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要講的,也是我小時候的事,只不過相對來說比較詭異,不在正常范疇之內(nèi),所以大家也就圖一樂呵就可以,切莫當真。)
不知道各位對小時候的記憶都停留在什么時候,或者說,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我記得我最最小的時候的一件事,便是那件···
昏黃的燈光,映照著老舊的家具,紅漆的大衣柜,陳舊、但是依舊舍不得撕去上面保護膜的西式大床,再就是寬敞的堂屋,里面坐滿了一桌又一桌客人,他們都在說說笑笑,可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只知道他們在張嘴、在夾菜、在笑···以及在他們右手邊,一口由四條板凳高高架起的,朱紅色大棺材,在那棺材上面,躺著的一個老人,穿著一件黑紅色的新衣服。
我很好奇,想伸手去抓,可我太矮了,怎么都夠不著她的衣襟,直到一個人走過來,我看不清他是男是女,只知道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衣服,頭上好像還帶著一頂奇怪的帽子,他把我抱起來,朝哪個躺著的人彎腰鞠躬。
我好奇的打量著那個躺著的人,頭發(fā)疏的整整齊齊,再就是腳踝上,用白布捆在了一起。
環(huán)顧四周,我確定是已經(jīng)天黑了,因為家里除了白熾燈,還點著許多白色的蠟燭,人們的影子都在燈光里忽閃忽閃的,好像都沒有懼意。
老房子里用的一直都是白熾燈,一到晚上打開,房間里不是現(xiàn)在這種亮堂堂的LED白光,而是那種淺黃的光,就好比你的手機打開了護眼模式一樣。
現(xiàn)在更是在蠟燭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溫暖。
我家的老房子是石頭砌的,占地面積也不大,也就170多平而已,上下兩層。
老家的墻壁是石頭,我不知道具體是哪種材質(zhì),二樓是用木板隔開的,人走在上面就會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就好像有人輕輕搖床的那種聲音。小時候我就不愛聽這種聲音,現(xiàn)在聽著倒是有幾分分懷戀的感覺。
二樓以上是用的更薄但是更緊密的一塊塊板子隔開的。聽爺爺說,里面放著的都是爺爺奶奶和爸爸他們的玩具以及更舊東西,都是沒用的玩意兒。
唯獨一樓,地面是摸了薄薄一層水泥的泥土地面,有很多地方在時光的催促下,崩開了一道道裂紋。
今天更是在眾人的踩踏下開始破碎,裂縫開始蔓延。
這就是我記憶的起點,我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在最前面還是什么時候,我只知道哪個安詳?shù)奶芍睦咸?,是我們每一個人最終的歸宿,沒有例外。
所以我好像從小就不怕死人,因為我知道,如果整的有鬼,那我們每一個人身后最起碼都站著幾個。我不知道他們是輪番“站崗”還是由后輩接手先輩的活兒。
但是我知道,我可以不害怕任何一只鬼,因為他們,也是這世上某個人心心戀戀,卻再也不能相見之人。
就算真遇到了那萬分之一的概率,那也不用怕,祖輩的英魂,將保佑我們的平安。
后來,聽我爺爺說起老話,我無意間又問起了這個問題,他說這個人是我的祖祖,也就是爺爺?shù)男專曳植磺?,也是到后來才知道,原來在我爺爺?shù)陌职帜且惠叄€是可以三妻四妾的。
他們也很新奇我還能記得這件事,因為這好像久的不是我那個年紀應該記住的事情一樣。
還有一件事,在我印象里也是比較深刻的,和上面那件事情我分不清前后。
小時候的我喜歡槍之類的玩具,我估計不止我喜歡,是所有小男孩都會喜歡。
白天我起的很早,但是我爸媽好像還在賴床,躺在床上不愿意起來。
還留著長發(fā)的奶奶給我穿好衣服抱著我去找爺爺他們玩。
那時候因該是過年,要不然家里不會有那么多人。
后屋里都坐滿了,都圍著地爐在烤火,可小孩子哪里坐的住,好像是看到了別人的玩具槍,我立馬來了精神,跑過去要了過來。
可那時候的我還太小了,拉不動槍栓,上不了膛,只好讓一個哥哥給我上,他上一次,我拿出玩一次,然后再讓他上。
我也不知道玩了多少趟,我開始覺得無聊,于是去找爸爸媽媽,可他們倆賴在床上,于是我對著床就開了一槍,然后就跑掉了,再去找爺爺上膛。
再回房間,一已經(jīng)看到爸爸起床了,正對著我笑,媽媽也正坐在那里穿衣服,我又對著他們開了一槍。
但是這次我沒跑,我笑著看著他們,想讓他們表揚我,可等來的卻是劈頭蓋臉一頓打。
然后···然后我就哼哼唧唧找爺爺去了。
說了原委,我爺爺也只是笑,于是我放下槍就又去找在廚房做菜的奶奶···
那時候的爺爺奶奶都還好年輕,爺爺還沒有白頭發(fā),雖然還是黑黑的,但是看起來卻很有精神。
奶娘也還是留著長頭發(fā)的樣子,很慈祥,但是奶奶臉上的肉卻并不是松垮垮的,也還長著秀氣的眉毛,只是手還是和現(xiàn)在一樣,有些粗糙。
那時候的他們,都還好高大,我只是跟在他們后面不到他們膝蓋高的小跟屁蟲,而不像現(xiàn)在,他們只是守在老家的兩位空巢老人。
媽媽還有一套剪頭發(fā)的東西在家里,爺爺奶奶都特別寶貝的藏著,平時不讓我拿出出來玩。
可我就是看中了里面的一把剪刀,全鐵做的,很小巧,不像奶奶那把超大一把,一張開好像要把我頭發(fā)都剪掉一樣。
那把剪刀在我親戚們的頭上飛來飛去,不一會兒他們亂糟糟的頭發(fā)就落在了地上,我想我媽媽一定是會什么魔法,能讓一再她手下變得那么好看。
特別是還有一個裝備,就是一個套耳朵的罩子,我雖然現(xiàn)在知道他是保護耳朵,不讓頭發(fā)掉進去的東西,雖然我現(xiàn)在剪頭發(fā)也從來沒遇到過,但是完全不妨礙那時候的我認為這個東西超帥,想著一定要把它搞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