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鐵礦,你準備如何用?”攔住那只在亂動的手,試圖拉回他的注意力。
“玖兒肯定有好法子了?!笔植荒軇?,臉總可以吧,去蹭她的脖子。
“我有好法子有什么用,你爹是給你的,又不是給我的?!蹦轮辽焓滞扑?。
“我的就是玖兒的?!本羶旱亩煵蛠淼哪桥淦?,不知有多好,那個價格又那么便宜,定是看了這個小女人的面子了,這鐵礦放她手里,比放在自個手里強。
“你倒是會打算盤,知道東西到了我手里,少不了你的好處?!辈皇撬谝膺@條鐵礦,是船上的人在意,梅大將軍那位創(chuàng)始人,教會了這群人祖輩兩樣?xùn)|西,一是兵法,二就是打鐵。
還讓他們完整得傳了下來,對于原材料當(dāng)然會格外得偏愛。
“那不就成了,玖兒問一下二師伯,可需我派人去開采?!比缃袼彩怯腥说娜肆?,今秋招兵又是兩萬,總共六萬人的雍州軍,放在哪個州都不是個小數(shù)目。
而且他的鷹隼分隊,編制已滿了,九九八十一人,都是以一敵三的好手,再也不是初來乍到的那種狀態(tài)了。
“那倒不必了,你的人一動,太顯眼了,二師伯的人有竅門,要不了多少人,動靜小,便不麻煩平王了?!遍T戶開了不少,流進來的探子也就多了,大規(guī)模的流動,都是信息。
再說,有她的黑火藥在,開個礦什么的,還是簡單了許多,不過這東西,她還不想拿出來用有戰(zhàn)場上,她今生的責(zé)任是守護,而不是去破壞。
“好,平王聽平王妃的?!痹径碱櫦缮矸莸膬扇?,已能拿這身份來開玩笑了。
“那人怎么樣了?”他與玖兒分了工,必定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負責(zé)雍州這一檔子,那姓陸的小子,只能交給她了。而且本就是她的人在管。
“他還在兗州,我猜他也知道了些什么,想利用起來?!卑蠢碚f,再弄清奇兵真的搬遷之后,這姓陸的應(yīng)該有所動作才是,比方說找家長,又比方說入雍找奇兵。
這兩點都沒有,便是兗州有什么發(fā)現(xiàn)了,讓他有了新的計劃,暫時拖住了腳,而那個發(fā)現(xiàn)極有可能便是來自李家的私兵。
他們是憑前世的一點苗頭推理出來的,而這個聰明人身在其內(nèi),沒點發(fā)現(xiàn)就對不起他聰明了一場。
“京城那邊呢?”秦一已經(jīng)走了快了一個月了,那小子一聽說要跟問柳一起去京城辦差,難得笑給了他瞧瞧,不知道少年老成個什么勁,最后還是得去追媳婦。
“那邊暫時沒有消息,想來便是好消息吧?!蹦轮劣行┍軙@個問題,人其實已經(jīng)鎖定了,單看大和尚怎么做了。
依她的猜測,大和尚同自己想的一樣,私人的想法先放一放,先穩(wěn)住觀察著再說,兗州這邊進入了敏感時期,異動過大,觸底反彈,就麻煩了些。
他們倒是不怕,可終歸有傷亡,能不發(fā)生就不發(fā)生吧,卻不知他們的一時心軟,卻帶來了更大的災(zāi)難。
秦云開當(dāng)然不疑有它,聽完這話注意力便從正事上轉(zhuǎn)開了,小女人有個小毛病,就是在家時不喜歡穿鞋襪,原先他也沒注意到,只是每回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要么就是在忙,今個倒是可以問問她了。
“怎不穿鞋襪,這個天氣已經(jīng)開始涼了?!比箶[下的一只小腳,一晃一晃有些招人。
“還好,不那么涼,穿著怪累的?!边@個時空那種手藝,鞋子還好,襪子就不貼腳了,又麻煩,還不如不穿呢,再說赤著腳多舒服啊。干嘛讓它難受。
“穿個襪子能把你累到哪去?”這理由也是絕了,伸手去摸那小腳,擔(dān)心她受涼。
穆知玖忙躲,主要是她怕癢,可人在他懷里,坐在他腿上,又能躲到哪去,仍被握住了,果不然,同自己的手掌溫度比較還是要差上許多。
不由捏住想給她捂捂,穆知玖掙扎了一下,沒能成功,臉迅速紅了起來,秦云開一開始沒注意到她的變化,只是在感嘆,這小腳真的很小,比自己手掌大不了多少。
而且皮膚也好,瑩白的顏色,粉嫩的指甲,透著誘人的光芒,不由覺得有點熱,姆指劃過她的腳趾,見小腳瑟縮了一下,剛想抬眼取笑一下她,見了她的模樣,便什么都不記得了。
小女人本就勾人,雙頰飛紅,雙目微濕,似受了委屈,而雙唇卻是微張著,這樣子……是個男人就忍不住。
見他看了過來,穆知玖整個人都不好了,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樣子,忙用力踢掉他的手,準備逃,而這哪里是由她逃得掉的。
被抓了回來,自然是頓好欺負,而秦云開也因這回,發(fā)現(xiàn)了另一件讓他喜愛的小寶貝。
八月一過,九月里是小豆子的生辰,兩歲的孩子正是好玩的時候,有穆知玖看著倒也長的教的很不錯,看起來也比同齡的孩子壯實與聰明。
這天是他生辰,自然他最大,什么小心愿都順著他,而小豆子最喜歡的便是纏著他的娘陪他玩了,別人家的他不知道,自己家的娘定是最好的。
怎么好,他小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歡便是了,穆知玖也專門把這一天空了出來,陪他,可小孩子的精力還是超出了她的預(yù)計,陪他一天還是夠累人的。
到了晚間,總算把興奮夠了的小東西送去睡了,人才歇了下來,可人一歇下來,就不舒服了,先是眼前有些發(fā)黑,緩過來后,便是有些反胃了。
總歸怎樣都難受,東林見了也急壞了,不知該做什么好,穆知玖也不清楚這是怎么了,自己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
等人終于正常些了,才給自己把了一下脈,一下便愣住了,原來是這樣,她與云開一樣,曾一直盼著有個孩子,可這大半年一點動靜也沒有,便也歇了那心思,憑緣分吧。
反正太子那邊已有一個了,小豆子就算是他們親生的也不錯,總歸也不會太遺憾,上回他回的時候,兩人還聊起了這個話題,都釋然了。
結(jié)果反倒是孩子就這樣來了,也就難怪自己這段日子精神總不太好了。
“小東西,是為娘的疏忽了?!毙∪兆記]來,她沒在意,人不舒服也沒在意,若不是今個動靜大了些,估計還注意不到,幸好,胎像還算穩(wěn)。
“小姐,這是……”東林見自家小姐笑了,又說了這么一句話,當(dāng)然是驚喜得不敢相信了。
“沒什么大事,懷孕而已?!蹦轮猎频L(fēng)輕得通知,作為女人出了嫁,懷個孩子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
“什么?主子,小姐?”東林驚得有些手足無措。
“安了,別大驚小怪的?!蹦轮翐u頭,這還是個孩子呢?!皼]什么的,你去忙吧,不過這事暫時保密?!毕肓讼雵诟懒艘宦?。
“噢?!睎|林又看了一眼自家小姐仍還平平的肚子,下意識得應(yīng)了一聲,等走出了屋子才想起來自己應(yīng)了什么,可是應(yīng)了,就是應(yīng)了,她受的訓(xùn)練可不是能變?nèi)恕?p> 穆知玖見東林走后,人來窗前,看向大營的方向,云開我們有孩子了,可我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
這段時間,兗州那邊異動有點大,甚至扯上了冀州的人,足以見得這李家有大動作。
雍州這邊也在積極準備,同時豫州,徐州,青州那邊的人手也緊張了起來,李家的目的太明顯了,其實他們這樣做也是對的。
原本雍州這里是個大缺口,又離兗州近,不管它是如何窮,在一旦有事時,便是一個好的后備,最起碼人手有吧,抓來充個軍,先頂上去是沒問題的。
當(dāng)初秦云開到雍州,他們也不是沒想過,只是沒想得太深,一則是那地方太窮了,二則土匪太多了,不是去一個人,去上百個上千個就能擺得平的。
可自打這鐵脈交給了雍州,李家敏感一點的人便嗅出不同來,因為來接手地盤的雍州軍那氣勢,那面貌,還有那軍紀,一點也不比他們兗州軍差。
而且隨著雍州更多的人涌出,以及外面的人涌入,雍州對外的印象也在逐一改變,一聽人們描述的地方居然是那個樣子,怎能讓李家不驚心。
仔細一分析下來,便覺得不好,再不動作,他們就去真的沒有機會了。也顧不上去想為何平王到了雍州一年多,會有這么大的變化,只覺得雍州是塊肉,吞到肚子里才會安全。
而且,吞下后這大秦三分之一的江山便是他們李家的了,至于以何為名,那便更簡單了,剿匪。
雍州的匪患對外是有名的,他們可是在幫平王的忙。而別的,只要沒名頭,暫時還不怕秦皇撕破了臉。
雖說這次鐵礦的事,他們吃了大虧,可總的看來,秦皇不敢隨便動他們李家的,這便足夠了。
他們的企圖不難猜,看得透的人自然不少,秦皇自然是擔(dān)心的,他的小兒子做到了,只花了一年的時間便做到了,李家只要一動起來,便有機會把他們連根拔了。
只是苦了那個孩子,也不知他頂不頂?shù)米 ?p> 太子秦云璋也是明白的,自從沒了秦云開,又出了西雙這么一擋子事,他的成長也快了起來,如今心愛的女人在身邊,兒子也有了,怎不可能為他們多謀化一下。
而問柳與秦一的到來,又告訴了他另一件事,還有人在中挑撥,想起內(nèi)亂,幾項相加,也讓他更沉穩(wěn)了,更有擔(dān)當(dāng)了,同時也更有章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