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行殺賊客！
炊煙繚繚，昔日礦山營地里人影浮動，各自忙碌。自有王名樂、王大偉帶得數(shù)十人分得甲具刀槍，守在四周。
其余宰牛分肉，洗水淘米，然后秤桿分銀。自然引得一片歡聲笑語。如果不是那一攤攤干涸的血跡，一座剛剛填滿的大坑。真可謂是人間太平歲月，民足長樂！
二千四百三十八倆，這是從官兵身上扒拉下來的私藏，咱們這些日子辛苦開礦的礦石都被送至至別處，能有這么多銀子，也算不錯了！
這么多！他全分了？
全部都分了，多得也賞給我們了，半錢不剩，兄弟們都分得五倆疙瘩銀呢！許家村兄弟們本來還不敢要呢！李大哥下了死令，好說歹說才收下！
他們這是害怕呢！但不礙事的，事情已經(jīng)這樣，已經(jīng)由不得他們了。錢財是大和尚分的！咱們暫時先看看情況再說罷，對了，他自個留了多少？具體怎么分得？
此事是和尚提議，他倒真是舍得！說分就分，一點不留戀，倒真是個人物。動手的都多分了五倆，他自個也是一樣分了十兩，轉(zhuǎn)手就賞給身邊人！你的在我這呢！說完還抖了抖掛在腰間的布袋，叮當作響！
走，趙大哥咱們先過去商議，李大哥叫我來接你呢！
歸來的王名樂與剛回的趙大運說道：并沒察覺自己已經(jīng)將李書屺放在了同趙大運同等地位上！
趙兄弟，辛苦了，這一路可是順利？可有人逃脫？李書屺老遠便見到趙大運，便趕緊過來迎接！對于這位此時地頭蛇一般的人物，倒也不敢太過怠慢！
不負李兄弟所托，官兵已全部追上，還有一個著急逃跑時摔斷了腿，許家堡的土人（黎族）倒是跑掉幾個，我已經(jīng)派幾個和黎族相識的人一路跟了上去，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在勸阻？應(yīng)該沒有問題，而且此地黎族人自古與官府有隔閡大仇，自然不會去通風報信。
如此，便不妨事，況且許家兄弟也已經(jīng)讓人去尋了。來，趙兄弟辛苦歸來，但事情遠沒有到放松的時候，還得辛苦一遭，咱們接下來還得商議下一步如何行動！說完，便帶著倆人往一處空地走去。
此處本來屬于總旗左飛的休息之所！現(xiàn)在變成了咱們礦山軍的臨時軍儀會所！事從緊急，一路也奔勞的辛苦，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未時（下午一點左右），肚子只怕也受不了了。你就在旁邊吃點東西吧。
三人剛剛過來一會，王進堂率河南眾人也一同出現(xiàn)，又有倆個稍微陌生的漢子站立在一旁，不仔細觀察，就如同一個人一般！趙大運也是認得，這倆人便是瓊州島“黎族”許家村村民許前，許右倆兄弟！這倆兄弟在自家隊伍中素有威望，這次過來的黎族人也是他倆為頭。
大家都來了，我就長話短說了！李書屺說道：現(xiàn)在大家官也殺了，銀也分了。不管是動手了的還是沒動手的銀倆都分了，大家現(xiàn)在就是一條繩上的嗎咋，都得坦誠相見罷！
我先定個章程，現(xiàn)在第一步如昨夜所說，必要先拿下昌江百戶所！現(xiàn)在大家都說說有什么建議，商議一下該如何行動，以誰命令為準，咱們也有三百來漢子，也得立個章法。不然不消官兵來，自個就得亂了不是?
王進堂與李學文等人相視一眼，微微點頭，顯然已經(jīng)有所商量。我等自北而來，絕不敢有何多話，不怕笑話，咱們幾位北人早就內(nèi)地商議，這頭領(lǐng)的位置嘛！自然需要最有本領(lǐng)的來當，我等自認為非“李大師”你莫屬了。
我們都這樣認為，也只有大師才能讓俺們服氣！張猛子也接著道：
趙大運想了一想也是起身拱手道，大師自然是我等主心骨，我趙大運保證趙村眾人擁護李頭領(lǐng)。
王名樂也是在一旁道：王家堡也是只認得大師。
余下眾人連同許氏兄弟都是附和，紛紛表示只有李書屺之能，才能當著頭領(lǐng)，或真或假！
李書屺低聲一笑，昂首看著眾人說道：既如此，那某就當了這個頭頭也罷，但是某話說在前頭，這事由我先起！我也不矯情，大家倉促間起事，事后難免后怕，起了別的心思，這自然是人之常情。這事咱心知肚明！
但某要給你們說；盡放寬心，到時候頂不住了，自然有我李某人的頭顱頂在前面，但前提是咱們給朝廷惹得麻煩夠大，逼得皇帝只誅殺咱這個惡首！不然就算大家伙把腦袋低得像那“順毛驢”一般，這皇帝小兒可不會眨一眨眼睛的，該砍你等腦袋那也絕對不會半分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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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咱們現(xiàn)在就只能是一條心，能捅多大的簍子就捅多大的簍子，而且要快，不然咱們現(xiàn)在這幾斤幾兩，讓官兵反應(yīng)過來，兄弟們的項上人頭怕是隨時要丟！要知道咱們現(xiàn)在這地兒還算是儋州“知州的內(nèi)財，連同的某砍掉腦袋的那個總旗，根據(jù)痲三交代亦是那知州外甥。
這事公與私都不能輕易善了，況且就算咱們不行動起來，時間久了，咱們下面這些人必然膽怯，不免會有別的心思！當然了，大家既然認得我李某，那咱為了大伙也愿意頂著這片天！將來實在需要某這顆人頭，為大伙博一個富貴，某也絕對不會小氣！自當奉上，給你等換一個榮華富貴又如何！
眾人見李書屺將話說得這么直白，亦是稍稍羞愧低頭，連說不敢！
只有張猛子、文三變、王名樂三人皆是憤慨，直說李書屺小瞧了他們！
但是，我李某人丑話說在前頭，現(xiàn)在事從急，便是有小心思的也暫時給我放下！咱們渡過這次難關(guān)再說。而且暫時就不必分什么地域之分，某要分開統(tǒng)領(lǐng)，將下面各村各堡通通分開，以為如何？
趙大運、許前許右紛紛皺眉，但此時此地皆無他法！
我提議咱們此地眾人便皆為小頭領(lǐng)，趙大運，王名樂是瓊州人便每人帶得本保兄弟四十人，許氏兄弟亦是領(lǐng)得四十人。其余人等（王進堂、王大偉、張定前、張定先、張青、文秀清、文三變、張猛子、李學文，李學武、與吳氏三兄弟）各領(lǐng)二十人！多余的人連同外海漁民三十六人歸我直接統(tǒng)領(lǐng)?？捎挟愖h？李書屺環(huán)視一遍眾人，眼睛在趙大運、身上稍微停留！
事已至此，趙大運莫有不從，與李書屺相視一眼，默默點頭。
許氏兄弟本就才八十余人，更是無有不準！
北方諸人見狀自然歡喜！
現(xiàn)在大家伙先去認領(lǐng)各自的部下，交接好，將錘子，錐子所有用得著的鐵器找出來。咱們稍作休整，再備點干糧，便趕往昌江百戶所去，爭取明日能在百戶所吃頓早飯！
眾人皆是同意，無人敢不從命！
...........
昌江百戶所百戶坐落于瓊州南部，距離大海五十余里路，本地耕作的自然是軍戶，但也有少部分是被流放過來的罪犯，其中三人尤為特殊，名為張首晟，孫杰，李養(yǎng)徳，此三人與其他勞工一樣皮膚黝黑，但衣冠整齊，有一股這時代文人特別的氣質(zhì)，做著最多的活，任勞任怨。卻是連同為流犯的其他人都好似不待見他們！時常羞辱，要說三人來歷，便是崇禎二年臭名昭著的“魏忠賢同黨”以“交結(jié)近侍”之罪名貶為庶民，然后流放瓊州島以懲治其罪！
楚水清若空，遙將碧海通。人分千里外，興在一杯中。哎”！
養(yǎng)徳兄，你醉了，醉了！手中無酒心中醉，落花凋零又一年。咱們且收工回去了罷！
來明賢弟?。◤埵钻勺郑樾趾翱嘧x十余載，十八余年中秀才，二十一年中舉人，故里揚名，意氣風發(fā)。
先帝天啟二年，歲不過三十載，高中進士，可說是光宗耀祖！一直矜矜業(yè)業(yè)，盼望著封妻萌子，只可憐我等這般命苦，廠公之勢看似遮天，卻又破的如此之快，當今圣上又這般干脆！卻不知天下烏鴉一般黑，將我等打入這般萬劫不復(fù)！有家不敢回之狀貌。形如棄子！天下厭棄之！
悲哉，悲哉！
唉：孫杰亦是長嘆！遙望東北衣滿襟，趁著黃昏最后一縷陽光，拉著斜長的影子，自顧自的往住所歸去！
與此同時！……昌江百戶所二十余里外，十幾個人頭頂著藤草彎腰前行，仔細觀察會發(fā)現(xiàn)其服飾奇特，身手敏捷，在亂石間穿梭自如，大約半刻鐘左右便會完成一次交替，這群人正是李書屺安排許前、許右?guī)ьI(lǐng)的黎族子弟隊！因為熟悉此地，且長期活動于山中，臨時充當?shù)V山眾人斥候作用。
再往前行進十里路，便分散開來藏好，許前身材精悍短小，眼睛中眸光攝人，其人在自家族中年輕一輩也是個說一不二之輩！
此時，昌江百戶所百戶，何震”騎著滇西瘦馬，尖嘴面黃，身穿一身嶄新的紅袍子，腳上是一雙白底流云鞋，鮮艷無比，哼著小曲從遠處回來！
旁邊的親兵一臉諂笑：爺今日心情又這般好！莫不是去州城又聽得好事情？還是新納的四奶奶服侍得好！可要說給小的們聽聽，也都樂呵“樂呵”
嘿”你這泥腿子，老爺?shù)呐烁也凰藕蚝脿?？你也敢來打聽?p> 再說爺哪天心情不快?不快你還能不吃爺一頓鞭子？話說你也只能去那些貧戶女人那里，雖說不要花錢。罷了！罷了，以后再去州城游耍，也帶上你這蠢子一道，讓你見見這花花世道！
好哩，好哩！小的見爺前些日子剛從州城回來，又納了四奶奶，當是好些日子不曾教導我等了，今日可得說說外面的事給小的們聽聽，咋們也沾沾老爺?shù)幕酃?，就當是見見世面?p> 要老爺我說外面的事？你們這些鄉(xiāng)間野漢，成，本百戶就給你們說道說道！
你們可知道這外面可是什么世道？老爺以前剛到府城的時候，想到咱們這窮鄉(xiāng)溝溝，一窮二白的時候，不瞞你等！簡直就是土包子進城，啥都想摸摸，但是啥也買不起。
后來你等也知道，咱自從得了老爹傳下來的這個百戶后，日子也是拮據(jù)，咱們這山溝溝里可是啥油水都沒得。
誰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被我等打發(fā)出去打獵的發(fā)現(xiàn)咋們上頭這座鐵礦有銀子！鐵礦是沒用，這地兒產(chǎn)出來鐵等賣出去，算算距離成本，怕是連老本都要賠掉！朝廷也沒個下文?？蓺v代都不在乎的鐵礦倒是被我等發(fā)現(xiàn)了一個銀脈，雖然讓被儋州知縣和千戶所知道，又安排進來左飛那個潑汗來替代咱們守山，但咱們總歸能得個小頭不是？這也是別的地方一個千戶所都沒老子有錢的原因！老子也算嘗到了有銀子的味道！還娶了四個姨太太，真是美呀，美呀！
而且你等不知這江北中原已經(jīng)是天崩地裂，那甚么闖王高迎祥、闖將李鴻基、八條命的張獻忠、老回回………都已經(jīng)從陜西到了河南，殺得尸山血海！北地萬里無雞鳴，忒是嚇人！
不是吧！爺，這毛賊如此強悍？連天家都奈何不了？那…咱這明朝皇帝也不管管……？
閉上你鳥嘴，在你家大人這里倒是無事，別到時候管不住嘴！丟了全家的性命，還害了老子。我就你這廝也敢說天家壞話？
朝廷的事情咱們管不著，也輪不到我們，咱只知道這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咱們就好安心的發(fā)財！聽知州老爺?shù)囊馑?，想慢慢的將本地人用北方的流民替代掉，將來再將這些蠢子的人頭當倭寇，還能當做軍功，又好守住這里的秘密，咱到時候使點銀子升了官，豈不是叫做那啥？
爺！是悶聲發(fā)大財~
對咯，你個龜孫，倒是還有點道行！不對，有點墨水！哈哈！改明兒也將你春三兒”安排去山上，給知縣那撈子甚么外甥當個賬房先生，看看每天到底挖了多少銀錢？
小的倒是沒問題，可就怕知縣大人跟千戶大人知道了，會打斷小的的腿，又累了您，您一生氣，怕春三的倆條腿都保不住了哩！！就不能伺候您呢！春三兒滿面諂笑。
眾人一陣大笑！都是連呼老爺英明！
你倒是機靈，放心”爺就是能安排你上去也舍不得安排，咱手下現(xiàn)在就你們這二十幾個嘍啰，這次到州城那個也沒能招到幾個好手，咱們隔得遠，沒輪到爺，就算是有，那些犯事的家伙，哪里比得上你我從小一般長大，你若再帶人上去，怕不是老子得自個兒伺候自個了！去那些骯臟的種地戶那里收租子了。
我們就知道爺心疼我們！我們也愿意一輩子為爺奴仆（家?。惠呑右灿浀脿?shù)暮?，一輩子跟爺一條心！
哈哈，走，還是春三兒有孝心，咱們回昌江！喝酒吃肉。順便看看那地里哪家的女子長成了！春三兒，你可有福了。
還不是爺疼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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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四點，崇禎七年九月十五的滿月還掛在天邊，正是一天最為涼爽之時。雞鳴狗吠之聲絡(luò)繹不絕，正所謂，“夜黑風高殺人夜，劫財放火正當時。”
當著月色，卻看見百戶所外草叢中，身影疊現(xiàn)，靜臥不動，正是石碌山上真豪杰，李書屺一行人。
于半夜到達昌江百戶所，現(xiàn)在正被安排守夜的親兵隊長徐小波挨個叫起來！得益與大伙基本上都是在水邊討食的，經(jīng)常吃魚，并沒有多少這時代普遍的“夜盲癥”！
李書屺剛剛醒來，揉了揉眼睛，抓起一把身邊的苦草放進嘴里，嚼了一嚼，提了下精神，觀察了一下周遭的情況，正色道：各隊按計劃進行，違令者，賞十棍，不分銀。
天色蒙蒙亮中，承平了幾十年的百戶所迎來了一批新的客人，帶著手中的扁擔與長刀，竹篙與長槍！當先的一支小隊甚至已然摸到年久失修的東大門，大門用木石搭建，高不過丈半，瞭望臺上兩名士兵正蜷縮著睡覺，絲毫不知道自己的災(zāi)難已至！
吱，咻，黎族漢子用幾條繩鉤掛住大門，然后眾人齊力一拉，破爛多時的大門便轟然倒下。
砰，砰！被驚嚇而醒來的百戶所哨兵剛站起來就在迷茫中失掉了性命，毫無痛苦，李書屺將手中的三眼統(tǒng)往左右一丟，點火，殺賊！殺賊！殺卒賞五銀，殺小旗得十銀，百戶只賞一錢！
霎那間，上百支火把同時點燃，嗷嗷亂叫沖向房區(qū)，點火焚屋。戰(zhàn)斗過程沒有懸念，當各個小頭領(lǐng)帶人殺向那些毫無準備的家丁，在人數(shù)巨大優(yōu)勢之下，剛剛驚醒而來的百戶所眾人抵抗等同于無。
百戶官被文三變從自家揪起來的時候，住在附近的所有家丁都已被斬殺殆盡，積攢了一晚勇氣沒有發(fā)泄夠的士兵們也在聽到家眷的聲音后發(fā)狂的沖過去！而往軍戶區(qū)（實際已經(jīng)屬于傭戶）的一百多戶在吳氏兄弟喊著除暴安良，亂動者死的口號之下，也迅速的控制住了局面！往大部隊集合而來。至此，礦山眾人乘著夜色，攻占昌江百戶所，而無一人逃脫！
又過了倆個時辰，直到卯時，天已經(jīng)小亮，本來埋伏在其他三門的趙大運，許右等人也帶著各自人馬悉數(shù)進來！
荒廢已久的練武場，本來是洪武年間，衛(wèi)所兵操練的地方，如今已經(jīng)是雜草灌木叢生，此時此刻更是占滿了人，雄赳赳的農(nóng)民部隊從四處站立包圍！
衣著破爛不堪的軍戶站在中央瑟瑟發(fā)抖，事發(fā)突然，有些女人的衣物都未穿好，正好用散落的衣物遮住重要部位，眾人遭此變故，皆是面色發(fā)白，有些口呼“大王饒命”，有些默不敢言。
橫七豎八的尸體隨意的擺在一旁，七八個衣衫凌亂的女子跟他們的百戶大人坐跪在一起，連哭聲都盡量壓抑。百戶的嘴里不由自主的吐著血泡，面部淤青腫大，口里細微囈語“莫非事情敗露，禍事也，禍事也”！
人群中孫杰自從床板上驚醒，便跟著人群來到練武場的時候，看到這般場景，哪里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民變”！明朝官員最熟悉的政務(wù)、軍務(wù)之一，以前倒是升官發(fā)財?shù)暮檬拢缃褡詡€以前的身份如果被發(fā)現(xiàn)，落在這等亡命徒手里，真不知命運又該如何！
不遠處最后一支隊伍走過來以后，但見其廣場中央，一名大漢身穿總旗甲，頭盔拿在手上，右手持刀，身高明五尺有余，一身血跡斑斑，威風凜凜，像極了嗜殺的魔頭。其人身后站立二十余人皮膚黢黑，臉上溝壑縱橫，定是長期日曬缺水所致，但其身上皆帶血跡，或多或少，木訥的臉上輕微的抖動，像是剛剛釋放壓抑的野獸！眼神兇狠，似要擇人而噬的猛獸！
待人到齊，當中短發(fā)男子，手一揮，其左邊一位親兵樣式的漢子上前扯開廣場上一堆用麻布蓋著的白銀！
如你等們所見，這百戶所如今我來做主。某等先前便是這石碌嶺上的礦工，如今被“逼迫下山造反”來也！咱們都是苦哈哈”，所以我給你們倆條路，上來“殺官分銀者生，亂語不依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