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城里進(jìn)妖怪了!
“家主……就是這里,嘔嘔嘔……”
年過五旬的老者略過了嘔吐的下屬,直接走到了兩具無頭女尸的旁邊。
看著女尸身體上的熟悉的衣物,老者的臉色變得一片的鐵青。
他不敢相信不久之前才見過的女兒,此刻居然已經(jīng)是尸首分離。
但同時他也在慶幸,這兇手雖然拿走了的女兒的腦袋,卻并沒有侮辱折磨她們。
不像是那些倒霉的護(hù)衛(wèi),雖然留下的腦袋,但卻被剝?nèi)チ巳似?,連誰是誰都已經(jīng)分不出來了,只剩下一堆堆的爛肉,被胡亂的堆積在了一起。
很難以想象,他們究竟是受到了怎樣的折磨。
“搜!”
“是,家主?!?p> 原本安靜下來的官道,又再一次熱鬧了起來,大量的錦藍(lán)色長袍涌入了官道兩旁的森林,開始在里面瘋狂的搜索了起來……
張雨并不知道官道上所發(fā)生的一切。
他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用著相當(dāng)幽怨的眼神,看一眼自己身后的影子……沒辦法,這家伙下手實在是太快了,他只是稍微嗯了一下子,這家伙就把一地的尸體就全給剝了精光。
那速度他想攔都攔不住,眨眼之間就只剩下了一堆爛肉了。
至于為什么不剝那兩個女人的皮……孫志彪這家伙雖然現(xiàn)在腦子不是太夠使了。但卻成了一個深度的強(qiáng)迫癥患者,對于不完整的尸體,他是連看都不會看一眼,這也是他會放過那兩具無頭尸體的根本原因。
拐過了最后的山口,遠(yuǎn)處宏偉的城墻終于映入了張雨的眼簾。
經(jīng)過將近四天的游山玩水,他終于到達(dá)了黑岳山脈乃至葉國西南邊陲最大的城市——黑岳城。
這是一座千年的古城,傳說葉國剛剛建國的時候它就已經(jīng)矗立在黑岳山脈的邊緣了。
這么多年以來,它一直像是一個萬夫莫開的勇士,幫助葉國擋住了來自西南方向的所有威脅,是葉國最重要的四大關(guān)口之一,布有重兵把守。
不過,一旦它被攻破,那么入侵者不管是誰,只要有充足的兵力和糧草,就將不會吹灰之力直達(dá)皇都,覆滅葉國。
因為,葉國的內(nèi)部并沒有設(shè)防,反而把所有的兵力全部壓在了東南西北四座雄關(guān)之上。
越靠近黑岳城,張雨越發(fā)的感嘆這城墻的宏偉。
不愧是葉國西南第一雄關(guān)。
在這沒有高性能炸藥的時代,想要靠人力從正面攻破這道雄關(guān)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唉唉唉,小子站??!”
正感慨于城墻宏偉的張雨,突兀的就被幾個身穿鎧甲的士兵給攔了下來。
張雨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在城門口隨意進(jìn)出的居民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清楚這些家伙攔住自己的目的在哪里。
不過,他還是露出了笑容,擺出了很謙卑的樣子。
“軍爺,有什么事嗎?”
“小子,哪里來的?”
“大黎村?!?p> “大黎村……是山脈東邊的那個?”
“西邊,大黎村在山脈西邊?!?p> “噢,西邊啊,你看,我這守城門守時間長了記性還不太好了……你來這兒干什么?”
“爺爺說讓我進(jìn)城來投奔大哥,到城里來找個活計,順便見見世面?!?p> “投奔親戚啊。親戚叫什么???”
“孫瑞~”
“在哪工作啊……”
就這樣,這幫守城門的士兵攔住了張雨在城門口問東問西問了將近半個時辰,翻來覆去就這么幾個問題,那樣子就跟查問間諜似的,直到把張雨問的都有一些發(fā)暈了,才把他放進(jìn)城區(qū)。
當(dāng)然,在進(jìn)城的時候,他還交了一兩銀子的進(jìn)城費和身份木牌辦理費……本來吧,張雨是不想交這錢的,因為按照這個世界的物價來說,一兩銀子的價格實在是太高了,但他實在是被問的有一些煩了,為了躲個清閑才交了這一兩銀子。
捏著昂貴的身份木牌,張雨在城里走了一會兒,他才猛然反應(yīng)了過來。
合著這幫**,不是把自己當(dāng)間諜,而是看自己年紀(jì)小,故意拿一大堆問題來問自己,讓自己被問的暈暈乎乎的以后,交出這遠(yuǎn)超于市場價的過關(guān)費。
“艸……”
狠狠的捏了捏手中的木牌,張雨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兇光,但是緊接著他又強(qiáng)迫自己深呼吸一口氣,把這事拋到了腦后。
借用詭譎的力量,除了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以外,還會沾染上它們的兇性這是無法避免的。
所以張雨必須要強(qiáng)迫自己進(jìn)行克制。
不然,一旦遵循這種兇性動手殺人,那么他也將會成為詭譎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怪東西。
在城里走了一會,張雨隨便找了一家客棧,要了一間普通的單間,暫時歇了下來。
隨意吃了點東西,張雨事隔多天終于再一次躺在了床上。
他要進(jìn)城的時候天已經(jīng)比較晚了,外加上又被那幾個**拖了將近半個時辰,導(dǎo)致他剛躺下來沒多久,天就已經(jīng)徹底黑透了。
此時,怕黑的孫志彪正化為一團(tuán)黑影,匯聚在蠟燭的旁邊。
這家伙是真的怕黑,前幾天在野外的時候晚上就差抱著篝火睡覺了。
至于小蘑菇頭……這小家伙還沒有回來,不知道又到哪里去禍害小動物去了。
自從前兩天獲得了兩個特別的收藏以后,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滿足于去禍害螞蟻,而是轉(zhuǎn)而禍害一些老鼠,兔子,蟑螂之類大一些的動物去了。
但這些小動物葉都要比螞蟻聰明多了,撒丫子狂奔的時候也不是一般的人能追得上的,還特別喜歡去鉆洞,著實讓小蘑菇頭這兩天累得夠嗆。
不過,有付出就有收獲,每天晚上它回來的時候,都能收獲滿滿一籃子的腦袋。
這些腦袋對于張雨來說沒什么用,但是對于小蘑菇頭來說,這些腦袋雖然不能讓它長個子,但卻是它的成長的一種方式,它親手采下來的腦袋越多,它“采集”的能力就會越強(qiáng)大。
畢竟,熟能生巧嘛!
抱著后腦勺躺在床上,張雨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過了一會兒,他拿起了儲存恐懼之源的小葫蘆晃了晃。
這里面原本有滿滿一葫蘆的恐懼之源,但在培育出孫志彪這個詭譎之后,這里面就剩下四分之一了。
之后張雨他為了補(bǔ)充培育孫志彪途中消耗的靈魂,又用掉了這僅剩四分之一當(dāng)中的四分之三。
也就是說,此刻葫蘆里現(xiàn)在就只剩下不到十六分之一的恐懼之源了……也就得虧孫志彪他不吃恐懼之源,不然憑他的大體格,這么點恐懼之源可能一頓都撐不下來。
但就是只顧著給小蘑菇頭吃,這么點恐懼之源恐怕也只夠它吃個兩三天的。
畢竟,它可是一頓能夠吃掉一只同等大小蜘蛛的大胃王。
“看起來,得想個法子,在多搞一點恐懼之源了。不然,小蘑菇頭就要斷糧了,它正值長身體的時候,可不能把它的糧給斷了?”
想到了這個問題,張雨一時間覺得無比的頭大。
恐懼之源誕生于恐懼,任何讓人感覺害怕的事情都會催生出恐懼之源。
不過,每個人膽大膽小的不同,會直接影響恐懼之源誕生的份量和純度。
因此,如果張雨想要快速的將葫蘆給填滿,那么講鬼故事這一招是肯定不能用了。
畢竟,他也不是什么專業(yè)人員,沒有什么天賦口才,講出來的鬼故事糊糊小屁孩還可以,糊弄大人還是算了……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再去弄一起駭人聽聞的命案,鬧的滿城風(fēng)雨,是不是又有點太過了?
“不弄命案的話,那有什么事情是城里的人都會害怕的呢?”
想了半天,他也沒有想個所以然出來,反倒是把自己給想困了,索性,他干脆不去想了,蒙著腦袋就直接睡了。
睡在床上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臨近中午的時候。
叫醒他的還是小蘑菇頭,這小家伙昨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一直也是睡到剛剛才醒,現(xiàn)在正挎著小籃子準(zhǔn)備繼續(xù)出去禍害一方。
“今天別出去瞎逛了,等會陪我去城里轉(zhuǎn)轉(zhuǎn)?!?p> “啾咪~”
小蘑菇頭有些猶豫,顯然并不是很想放棄自己的事業(yè),但最終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收起了籃子,爬進(jìn)了張雨的衣服里躲了起來。
伸了個懶腰,讓店里的小二打了盆水,洗漱了一下,張雨背著包裹開始上街晃蕩了起來。
溜達(dá)了一會,隨意的在街上吃了點早點,他走進(jìn)了一座叫做菊春樓的茶館,在二樓選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
要了壺茶水,弄了盤點心,張雨就這么坐著,一邊看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一邊側(cè)耳傾聽著身邊傳來的聲音。
茶館嘛,按道理來說,應(yīng)該是魚龍混雜,三教九流聚集之所,應(yīng)該很吵才對。
但讓張雨意外的是,這座茶樓卻格外的安靜,所有人講話的聲音都小的不得了,嗡嗡嗡的跟蚊子叫差不多。
張雨伸著耳朵費了好大的力氣,也沒有聽到什么有用的東西,氣的他“咕嚕咕?!钡暮鹊袅艘粔氐牟杷?,撂了幾文錢就準(zhǔn)備走。
可就在此時,三個提著劍拿著刀的漢子卻噔噔噔的從一樓走了上來,咋咋呼呼坐在了離張雨不遠(yuǎn)的空桌上。
“這鬼天氣還真不是一般的熱。大哥,我們兄弟幾個就在這里聚聚吧?!?p> “好,一會我還要出城走鏢,就在這聚聚吧,小二,來壺涼茶,拿三個大碗,在拿點干果!”
“好嘞,爺!”
看著他們都坐穩(wěn)了,張雨也把離開板凳的屁股給放了下去,他有一種預(yù)感,這三個家伙會給自己帶來意外的收獲。
涼茶和干果很快就端了上來,三個大漢中的兩個立刻端起一碗涼茶,“噸噸噸”就干了,唯獨背對著張雨的漢子遲遲不喝。
“老三,你怎么不喝啊,是不是不和胃口,要不要給你叫壺?zé)岬???p> “不用了大哥,我不渴,大哥,二哥,我……算了,沒事?!?p> “怎么了老三,怎么婆婆媽媽的?!?p> “是啊,老三,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二哥剛剛看你臉色就不對勁,來,跟俺們說說,遇到什么事情了?!?p> 背對著張雨的漢子在兩位兄長的不停追問之下,不禁長嘆了一聲,看了一眼其它桌上的客人,這才說道:“大哥,二哥,黑岳城出事了?!?p> “出什么事了?”
“城里……進(jìn)吃人的妖怪了!”
“吃人?”
“妖怪?”
老大,老二兩人面面相覷,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過了一會,老二伸手就向著老三的腦門摸了過去。
“沒發(fā)燒啊,怎么就說胡話了?!?p> “二哥,我沒說胡話,我說是真的!”老三一把拍掉了自己腦袋上的手掌,滿臉的認(rèn)真,“我是親眼看見的,衙門里已經(jīng)已經(jīng)有好幾個捕快被吃了!”
見到老三的滿臉認(rèn)真,老大老二兩人又對視了一眼,說道:“老三,怎么回事,你詳細(xì)說一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