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良也不急,“那你選吧,是在這里看視頻呢,還是就保持這樣,做你剛剛想的事情呢?”
邢佳藝沉默了,兩個都太可怕了!這讓她怎么選。
顧景良嘴角翹起:“也是啊,小孩子才做選擇題,我的老婆當然是全都要!”
邢佳藝爆哭,這一聲“老婆”她第一次聽見,竟然如催命符一般,折磨著她的神經(jīng)。
邢佳藝已經(jīng)淚流滿面,視頻不長,幾分鐘的時間就已經(jīng)循環(huán)了數(shù)次,每當自己和婆婆掉下水的時候,邢佳藝的心都會跟著漏跳一拍,周而反復,邢佳藝已經(jīng)被折磨得筋疲力盡了。
眼淚已經(jīng)干涸,邢佳藝的眼神也變得空洞起來,她完了,她覺得自己撐不住了,若是現(xiàn)在可以選擇死亡,她一定毫不猶豫地選擇。
可這樣她就是含冤而亡,任由洛非非逍遙法外了。
洛非非,想到這個名字,邢佳藝的眼中出現(xiàn)了光,今天于洛非非對話時,對方顯然害怕自己想到什么,或是發(fā)現(xiàn)什么,若是自己真的被催眠了,一直看這視頻,說不定就會想起什么,找到些證據(jù)也說不定。
于是邢佳藝的眼眸變得清明起來,她強忍住自己的不適感,仔仔細細的看著視頻。一遍,兩遍,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
一旁的顧景良,沒有看視頻,而是一直盯著邢佳藝看。此時他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普通人看到這樣一段殘忍的視頻,表情都是痛苦的,只有兇手,會欣賞自己的犯案過程,會平靜地看著。
邢佳藝的反應,是后者。
還是不要給自己希望好了。
視頻一遍一遍的放著,一次又一次折磨著邢佳藝的心,仿佛時間都變慢下來一般,痛苦煎熬著。
即使是這樣,邢佳藝依舊堅持著,一遍又一遍地觀察,希望能招呼什么破綻,然而,答案是沒有的,若不是她的手腳都被顧景良綁住了,邢佳藝現(xiàn)在必定要狠狠敲敲自己的腦袋,怎么會什么都想不到呢?
一百遍,播放完畢。
房間內(nèi),少了監(jiān)控視頻中的雜音和尖叫聲,瞬間安靜了下來。
邢佳藝閉上眼睛,臉上留下兩道干涸的淚痕。
顧景良盯著邢佳藝看了半天,依舊不見她有動靜看,聚精會神地盯了這么久,是眼睛酸了嗎?
呵,顧景良原本有些動搖的心也變得堅固了起來,他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動搖,會猜測事情會不會真的如邢佳藝說的那樣,另有隱情?,F(xiàn)在看來,是他同情心泛濫了。
顧景良冷著眸子,走到邢佳藝的床邊。
慢條斯理地解開了綁在邢佳藝腳踝處的繩結(jié),左腳,右腳,左手,右手,最后才摘下了控制住頭的頭盔。
重回身體的自主控制權(quán),邢佳藝沒有動,躺在原處,輕輕的轉(zhuǎn)頭看向顧景良:“夠了嗎?夠了就離開吧?!?p> 聲音很輕,帶著疲憊和絕望。
“當然沒夠?!?p> 顧景良慢悠悠地解開自己的領(lǐng)帶,脫下西裝外套,最后手伸向了自己的皮帶。
邢佳藝這才精神了起來,睜大了雙眼,往床的另一個方向爬。
卻被顧景良一只手拽住了小腿。
邢佳藝自然知道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一邊蹬著小腿,一邊求饒道:“顧景良不要,你已經(jīng)讓我看了那么多變的視頻了,我真的要崩潰了,求你,求你了。”
顧景良手臂一用力,直接將邢佳藝拽了回來,說道:“我看你這,挺精神的啊,不像是要崩潰的樣子,更像是……興奮啊?!闭f罷,他俯身貼在邢佳藝的耳垂處,吹了一口氣。
邢佳藝打了個冷戰(zhàn),渾身顫抖得厲害,此時她已經(jīng)被顧景良壓在了身下,任由她怎么哭喊,都無濟于事。
顧景良聽著這哭喊,煩躁得很,直接按住了邢佳藝的嘴,“哭什么?這不是你剛剛想要的嗎?”
顧景良不再看邢佳藝的反應,恩賜一般的褪下了邢佳藝的睡裙。
……
邢佳藝早晨醒來,顧景良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只剩下滿室的凌亂和如拆骨一般的痛楚。
邢佳藝艱難的起身,洗了個熱水澡。
邢佳藝回到被窩,將自己抱緊,昨夜的一幕幕猶如噩夢一般在她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可她卻貪婪地想念那個擁抱,在自己哭得最委屈時,顧景良沒有推開她的那個擁抱。
她將自己抱緊回想著顧景良的溫度,她好賤啊,即使他不愛自己,即使他這樣對他,她依舊渴望他的一絲溫暖。
邢佳藝不喜歡這樣的自己,自從自己在大學的校園中見到他開始,她就是這般卑微,即使自己成了學校論壇中公認的舔狗,即使股經(jīng)驗一直對他惡言相向,她依舊義無反顧的追尋著顧景良的腳步。
可是啊,顧景良的眼里,一直都有只有洛非非呢,洛非非的一哭一笑,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的心。
而她呢,不過是顧景良醉酒時犯下的錯誤,不過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才會娶她的。
他們的婚禮不過是一場作秀,就連戒指,也是顧景良在路邊攤隨便買的。
那是婆婆說既然結(jié)婚怎么能沒有戒指呢,于是顧景良便拽著邢佳藝到夜市的飾品小攤上,花了十塊錢,買下了那枚戒指,戒指的圈口有點小,但顧景良也沒有在意,硬是用蠻力將它套在了她的手上,便敷衍離開了。
婆婆很生氣這件事,但是邢佳藝卻毫不在意,就算它是一枚不合適的戒指,那也是他贈送給她的第一枚戒指啊。
邢佳藝將手合在胸前,捂著那枚戒指,僅僅十塊的地攤貨,在她這里卻是至寶。
沒辦法啊,她愛他啊,她好愛他啊。八年了,她要怎么舍棄心中的執(zhí)著和依戀?。?p> 邢佳藝緩緩用力,將自己受傷的戒指摘了下來,因為不太合適,再加上帶了這么久,摘下來是難免劃傷了手指,喝無名指上一片青紫色。
戒指摘下,邢佳藝長舒了口氣,手指突然就放松了下來,心也跟著釋然了。
邢佳藝問寧巧要了紅繩,將戒指掛在了脖子上。
這婚姻,本就不該屬于她,就像是這枚戒指,只能掛在脖子上,還是不要戴在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