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回?fù)P州城,就又離開了?
還沒有給自己留信息。
不會是真的出事了吧?
歐陽鴻萬分懊惱自己昨天見面的時候,怎么那樣漫不經(jīng)心,不然怎么看不出她有事?
他這邊正要安排一筆去查一下商福臨這次來揚州城所謂何事,查不到,就親自跑一趟錦繡山莊。
話還沒說完,韓氏身旁的大丫鬟就跑著,氣喘吁吁地跟他說,韓氏那邊來貴客了,點名要找他。
他怕這邊真的有事,就帶著一筆過去了。
見到客廳的客人,歐陽鴻萬分懊悔自己怎么不說自己已經(jīng)出門了,還跑來自投羅網(wǎng)?!
來人,正是平樂王妃的妹妹王詩樂。
歐陽鴻看著王詩樂趾高氣昂的樣子,再看看她身后的嬤嬤丫鬟侍衛(wèi),又慶幸自己來了,不然,還不知道韓氏怎么應(yīng)對呢!
歐陽鴻跟王詩樂打了招呼,就被韓氏失禮地拉到了后庭。
王詩樂竟然沒有覺得失禮,還十分滿意地笑著歡送他們兩個人。
歐陽鴻一頭霧水,但到了后廳,看著桌子上擺著的好些個貴重的盒子,一臉的不敢置信,隱忍著覺得自己肯定會意錯了,大步上前,拿起盒子上面的禮單,上面寫著“平樂王府”的字樣。
他自覺得眼前一黑,身體都跟著晃了晃。
他強(qiáng)迫自己快速清醒過來,打開禮單,看到上面貴重的禮品,什么人參鹿茸……跟不要錢似的寫在上面。
歐陽鴻艱澀地轉(zhuǎn)過身,拿著禮單,指著韓氏問道:“母親,你這是什么意思?王爺?shù)臇|西,還這么貴重,你也敢收?你告訴我,到時候怎么回禮?你拿什么會禮?再賣莊子,還是你的嫁妝?
不對,我都忘記了,家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莊子,你也沒有嫁妝了!”
原本一臉高興和得意的韓氏被諷刺的好像心臟被刺了好幾次一樣,臉一下子耷拉下來,冷哼一聲,道:“這個你放心,不用你操心!
這些東西不用回禮的!
王姑娘已經(jīng)跟我說了,這些都是孝敬我這個伯母的。
沒辦法,她說上次王爺舉行的宴會上,她對你一見鐘情,王爺和王妃也中意你這個才華橫溢的妹夫,想著最近把你們兩人的婚事定下來。
王妃還發(fā)話了,王姑娘是她唯一的妹妹,嫁妝的規(guī)格跟她一樣,肯定只多不少。
你不是擔(dān)心出了這么多事,我怎么收場嗎?
你看,都不用我收場,就有人主動把辦法送到我手上來!”
歐陽鴻氣得眼睛都紅了:“這是我的親事,你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還有,家里就剩一個空殼子了,就算是王詩樂嫁過來,你手中能有半分錢呢?在這樣一個刁蠻任性的兒媳婦手中討生活,這就是你給自己定的最好的結(jié)局?
我真替你感到可悲!
你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兒子,卻愿意相信一個毫不相干、風(fēng)評還差到極點的外人!
你不愿意看到自己兒子娶一個琴瑟和鳴的妻子,卻十分高興他娶一個怨偶,過一個誰都能看到未來有多可悲的生活。
你真的是我母親嗎?
我真的是你的兒子嗎?”
韓氏被氣的臉紅,指著他的手指發(fā)顫:“你,你,你……”
歐陽鴻挺直腰背:“這門親事,我堅決不同意!
如果你私自應(yīng)下,那么,我們的母子情分也就到此為止了!
你自己再找一個兒子給這位王姑娘吧!”
他不去看韓氏生氣的面孔,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房間里一陣瓷器被打翻的聲音。
歐陽鴻回到前廳,看著正在愜意喝茶的王詩樂,也沒有了虛與委蛇的心情:“王姑娘,我這就叫人把你的禮物送回去,并奉上賠禮。
我們歐陽家與王家沒有接親的意思,現(xiàn)在請回吧!”
王詩樂沒有任何表情,放下茶杯,抬頭看著歐陽鴻:“我敬公子有志氣!
可是,要不要我提醒你一句,你們家現(xiàn)在的情況并不容樂觀,或者,……
公子,你不會現(xiàn)在還以為自己是世家公子吧?
如果我把你母親做的事情說出去,你覺得,你母親還有資格在歐陽家立足的資本?說不定,都要被開祠堂請出歐陽家吧?
哎,其實,我也不想這么讓人為難的,大家和和氣氣的多好呀!”
歐陽鴻心驚了一下,瞇著眼看著洋洋得意的王詩樂:“王姑娘,我們家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王詩樂舉著手,看著自己粉嫩的指甲,嘴角上揚:“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子你和你母親,還有你父親一輩子的好名聲,都要因為這件事一落千丈,甚至家破人亡。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再過兩天,就該到你們家發(fā)月錢的時候了,對以前的你們家來說,還可以勉強(qiáng)維持體面;如果現(xiàn)在這份體面都沒有了,這可該怎么辦?!”
韓氏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回到了前廳,臉色蒼白,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幾分的膽怯和顫抖,拉住歐陽鴻,擋在他面前,搶先懇求道:“王姑娘,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不就是親事嗎?我們同……”
歐陽鴻一把拉住韓氏的胳膊,拖到自己的身側(cè),眼睛里冒著火光:“我們不同意!
王姑娘,請回吧!
我們歐陽家就算是明天就傾家蕩產(chǎn),家破人亡了,也不需要你這種狼子野心的人來窺視!
或者,我是不是該說,我們家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王爺早就設(shè)的一個局,就等著我母親愚蠢地跳進(jìn)去,然后把我也搭上去,你們才開心?!”
王詩樂心虛地轉(zhuǎn)開頭,目光躲閃著:“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哼,你們歐陽家都爛到根上了,哪里還需要王爺來算計,你們也太高估自己了!
我聽到這個消息,好心想要幫你們渡過難關(guān),你們卻恩將仇報,反給我和王爺來潑臟水,算是我王詩樂認(rèn)人不清!
你們好自為之吧!
我們走!”
滿當(dāng)當(dāng)?shù)目蛷d,瞬間就變得空蕩蕩的。
韓氏已經(jīng)腦袋一片混亂,腿軟的站不住,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艱澀地問道:“鴻兒,剛才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