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極限推拉

　　回到席間，一位頭發(fā)花白，看起來伙食不錯的老頭正吹著一個長得像孔雀一樣的不知名樂器，調(diào)子還挺喜慶。

　　方世爻見她回來了：“怎么換了這么久？”

　　唐鳶：“碰到了皇后，聊了幾句。”

　　方世爻：“哦?！?p>　　唐鳶：“你不想知道我們聊了什么嗎？”

　　方世爻：“你們聊了什么？”

　　唐鳶：“說來話長，還有我自己的推測，回去再跟你細(xì)講?！?p>　　方世爻：“哦?！?p>　　方世爻舉杯淺啜，繼而放下酒杯，轉(zhuǎn)頭面向唐鳶正色道：“我倒發(fā)現(xiàn)一件有意思的事。”

　　唐鳶難得見他這副神色，也來了興趣：“說來聽聽?！?p>　　誰料此人卻又轉(zhuǎn)過頭去：“一言難盡，回去再同你講?！?p>　　唐鳶：“……”

　　“你這么睚眥必報，在坐的各位知道嗎?！?p>　　“知道?！?p>　　一曲作罷，周燕昭恰好回來。

　　唐鳶替她可惜，錯過了一場如此歡快的表演。

　　方世爻為她夾菜，借著傾身的工夫在她耳邊輕聲道：“皇后在看你。”

　　唐鳶抬頭看去，這次周燕昭沒有躲避，只是留下意味深長的一眼，便款款坐回去，端莊得像是無事發(fā)生。

　　方世爻：“看來你們的對話不太順利啊?！?p>　　唐鳶：“很明顯嗎？”

　　方世爻點點頭：“很明顯?！?p>　　“那皇帝必也能看出來了?！碧气S看向高位上的兩人。

　　恰好皇帝正同皇后竊竊私語。

　　方世爻慢條斯理地斟上一小杯酒，放在唇邊淺酌了一口：“不如讓我們猜猜，他們聊了些什么?！?p>　　在眾人眼皮子底下，皇帝一臉擔(dān)憂地同皇后耳語了幾句，末了抬頭道：“皇后身體不適，朕便先同她回去歇息，諸位愛卿不必拘禮，務(wù)必盡興而歸。”

　　底下人紛紛站起來恭送，幾個惶恐的大臣馬屁拍得飛起。

　　“陛下同娘娘真是伉儷情深??！”

　　“帝后一心，真乃國之幸事?。　?p>　　“臣等恭送陛下，恭送皇后娘娘！”

　　唐鳶跟著嗯嗯啊啊幾聲，眼看著周燕昭一臉倦容，同皇帝相依相偎地走了：“方才還好好的，怎么跟我見了一面就身體不適了？”

　　方世爻坐得穩(wěn)如泰山，屁股紋絲不動。

　　他連哼都沒哼一聲，微笑著目送兩人遠去，令人腦海里下意識出現(xiàn)一個詞：笑里藏刀。

　　唐鳶覺得他的情緒有些過于外露了。

　　方世譽沒有給底下的戲臺子眼神，自顧自地離開，留一群老油條們推杯換盞互相打著哈哈。

　　皇帝一離開，大家明顯放開了許多，加之酒勁上頭，說話不著分寸了起來。

　　唐鳶剛一坐下，便聽不遠處一個白須髯髯的老頭沖自己道：“寧王妃今日真是讓我等開了眼啊，所謂塞北之花，絕代佳人果非凡品，寧王殿下真是艷福不淺啊，哈哈哈……”

　　此話一出，四下寂靜。

　　一旁的大臣臉色一變，低著頭用手肘狂捅白胡子老頭。

　　許是因為驟變的氛圍，白胡子大臣似乎清醒了一點，立馬噤聲，待反應(yīng)過來自己方才說了些什么，霎時面如菜色，顫巍巍地看向方世爻。

　　方世爻好像并未聽清他的話，目光一直落在案幾上，自顧自斟酒，倒是唐鳶眉頭一挑，不辨喜怒：“哦？”

　　方世爻看向她：“怎么了，阿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