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傾險(xiǎn)(三十五)
“我服了!”這比剛才那聲喊得厲害,韋春玉此時(shí)此刻抱著腦袋縮成一團(tuán)了,心里“噗嗵噗嗵”地等了不知多少時(shí)分,這會(huì)兒偷眼看了一眼,既不見惡夢鞭也沒見到白日,忽然感覺被踹了一腳,登時(shí)倒地。
至少她現(xiàn)在還是有感覺的。
又聽到“呲啦”一聲,韋春玉又覺出自己的袖子被人扯掉了,還有人在自己身上搜來搜去的,她當(dāng)然是阻止不了的,此刻的她已經(jīng)完全是一只別人案子上的“肉燕”。
“打呀!你起來接著打呀!你剛才不是挺厲害的嘛?!卑兹瞻紫壬繂栆痪浔沲呱弦荒_,而且越踹越重,“還敢撒石灰!”
“不敢了!不敢了!以后絕對不敢了!這回說的保證是真的!”此時(shí)的她也就可以抱著腦袋在地上被人家踢得滾來滾去,口里還得不停地求饒,其實(shí),她真是不想后悔的。
這時(shí),白先生蹲下了身子,看著地上這個(gè)被打敗了女痞子,又給了她一巴掌。
仍舊只得生挨,這會(huì)兒的她連求饒的話都不再說了,好像也只有讓白日打到夠?yàn)橹埂?p> 不過幸好的是,白先生現(xiàn)在站起來了。
“哼哼,你給我好兒好兒聽著,要不是看你還有些用處,我就……”
韋春玉聽到這里,直嚇得身子又一縮,好在這回沒有嘗到那種剛剛找回來的倒霉感覺。
“起來!你倒舒服是吧?還躺著聽我說話!”
韋春玉立刻起來了,而且站直了身子聽著白先生的訓(xùn)話。
“我就饒你這么一回,要是敢再有下次……”“不敢了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別打斷我的話!”“啊,是是是是?!薄耙阕龅氖虑榈降淄鼪]忘了?”“沒……沒……沒有?!薄霸趺催€結(jié)巴上了?好兒好兒說話!”“是是是,沒有。”“我再給你幾天,你最好給我小心著點(diǎn)兒,別想著自個(gè)兒可以逃到哪里去,無論到哪兒我都能把你再給揪回來?!薄拔夷膬焊已??”“哼,你現(xiàn)在說的話,我已經(jīng)全當(dāng)放屁聽了,都有點(diǎn)兒后悔留著你了?!?p> “別別別,您讓我做的事情,我一定頭拱地去做,我……”一直低頭看著自己的鞋面,不敢抬頭說話的韋春玉,這會(huì)兒眼神挑了一下,連白先生的影子都見不到了。
看著韋春玉又在身周找尋了一圈,而后立刻奔離了此地,郁人歡便從掩飾得很好的陰影里走了出來,面上帶著那種讓人看了莫名十分的笑……
在每天的這個(gè)時(shí)分里,林間覓幾乎沒間斷過對情花的打理。
上一次,韋春玉給她送茶水來,碰了好大一鼻子灰,今天又來了,不知道是不是還想碰上一臉的灰,或是一臉的落葉。
“林姐姐。”這回的她倒是較之上次規(guī)矩了不少,手里端著的茶盤、茶壺和茶杯也比上次的精致了不少干凈了不少。
“你怎么又來了?”林間覓這回連看都不想看她了。
“我見到林姐姐今天好像沒有帶錫壺過來。”“是沒帶,今天我不渴?!薄澳橇纸憬阋灰獓L一嘗這剛沏的木蝴蝶茶?聽說能清熱利咽。”“木蝴蝶茶?你從哪里弄來的?”“有個(gè)茶商的老婆來賭坊的時(shí)候……”“輸了沒錢,就拿茶葉抵賬是不是?”“不是的,我聽她說起自己丈夫剛弄來了一些這種新鮮的木蝴蝶茶,就跟她買了點(diǎn)兒?!薄澳悄阕约簽槭裁床涣糁龋俊薄拔业目谖赌挠心敲锤甙?。”
這時(shí),林間覓站起轉(zhuǎn)身看著對面的韋春玉,好似一直端著茶盤沒有放下過,而且……說實(shí)話,今天的她多了一些楚楚動(dòng)人的可憐相,弄得林間覓硬不起心腸來,遂就走到了石桌旁邊。
韋春玉這才放下了茶盤,在林間覓面前擺好了一個(gè)茶杯,恭敬懂禮地倒上了一杯。
稍溫的茶是挺香的,卻不是沏的,而是小火煮的,且還加了一些蜂蜜進(jìn)去。
“你今天怎么想起對這木蝴蝶茶用些心思?還是有什么事情,使得你今天要對我用上一些心思?”品了一口茶的林間覓看著韋春玉道。
“春玉不敢,是郁姐姐讓我給林姐姐你送茶的,我只是能送多好的就送多好的?!薄澳阕罱遣皇怯錾狭耸裁醋児剩俊薄白児??”“就是說,在你身上有沒有發(fā)生過什么大事?”“以前倒是有的,到了這里以后,都很平常呀,沒出什么不一樣的事情?!薄翱墒?,我覺得你最近變了不少?!薄澳强赡苁怯艚憬憬痰暮冒?。”“嘿嘿,那倒是,她還真沒取錯(cuò)了名字。好啦,茶留下,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好?!?p> 林間覓看著韋春玉離開了,又喝了一口木蝴蝶茶,而后低頭看著自己腳邊的一根長在情花叢中的斷腸草,剛要俯下身子,就“聽”到了那根草顫著身子的語聲。
“要想聽掌故也不用那么明顯吧?!?p> 林間覓立刻直起了腰,心忖:功力果然越來越厲害了,就通過這么一根草,竟能讓我不用俯身湊過去就可以聽得清楚……
終于又見到陽光了,那是在高高的洞頂上有那么一個(gè)洞口,可這里四周的石壁可說是賽過鏡子面,不但沒什么可以攀登的地方,還滑不出溜。
段徜草讓花情他們等在下面,自己先用“壁虎游墻”的功夫試一試可不可以上去,畢竟過于陡峭,也沒多少把握。
遂,他開始貼著石壁往上爬,邊爬邊覺得這里就好像有人天天打磨似的,有好幾次,自己皆是身不由己往下出溜,每到這時(shí),總能聽到底下有人喊著“段徜草”三個(gè)字讓自己小心留神,那是刀思雨的聲音,可他此刻卻感覺到的是,另有其人更是在默默地?fù)?dān)心著自己……反正這般時(shí)刻還是多留意怎么往上爬的好,別的事嘛,先默默藏于心底吧。
不含糊,段徜草的功力還是經(jīng)得起磨礪的,這一刻已經(jīng)到在了最高處的洞口,而后便是一掠身形出去了,本來想的是找到一些可以幫他們上來的繩索之物,可惜的是,站在這里一眼望去皆是石頭,若是到遠(yuǎn)處找尋,一是耽誤工夫,二就是一準(zhǔn)再把那幫子情獸給招來,沒用多一會(huì)兒,靈機(jī)一動(dòng),用腳面倒掛住洞口,使了一手“珍珠倒卷簾”的功夫,然后喊喚輕功僅次于自己的公孫駐脫了上衣縱上來,快臨近之時(shí)把衣服甩過來,好讓段徜草一把抄住,好在其他人的衣物還沒有損毀得太嚴(yán)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