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電閃雷鳴,源源不斷的雷聲震耳欲聾,不知道是誰發(fā)了毒誓,還是哪位神仙下界渡劫。
邢佳藝將房間內(nèi)所有可以打開的燈都打開,將頭藏在了枕頭里。
她記得顧景良說過,為了防止她以自殺為籌碼,要每日親自看著她,那他現(xiàn)在,為什么不來?
顧景良可沒有空管邢家以死活,他的洛非非是怕打雷的,他必須留下來。
洛非非向來身子骨弱,此時有因?yàn)楹ε驴薜脺I眼婆娑的,顧景良不放心留她一個人在房間里。
他坐在洛非非的床頭,讓洛非非靠在她的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的后背。眼底是無盡的溫柔。
洛非非抓著里顧景良的手,依靠在床頭:“阿良,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佳藝姐昨天吼我時候的表情,我好害怕”
顧景良一聽到邢佳藝的名字,便煩躁不已,但還是輕輕安撫著洛非非:“她活不了幾天了,怕她干什么?”
轟隆隆——
一聲雷聲響起,閃電閃過天際。
洛非非驚叫一聲,鉆進(jìn)了顧景良的懷里,
顧景良抱著洛非非,竟然想起了昨天夜里,邢佳藝顫抖著身子,無助地靠在自己懷里的樣子。淡淡的體香不如洛非非那般濃郁,卻沁人心脾。
她不過是個臨時存放器官的工具罷了,等她死的時候,他會問問她的香水品牌的。
心里雖然是這樣想的,顧景良的腳尖卻已經(jīng)對向了門的方向。
“我先回去了?!鳖櫨傲纪蝗黄鹕恚铝寺宸欠且粭l,“你關(guān)好門窗,早點(diǎn)休息。”
聲音溫柔,卻沒有停留。徑直走出了房門。
……
邢佳藝躲在房間的角落里,窗外的雷聲響起一下,她的肩膀就會跟著抽動一下。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聽到聲響的邢佳藝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誰!”
顧景良站在門口,挖苦道:“除了我,你還希望是誰呢?”
邢佳藝見門口的人是顧景良,到時心安了下來,但是依舊嘴硬:“你來干什么?這個時候,洛非非應(yīng)該是哭著說他害怕吧?”
顧景良沒有正面回答,“菲菲性子柔弱,怕打雷不是很正常,倒是你,縮在角落里真是讓人意外啊?”
將頭轉(zhuǎn)到了另一邊,“我也是個女人,我怎么就不能害怕?”
顧景良的視線肆無忌憚的落在邢佳藝的身上,欣賞著她的身材,說道:“你只是生理上來講的女人,倒不如說是女金剛?!?p> 女金剛,倒像是邢佳藝平日里給顧景良的印象,她在他心里就像是甩也甩不掉,打也打不死的小強(qiáng),怎么可能會有害怕的東西?邢佳藝苦笑一聲,這么多年的冷漠都挺下來了,怎么到頭來還奢望得到關(guān)心起來了。
邢佳藝不再跟他拌嘴,“所以,你今天來,是又想怎么折磨我的嗎?”
顧景良站在原地,他今天并沒有想到要怎么折磨邢佳藝,他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了,鬼使神差地就到了這里,他輕咳了一聲:“你的香水挺好聞的,是什么牌子的?”
邢佳藝愣了一下,問道:“就為了這?”
顧景良繃著臉,面無表情:“我怕你死的太快,我來不及問。”
邢佳藝噗嗤一笑,不知道是凄涼,還是看淡了:“倒也是,不過我沒有什么香水,不過是沐浴露的味道罷了?!?p> ……
顧景良沉默著,大老遠(yuǎn)跑過來問人家香水的牌子,真是荒唐至極。
房間的空氣變得尷尬起來,兩個人各懷心思地坐在房間的兩個角落里。
“顧景良,”
邢佳藝先開了口。
顧景良沒有回應(yīng),但邢佳藝知道他有在聽。
“你放我出去吧?!?p> 顧景良脫口而出:“不行。”
邢佳藝又說道:“你放心我是不會逃跑的,整個云城都是你顧景良的人,我能跑去哪里,不過是想去看看媽媽而已。”
邢佳藝的家庭情況早在她出現(xiàn)在顧景良的視野中的時候,顧景良就已經(jīng)派人調(diào)查過了,父親邢永言在外面養(yǎng)了小三,和邢佳藝的母親師云英離了婚,小三成功上位和邢永言結(jié)了婚。而師云英是個女強(qiáng)人,憑借自己的力量創(chuàng)建公司,但對女兒的事情就很少過問了。
“你那媽媽,有聯(lián)系的必要嗎?”
這句話,如一根針一樣,刺在了邢佳藝的心口,她像個刺猬一般跳起來說道:“怎么沒有必要,我媽一手把我?guī)Т蟮?,她只是太忙了而已!?p> 血濃于水啊,在這世界上,能讓邢佳藝牽掛的,除了顧景良,就只有媽媽了吧。
邢佳藝沒有再說話,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回想著自己的媽媽,鼻子竟有些酸。
“咕?!倍亲拥慕新暽踔帘韧饷娴睦茁曔€明顯。
邢佳藝轉(zhuǎn)頭看向顧景良,此時的他正黑著臉,假裝無事發(fā)生。
邢佳藝說道:“你批準(zhǔn)我下樓,我去給你做點(diǎn)吃的吧?!?p> 顧景良猶豫了一下,他確實(shí)餓了,今天為了收購一家公司,忙得不可開交,也沒顧得上吃飯,于是轉(zhuǎn)身將門打開。
邢佳藝乖巧地跟在他身后,沒有任何逃跑的意思,給顧景良做飯啊,這是她這么久一類夢寐以求的事情。
結(jié)婚四年,邢佳藝最大的進(jìn)步就是學(xué)會了做飯和等待,她每天都會做好精致的飯菜,等著顧景良回家,只不過顧景良從來沒有把這里當(dāng)成家,也從沒有嘗過她的手藝,今天,終于有機(jī)會了。
因?yàn)橐呀?jīng)很晚了,邢佳藝只是簡單地為顧景良煮了面條。
顧景良看著身穿圍裙,在廚房里忙碌的邢佳藝,突然陷入了沉思,他好像從來沒有好好地觀察過這個被迫娶進(jìn)家門的女人,她優(yōu)雅的背影,竟然讓他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僅僅幾分鐘的時間,一碗熱騰騰的簡單的雞蛋面放在了顧景良的面前。
邢佳藝眼中泛著光,說道:“嘗嘗我的手藝?!?p> 顧景良夾了一點(diǎn)點(diǎn)嘗了一下,隨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幾分鐘的時間,一碗面條就已經(jīng)連湯都不剩了。
邢佳藝坐在一旁看得癡迷,真像是一對普通的夫妻生活啊。邢佳藝不禁在想,若是當(dāng)初自己,沒有進(jìn)到顧景良的房間,也沒有洛非非。他們是不是會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