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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漢末篡江山

第五十回 中平之年難升平

回到漢末篡江山 醉酒枕紅顏 2872 2021-12-15 03:55:38

  光和七年九月,徐州刺史巴衹及從事趙昱討平瑯玡、東海、彭城、下邳、廣陵五郡黃巾。破虜校尉鄒靖破廣陽黃巾。徐、幽二州乃定。

  十月,皇甫嵩久攻廣宗不克,于是退而結(jié)營。待黃巾麻痹,突然夜襲廣宗,斬人公將軍張梁,獲級三萬。待官軍入城,方知天公將軍張角已于八月病逝。于是,皇甫嵩命人剖棺戮尸,又將張角首級傳送京師。

  此后,皇甫嵩又會同鉅鹿太守郭典,馬不停蹄,直奔下曲陽。至十一月,斬地公將軍張寶,獲級十萬?;矢︶杂谑敲擞诔悄现┯^,一時間下曲陽浮尸遍地,血流成河。至此,冀州升平。

  冀州乃定,信都縣令閻忠進(jìn)言皇甫嵩曰:將軍威震天下,風(fēng)馳四海。然昏主之下,難以久居,如不早圖,恐后悔無及?;矢︶詰衷唬嘿硪乖诠?,心不忘忠。非常之謀,反常之論,所不敢聞。閻忠見皇甫嵩不聽勸諫,棄官逃亡。

  待張角首級及冀州平定的消息先后傳至京師,天子劉宏興奮不已,一道中旨拜皇甫嵩為左車騎將軍,領(lǐng)冀州牧,晉封槐里侯,食槐里、美陽兩縣共八千戶。

  再說荊州宛城,朱儁調(diào)虎離山,以徐璆、秦頡佯攻城南。自己則暗渡陳倉,親率五千精兵從城北以土坡突入城中。黃巾不敵只得退守內(nèi)城。

  渠帥韓忠惶懼官軍威勢,遣人乞降。副將張超及徐璆、秦頡皆欲聽之。誰知朱儁卻拒不受降,道:兵有形同而勢異者。昔秦、項(xiàng)之際,民無定主,故賞附以勸來耳。今海內(nèi)一統(tǒng),唯黃巾造寇,納降無以勸善,討之足以懲惡。今若受之,更開逆意,賊利則進(jìn)戰(zhàn),鈍則乞降,縱敵長寇,非良計(jì)也。于是下令急攻,然連戰(zhàn)不克。

  一日朱儁登高遠(yuǎn)眺,突然計(jì)上心頭,令城北解圍。圍三闕一之下那韓忠果然中計(jì),引軍突圍。朱儁趁勢追擊,大破其軍,斬首萬余,韓忠亦為秦頡所殺。

  韓忠既死,宛城黃巾又推孫夏為帥,仍據(jù)守宛城。于是朱儁以孫堅(jiān)為先登復(fù)攻宛城。那孫堅(jiān)英勇善戰(zhàn),身先士卒,猶如天神下凡,所向披靡,加之從者前赴后繼,黃巾大敗。孫夏棄城而走,至西鄂精山,為追兵斬殺,又獲級萬余,余賊潰逃。那孫堅(jiān)又領(lǐng)著朱治、程普一路追擊至鄧縣,雙方一場大戰(zhàn),全殲黃巾余孽,荊州乃定。

  荊州黃巾的覆滅,意味著這場歷時不到一年,卻席卷全國七州,聲勢浩大的叛亂終以落敗收場。

  十二月,天子大赦天下,改元中平。詔減太官珍饈,御食一肉;廄馬非郊祭之用,悉出給軍。并封賞黃巾之亂中先策及有功之臣。

  拜朱儁為右車騎將軍,封錢塘侯,食邑五千戶,加位特進(jìn)。(特進(jìn)為加官,無實(shí)職,朝會時位列三公之下)

  前任太尉楊賜因先策有功,拜尚書令。楊賜拒不受官。于是又封其為臨晉侯,以特進(jìn)回府。

  封孫堅(jiān)為別部司馬。

  護(hù)軍司馬傅燮居功至偉,卻因與中常侍趙忠有隙,受其構(gòu)陷。劉宏雖知傅燮為人,不加其罪,卻也僅封了個安定都尉。

  至于其他州、郡平亂有功者具有金銀賞賜或記軍功薄。

  而此前下獄的盧植因逢大赦,又得皇甫嵩上書陳情,官復(fù)尚書原職。董卓亦為朝廷所赦。

  有人加官晉爵,自然有人激流勇退。徐州從事趙昱因不滿朝廷將首功論于刺史巴祇,憤而辭官。

  至于豫州刺史王允,先前謀誅十常侍不成。張讓于是懷恨在心構(gòu)陷其下獄。后雖逢大赦,旬日后又被張讓尋了由頭再度下獄。最終,得臨晉侯楊賜、大將軍何進(jìn)、司徒袁隗聯(lián)名上疏陳情,這才免了死罪,隱居鄉(xiāng)里。

  可正當(dāng)朝堂之上意興盎然,四海之內(nèi)升平人瑞之時。此前未受黃巾波及的涼州卻又生出事端來。

  說起來,那涼州原本只是來自北地、安定及來自金城、隴西的兩支羌人聚眾作亂。消息傳到朝廷,朝廷卻未及重視。一來,涼州歷來胡漢雜居,其中羌人又時常叛亂,朝廷早就習(xí)以為常。二來,天下方定,國庫空虛,朝廷也無暇西顧。于是詔令州郡自行平亂。然而小洞不補(bǔ)大洞吃苦,任誰也不會想到,此后十?dāng)?shù)年間,東漢朝廷將完全丟失對于涼州的掌控。

  令居縣外,一支漢軍旗幟的軍隊(duì)正在此處駐扎,領(lǐng)軍的乃是護(hù)羌校尉冷征。數(shù)日前,他得了朝廷詔令,命他領(lǐng)本部兵馬及湟中義從討伐四郡叛羌。今日早些時候,他匯了湟中義從,便行軍往金城方向。待到令居,已近入夜,于是下令安營扎寨。此時,他正在中軍大營中研看地圖。忽聞帳外傳來一陣騷亂,于是問道:“帳外何事喧嘩?”

  恰有守營衛(wèi)士入帳匯報(bào),道:“稟校尉,軍中有人斗毆?!?p>  “走,去瞧瞧!”冷征二話不說,提起馬鞭,便走出營帳,卻看到一群士兵正扭打在一起。冷征當(dāng)即怒道:“都給某住手!”

  誰想,那群士兵早就殺紅了眼,那里還聽得進(jìn)他說話。冷征于是對左右喊道:“來人,給我拿下。”便有兩隊(duì)士兵披甲執(zhí)戟魚貫而來,只片刻,便平息了騷亂。冷征這才看清眼前涇渭分明的兩伙人,一伙是自己麾下官軍,而一伙便是湟中義從中的胡人。

  冷征本中原人士,對這涼州苦寒向來頗有微詞,又為人倨傲,瞧不上取木為兵的羌胡。此時自然不會刨根問底,只冷冷道:“軍營之中,聚眾斗毆,爾等眼中,可有本校尉?來人,將這群胡人拖下去,軍法伺候?!?p>  卻聽到羌人中一人喊道:“將軍,我等不服,是他們先動的手,何故只罰我等!”

  那冷征冷笑一聲,上前幾步,便賞了那人一頓馬鞭,一邊道:“何故?爾等區(qū)區(qū)胡狗,也敢問我何故?”說罷,他手中又加重力道。卻聞身后傳來一句“住手?!?p>  冷征回頭一看,卻見幾人匆匆而來,為首一人,正是湟中義從軍侯北宮伯玉。那北宮伯玉雖為漢人,然北宮家世居金城,又親善羌胡,于羌人中威望甚高。但在冷征眼中卻是與那般胡狗無異。于是道:“軍侯意欲何為?”

  北宮伯玉本也不怎待見冷征,奈何自己這湟中義從軍侯之職卻是受其節(jié)制,此時人在屋檐下,卻是不得不低頭,于是恭順道:“稟校尉,此間之事,吾已有耳聞,乃因肉食之事,起了爭執(zhí),這才動手腳來。本非什么大事,何必大動干戈,不如大事化小,以免影響士氣?!?p>  官軍每頓皆有肉食,胡兵只得粟米,這正是他冷征安排,他自然心中有數(shù)。只見他輕蔑的瞥了北宮伯玉一眼,不屑道:“笑話,區(qū)區(qū)胡狗也配與我漢家兒郎相提并論,在某看來,便是粟米,也是浪費(fèi)了?!?p>  便是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莫說北宮伯玉自小生長西北苦寒。見冷征這般神情,言語之中又多有侮辱,他當(dāng)下也是怒急,正色道:“在吾看來,此間只有大漢雄師,卻無漢胡之分。大人出言輕慢,厚此薄彼,是非不分。難道這便是中原文教,官軍氣度?”

  冷征見他出言相譏,卻是使出慣用伎倆道:“輕慢?便讓你曉得何為輕慢,軍司馬何在?”

  那軍司馬卻不知何時來的,從旁邊出列道:“屬下在?!?p>  冷征道:“軍營之中,沖撞主將,依軍法該當(dāng)如何?”

  軍司馬素知北宮伯玉名聲,此時顯得左右為難,道“稟校尉,依軍法該,該......”

  冷征見其說話吞吐,顯出些許怒意,堅(jiān)定追問:“說!該當(dāng)如何?”

  那軍司馬朝北宮伯玉瞧了一眼,露出歉意神色,回道:“依軍法,沖撞主帥,鞭三十,以儆效尤?!?p>  冷征聽罷,卻對左右道:“將北宮伯玉及一眾胡狗拖下去,鞭六十。”

  鞭六十非同兒戲,便是不死,也得重傷,北宮伯玉此時雖已被兩名士兵按住肩頭,卻掙扎喊道:“冷征,你濫用私刑,某定不輕饒你?!?p>  眼看北宮伯玉被越拖越遠(yuǎn),同為湟中義從軍侯的李文侯開口道:“校尉,臨陣施罰,恐損士氣,不如...”他話未說完,卻被冷征打斷道:“汝欲連坐否?”

  光和七年十一月,護(hù)羌校尉冷征輕慢兵士,濫用私刑,致湟中義從兵變。叛軍斬冷征于令居,又匯合四郡叛羌,一路攻城略地,短短數(shù)周便攻占金城郡治允吾。金城太守陳懿出面安撫,卻為叛軍所害。

  叛軍又脅迫新安縣令邊允、涼州從事韓約入伙,并舉邊允為帥。后因朝廷通緝,邊、韓二人分別改名邊章、韓遂。

  十二月,邊章率叛軍進(jìn)擊漢陽,圍涼州刺史左昌于冀縣。幸得漢陽太守蓋勛來援,又因那邊章、韓遂素敬蓋勛為人,哭泣而去,這才解了冀縣之圍。

  然而,涼州,已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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