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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

壹佰肆拾玖

如果,再 萌主真是萌萌噠 3225 2021-09-02 22:48:40

  “這聲音!是萌主!”梵音提臂一甩,將剛剛才收好的機關暗器再次扔了出去,瞬間擺開防守架勢,牽起傀儡護在眾人身前。

  這話音未落,南山已提步?jīng)_進了寨門,消失在濃霧之中。

  “曲盟主,無論你要講什么...”紅夜抽出短劍,凝眼望著南面,說道,“都只有再等等了...”

  敵襲當前,曲無憶沒有答話,算是默認,五人齊齊望向寨門,蓄勢待發(fā)。

  片刻后,迷霧中人影晃動,細看輪廓,只見是南山與樵青一同架著萌主雙臂,三人并排走出寨門來,自濃霧間現(xiàn)身,眾人發(fā)現(xiàn)萌主的手臂與大腿外側(cè)受了傷,正流血不止,三人身后既不見追兵,也無其它異動。

  “你的傷...你們怎么到總壇來了?”碎玉迎上前去,扶住萌主,急切地問道,“不是說好從山道撤離嗎?”

  終于尋到了好友,萌主緊張的神色終于有所舒緩,他席地坐下,搖了搖頭,喘著氣答道:“我們...被高手...偷襲了...”

  “怎么可能?樓里還有什么高手,能把你傷成這樣?”碎玉顧不得讓萌主休息,依然抓著他的衣肩,追問道,“洛維呢?。俊?p>  “??!疼!”萌主被扯得屈膝半蹲起,大腿側(cè)面滲出一股血來,他咧嘴答道,“你們沒遇見她,那她便是去追擊玉蝴蝶...”

  剛講出這個名字,萌主一愣,臉上浮現(xiàn)出驚魂未定的神情,木訥地擺了擺頭,自言自語般念道:“不對...不可能...”

  “放開手吧,碎玉...先讓我療傷?!遍郧噍p喘著氣,撇開碎玉雙手,從腰后行囊中摸出一包藥粉,低聲解釋道,“我們方才,被你所救的人暗算了...萌主身上這兩刀,都是替我擋的...”

  “暗算?”碎玉滿臉不容置疑,盯著萌主的傷口,分析道,“這傷口決不是洛維的匕首與彎刀造成的...這深度、這切口...就像...像是...”

  萌主腿上的傷口深入血肉,豁口如涸土中的裂痕般,筆直而窄長,碎玉幾番思索,始終無法將任何兵刃與之聯(lián)系起來,更想不出樓內(nèi)還有使用如此奇兵異器的人物。

  “不是洛維...”樵青朝萌主傷口撒上藥粉,同時抬頭朝紅夜使了個眼色,又望向碎玉,解釋道,“是...玉蝴蝶...”

  說到這里,樵青也一時語塞,似乎尋不到合適的詞語,她緊皺著眉,又連忙補充道:“有兩個玉蝴蝶...不是死掉的那個...”

  此話實屬荒謬,只有碎玉能夠明白萌主與樵青所說,其余人皆是滿臉疑惑神情,紅夜沉默著走到橋邊的一支火炬旁,她抽出短劍,將其橫在火焰中炙烤,劍刃在火焰中翻動,火光印在她冰冷的眼中,閃爍跳動。

  “快接著說啊!告訴大家你剛剛還看見了什么!”失血不少,萌主雙唇有些泛白,他捂著左臂,對樵青喊道,“這鬼地方...今天真是見鬼了...”

  “我還看見...孔雀...”樵青頭也沒抬,用毫無底氣的音調(diào)答道,“淬劍谷谷主...巧匠孔雀...”

  “講什么胡話?”沉默許久的梵音終于沉不住氣,她問道,“且不論玉蝴蝶,巧匠孔雀不是死在淬劍谷中了嗎?我們都是親眼所見,你當時也在場啊!”

  樵青立刻點了點頭,隨即又搖起頭來,找不到話反駁,眾人面面相覷,目光無處安放。

  就在這時,只見紅夜快步穿過眾人身邊,將所有目光吸引了去,她停在萌主身邊,與樵青交換眼神,便揮動手臂將燒得微透紅光的劍刃貼了上去。

  隨著萌主的一聲低吟,紅夜的短劍在他腿側(cè)留下了一條焦黑的灼印,這塊燒疤邊緣處依稀可見櫻花狀的劍紋,將傷口完美覆蓋住,終于止住了流血。

  “那日他在淬劍谷乃是詐死...”紅夜牽起衣袖擦拭著萌主臉上的汗水,蹲身撕下一塊衣布,緩緩講道,“后來,青龍會打造那支孔雀翎現(xiàn)世那晚,他又在天絕禪院現(xiàn)身過...當時除我外僅有傅紅雪、燕南飛與他們的一位朋友在場,我也從未與任何人提起過,所以此事在江湖中幾乎無人知曉?!?p>  “那...當真是他?孔雀...”聽聞此言,樵青的臉色恢復了不少,她按住萌主手臂,追問道,“能在流殺門眼前詐死...他是青龍會的人?”

  “我與他僅有兩面之緣,很難說...”紅夜涂膏抹藥、系綁布條,兩人配合默契,轉(zhuǎn)眼便已將傷口包扎完畢,她冷靜地問道,“比起這個,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洛維拋下你們?nèi)チ四睦???p>  “我不知道...”樵青一邊說,一邊伸手從腰側(cè)摸出一塊小巧的銀令牌,“她在地上撿起了這塊令牌,瞬間臉色大變,一言未發(fā)便追去了...”

  見樵青手中之物,碎玉立即渾身一震,她瞪眼盯那令牌著,驚得講不出話來。

  “南山,繼續(xù)警戒寨門方向...”察覺到碎玉神情,紅夜眉宇間忽然迸發(fā)出一陣霸氣,她厲聲命令道,“其余人,全部圍過來!”

  見此陣勢,眾人只覺非同小可,紛紛朝紅夜圍聚而來。

  “功過且留到以后再談,這血衣樓中謎團重重,已容不得我們心存隔閡...皇天在上,紅夜在此向曲盟主保證,我們不會再對你講半句假話...”紅夜?jié)M臉嚴肅,用極快的語速說道,“碎玉,你先講,這塊令牌是何來頭??”

  “這...是青龍?zhí)厥沽?..”碎玉被紅夜的氣勢鎮(zhèn)住,伸手從樵青掌中拿過令牌,答道,“早在半月前,曾聽聞大龍首親自指派了一名特使趕來血衣樓,要助我們渡過四盟圍攻難關,可直至今日我也從未見其身影...眼下這塊令牌出現(xiàn),說明青龍?zhí)厥乖缫训诌_血衣樓,我與洛維卻對此竟毫不知情...”

  “好!萌主,現(xiàn)在你向曲盟主解釋,你與樵青是如何解救洛維?剛剛在密道中又發(fā)生了什么?你們?yōu)楹螘霈F(xiàn)在此?”紅夜一邊問話,一邊吩咐道,“在此期間,樵青速為老烏頭治愈內(nèi)傷...我們接下來還需苦戰(zhàn)...”

  眾人借著這陣空當整備調(diào)息,隨著萌主娓娓而談,曲無憶終于完整知曉了他與樵青是如何悄悄混入血衣樓,又在碎玉的幫助下藏身峭壁之下,最終憑著精妙配合救下洛維與神秘女子的奇妙過程。

  方才救下神秘女子與洛維后,萌主與樵青都堅信女子就是玉蝴蝶,根本不愿相信洛維所說的解釋,出于無奈,洛維只得與兩人一起抬著昏迷不醒的神秘女子回到密道洞口,讓他們親自瞧瞧玉蝴蝶的尸體。

  萬萬沒想到,就在三人查看尸體之時,本被靜靜放在一旁的神秘女子突然從背后出手襲擊樵青,見偷襲被萌主擋下,便迅速轉(zhuǎn)身逃向密道深處、毫不戀戰(zhàn);也就是在這時,樵青依稀瞧見了密道中孔雀的身影,洛維隨后在地面發(fā)現(xiàn)了青龍?zhí)厥沽钆疲簧碜妨巳ァ?p>  聽完萌主講述,曲無憶問道:“她什么也沒說就追去了?只把這令牌留給了你們?”

  “并非她給的...這令牌是我們追出密道,在出口處撿到的...”樵青連忙答道,“我想,這一定是洛維留給我們的暗號...或者說...她...”

  “死...”未等樵青說完,只見碎玉緊緊盯著手中令牌,忽然喃喃念道,“令牌背面有一處新刻痕...”

  樵青的天香醫(yī)術(shù)著手成春,此時萌主與老烏頭都已恢復了不少氣力,聽聞碎玉所說,眾人紛紛探頭看去,只見那小巧令牌背面,淺淺刻著一個“死”字,那刻痕極其纖細,仿佛出自繡花針芒的雕琢。

  “死樓...”未等眾人完全看清,碎玉一把將令牌攥回掌中,仰頭望向南面茫茫迷霧,嘆道,“無論這是暗號還是陷阱,我都要去救她!”

  總壇方向青霧籠罩,緩緩翻騰其間,眾人一時無言,各有所思。

  “如你所聞,曲盟主...方才總壇一戰(zhàn)的玄機,梵音已與你講過,我們所有的秘密都已開誠布公...”紅夜迅速后撤一步,朝曲無憶作揖道,“碎玉既決意要闖死樓,我蝕紅夜自不會逃...還請曲盟主在此等候四盟人馬支援,若我們亥時還未出樓來,便一把火將總壇燒了!”

  紅夜話音未落,南山、萌主、梵音、樵青、老烏頭便已全部挪步到了她的身旁,幾人什么也沒說,只靜靜收拾著自己的兵器與腰間行囊。

  “燒什么燒?我可不同意!”看著眼前這些人,曲無憶又輕輕一笑,問道,“你可知我方才為何說,不再追究你們的過錯?”

  沒料到曲無憶會如此問,紅夜輕輕搖了搖頭。

  “我今日跟你來,并非是要找碎玉問罪,而是想試探她的本性...”見眾人無聲,曲無憶緩緩道來,“我難以想象...一個人能在敵營隱忍十載,仍然心懷正道;面對兩難取舍分明,敢作敢當;且為救朋友,不惜自己背負罪名...八荒能得如此賢才相助,我曲無憶欣喜還來不及,如何忍心問責?”

  聽聞此言,眾人齊齊看向碎玉,只見碎玉眼角閃過一抹光亮,她迅速別頭轉(zhuǎn)過身去,向寨門方向邁了兩步,抬頭望向濃霧,一番沉默。

  “今日有幸一見軒轅后人,果真不負黃帝之名!”曲無憶環(huán)視眾人一番,鄭重作了一揖,說道,“無憶在此保證,此事決不會與任何人講起...事不宜遲,我要與你們一同闖死樓,走吧,你們的朋友還等著我們...”

  江風似乎吹得更猛烈了,隔岸的聲響逐漸空明,碎玉快步走進寨門、隱入濃霧之中,一道道背影也隨著她一同消失,萌主輕輕扭動腿腳,與殿后的梵音一起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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