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西班牙大作家塞萬提斯說:金錢是世界上最堅實的基礎。有錢神也怕,無錢鬼也欺。金錢就是個好兵士,有了它可以使人勇氣百倍,所謂錢能壯膽。金錢就是全球普通話,到哪都派得上用場。對于金錢的理解,沒有誰會比馬通更深刻。生活困頓的他能順利地賣出金靈珠嗎?)
人窮志短,馬瘦毛長。
對于那個年代從山里來的孩子,五張百元大鈔就是一筆巨款。金靈珠再好,我覺得鈔票換來的物質改善更來得實際些。我二話沒說,趕緊從手腕上摘下金靈珠鏡面手表,遞給心一。
心一接過后,把它放在手中,仔細地打量,他驚訝地說道:
“金靈珠吸收天地萬物之精華,白天吸日華,夜晚吸月華。若能將它的能量注入體內,不說長生不老,但至少也能獲得普通人修煉百年的功力。只是金靈珠曜曜生輝,怎么現在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神奇之處呢?難道........這不可能,你只是個普通人,這怎么可能?”
心一滿臉狐疑地看著我,然后眉頭漸漸舒展,似乎有了問題的答案。我問道:
“別這不可能,那怎么可能了,咱們還是先一手交貨一手交錢吧?!蔽蚁蛐囊簧斐鑫鍌€手指,迫不及待地等著收款。
心一沒有從口袋里掏錢,而是把金靈珠又還給了我。我驚疑地問道:“
不買了?這可不行,我還指望著那五百....“
我還沒說完,心一就打斷了我,道:
“不不不,我不是不買,而是你不必賣了。金靈珠還是歸你,五百塊也歸你?!?p> 我不解地道:“這是為什么?難道你瘋了?如果你沒瘋,那肯定是我走了狗屎運!這不科學.....不對,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心一笑道:“聰明!天下就沒有免費的午餐。我這五百塊,只為買你一個答案。請問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做到了什么?”我疑惑地問道。
心一繼續(xù)道:“我沒想到,金靈珠已經和你合二為一了,你是怎么把金靈珠的能量吸入體內的?只有練成仙界一階真氣的人,才可能啟動金靈珠的力量。你只是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練出真氣,更別說仙界一階真氣了。告訴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仔細想了想當時獲得金靈珠的情景,道:“哦,這個不難!”
不難?
心一睜大眼睛,眼眸閃閃發(fā)光。這小子竟然說不難!作為禪宗的老修行,也不敢說能輕易啟動金靈珠的能量。難道這小子真有什么神奇之秘?
我繼續(xù)解釋說:“其實,只需要做一件事?!?p> 心一有點沉不住氣了,略帶激動地追問:“什么事?”
看來心一的博學,應該靠的就是這種鍥而不舍的求索精神。
我無比認真地答道:“找到金靈珠,然后看著金靈珠?!?p> 心一點點頭,要吸收金靈珠的能量,要先找到金靈珠并看著它,這沒毛病,那接下來肯定要開始講重點了。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心一安靜地等著。
兩人大眼瞪小眼,半晌無語,終于心一打破了平靜,問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好了呀!”我一本正經地答道。
心一的體內涌起一股力量,他感覺熱血沸騰,快要爆發(fā)出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終于平復下來,道:
“馬通同學,你現在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但你是不是嫌五百塊有點少,這個嘛......可以再商量的。”
我雙手往胸前一攤,道:“五百是兩個二百五,真的夠了。我說的句句是實話,沒有然后!”
“好吧,我相信你。”心一說完,覺得自己的五百塊大洋陣亡得沒多大價價值。他又想了想,補充道,“總有一天你會說實話的?!?p> 我無奈地笑了笑,開始追問關于鏡中老虎的事情,道:“心一,我也問你一個問題,不過我可沒有你闊綽,沒法開展有獎問答。”
心一想著日后肯定能從我這套出某種秘法,很是配合地說道:“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我好奇地問:“我從金靈珠幻化的鏡面手表上,看見你的座位上有一只老虎......“
心一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測,原來這小子真的是吸收了金靈珠的能量,他正色道:
“沒想到你竟然能運用金靈珠靈通三界的功能!走,這里說話不方便,我們到操場上一邊散步一邊聊?!?p> 我們出了教室,往學校操場走去。操場位于教學樓的右側,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操場并不大,主要由一個400米的跑道構成,在橢圓形跑道的中間是一片足球場。
現在時間已不早了,操場上只有成雙成對的同學,他們一群群地各自走著,深秋的風吹過臉龐,給人帶來陣陣寒意。
心一穿著單薄,身體本能地卷曲在一起,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他在前面慢慢地走出,突然回頭問道:“真的難以置信,你真的能運用金靈珠的能量看到東西嗎?你又不是修士,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我見他苦思冥想,一副無以名狀的樣子,開玩笑道:“可能我是天生的修士,這也許能解釋這一切。”
“天生的修士?那可是一千萬人里才出一個的修行天才,你會是這千萬分之一的概率?普通人看山看水看人生,就是看不透放不下這世界的財色名食睡,所以他們連普通修士都成不了!你,呵呵,那么貪財,怎么可能是天生的修士,打死我都不信。”心一十分不屑地道。
我反駁道:“佛法不是講究眾生平等嗎?成為天生修士的概率不就是像買彩票,這回剛好輪到我中大獎不行嗎?”
心一道:“還真不行。佛法中雖然講究眾生平等,但這是從佛性人人具足的角度來說的。但是,眾生的業(yè)力不同,導致因緣果報不同,自然也不存在真正的平等。關于你對彩票的認知,我只能說,你對現實世界完全沒有深刻的經驗。普通人與主管彩票開獎的領導親戚相比,中大獎的概率是截然不同的。”
我繼續(xù)反駁道:“就算如此,那么你說我貪財,難道貪財的人就不能是天生的修士嗎?濟公可以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我也可以效仿他,財在手中握,心巋然不動?!?p> 心一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這兩句大家都很熟悉,可沒幾個人知道后兩句:世人若學我,如同進魔道。濟公是羅漢轉世,是再來人,他有這個定力和智慧,能把握好這個度,不昧因果。”
他輕蔑地看了我一眼,繼續(xù)道:“但是,你小子就難了,不是我看不起你,你連普通修士都不是,拿什么跟濟公比。以你目前的修為,根本無法馴服自己內心的野馬,只要沾上財色名食,必受業(yè)力牽引,因果不空。只有一個貪字的人生試卷,就夠你考一輩子了?!?p> 我答不上話來,只能默默點頭,為了避免尷尬,我岔開話題,道:“你覺得教室里的那只老虎還在那嗎?”
心一道:“那是一只老虎嗎?”
我奇怪的問道:“你難道沒有看見?”
心一解釋道:“我是憑我的直覺感受到它的存在,但我什么都沒看見?!?p> “不會吧,這也太奇怪了?!拔殷@訝地說:“那現在我們再去看看?!?p> 我們順著原路返回,教學樓兩旁高大的樹木在秋風里瑟瑟發(fā)抖,干枯的樹葉隨風落下,發(fā)出沙沙的響聲,它們飄到空中,就像一只只怪鳥發(fā)出詭異的慘叫聲。
盡管有些害怕,但內心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我們。當我們回到教學樓的進候,它已經熄燈了,樓里一片死寂,只有微弱的夜色從窗外透進來。我和心一輕輕地走到教室的窗臺下,然后仔細地往里面看。
雖然教室的光線很暗,但我還是清晰地看見了那只老虎。它幾乎就沒怎么動,依然呆呆地趴在心一的座位上,空洞的眼神里絲毫沒有萬獸之王的霸氣,此刻的它更像是一只巨型的野貓,等待著主人的領養(yǎng)。我正看得出神,但身旁的心一開始說話了:
“我什么都沒看見,不過我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它還在呢?!蔽掖鸬?。
心一道:“真的看見了嗎?你有沒有發(fā)現有什么不同?”
“沒有啊!它一直趴在你的座位上?!蔽衣唤浶牡卮鸬?。
心一又重復問:“真的看見了嗎?你有沒有發(fā)現有什么不同?”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一次我沒有使用金靈珠鏡面手表,我竟然是用眼睛直接看到了那只老虎!
“這...這怎么回事?我怎么能直接看到它了?”我退后一步,愕然地望著心一。
心一驚嘆道:“我沒想到金靈珠已經完全和你融為一體,它靈通三界的功能已經在你的體內生根發(fā)芽了,你的天眼已經打開!”
“天眼?”
“佛門里有五眼六通的說法。五眼分別是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天眼的開啟,意味著你能看見三界的一切東西,無論遠近晝夜。你已經不是普通人了,馬通!”
心一語氣變得沉重,似乎最后一句話里有話。我問道:“不是普通人,那意味著什么呢?”
“責任!”心一一臉凝重,道:“有所得必有所失,世界遵循能量守恒定律,有了更大的能力,必然要擔負起更重大的責任。你或許說得沒錯,你可能就是那千萬分之一的概率,作為天選修士,要擔負起拯救蒼生的重任?!?p> 馬通打量了自己一番,笑道:“我能行嗎?剛才你還說我不行呢?!?p> 心一笑道:“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此一時,彼一時也!”
馬通道:“就算我能行,可怎么拯救蒼生呢?我連教室里的老虎都弄不明白!”
心一道:“這有何難,我可以幫你搞明白!”
馬通道:“可你都看不到它,怎么搞明白?”
心一哈哈一笑,又道:“這有何難,你不是開了天眼么?我只需借你的天眼一用!”
說完,他閉上眼,嘴里念念有詞,然后突然睜睛,雙手合十,對著我說:“嗡嘛里嗡嘛里吽,馬通,你借我天眼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