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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jī)叮鈴響了一下。
逢棠懶洋洋的歪在公寓內(nèi)的沙發(fā)里,摘了眼罩去摸茶幾上的手機(jī)。
是邢姒發(fā)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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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坌⌒峡梢裕荩?p> ?。坌⌒峡梢裕菽闾ゑR!瞞著我!又釣一個?。。。?p> ?。坌⌒峡梢裕葸€是頂流!
[小邢可以]完了完了,你已經(jīng)瘋了,那可是頂流呀,你怎么敢的呀??!
[小邢可以]這要是讓傅楚遇知道了不得拆了你家?
逢棠瞇了瞇眼睛,支著身子慢吞吞坐起來,垂著眼好笑的回復(fù):你怎么不關(guān)心一下別的人?
邢姒梗住。
?。坌⌒峡梢裕荨?p> 你直接報盛聽筠的身份證號得了。
她抬指摸摸鼻梁。
她和逢棠是高中同學(xué)兼大學(xué)室友,所以關(guān)于盛聽筠和她的事兒簡直門清。
作為一個旁觀者,她無比同情盛聽筠。逢棠家境好,又是被家里嬌寵著長大的,從小沒吃過什么苦,活的像個小太陽。
彼時的盛聽筠只是一個半聾的可憐蟲罷了。
她隱隱約約記得,當(dāng)時她們高一的幾個男生偷偷傳過,說高二新轉(zhuǎn)來的年級第一家里很復(fù)雜,母親是商界灰色地帶有名的勾欄美人,父親精神不太正常,盛聽筠的耳朵就是被他打成這樣的。
她還聽說高二有一部分人會戲謔的湊到盛聽筠面前去叫他聾子。
是逢棠為他出的頭。
十幾歲的小姑娘耀眼似驕陽,在那些人試圖折斷他傲骨時突然出現(xiàn),她激情開麥揮著拳頭毫不客氣的給人錘地上,然后自以為特酷特拽的朝他伸出了手——
多么令人覺得驚喜的出現(xiàn)。
可那只是一場賭約。
所以當(dāng)邢姒每每看見清風(fēng)霽月的貌美少年專注而溫柔的望著逢棠時,她總?cè)滩蛔∠雵@氣。
?。坌⌒峡梢裕輰λ命c(diǎn)兒吧,壞女人
逢棠沒再回。
天色已然黑盡,她去開了燈,然后順勢盤腿坐在羊毛地毯上拆今天剛到的護(hù)膚品。
在外精致美艷的女人此刻頂著一頭炸毛的長卷發(fā),從一邊肩側(cè)垂落。
明天就是周末了。
是個能見到盛聽筠的好日子。
逢棠莫名覺得愉悅的揚(yáng)起個笑,回想起執(zhí)行總裁驚艷奪目的清冷美貌——分明長了這么張招蜂引蝶的臉,卻還是那副單純好騙的樣子。
羽睫下的漆黑瞳底像是藏了一片幽深的林。
以為她忘記他芒果過敏時委屈又破碎。
他指尖偷偷蜷起來,柔軟緋色唇瓣抿成一條淡淡的唇線。
怪想讓人給他順毛摸摸的。
他和逢棠認(rèn)識沒多久就正巧趕上了他的生日,盛聽筠本來沒作聲,也沒打算告訴她這件事——反正對他而言,生日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日子罷了。
但那天晚上逢棠把他騙到了學(xué)校里空蕩的自習(xí)室,給了他一個熱鬧溫暖的驚喜。
小姑娘墨發(fā)高束,笑瞇瞇的喂他吃生日蛋糕。
他垂下睫毛遮住無措泛紅的眼睛,乖乖的張開唇瓣吃下那一口。
他是知道自己芒果過敏的,可逢棠說這是她親手做的蛋糕,丑是丑了點(diǎn),味道還是不錯的。
盛聽筠不想拂了她的意。
等逢棠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經(jīng)晚了,少年的耳朵后面出現(xiàn)細(xì)密的紅疹,可他只是很安靜的找了個地方自己坐下,微闔著眼睛,呼吸滾燙。
于是當(dāng)天晚上盛聽筠被送進(jìn)了醫(yī)院。
他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還被逢棠牽著。
她還清醒著。
看到他睜眼了,少女垮著張批臉,冷冰冰的就扔下來一句:“你是傻逼嗎?”
盛聽筠還很茫然。
昏暗的病房內(nèi),脆弱的少年癡呆的沉默兩秒。
才后知后覺的默默拽起被子遮住半張臉,悶聲悶氣的說:“我都進(jìn)醫(yī)院了你還罵我?!?p> “你是該罵?!?p> 逢棠冷呵呵笑了一聲:“我再多喂你吃幾口你就可以直接去見閻王了?!?p> “……我生病了,你可以溫柔一點(diǎn)嗎?!?p> 盛聽筠一貫溫吞淡漠的聲音此時染上了些病弱的低沉嘶啞,看向逢棠的那雙眸子明亮又清澈。
逢棠:“?”
盛聽筠:“……不可以就算了。”
然后逢棠就看見盛聽筠跟來氣了似的重新閉上了眼睛。
被她牽著的指尖倒是誠實(shí)乖巧的往她掌心里又塞了塞。
逢棠:“……”
令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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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因?yàn)榘兹绽锸⒙狊薜拿烂?,逢棠夜里做夢難得夢到了以前的事。
天光大亮,十二點(diǎn)整。
邢姒給她組的局在下午三點(diǎn),逢棠抬爪按了按太陽穴,然后眼神幽幽意味不明的舔了舔干燥的唇瓣。
她起來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摸出手機(jī)給盛聽筠發(fā)了條消息。
?。邸し晏摹ぃ莩鲩T了嗎?
安靜良久,逢棠換好了衣服。
拉開床頭柜,里面安靜的躺著一個木質(zhì)的小盒子。
女人垂眸斂目,思考了會兒,把里面的紅繩手鏈取出來戴上了。
?。凼⒙狊蓿荨瓫]有
?。凼⒙狊蓿葸€在公司
?。邸し晏摹ぃ菽悄愕任乙粫?p> [·逢棠·]我來接你
?。邸し晏摹ぃ蓓樎?,我直接帶你過去
屏幕的另一邊,年輕的總裁低了低漂亮的眸子,濃密卷翹的眼睫毛扇子似的眨了兩下,然后慢吞吞的抬起冷白精致的臉,盯著鏡子里的自己。
心尖有點(diǎn)細(xì)密微弱的癢。
像是有一只絨軟的小貓爪子輕輕在蹭。
他心神不定的飄回辦公室,然后隨機(jī)在一個倒霉蛋兒面前停下。
正在整理文件的陳助理一個抬頭:“哎喲我操。”
盛聽筠懨懨的掀開眼,糾結(jié)掙扎的看著他。
好半天。
陳助理才聽見一向沉默寡言的盛總開了尊口:
“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哪個好看?”
陳助理:“?哈?”
有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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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棠把車停在了樓下。
盛聽筠像個大齡自閉兒童慢悠悠的飄下來。
她看著貌美的執(zhí)行官拉開車門,垮著張批臉像個小學(xué)生一樣端端正正的坐上副駕駛。
他今天沒有戴眼鏡。
沒了淺薄鏡片的遮擋,那雙眼睛便好看的愈加明顯,光染羽睫,顯得絨軟又純凈。
“……”
逢棠直勾勾的盯著他,后者一點(diǎn)點(diǎn)的染紅耳尖,一只手偷偷的攥緊,眼底的幽靜平淡悄無聲息的被拆分瓦解。
唇瓣抿成一條淡直的線。
“盛聽筠,”她終于出聲,眼底笑意純粹的像是要溢出來,盛聽筠下意識側(cè)眸看她,就瞧見對方匪氣的沖他挑了挑下巴。
“系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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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從
【小邢可以】這個梗出自我身邊的妹妹 姓邢,所以我們都說小邢不行 她:小邢可以! 行唄 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你說可以那就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