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孩子看起來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孩子???”
吳銘走后,王朔陽的弟弟王慕白說道。
“自然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普通百姓可養(yǎng)不出這樣精致的娃娃……看這孩子的談吐和神情自若的氣質……”
王朔陽沉吟片刻:
“慕白,你帶著幾個人去渝州城和附近調查一下……回來后也不要聲張什么……現(xiàn)如今天下暗流涌動,藩鎮(zhèn)割據(jù),匪亂四起,無數(shù)人家破人亡,百姓流離失所,唉!”
王朔陽說著臉上突然浮現(xiàn)憤懣之色,一拳捶在了身側木桌上。
平復心情后,王朔陽繼續(xù)道:
“吳銘這孩子根骨奇佳,是個練武的好材料,我們之后觀其天性品行,如果沒問題的話,是可以用心教導的,當然,核心要訣還是得多留幾手,這些絕藝只能傳我們王家嫡子嫡孫,外人不可觸碰?!?p> “知道了大哥?!?p> 王慕白猶疑一下,又語氣小心的詢問道:
“玄冥教那邊催促我們上交銀兩……大哥,要不我們意思一下?”
“意思什么?他玄冥教算什么狗東西!亂臣賊子養(yǎng)的一條瘋狗而已!”
王朔陽怒視王慕白,見自己弟弟吶吶不語,心中怒氣更盛,指著王慕白就要破口大罵。
王慕白情緒也有些激動,打斷了自己的大哥:
“大哥!世人皆知,現(xiàn)在渝州城受梁王朱溫的管轄,玄冥教就是梁王在背后支持!我也痛恨朱溫朱全忠這個亂臣賊子,但大哥你我現(xiàn)如今拖家?guī)Э冢悴粸樽约赫蚁?,也要為嫂子和孩子找想??!?p> 王朔陽沉默,半響后嘆了口氣:
“這件事就這么定了,玄冥教一個不入流的江湖刺殺組織罷了,我們王家沒必要怕它……放心,當今天下朱溫老賊并不是高枕無憂,岐王李茂貞,晉王李克用都是用著我們大唐的年號,一旦形勢不對,我們舉家投奔二王其中之一便是。”
王慕白聽罷見自家大哥一臉堅守,低下頭不再說什么,和大哥招呼一聲后先行告退。
大廳內只剩下王朔陽一人;看著大廳正中木桌的木架上擺好的一柄刀鞘通體漆黑的唐橫刀默默不語,如雕塑一般。
……
王朔陽是次日亥時死的。
被一個黝黑胖子的炙熱掌力震斷了心脈,死前七竅流血,有點慘。
和他一起死的是他的弟弟王慕白。
王慕白被一高一矮的兩個漢子前后圍攻,咔嚓一聲,直接一招便被打的骨斷腰折,嚎叫兩聲后沒了動靜;
死相之慘,不比他哥差。
行兇者是玄冥教的五大閻君。
被玄冥教冥帝派遣來處理掉王家這個渝州城內最大的刺頭。
五人惡名遠揚。
外貌也很有特色,老大蔣仁杰,號仁義閻君,身材勻稱,普通人模樣;
老二蔣崇德,號崇圣閻君,身材勻稱但是矮,除了比水滸杜撰的武大郎兇外,簡直一模一樣;
老三蔣玄禮,號玄圣閻君,瘦如竹竿;
老四蔣元信,號元圣閻君,體型高壯;
老五蔣昭義,號昭圣閻君,身形十分矮胖,像個陀螺。
而且兄弟五人五官相似,發(fā)型眉毛一看就知道都是自己人,服飾統(tǒng)一,都是裸露出自己大半個胸脯的豪放裝。
總之特色極其鮮明,這種組合也只能存在于動漫世界里面。
而且諷刺的是;
這五個閻君名字中分別含有‘仁、德、禮、信、義’五個大字。
結果一生自認為最巔峰的時刻便是圍毆揍死了唐昭宗李曄。
而當時李曄還是五大閻君的主君。
自那以后。
李曄之死也代表著老李家王朝的徹底覆滅;
也代表著這方世界的主角李星云沒有了親生爸爸。
至于之后的朱溫扶持的傀儡皇帝李柷,雖然也打著唐朝的旗號幾年,但這個曾經在歷史上留下濃厚一筆的王朝早已名存實亡。
而唐昭宗李曄接手王朝時,已經大廈將傾,期間并不是一點作為都沒有,也折騰過,大唐最后一個真正的皇帝也算名副其實。
……
“殺人豈能不放火?!”
蔣元信把王慕白殘殺后,厚土訣內力在體內奔騰起伏,一記黃光厚重的撼山拳錘翻了一個沖向他的武館弟子,張嘴獰笑:
“五弟,何不用你的炎龍掌把這座府邸焚之一俱!”
蔣昭義摸著自己肥厚的胸膛哼唧一聲:
“恐怕小弟現(xiàn)在只能勞煩四哥……沒想到那王旭陽的拳法不容小覷,不但有軍隊的殺戮之氣在里面,功力也只怕接近大星位了,小弟現(xiàn)在氣血難以平復,需要調息一番?!?p> “老五你先打坐,老二你為老五護法,老三老四你們去清理掉整個王家……不要有漏網(wǎng)之魚!”
五大閻君老大蔣仁杰背負雙手,沉穩(wěn)的吩咐道。
其他幾個閻君領命。
不多時。
威虎武館和王家后院火光沖天。
火勢遇風便漲,無人撲滅,片刻后便成滔天大火,照亮了半個被夜色籠罩的渝州城。
百姓們皆是惶恐不已,渝州城官府卻是像熟睡的豬一般,似乎無事發(fā)生的樣子。
而一場單方面的屠殺也正式拉開序幕。
悲情色彩彌漫整個被火焰舔舐的王家。
蔣遠信蔣玄禮兩個閻君帶著玄冥教的頭目和教眾,開始對武館中的弟子和王家后院的家屬以及仆人進行無差別的殺戮。
慘叫聲和痛罵聲伴隨著哀求以及哭泣持續(xù)不斷。
蔣仁杰見自己五弟已經在運氣調息,二弟蔣崇德正警惕的護佑在身側,便放下心來,目光瞟向了他注意許久的庭院中馬棚的位置。
只見橘紅色的火光照射下。
一個十歲左右的清秀稚童正坐在馬棚護欄上,臉色平靜的注視著蔣仁杰。
稚童自然是吳銘。
他半夜起來窩尿,路過馬棚,正要踏入距離馬棚十五步遠的茅廁時。
忽然聽見砰的一聲巨響。
木屑四射。
就見他昨天花了十五兩銀子拜的師傅,敬茶后再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的王旭陽被一個矮胖的漢子一掌從門窗中劈了出來。
兩人纏斗十幾招后,雙方各有傷損,王旭陽后續(xù)不敵,被胖陀螺一掌拍在心口,熾熱內力竄擊下,七竅流血而死。
之后的殺人放火并沒有在吳銘心中掀起多大波瀾。
在壺屠界的時候,類似的場面吳銘早已經見過太多。
“你怎么沒有哭?”
蔣仁杰走向吳銘,鷹隼般的銳利眼眸中閃過好奇。
“我為什么要哭?”
吳銘無語。
這糟糕的臺詞,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喜當?shù)豢匏郎瘛襟@云呢。
徹底吸收賈·鳴的記憶后,吳銘倒是知曉了不少世界的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