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只是點頭,仍舊悶聲很少言語。
“許久不見雙兒妹妹,妹妹長大了許多?!崩钋鍗罐D身向著身旁的晏雙說道。
“姐姐也是?!?p> 聽到晏雙著急又敷衍的回答,李清嵐也是臉上又紅了紅。
還好這是房門被那還敲開,侍者端菜入內。
教主當下走過去,坐在主位之上,對著李清嵐微微一笑。
“這道八寶鴨味道不錯,李小姐嘗一嘗?”
“多謝殿下?!?p> “不謝。”
裴宏眼下觀心,一時間弄不明白公主為何要對這位李小姐如此客氣。
他在公主說完后,夾了一筷子八寶鴨,不過平常滋味。
“顧將軍,這銀魚泣露不錯,將軍不妨嘗嘗?”晏修開口道。
大家把目光匯聚到桌子偏后方的一盤魚上。
教主心想不過是高湯吊出來的魚片,有什么好吃的。
“確實鮮美,邊疆少有這種河鮮。”顧青吃完后,輕描淡寫的給上好評。
李清嵐趁機也夾了一塊放在口中,微微咀嚼,滿足道:“果然好吃,老師的眼光一定不會錯。”
晏修悶著嗯了一聲,臉上仍舊嚴肅。
被人夸了,竟也不會歡喜?
還是個悶葫蘆。
教主想笑,卻要忍著。
突然一雙筷子夾著魚片放到她碗中。
“殿下嘗嘗。”
原來是晏雙。
她不好拒絕,吃了魚片說道:“確實不錯。”也不過是魚片而已。
“殿下喜歡就好?!标绦薹畔驴曜拥f道。
一頓飯本該多姿多彩,今天卻吃的死氣沉沉。
大家不熟,誰與誰多說一句話那便是尷尬。
教主不可以攪和著一群人熟絡,她自然是旁若無人吃的自在。
意料之外的是顧青同樣旁若無人,吃的酣暢淋漓。
裴宏不狂多讓。
唯有李清嵐文文靜靜,大家閨秀模樣。
教主心中感慨,這才是真正的名門淑女,似乎配晏修正好。
一頓飯下來,顧青率先起身詢問:“殿下還有沒有別的安排?”
意思是他盡力配合。
教主看了看窗外逐漸昏黃的天色,搖了搖頭說:“今天辛苦將軍?!?p> “談不上,殿下無事,末將告退?!?p> “將軍慢走。”
“臣也告退。”裴宏拱手隨著顧青一同離開。
剩下晏家兄妹與李清嵐。
看來顧將軍是看出了她有意要坑晏修,一直在極力配合著她演戲,這個人情倒真欠下了,原本還想著糊弄過去。
如此看是不行了。
“老師不走嗎?”李清嵐現(xiàn)在一旁問道。
“本宮就先走了,你們輕便?!苯讨魍鎵蛄?,無心在看到這些人,還是覺著回她的流光春扉舒心。
“殿下稍等?!?p> “晏大人還有何事?”
晏修俯身行禮道:“臣有事與殿下說?!?p> 他起身又道:“煩請殿下隨臣來一趟?!?p> 教主皺眉不清楚晏修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大人有事就說罷。”
李清嵐見晏修與十公主私下私聊,一時間有些著急,問旁邊的晏雙道:“雙兒,你說老師與殿下會說些什么?!?p> 晏雙搖頭:“不清楚?!笨伤吲d啊!她兄長終于開竅了。
她要有嫂嫂了。
“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不能去。”
晏雙脫口而出,隨后看向身旁的女人道:“李姐姐,你別管他們的事,還有我兄長對你無意?!?p> 李清嵐聽到自己的心思早被察覺,頓時鬧個大紅臉。
“你你,在說什么,我沒有……”
“大人要說什么就說吧?!?p> 晏修又拱了拱手行禮道:“殿下的氣可消了?”
教主直視過去,盯著晏修上下看了幾瞬道:“本宮不確定?!?p> “那殿下如何才能確定?!?p> “若日后大人能與公主府相安無事,本宮便能確定。日后陛下手里的彈劾再無本宮,那本宮也能確定。”
“這要取決于殿下,并不在于臣?!?p> “那本宮便不能確定?!?p> “殿下近日收斂了許多,已經(jīng)很好,為什么不能更好?”
教主被這句話激的一笑:“可笑,本宮怎樣,輪得著你來指手畫腳?”
“臣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殿下身為皇嗣更應該做萬民表率?!?p> “晏大人不覺得可笑?你這是在進諫忠言?”
“殿下可以這么想?!?p> 看著晏修越發(fā)認真的表情,教主可以確定,眼前這個人是在一本正經(jīng)的教訓她。
她氣的發(fā)笑,似乎還沒誰教訓過她,除去東方朔那老頭子。
她諷笑一聲:“大人管好自己就行,本宮的事不勞大人費心。”
“殿下,你我為什么不能好好相處?!?p> “今日不是挺好,傳出去一定有人會說晏御史與十公主關系親近,難道不是嗎?”
“您知道臣的意思?!?p> 教主哼了一聲,冷冷道:“想必大人也知道本宮的意思。大人高風亮節(jié),自然不會愿意同公主府同流合污?!?p> “您又何必如此自毀?!标绦迖@了口氣,幽幽道。
“臣今日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還望殿下見諒?!?p> “天色不早,大人該走了?!?p> 兩人一塊出來,兩人面色都不太好。
尤其是公主,招呼都沒打就承車離開。
看著落日中遠去的金頂馬車,晏修無聲嘆了口氣,終歸是他操之過急。
晏雙不清楚情況,卻也知道是自家兄長惹了公主生氣,不然公主為不會不同她道別。
她只能朝自家兄長瞪過去,礙于李清嵐還在,她又不等瞪的太明顯。
“老師,是公主說錯什么了嗎?”李清嵐嬌嬌柔柔問道。
晏修搖了搖頭,看向她說:“時間不早,李小姐快些回去吧?!?p> 這一聲李小姐倒是生分很多,李清嵐自知晏修對她無意,也只能暗地里傷神。
回府的馬車上,晏雙質問開口:“兄長你和殿下說了什么,我怎么看見殿下不太高興。”
“你不要管。”
“我為什么不能管。”難得她兄長對人有了興趣,她要是不管,不久放過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任憑晏雙再怎么說,晏修也不再說話,周身籠罩著一層陰云。
同樣心中壓抑的還有回到府中的教主,原以為這一天會圓滿結束。
沒成想末了被人惡心透了。
他晏修是什么人,憑什么對她指手畫腳。
“殿下,讓奴婢進去吧?”
“出去!”
桑榆拉著一張苦瓜臉向云雀求救:“怎么辦,殿下不讓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