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相請偶遇
仿佛精心挑選的一切，畫面美輪美奐，甚至有些美得不真實，如果夢想能夠召進現(xiàn)實，那么三人就像自己的夢想召進了現(xiàn)實一樣，每一個人都心滿意足地笑著，說著，聽著，感受著……
然而，每一個人的滿足又各不相同。莫靜如的滿足僅僅是有一個神仙姐姐，有郝叔那么好的大哥哥（或許將來能成為如意郎君，雖然還處在幻想階段，但畢竟今天有了第一吻了，還是美美噠）。郝叔的滿足是，無論結(jié)局如何，見過“仙人”還是長見識了，也相信古人并未夸張。真實的活久見。厲飛雁的滿足是，在長久的人生經(jīng)歷中，終于遇到了自己有感覺，對方有欲求又純潔的眼神，之前遇到的基本都是崇拜的眼神，剩下的就是邪惡的眼神，她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有那么強大的氣場，令人望而生畏，雖然不是畏懼，而是敬畏，但也令她無法與人深交。
于是，點單完畢就出現(xiàn)了奇妙的情境：三個人沒有言語，都是微笑著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完全是用眼神交流。而在旁觀者看來，三人的兩兩情侶裝簡直就是個難題，哪一對兒都般配，讓誰退出呢？仿佛一夫多妻制的年代極度登對兒的一家人，而且明顯相處和諧，羨煞旁人。
“小妹妹，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約會了?！弊詈笫菂栵w雁打破了靜默。她的聲音舒緩輕柔卻隱隱透著一股霸氣。
“沒事，本來我們也馬上吃好了，但是見了你又不想走了，你太美了！想和你做朋友。不過我今年30歲了，你比我大嗎？”莫靜如的聲音明顯更小家碧玉一些，沒有一絲霸氣。
“呵呵呵呵，我肯定是比你大的。不過我不方便說我多大，不是不相信你們，是怕你們不信。先不說這個了，你的樣貌和聲音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這也是我想和你多聊聊的原因?！眳栵w雁的表情明顯地透露出她很想念那位故人。
“噢，謝謝！但愿沒有讓姐姐失望。我聽姐姐的口音像東北人，是這樣么？”莫靜如微笑著打岔。
“嗯，我算是東北人吧。你好聰明！她也很聰明。不過放心，很久的事了，我已經(jīng)放下了。生老病死，六道輪回，或許，你就是她轉(zhuǎn)世的人，老天讓我們再次相遇。”厲飛雁的口吻像得道高人一樣，但是又一點兒不感覺好笑，反而讓人覺得她說的對。
“額？姐姐說笑呢嗎？你才多大？你的故人轉(zhuǎn)世最多也就幾歲罷了。怎么會像我這么大呢？不過我還是感謝姐姐喜歡我?！蹦o如有點暈菜。
“哦，呵呵，比喻失當，比喻失當。呵呵呵呵…”厲飛雁本應(yīng)有點尷尬，但是她并沒有。她的笑和她的表情一點都沒有體現(xiàn)出尷尬。
這種情況下，莫靜如反而感覺有點尷尬了，所以急忙說道：
“不好意思，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很…非常年輕。”莫靜如小臉兒紅撲撲的，像個犯錯的孩子，也更加可愛迷人。
“沒事沒事，我怎么會怪你呢。對了，你們是戀人嗎？”厲飛雁說完，轉(zhuǎn)頭看著郝叔。
“他是我老公。”莫靜如莫名其妙地宣誓了一下主權(quán)。
郝叔正沉浸在欣賞之中，畫面太美！他完全不想插話，或者忘記了說話，他現(xiàn)在只是欣賞，欣賞，還是欣賞。所以話題突然地轉(zhuǎn)到他這里，再加上莫靜如的主權(quán)宣誓，令他猝不及防，不知所措：
“嗯？啊，哦哦…你好！”
厲飛雁見狀，禁不住捂著嘴笑起來，雖然努力地壓制著，但誰都看得出，她笑得花枝亂顫，也把目光轉(zhuǎn)向窗外，免得兩人太尷尬。而莫靜如就有點生氣了，她感覺精明如斯的郝叔是因為偶遇了神仙姐姐才變得智商不足的，以自己的感覺來說，郝叔是喜歡上了神仙姐姐，自己的預(yù)感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情敵是坐實的了。人說相請不如偶遇，還真的是，而且竟然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氣人的是自己是那個相請的人。
莫靜如標志性的低頭不語臉色沉靜的生氣方式，加上厲飛雁肩頭輕顫的笑態(tài)，令郝叔不知說什么好了。
“我去看看牛排好了沒……”郝叔畢竟是精明的，短暫的尷尬，馬上找到了化解方法。說完便逃也似地快步走了出去。
“姐姐，你還笑。好氣人啊！”莫靜如鶯聲細語地看著厲飛雁后背說道。
“誰叫你撒謊的？還怪我笑。呵呵呵呵，喜歡歸喜歡，干嘛這么突然？宣誓主權(quán)??？怕我搶嗎？呵呵呵呵…”厲飛雁針針見血，說得莫靜如無言以對。
厲飛雁見莫靜如不知所以，便又說道：
“好啦，不逗你了。咱們聊聊別的話題吧，給我推薦一下你們這里比較清幽愜意的景致。我不很喜歡熱鬧人多的地方。”
莫靜如聽罷，心里又是一緊，這愛好竟然也和郝叔一樣！她心里第一個想法是，完了完了，太危險了！于是便道：
“這樣啊，我們這里人口多，還真沒有這種地方，哪個景區(qū)人都很多的……”莫靜如一邊說，一邊左右閃動那漂亮的眼眸。
“是這樣嗎？”厲飛雁知道她又撒謊了，但是在她眼里，莫靜如就像個在家長面前接受盤問的小孩兒一樣緊張，所以笑著打斷莫靜如的話。
莫靜如徹底懵了，她驚訝地抬頭看著厲飛雁，那比她還漂亮深邃的眼神令她不忍心撒謊，她不想欺騙厲飛雁，但是又怕厲飛雁搶她的郝叔，她明顯感覺到郝叔對厲飛雁近乎一見鐘情，剩下就看厲飛雁的態(tài)度了，而厲飛雁的表現(xiàn)也證明她首先并不討厭郝叔，根本就不躲避郝叔熱烈的眼神。于是，她磕磕巴巴地說：
“也…不…完全是啦，還是…還是有比較…清靜…嗯…人少的地方，不…不過…距離我們這里比較遠，交通…不是很方便…嗯…是。”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說的對不對。
“噢—”厲飛雁玩味地拉了一個揚聲的長音，“啊—”又玩味地拉了一個去聲的長音。
“哎呀，姐姐就饒了我吧。你好厲害！我感覺自己都透明了，心思都被你看得見?！蹦o如低著頭，紅著臉。
“嗯，小丫頭，聰明人好說話。記得以后不要和我老人家撒謊喲。不過你的郝叔確實不錯，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他的名字有點怪，他真的名字就是郝叔嗎？”厲飛雁打趣兒地換了話題。
“這個…他是個維修工。我認識他的時候就是叫郝叔，身份證上是叫郝仁。確實我也覺得怪怪的。不過他確實是個很精明又很好的人。給人安全感。好難得。我好喜歡。”莫靜如說著說著就說出了心里話，然后沉浸在遐想里。
厲飛雁見她如此用情至深以至于有些失態(tài)，自己也頗有感觸，便自言自語幽幽地道：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愿?！?p> 莫靜如是新新人類，加上程序員的工作，愛好基本都是游戲之類二次元世界里的事，其實是有點不諳世事的。聽了厲飛雁不疾不徐的輕聲念誦，她感覺厲飛雁太有知識了！這些話是無比的應(yīng)景，簡直說到她心坎里去了。于是也不做聲，癡癡地看著這個神仙姐姐，等著聽她繼續(xù)說。
厲飛雁也確實心中感慨，回想起歷歷往事，無論大風大浪，歲月靜好，總似古井無波，今天忽然有一種感覺，仿佛自己特殊的人生早就在冥冥中注定，已過的不平凡而又默默無聞只是因為機緣未至，于是便又輕言自語：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君戀天涯時，我已過海角。
各有芳草棲，不曾花顏繞。
相逢似相識，前生情未了。
不恨君生遲，只恨我先老。
霧里看陰云，夜過不能曉。
茶飯總相思，心悴影漸消。
惟有相見時，花開向晴好。
恨不能同生，不恨花開早。
君心在我心，可否同君老。
待有天晴時，共枕相擁笑。”接著又輕言兩句：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p> 莫靜如呆了，徹底呆了！她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這個神仙姐姐要搶她的如意郎君了?？墒撬植蝗绦呐c姐姐爭搶，又舍不得拱手相讓。她不知道為什么，不知道該怎么做，她感覺自己非常無助，非常弱小，只能任人宰割。她想不明白為什么，想不出來該怎么做，甚至想不出來該說什么。想著想著，眼淚無聲地滑落，滴滴是痛！
厲飛雁感慨良久，沒有聽到回應(yīng)，回頭看莫靜如，見她梨花帶雨，楚楚生憐，不禁想起故人夏雨煙，這個神態(tài)太像了！
厲飛雁本就絕頂聰明，博覽群書，世事洞明，轉(zhuǎn)瞬間就明白了。于是說道：
“靜如處子，人如其名。妹妹，放心，姐姐會和你分享一切！明白嗎？一切！”
不得不說，厲飛雁確實厲害，如果是心存惡念的人，在了解她之后會害怕的，會躲得遠遠的。她對人類情感的了解和把握以及語言的運用簡直駭人。中華文化博大精深，語言的內(nèi)含和外延會衍生出很多意思，當一個人把這種特性運用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那么這個人就能掌握他人的情感，進而支配他人的行為。而厲飛雁就是這樣的人，她的話往往一語中的，也能只言片語解決問題，她的經(jīng)歷也很奇特，這是后話。
單說莫靜如聽了厲飛雁的話，把“一切”兩個字的內(nèi)含無限擴大了，她想的是，郝叔那么優(yōu)秀的男人，沒有女人有資格獨享，那么假如神仙姐姐喜歡郝叔，和自己分享，也是好的，自己也是知足的。于是，莫靜如莫名其妙地破涕為笑，拿起餐巾紙邊擦眼淚邊紅著臉說：
“謝謝姐姐。你真好！對了，姐姐預(yù)訂酒店了嗎？不如去我家住吧？我就一個人，你來了我們還能聊聊天談?wù)勑?。好嗎？?p> “好啊！我還省錢了呢！”厲飛雁笑著說。
“嗯，那就說定了！我好久好久一個人住了。好孤獨。謝謝姐姐！”莫靜如開心起來。
“喔？你的郝叔不陪你的嗎？”厲飛雁打趣道。
“他很忙的…哎呀，沒有啦，姐姐好壞。不跟你說了。哼！”莫靜如俏皮地假裝生氣，透著滿滿的可愛樣子。
“呵呵呵呵，好好，不說了不說了。真是我見尤憐?？蓯鄣男⊙绢^。呵呵呵呵…”厲飛雁對莫靜如開始由好感進入到喜歡的程度了。
這時，服務(wù)生為他們把醒好的解百納送來了，另一個服務(wù)生也送來了牛排，后面跟著進來的是訕訕的郝叔：
“不好意思，兩位神仙姐姐久等了?！焙率瀹吘故蔷鞯?，化解尷尬的話很得體。
然而，再得體的話也怕醋壇子，莫靜如從來沒有聽過郝叔叫自己神仙姐姐，哪怕是開玩笑。所以明擺著自己是借了厲飛雁的光，便因醋意調(diào)皮地說道：
“呀！我的叔什么時候這么會說話啦？小女子不敢當??！”話雖然柔聲細氣的，但是芒刺確也夠鋒利。
郝叔意外地看了莫靜如一眼，心想這丫頭什么時候這么牙尖嘴利的了？以前還真是沒注意，小家碧玉的人也有這么犀利的時候，還真是大意了。而一旁憋著不敢笑的兩個服務(wù)生和微笑著審視他的厲飛雁更是讓他覺得不好應(yīng)付。
但精明人畢竟聰明，郝叔懂得這時候怎么解釋都是蒼白的，而且解釋都是小男人的做法，不是他的性格，而強勢又會令莫靜如尷尬，于是笑著干咳兩聲說道：
“嗯嗯！小丫頭片子，不要把叔的紳士風度變成尷尬。我們都是有文化兒的人。”
“呵呵呵呵……”莫靜如笑得花枝亂顫，眼里滿是愛意。相識多年，她第一次見到這么可愛的郝叔。如果不是有厲飛雁在場，她會拋開自己矜持的性格，撲上去狂吻她的叔。而現(xiàn)在…她又生出一絲醋意。
厲飛雁也無聲地笑了，她的眼里是滿意，是贊許，她認為，郝叔的表現(xiàn)既體現(xiàn)了男人的風度，又化解了尷尬，同時也體現(xiàn)出郝叔的領(lǐng)導(dǎo)型能力。而此時他也產(chǎn)生一絲疑竇，那就是郝叔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技術(shù)工人？從他的衣著品味不能判定，可能是別人幫他挑選的，但是同樣的衣著穿在不同的人身上，氣質(zhì)絕對是不同的。郝叔的氣質(zhì)及表現(xiàn)足以證明他不大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技術(shù)工人。那么他究竟還有怎樣的身份呢？或者說他曾經(jīng)是怎樣的身份呢？如果他還有其它身份，那么他為什么要隱瞞呢？甚至于他身邊的莫靜如這樣的人都不清楚。不能曝露真實身份的人有兩種，一種是間諜或罪犯，一種是國家安全局人員或臥底。當然，還有一些特殊身份的或從事高科技科研項目的人等等，但那已經(jīng)和百姓不在一個層面上了，根本沒機會見到，所以更談不上隱瞞身份的事情。職業(yè)的習慣令厲飛雁多想多思了。
“快坐。我等不及要品嘗美味了?！眳栵w雁不失時機地恰當?shù)匚⑿χf道。
“謝謝你們。沒事了?！焙率暹厪臏蕚涞咕频姆?wù)生手里拿過紅酒邊客氣地說。
“好的。各位用餐愉快！有事請按鈴?！逼渲幸粋€服務(wù)生回答道。然后兩人輕輕鞠躬退出房間。
“我來做兩位神仙姐姐的服務(wù)生吧?！焙率逍χf道。
“過獎過獎。”厲飛雁笑著說。
“三生有幸?！蹦o如笑著說。
“實話實說?！焙率謇^續(xù)笑著贊美，一邊開始給厲飛雁倒酒。
熟練得體的倒酒手法和倒入杯中的酒量以及停止的動作，加上左手扶擋衣擺略微前傾的身姿，專注地看著酒杯的眼神，讓兩位美人美眸中充滿了贊許和喜歡，而下一杯為莫靜如倒酒時，讓這種贊許和喜歡更濃烈了一些，只是因為郝叔左右手互換而已。因為他們的座位臨西窗，兩位美人坐在南側(cè)座位，郝叔在北側(cè)座位。郝叔左右手的使用表示著對兩位的禮貌和好感。所以說，中華文化博大精深，細節(jié)往往體現(xiàn)出一個人對相關(guān)文化的掌握程度。然而也是郝叔的這一細節(jié)表現(xiàn)，令厲飛雁更加肯定了郝叔絕不僅僅是個技術(shù)工人。
美酒佳肴，美人相伴，還是兩位絕色佳人，郝叔的心情別提多美了！他好多年沒有這么愉悅了！所以倒酒的時候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美滋滋的表情。而這種表情繼而又引發(fā)莫靜如的花癡，她目不轉(zhuǎn)睛地一直看著郝叔把酒倒好，伸手端酒的時候也沒舍得把眼神放下一次。這一切細節(jié)自然逃不過厲飛雁的眼睛，她也感覺兩人很登對兒。只不過自己也……唉，厲飛雁在心里輕嘆一聲。
“歡迎來山城觀光！希望山城能給你留下一個美好印象?！焙率迮e起酒杯示意并說了句套話。
“相請不如偶遇，我們有緣，感謝二位不棄?！眳栵w雁不僅回答官方，還有感而發(fā)。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厲飛雁的一句“相請不如偶遇”恰恰應(yīng)了莫靜如的心境，今天就是她請郝叔出來吃飯的，結(jié)果偶遇了厲飛雁。那么就是她這個相請的莫靜如不如偶遇的厲飛雁嘍。真是好無奈的懊惱！然而，第一句官話還是要說的：
“好高興認識姐姐?！?p> 三人酒杯輕碰，各飲一口郝叔放下酒杯切牛排，莫靜如放下酒杯并沒有動作，而厲飛雁端詳著酒杯，口中喃喃道：
“張裕解百納，海納百川。謬也。愁結(jié)百納，一飲而解。然哉?！蹦菍Ｗ⒌难凵瘢渖辖^美的臉蛋，又是另一種動人。真是一顰一笑，傾國傾城。
即便是美過名模的莫靜如，此時也看得癡了。她又一次感覺到，這個神仙姐姐想要什么，是不會有人拒絕的。
一時間，靜默變成了主角，每個人都在品味人生。
片刻之后，郝叔有感而發(fā)：
“人生本過客，何必千千結(jié)？
千結(jié)萬結(jié)解不開，風風雨雨滿園來。”
他也回想起自己之前的經(jīng)歷，那些異于常人的往事一閃即逝，他已經(jīng)放下執(zhí)著。而厲飛雁聽罷怦然心動，仿佛知心故友一般的感覺，于是少有地隨感而言：
“一曲新詞酒一杯，
去年天氣舊亭臺。
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識燕歸來。
小園香徑獨徘徊?！?p> 這時莫靜如不干了，她感覺兩人拿她當空氣，借詩談情。于是插話道：
“叔，姐姐，你們太赤果果了吧？當我是透明的嗎？哼?！彼室獍殉嗦懵阏f成赤果果，也是為避免尷尬。
兩人聽了不禁啞然失笑，都感覺確實唐突了些。于是改變話題，三人說些天南地北的見聞趣事，旅游心得，不經(jīng)意間又喝了兩瓶紅酒。莫靜如首先酒力不濟，于是三人叫了代駕，準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