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爸爸,我也要禮物。
“找到了嗎?”
“沒有啊村長,周圍的幾座山全部都給翻了個遍,也沒發(fā)現(xiàn)小雨,要不我們再去遠(yuǎn)一點的山上找找?”
“不用了,天就要黑了,這時候進(jìn)山不安全,這孩子是從山上撿回來的,山就是他家,沒那么容易死,說不定過兩天就回來了?!?p> “唉,那等天亮了,我們再出去找一圈看看?!?p> 送走了村民,老村長關(guān)上了院門。
他看著空蕩蕩的院子,特別是看了看張雨住的那間屋子,心底一時間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站了好一會兒,他最終長嘆了一聲,回自己的屋子休息去了。
這人世間最痛苦的就是離別,但作為一個經(jīng)歷了很多的老人,他已經(jīng)看透了生離死別。
一切……都隨命吧!
眼看著老村長自己回屋子里休息,一直隱藏在院子陰影角落里的張雨也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緩緩地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包袱放在了老村長房屋的門前,然后整個人就化為了一道黑影消失在了原地。
這包袱里放著的,是孫志彪多年前積攢下來的財富和幾株上了年份的老山參。
這些東西雖然無法完全報答老村長這些年的恩情,但也能夠算得上是一次合理的補(bǔ)償了。
從影子的狀態(tài)解除了出來,張雨站在了村西頭一個比較高的小山坡上,他看著下方這一個他居住了五六年的村子,心中很是不舍,但最終還是強(qiáng)忍著心中的不舍,轉(zhuǎn)頭帶著孫志彪和小蘑菇頭走向了森林。
他終究不是這個村子的人,他有自己的家,他想要回家,而為了能夠再一次回家,哪怕只是回去一分鐘,他也可以舍棄現(xiàn)有一切。
“啾咪~”
仿佛是看出了張雨的心情有一些不好,小蘑菇用自己的臉蹭了蹭張雨的臉頰。
仿佛是在告訴張雨,他并不是孤單一人,他還有自己。
“好了,好了,別蹭了,我?guī)銈內(nèi)ヒ娨灰娺@個世界的繁華,然后……回家!”張雨一邊揉著小蘑菇頭的腦袋,一邊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子。
在影子里,有著他闖蕩這個世界的本錢,也就是持斧剝皮人——孫志彪。
說起來,孫志彪還真是個他娘的走狗屎運(yùn)的家伙。
雖然腦子有點不夠用,但隨機(jī)到的能力卻是真的不錯。
【窺視于陰影之中的剝皮人】
【源頭:它誕生于一場意外的變態(tài)殺人現(xiàn)場,因為某個愛傳話的小鬼過度的宣傳外加上現(xiàn)場確實實在是太過于慘烈,導(dǎo)致圍觀者的產(chǎn)生了極度的恐懼。
畢竟,沒有任何人會愿意自己被像處理牲畜那樣掛起來剝皮抽筋。】
【本質(zhì):這是一個嗜血的變態(tài)殺手,即使此刻他的腦袋十分的遲鈍,但依舊無法改變他是一個變態(tài)殺手的事實。
自黑暗中誕生的他可以在陰影中跳躍,并寄身于陰影之中。
他會不定時的捕食獵物,并將獵物的皮剝下來收藏,從而滿足自己變態(tài)欲望。
收藏的皮越多,他就越強(qiáng)大,但也會變得越來越嗜血,捕獵的時間也將會越來越短。
他以魂魄和血液為食,食量極大,在極度饑餓的狀態(tài)下他會喪失一切的理智,攻擊他所看到的一切活物。】
【弱點:雖生于黑暗,但他并不害怕光明,反而更害怕黑暗,他必須待在有光的地方,哪怕只有最微弱光芒?!?p> 【共享:借用它的能力,每十分鐘會損失五毫升的血液?!?p> 這家伙的能力實在是太適合干保鏢了,平常就躲在影子里,一旦張雨遇到了什么危險,他就“啪”的一下子跳出來大殺四方。
嘖嘖,那畫面想想就覺得刺激。
一邊想著,張雨一邊抬頭挺胸,大跨步的走進(jìn)了黑岳山脈,正式的開始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旅途……
三天后的清晨,睡在樹上的張雨,被小蘑菇頭給搖醒了,他有些不耐煩的揉了揉小蘑菇頭,順著它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一看,他立刻就睡意全無。
因為,他發(fā)現(xiàn)他棲身的這一顆大樹之下,已經(jīng)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
這些人都穿的花里胡哨的,紅的,黃的,綠的,破布條捆捆就穿在了身上,一個個蓬頭垢面跟出來要飯的叫花子沒什么區(qū)別。
不,這穿著打扮就是叫花子。
‘這荒郊野外,哪里來的這么多的叫花子!’
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張雨繼續(xù)觀察起下方這些叫花子。
這些叫花子就這樣站在樹林間,半天都不帶動一下,如果不是還喘著氣,張雨還以為他們都死了。
‘這是搞什么行為藝術(shù)呢?再說,就是行為藝術(shù),這荒郊野外的也沒人會欣賞??!’
“準(zhǔn)備~”
張雨心中正想著,底下不知道哪個叫花子突然低吼了一聲。
霎那間,所有的叫花子就都趴了下去,一柄柄明晃晃的尖刀也都被拔了出來。
‘噢,原來不是再搞行為藝術(shù),而是在這里搞埋伏??!’
心中一陣了然,張雨向著不遠(yuǎn)處的官路看了過去。
他挑選的這棵棲身的大樹,離官路并不遠(yuǎn),也就不到四五十米的距離,下了樹,不到一分鐘就能走到官路上。
這些叫花子可能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才會選了這么一個地方進(jìn)行埋伏。
畢竟,這官路雖然只是一條略微休整過的土路,但在這茫茫大山中,也只有這樣一條土路可以用來駕車,走馬。
“咔嚓,咔嚓……”
正想著,一架馬車在十幾個騎馬人的保護(hù)之下,出現(xiàn)在了官道的盡頭。
馬車就是普通的馬車,看上去沒什么出眾的地方,只是馬車左右兩側(cè)的頂部,各插著一面黃底黑字的小旗子。
旗子上就一個字,一個“公”字。
如果張雨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公”應(yīng)該是一個家族,而這馬車就是這“公”家的馬車。
“留一個活口報信,其他全殺!”
這一次張雨可算是看清楚了,在這叫花子的當(dāng)中發(fā)號施令的,是一個穿著黑色破布衣的人。
只不過他的臉上故意的抹上了黑灰,因此張雨根本沒有辦法看清楚他的容貌。
只能從聲音上大致分辨出,這家伙應(yīng)該是一個中年人。
“上~”
嘩啦啦,所有的叫花子都一股腦的沖了出去,直奔那個已經(jīng)到了眼前的馬車隊。
“有刺客!”
“保護(hù)小姐!”
“殺!”
眨眼之間,這些叫花子就和那些騎馬的護(hù)衛(wèi)碰到了一起。
雙方你來我往刀光劍之間,大量的尸體從馬背上摔落。
很顯然,這些騎馬的護(hù)衛(wèi)并不是這些叫花子們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殺了個七七八八,只有兩個武藝高強(qiáng)的護(hù)衛(wèi)活到了最后,死死地護(hù)住了中間的馬車。
“大哥,我來拖住他們,你帶小姐……”話還沒有說完,一根長箭就已經(jīng)釘在了他的喉嚨上,十幾個人的護(hù)衛(wèi)隊也就只剩下的最后一個活口。
這最后一個人,是一個長著絡(luò)腮胡子的大漢,得有兩米來高,站在那里跟一座鐵塔似的。
他看著圍上來的叫花子,拿刀的手在不停的顫抖,很顯然也是害怕極了。
射出長箭的黑衣中年叫花子,緩緩地走到了絡(luò)腮胡子的面前。
“滾吧,告訴公林,他的女兒被我們丐幫劫了,要想救他的女兒,得拿十萬兩銀子來換!”
“你們……”
“我數(shù)到三如果你還不滾,那我就殺了你,然后自己就告訴公家那個老東西!”
“一”
“二”
眼看著三就要出口絡(luò)腮胡子,猛的一咬牙,大喊了一聲,“小姐我對不起你”,緊接著飛身上馬,頭也不回地朝著黑月城的方向疾馳而去,眨眼之間就沒有了蹤影。
看著他倉皇離去的背影,中年叫花子突然笑了,一邊笑著,一刀將面前的車廂斬成了兩半,連同其中的小姐和丫鬟一起斬成了兩半。
“把她們尸體的腦袋割下來,掛在那邊的樹上,然后蓋上丐幫的六角梅花印?!?p> “是,大人!”
叫花子們飛快地做完了一切,將馬車?yán)飪蓚€女人的頭顱都割下來掛在了樹梢上,然后撂下一地的尸體,轉(zhuǎn)身消失在了叢林的深處。
“嘖嘖嘖,真狠啊!”
眼看著他們消失在了樹林的深處,張雨從樹上跳了下來。
他看著樹梢上掛著的腦袋。
這兩個人長得還挺漂亮的,可惜此時已經(jīng)尸首分離,只剩下了驚悚而毫無美感了。
“啾咪~”
搖了搖頭,張雨就準(zhǔn)備離開,誰知道小蘑菇頭突然叫了一嗓子,然后飛快的爬上了樹,將兩個腦袋給摘了下來。
“你干嘛?人家好不容易給掛上去的,你把它摘下來干什么?”
“啾咪~”
小蘑菇頭先把這兩個腦袋對著張雨晃了晃,緊接著就猛地一甩手,兩只腦袋便變快速的縮小,眨眼間就變得和螞蟻的腦袋差不多大,被它順手裝進(jìn)了小籃子當(dāng)中。
“額……你要是喜歡就收藏吧,不過記住了,下一次沒有我的允許不允許去偷拿別人的東西?!?p> “啾咪~”
小蘑菇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伸手把籃子藏了起來,繼續(xù)鉆進(jìn)張雨的懷里,露出一個小腦袋看著外面。
正要走,張雨的身后就突然傳來了孫志彪的聲音。
“爸爸,我也要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