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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窗夜話之拍案奇緣

第二十四章 福禍奇遇

小窗夜話之拍案奇緣 小窗那抹閑情 2594 2021-10-18 11:27:11

  飛雁如約來到看守所,見依然是舊牢房的格局,還沒有改建。新中國百廢待興,需要建設的地方太多了,舊有的建筑能用則用,一切都還需要時間。況且朝鮮戰(zhàn)爭剛剛結(jié)束,國家實在沒有財力棄舊用新。

  牢房內(nèi)已按照飛雁的要求熄燈了,漆黑一團。這是絕無僅有的特例,因為飛雁的業(yè)內(nèi)名氣,因為局長的溝通,因為大家對飛雁的絕對信任。

  飛雁來到嫌疑人的房間,讓警衛(wèi)打開門。警衛(wèi)遲疑了一下,開門后在門口守衛(wèi),飛雁便進去了。

  也是藝高人膽大,飛雁并不擔心被抓住作人質(zhì),因為里面的人是不戴手銬腳鐐的。里面的人看見手電光,聽見開門,看見一個人進來,聞到沁人心脾的清香,手電光便熄滅了,一切歸于漆黑,也是莫明其妙,坐在床上沒動。

  飛雁環(huán)顧四周,見只有一個中年人,瞪著迷茫的眼睛,便問到:

  “你是劉德友?”飛雁的語氣平靜舒緩,幾乎不是在問。

  “?。苦拍?。”那人看不見,似乎在聽聲辨位。

  “好。我接手了你的案子,如果你有冤情,我會查明為你申冤?,F(xiàn)在你如實講述你的經(jīng)歷,對我查明真像有幫助,所以請你不要撒謊,否則可能對你不利??梢詥??”飛雁依舊語氣平靜。

  “行!行!”劉德友忽然哭腔哭調(diào)地,“我沒殺人,我真沒殺人……”

  “好。我相信你,你說吧?!憋w雁平靜地打斷他道。

  “噢,是。我家很窮,就我一個人。沒手藝,也沒家產(chǎn),從小就靠給人跑腿兒送信為生。那天,有人找?guī)兔λ托艃?,是個出租屋,我就去了。那片兒我不熟悉,打聽了好幾個人才找到。是一個年輕女子,人挺好,還多給十塊錢。她叫我等著,寫了封信,還有一個包裹,給了三倍的錢,叫我送到西郊一個隱居的尼姑那里。我就去了,更難找,那里白天人少,也沒有門牌號,黑天了才找到。尼姑也挺好,大概四十多歲,還留我吃了碗粥。我回來路上碰見一伙兒打架的,就趕緊躲在路邊柳樹條子后面。誰曾想跑到這邊一個人,也跌下路來,正好是我躲的地方,接著又爬到樹后邊,看樣子是受傷了。那人看見我就掏出很多錢和一個信封,讓我送信,錢都當路費,地方就是我白天送信的出租屋。我就是干這個的,又給挺多錢,沒多想就答應了。就悄悄在路下往前走,沒多遠就看見一個人跑向這邊,我趕緊藏在樹條子后邊。那個人到了我先前躲藏的地方下路了,我就悄悄爬上路,撒腿就跑。也不敢停,一直跑進市區(qū),發(fā)現(xiàn)沒人追我,才放慢腿腳兒,走到出租屋都快九、十點鐘了。敲門也沒人應,就在門外等著。我們行內(nèi)有規(guī)矩,送東西不管多長時間都得把東西交到人家手上,不能帶回家第二天再送??墒堑攘税胩煲矝]人回來,尋思才剛是不睡著了,就又敲門,還沒人應??撮T上是掛鎖的那種,沒有鎖,就想著應該有人在家或是出去不遠就會回來,等了半天了沒回來,那就應該在家。就試試拉一下門,門開了,屋里也沒開燈。我就一邊叫人一邊摸索著往前走,摸到床邊開關,打開燈,嚇死我了!一個腚墩兒坐地上了。床上橫躺個女的,脖子腦袋耷拉在床沿外,脖子臉上全是血,淌了一地。我就坐血泊里了,倆手拄地也整一手血。我嚇壞了,跟頭把式爬起來就跑,啥也不知道了。一口氣兒跑到家,也不敢睡覺,第二天也不敢出門,就洗洗衣裳。我窮,沾血衣裳也舍不得扔。過了幾天,尋思沒事兒了,也不知道死的是不是收信人,拿了人家錢,信還沒送到呢,應該去看看,萬一看見收信人,也好把信給人家。我在行內(nèi)一直很有信用的。就去了。那個出租屋已經(jīng)貼上封條了,沒招兒,就晃悠晃悠往回走。要到街口了,有人叫我,回頭一看,是那個收信人。我挺高興,就把信給她了,告訴她托我送信的人可能受傷了。她也挺感謝我,還給了我一百塊錢。我懂,就是不能告訴別人我把信送給她了,是封口費。完了我就高興地往回走,沒想到這回掙了好幾百,夠我一年生活費了。下了館子,犒勞一回自己,喝的有點兒高,就晃晃悠悠回家睡覺了。第二天還沒起來呢,就被警察踹門進屋抓走了。完了審我,問我為啥殺了四個人,東西在哪兒。我也沒殺人啊!啥東西我也不知道哇!審了好幾天,問我那幾天都干啥了,我就說了,跟才剛說的一樣,說了好幾遍。后來就被關這兒了,說的,我說不說都得判死刑??晌覜]殺人?。∏竽憧觳榘?!我給你磕頭了!長官……”劉德友說完就跪地磕頭,哭腔哭調(diào)地。

  “停!”飛雁平靜而嚴厲的語調(diào)讓劉德友一下呆住了:“坐回去!”

  見劉德友乖乖地坐回床沿,飛雁道:“你要保證你說的話句句屬實,我才能查清楚,才能幫你洗脫嫌疑?!?p>  “我保證!我沒撒謊!”劉德友趕緊承諾。

  “那好。我問你,你當小腿兒多少年了?”飛雁平靜地問。

  “你是……?”劉德友有點兒意外,他從沒說過自己是個小腿兒,江湖不通官府,這是規(guī)矩,是要各說各話的。

  “回答問題!”飛雁語調(diào)明顯嚴厲了。

  “我是普通百姓,不是啥小腿兒。”劉德友語氣遲疑。

  “好吧。那我?guī)筒涣四?,等著判刑吧?!憋w雁轉(zhuǎn)身就走。

  “別別別,我說我說……”劉德友著急了,畢竟這些天唯一有個說想幫他的人,不管是真是假,聊勝于無。

  “好,告訴你也無妨,我是陰陽使者。你若相信,如實回答,你若不信,也無大礙。我很忙??梢詥??”飛雁語氣有點兒冷冰冰的了。

  “???是,是。您老問就是。噢,我當了二十年小腿兒了。”劉德友顯然是又驚又喜。他早已聽說陰陽使者刀下沒有冤死鬼,手下鬼信使更是厲害,小無常都替它一只鳥辦事,沒有什么事能逃過它的眼睛。自己雖然不算好人,可也沒做殺人越貨的事,要是陰陽使者管了自己的事,那自己的冤就有處申了??磥碚娴乃懒瞬簧偃耍庩柺拐叨俭@動了,而且還和自己面對面,雖然看不見,但好像是神仙的味道,自己從來沒聞過這么舒服的味道。這牢坐的也值了!

  “你為誰送信最多?最熟悉的小腿兒是誰?”飛雁的問題似乎與案情無關。

  “這……我不敢說。您老能不問嗎?”劉德友苦著臉。

  “我知道你們的江湖規(guī)矩??梢栽?,那就讓小無常來解決你的事吧?!憋w雁轉(zhuǎn)身走了。

  “別別別,我……”劉德友猶豫說與不說間,牢門已經(jīng)咣當一聲關上了,他傻呆呆地站在床前,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吉是兇,因為他只是聽說新的江湖老大小無常年紀輕輕,下手狠辣無比,而且黑白兩道通吃,實際上背后就是鬼信使,而鬼信使又是受陰陽使者驅(qū)使的,這樣看來,陰陽使者若是生氣了,估計死無葬身之地了。想到這兒,不禁冷汗直冒,搞不好黑白兩道都想要了自己的小命,那是絕無生路了。他后悔了,豁出去說了,可能陰陽使者還會留下自己的爛命,等到小無常來了,自己是非死即殘了。于是,癱坐在床上,想著一定要趁小無常生氣之前問啥說啥,否則被弄殘了也得說。再說小無常是新的江湖老大,和他說江湖的事不犯規(guī)矩。主意已定,便放松下來,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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