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齊梓依心下大疑,囑咐絲茶看好齊玨策,自己去了大門看情況
黃色的軟轎,雖然比皇帝的差了許多,但氣姿不小,不好招惹
下來的是閆公公,他雙手捧著圣旨,一眼便看到了齊梓依行禮,正跪著等著降旨
可閆公公卻揮退了隨行的人,只留下他和齊梓依他悄聲向齊梓依
“御簡將軍呢?”
“我今天早上去找他的時候,他…昏迷不醒,一夜之間憔悴了許多…”
說起來閆公公應該是齊梓依初來駕到的救命恩人,事事都考量著她,連著齊府,他都是照應著的,聽齊梓依這么說,他只當做是齊玨策找了個替罪的,沒說太多
“齊小姐,將軍此次罪過不小,皇上賜了天牢…”
齊梓依一手抓上閆公公袖子“發(fā)生了什么事?”
閆公公把圣旨直接給了齊梓依看
“他是那種人嗎?”齊梓依有些不解“皇上看著他長大的,他怎么會不清楚?”
“哎呦…丫頭,君心難測,這話可別讓旁人聽了去…”
“不論如何,公公,你可以看看玨策嗎…”
閆公公嘆息一聲“丫頭,除了皇上,也就是你了…”
齊梓依知道他這是答應了,閆公公下旨一向緩慢,晚些回去皇帝也不會在意,這時間應當夠他看齊玨策的了
絲茶看到閆公公就跪了下去,但現(xiàn)在時間緊迫,沒空管這些,擺擺手讓絲茶退下
閆公公撥開齊玨策的衣服,發(fā)現(xiàn)身上的傷口又多又雜,而且多是鞭打,像是用了刑,他在宮中留了多年,這點傷他看得出來,他開始的確以為這是個替罪的,可淡色的眸子,眼邊的淚痣,這分明是他本人,但齊玨策一直沒犯過事,按理說不該有這種傷才對
“此事蹊蹺,丫頭…你確定將軍這幾天一直都在府上嗎?”
齊梓依想點頭,聽閆公公這么一說,她也不敢確定
“這么說吧,你確定在府上的一直都是你弟弟齊玨策嗎?”
“我……”
的確不一樣…
齊梓依搖搖頭
到底是看慣了那么多事,他竟能想到有人會冒名頂替齊玨策
閆公公拍拍齊梓依的頭“我還是得把他帶回去,放心,我會照應好他,在徹底查清前,也不會有任何原因去動他,相信我丫頭,他會沒事的…”
最后又一句“齊老將軍最晚今日中午也就回來了,你別太著急…”
閆公公特意沒讓她出來送,自己帶著齊玨策上了轎,回了宮,和皇上說明自己的疑慮
此時府上就自己一個管事的,打點好一切,已經(jīng)是臨近中午,父親的馬車果然回來了
“父親……”齊梓依的確不知道怎么開口,但父親卻先開口
“沒事的依兒,皇上與我說了策兒的事,就算策兒會那些東西,皇上念在他攻下南疆這一大功,也不會把他怎么樣,這次不過是為了讓那些使者安靜,等使者一走,皇上自有定奪…”
齊梓依點點頭
那么一個大美人可不能出了什么事!
絲茶不在身邊,她自己坐在床上,瞥見窗外閃過一個人影…
這幾天和朝夕相處的不是真正的齊玨策,她現(xiàn)在除了知道齊玨策長什么樣子,別的什么都不知道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齊梓依立馬翻出一張紙一支筆,飛快寫了幾句話,就交給絲茶,連帶著一塊銀牌子,讓她今晚務必交到閆公公手上
她抽空和閆公公說過,她也不確定是不是能夠想到什么有幫助的事,如果有,她會記下來,晚上亥時她會派人去告知,若是沒有也要定一下下次了解的時間
無論有沒有事,都會遇到的
絲茶身手極高,在夜里翻墻也很快,沒個一盞茶的功夫她已經(jīng)到了宮門外,齊梓依只讓她在外面暗處等著閆公公,她在樹上待了好一會,看著閆公公出了宮門,與侍衛(wèi)說了幾句話,臉上帶著固有的一絲微笑,一抬眼就看到了絲茶,但他沒聲張,悄悄使了個眼色,轉(zhuǎn)身去了集市
絲茶跟著遠離了皇宮,趕上閆公公時,還行了一禮“閆公公…我家小姐有事要交代,她說要早些完成,越早越好!”
今日雖然只有匆匆一眼,但閆公公記得住人,立馬把那紙條接來看了
“我在冒充頂替的人身上貼身放了一個平安符,是紅色的,而且晚上會有人夜闖天牢,請閆公公加派人手,如果有可疑人員,憑一個平安符或許可以證明,還有那個銀牌子,一并給了他,權(quán)且當我為他求得平安符”
閆公公接過銀牌子,沉吟“你家小姐怎的知道今夜會有人夜闖天牢?”
“小姐說,晚上好像就是那個冒名頂替的人來找她,告訴她自己要去天牢幫他看的好兄弟,就離開了,小姐沒攔住他,我當時也不在…”
“我知道了,絲茶姑娘,交給我吧,回去告訴你家小姐,不要憂心,我知道該如何?!?p> “多謝公公…”
閆公公看著絲茶淡出他的視線,隨意買了幾個掩皇帝耳目的小物件就立馬回去了
閆公公回了自己的寢房,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張紙條燒掉,不留痕跡后,他立馬去了天牢,找到了齊玨策
他是御前太監(jiān),沒人攔他,他也沒說什么,拿了鑰匙開了門,進了齊玨策的那個牢房
“小齊將軍?”閆公公輕輕拍了拍齊玨策,但對方并沒什么反應,他也顧不得別的,抬手就去翻找“得罪了?!?p> 這衣服被他里里外外摸了個遍,什么也沒有,他正想著如何告訴齊玨策這個變故,誰知齊玨策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
齊玨策絲毫不意外,于是看向閆公公的眼睛也是波瀾不驚
“小齊將軍…”
齊玨策平靜的望向閆公公“公公,本將軍知道你想說什么,我知道,咳咳…”
閆公公沒說話,伸手把齊玨策扶起來“雜家知道此事與將軍無關(guān),但具體是什么,希望將軍可以如實相告…”
“是圩慚,他是南疆散王,他裝作我的樣子,這些天在邊疆的是他,上朝赴宴的也是他,咳,有…有近四個月了,他招攬禍患,要東棠內(nèi)憂外患,第一個就是讓我失權(quán),他想從我嘴里得到東棠布防圖,可我沒告訴他,他想除了我,我被他下了迷藥,昨天晚上才被帶回府上……”
閆公公心思縝密,齊玨策說的已經(jīng)很多了,他一想就知道
“辛苦你了將軍,”閆公公握住齊玨策無力的手,忽的又想起了什么,拿出一塊銀牌子,遞給齊玨策“齊大小姐擔心將軍,特地囑托雜家把這給你…”
齊玨策面上一冷,垂著眸子,瞥了那一眼銀牌子,上面滿是各種祈福的句子,還帶著條鏈子,可以戴在脖子上,左右推脫不掉,索性先帶著,等出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