洛就知道江流這家伙心里打了什么主意,乃至一見到江流那厚臉皮的樣兒,心頭的氣兒,就蹭蹭往上頂,紅唇微啟就要罵出來,但江流對她低眉順耳的樣子,又讓她心里挺受用,有火發(fā)不出來了。
無奈之下,她便故意閉上了那血紅的眸子,沉默不理討好她的男人。
這卻又讓江流感到了些棘手,但更看到了勸和的希望,淡然一笑,破天荒的搖晃起了妖洛那細(xì)手,繼續(xù)賠笑道。
“好了,好了,咱都老夫老妻了,我對你,你不知道???”
“你大人有大量,別跟九娘她們一般見識了!”
“不管怎么說,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自己人打自己人,不是讓仇人笑話嘛?”
“呸!”
“你是誰的夫?誰是你的妻?哦,她們是你的妻!”
“死一邊去,去找她們?nèi)?,她們跟你是一條船,我妖洛哪配跟你九殿下是一家人?別纏我,小心我打你!”
若真不愿跟江流再有瓜葛,妖洛早就自己遠(yuǎn)走高飛了,聽得江流那順耳的話兒,曉得這家伙至少現(xiàn)在不會跟自己吵鬧,她便想再沉默一會兒,好整整這個不怎么隨她心的家伙。
但她又忍不住一直不搭理江流,不覺中,猛然睜開了紅眸,幾乎同時,又把手從江流掌中快速抽出,含怒冷臉,帶著火氣,罵了出去。
罵著罵著,還舉起了手掌,作勢要一巴掌搧過去,以嚇走對方。
若一般男子,見此狀,斷然沒了好脾氣,更有甚者,則丟了臭臉,站起身,就走了。
如若此,那怕是二人之間的矛盾,將被徹底激化,再要勸和,難比登天。
所幸,江流自小就在深宮里長大,女人堆里見慣了風(fēng)月,明白妖洛這是在出氣,不僅沒跟其置氣,還主動一把握住了那張開的手掌,隨后,溫柔地將其放在自己的小臉上。
而那小臉上,依舊掛著淡然溫馨的笑容,耐心說了一句。
“你打我,我也不走!”
“你……”
“臭不要臉!”
這一刻,妖洛臉上的寒冷,徹底被江流用溫暖的心融化了,取而代之是堆滿心房的甜蜜,乃至潔凈的臉頰,爬上了一層紅暈。
見此一幕,江流心頭深深松了口氣,隨之心里頗為得意暗夸自己一句。
“不愧是我!”
隨后,他把妖洛的細(xì)手抓得更牢,邊拿著那手對著自己小臉微揉,邊趕緊趁熱打鐵了起來。
“好了,洛兒,在我們離開這里去仙門之前,還要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離不開他們,我也不想被人罵作六親不認(rèn)的冷血之人,漢玄帝國,終究是生我養(yǎng)我的家??!”
“你就看在我的面上,別跟九娘她們置氣了!”
“好吧!”
沒氣了,是非大義,妖洛又比常人更懂,現(xiàn)在江流這般好話說盡,妖洛心滿意足地就坡下驢了。
只是,她始終有些不放心江流與九娘等漢玄女子的來往,應(yīng)下了,又沒忘對眼前男人提醒了一下。
“她們對你有什么心思,我不管了,不過,你給我記住,你不許負(fù)我,負(fù)我,我真會殺人的!”
對于這笑里藏刀的警告,江流雖心頭微微有些緊張了,轉(zhuǎn)眼間卻拋去腦后了。
為何?
負(fù)她?
早負(fù)了!
那一夜,他與周娥皇之間的破事,已經(jīng)足夠?qū)Σ黄鹧?,他相信妖洛會說到做到,有一日知道了那事,肯定會跟自己大打出手。
可江流也有委屈,他被強(qiáng)暴了,不是自愿的!
而話又說回來了,如今,已然不是講對錯的時候了,事情畢竟已經(jīng)發(fā)生了。
故而,就和他選擇隱瞞著妖洛,自己與周娥皇的事情一樣,江流現(xiàn)在也只好在妖洛的密切注視下能點頭應(yīng)了句,以待他日,尋個機(jī)會,好好去徹底解決這一樁樁麻煩事。
“好,都依你!”
妖洛見狀,心里滿意極了,忽的身子一軟,直接倒在了江流懷里,而那細(xì)手則仍被心上人握著,不肯抽去。
當(dāng)然,她知道江流八成不會都隨她意,少與別的女人來往。
但她猜得到,自己的不肯接納,讓如今的江流,也已經(jīng)放棄了和他老子神武大帝一樣,坐擁三宮六院上千佳麗的夢想。
有她在一天,江流就甭想有個三妻四妾!
而事實上,也和她的琢磨,大差不差。
江流有了周娥皇這前車之鑒,姑蘇九娘水紅菱、上官瑤那與他成就百年之好的心愿,想要實現(xiàn),儼然也已成了一登天之事了。
而也正是因心中有虧,江流不想跟妖洛再在兒女私情上糾纏下去了,抬頭望了望天空,見空中的朗月、繁星,已然漸漸消退了。
心中做了一番計較,笑著又安撫一兩句心中還有芥蒂的妖洛,便強(qiáng)行拉著不情不愿的對方,一并起身,走回去了林心誠、九娘那邊。
而走過去的同時,他刻意瞧了眼樹林外那高大的洛陽城樓,心中有語。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四哥,想必你也一樣吧?”
“呵呵,那就看最終誰是最大的贏家!”
……
“唔,有可能是那個老東西……”
“利用自己兒子,讓自己兒子們自相殘殺的混蛋!”
“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