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拾望的心中一下子多了很多猜想。
但哪一樣他都不想相信,他不相信就這樣輸給了一個女人。
風(fēng)清玄看著風(fēng)拾望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此時心里是怎么想的。
畢竟他和這人呆在一塊兒的時間也不短,明面上一直在裝扮著他,所以對于他的心里活動他還是相當(dāng)了解的。
風(fēng)清玄在心中輕“呲”一聲,就算在他全盛時期他也不會輕易去招惹夜夭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狠起來是不死不休的。
可惜風(fēng)拾望不懂這樣的道理,或許是他不想懂。
因為他太自以為是了。
呼延黑的眼中有著絕望和孤注一擲想要毀掉所有的瘋狂,銅鈴般的大眼早已通紅一片。
任何一個十惡不赦人的心中都有他一片柔軟的存在。
呼延黑的兒子算是他冷酷無情的內(nèi)心深處僅有的一片軟和地,可是在聽到這樣的消息后,他內(nèi)心的那片柔軟崩塌了。
夜夭一點一點看著呼延黑的變化,臉上沒有絲毫的同情。
因為在這世上,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zé)。
“啊……啊……啊……”絕望蒼涼的喊聲在草原上久久回蕩。
夜夭的眼眸深了深,若有所思的盯著有些瘋狂的呼延黑,“你現(xiàn)在過去還來得及。蘑菇云只是蘑菇云,即使沒有這個,你的子民們也不一定能活。”
“因為風(fēng)拾望在你的人的斜上方埋伏了一群人?!?p> “希望你下次再選擇主子的時候擦亮眼睛,什么人值得賣命,什么人不值得?!?p> 呼延黑和風(fēng)拾望同時不敢置信的盯著夜夭的臉,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一絲不對勁。
可惜,夜夭的眼眸深處一片平靜,看不到任何開玩笑的成分。
呼延黑怒目欲裂,狠狠的瞪了一眼風(fēng)拾望,再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口一直在流血,拔腿就往坑洞的方向而去。
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快一點再快一點。
而風(fēng)拾望卻呆呆的坐在滿是血腥的地上,身上“滴滴噠噠”的在留著鮮血,可他仿佛不曾感覺到似的,嘴角卻突然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你以為你贏了嗎?這些人就當(dāng)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吧!”
夜夭平靜的聽完風(fēng)拾望的話依舊不為所動,眼睛一直望著坑洞的方向,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突然夜夭“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雖然臉上是笑著的,但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你想和我說你的底牌在突厥嗎?”
“你想說此時突厥的人都被你殺了嗎?”
“你想說,你只留了個空殼給我嗎?”
夜夭無縫連接的三連問讓風(fēng)拾望的臉上再無笑意,臉上猙獰恐怖。
還不等風(fēng)拾望開口,夜夭繼續(xù)說道,“你以為我為什么要留著你的一條命,是你武功高強還是你長得帥?”
“臉呢?我啊只是好心的想要看看,像你這么驕傲目空一切的人,在回到風(fēng)國后該怎么和那些人斗呢?”
“你又拿什么資本去皇帝那里換你絕對的話語權(quán)呢?”
“你說,你是臉大呢還是臉大呢?”
“噗呲?!痹趫龅娜嗽僖踩滩蛔×耍娂娦α似饋?,都覺得夜夭懟起人來是這樣的讓人爽快。
夜夭緩緩轉(zhuǎn)頭看著在場偷笑的人,眼神犀利中帶著一道道兇光,“怎么?很好笑?你們有些人不一定就能做的比他好?!?p> 夜夭清冷的眼光環(huán)視一圈,被她眼神掃射到的人紛紛低下了頭顱。
突厥王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從笑聲中清醒過來。
夜夭這話明顯是在敲打他的。
這女人說的不錯,他沒有風(fēng)拾望想的周全。
部落是他最大的底牌和退路,可是他卻本末倒置了,沒有守好他們的家,只是想要得到眼前的利益。
殊不知家沒了,那換來的利益還有什么意義呢?
他完全可以換一種方式,而不是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
要是今天真的讓這人得逞了,那么他們突厥在草原上也就除名了。
心中忍不住的一陣后怕,但對夜夭的臣服和感激之情卻是更加的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