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后一句吳銘的聲音低不可聞,見吶吶不語看著他的老乞丐,沒說多余話也不問多余的事,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老乞丐待吳銘走后卻是沒有第一時間把大餅和銅錢收起藏好。
小乞丐很疑惑,聞著胡餅的香味咽著口水,看著一大串銅錢烏黑的眼眸發(fā)亮,他自然是知道錢可是個好東西。
他疑惑的是老乞丐怎么一直站著不動。
要知道好東西要先藏起來可是老乞丐一直奉行也是一直教導(dǎo)小乞丐的。
只聽老乞丐喃喃自語:
“不敢招惹……不敢招惹啊……”
一陣熱風(fēng)吹過。
吹醒了老乞丐。
老乞丐望著大餅和銅錢面露渴望和恐懼,內(nèi)心閃過吳銘完好的右手,再次猶豫了下后緊緊的把銅錢和大餅包裹在自己的內(nèi)襯里面。
看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小乞丐,低聲說:
“回去再吃!先回去……記住,今天的事永遠(yuǎn)不要對任何人說!”
——————
吳銘回茶攤又要了一盞涼茶。
卻聞到攤主再次遞上來的茶杯上有異味,眼眸一瞟,吳銘發(fā)現(xiàn)攤主把客人用過的茶杯在一個木桶中過一遍水后便又取出使用。
木桶中的水可能剛出攤時是干凈的,現(xiàn)在自然干凈不到拿去。
水面上都有油污漂浮。
心中對茶攤的衛(wèi)生狀況皺眉,但吳銘還是沒有說什么,只是不再動茶水一口,如有選擇的話,也不會再次光顧這茶攤一次。
內(nèi)心想著,吳銘詢問茶攤攤主:
“這位掌柜,不知道這威虎武館名聲如何?”
“嗬,我哪里算得上掌柜,小郎君的嘴真會說~”
茶攤攤主露出笑意,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回答了吳銘的問題:
“這威虎武館可是在我們渝州城大有名頭,十幾年前老館主在的時候就是城中最大的武館;
現(xiàn)在的王館主綽號下山虎,一手拳法厲害的緊;王館主的夫人也是大大的好人,善名遠(yuǎn)揚,女菩薩一般的人物……”
茶攤攤主也是個能說的,吳銘料想這攤主在武館對面做生意,只怕也只敢往好的說;
但他在攤主訴說時眼眸一直晦暗的觀察著周邊的茶攤客人面部表情;
發(fā)現(xiàn)其他客人并沒有露出異樣,有幾個還有認(rèn)同之態(tài),估計這攤主說的還有幾分可信度。
在桌上丟下一枚銅板結(jié)清茶錢,吳銘起身走向威虎武館。
——
“小子站住,干什么的?”
一個護(hù)院朝吳銘喊道,嗓門和面容一樣粗獷,但語氣和態(tài)度并不算惡劣。
“小子來學(xué)拳。”
“家中大人沒有和你一起來?”
“家中大人都已經(jīng)死絕?!?p> 吳銘恰到好處的露出傷感。
護(hù)院聞言打量了吳銘幾眼,扭頭對同伴道:
“帶著這小子去找柳師兄。”
——
柳師兄是一個接近而立之年的漢子,身材高大,手臂肌肉隆起,氣質(zhì)精悍。
“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吳銘。”
“無名?怎么會無名?”
“口天吳,銘記的銘。”
吳銘看出了這個柳師兄的誤解。
“家住何處?
……
聽師弟說你全家都已遭遇不幸?”
柳師兄詢問,顧慮自己問的問題可能有些冒失,語氣比較委婉。
“是啊,死了,都死了?!?p> 吳銘點頭,補充道:
“被山匪殺的,我當(dāng)時躲在床底下躲過一劫……我家住在距離渝州城很遠(yuǎn)的地方,是好心的云游商人路過時載我來的渝州城?!?p> 云游商人嘛,自然云游去了,反正人是找不到了。
柳師兄見吳銘似乎有些傷感,也不好再繼續(xù)追問什么,沒有過多廢話:
“不知小兄弟來之前是否知曉,在我們武館學(xué)拳可是要收銀子的。”
“這很合理,多少銀錢?”
“一年五兩銀子?!?p> “包吃住嗎?”
吳銘詢問。
柳師兄錯愕,心想?yún)倾懍F(xiàn)在只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點頭道:
“伙食大家都是在武館吃……住的話,如果小兄弟你沒有住的地方的話,我和師傅說一聲,是可以住在武館后院的?!?p> “我交三年?!?p> 吳銘解開身后包裹,遞出了所有大份銀兩,湊足十五兩,書中只留下了幾錢碎銀和一些銅板。
?。ㄑa一下貨幣設(shè)定,一兩黃金等于十兩白銀,一兩白銀等于十錢碎銀,一錢碎銀等于一百文銅板,也就是說一兩白銀等于一千文。
動漫是虛擬,小說也是虛擬,虛擬之上再次構(gòu)建虛擬,就不要過于追究五代十國中的貨幣系統(tǒng)的史實了,網(wǎng)文中經(jīng)濟體系的邏輯融洽不在于換算單位,而在于作者是否注意細(xì)節(jié),大郎會努力的。
還有,唐朝沒有銀子也沒有銀票,這是虛擬世界。)
交完錢。
吳銘被一個武館中的青年先帶到后院中的一處房舍安置了下來。
武館館主叫王朔陽,接近不惑之年,吳銘交錢的時候有事外出,黃昏時刻才回到武館。
期間吳銘還在武館中吃了一頓大鍋飯。
“你叫吳銘?”
“是啊館主?!?p> “今年多大?”
“十歲?!?p> “……過來讓我瞧瞧?!?p> 王朔陽沉吟一下,讓吳銘上前,骨節(jié)突出滿是老繭的大手開始對吳銘上下其手,摸來摸去。
銳利但滄桑的眼眸中光芒越來越盛,王朔陽驚奇的發(fā)現(xiàn),吳銘的根骨極佳。
“這般上佳根骨實在罕見,體內(nèi)經(jīng)脈是否適合修煉內(nèi)功還看不出來,但就根骨而言,光修煉外家功法就大有可期……”
心中想著,王朔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沉穩(wěn)的看著吳銘:
“我見你年少又孤苦伶仃,可愿拜我為師,做我親傳弟子?”
“師傅請收受弟子一拜!”
吳銘敬茶拜師。
拜師禮成,王朔陽臉上露出笑意,周邊弟子上前恭賀。
吳銘并不覺得這拜師草率。
同樣是交十五兩銀子,別人愿意收你為徒,自然會交你更好更深的武藝。
至于師徒羈絆。
只要王朔陽不太離譜,相處時間長了自然有感情,該有的尊重和孝敬吳銘不會少。
而且吳銘也不準(zhǔn)備就拜一個師傅,只要能把所學(xué)的消化和吸收,還有繼續(xù)學(xué)下去的興趣和動力,他自然會去學(xué)習(xí)更多人的武學(xué)絕藝。
拜師又不是賈·鳴那個時代的婚姻關(guān)系。
難不成吳銘還要娶了王朔陽不成。
拜個師還要忠貞不二,至死不渝了?
至于所謂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德觀念。
對不起。
吳銘的干爹真的不好做,在壺屠界,吳銘的干爹已經(jīng)死了四個。
如果可以的話,吳銘希望不會有人再有這種想法。
不為別的,吳銘只是不想再看到干爹們死的一個比一個慘的畫面。
整得吳銘好像很不孝的樣子。
吳銘讀過書,崇尚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