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禹開的威逼和欺騙之下,村民們帶著他們一行人前往了祭祀大典。
他們走出了樹林,翻過了一個小山坡,來到了一條河邊的一個廟宇之外。此時廟外圍滿了人,都是附近好幾個村子的村民。
廟宇高大的院門之上掛著一片牌匾,上面寫著“唯吾菩薩觀”五個大字。
不器子十分好奇,問道:“為什么叫‘觀’,而不是‘廟’?”
白禹開向著廟內(nèi)眺望,里面站著一個年輕男子,面容姣好,肌膚白皙,臉上帶笑,竟比之一般女子還要嫵媚。
此時,廟門外一個和尚高聲道:“各村首領(lǐng)進(jìn)廟拜見唯吾菩薩。”
話音一落,人群中一些年長之人手拿綁著白布的木棍陸續(xù)走了進(jìn)去。白禹開身邊的老丈剛想走過去,白禹開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木棍,大搖大擺走進(jìn)了廟內(nèi)。
廟門口的和尚見白禹開如此年輕,攔下他問道:“你是一村之首領(lǐng)?”
白禹開道:“是啊,我聽說當(dāng)首領(lǐng)能優(yōu)先拜會菩薩,于是花錢買了這個首領(lǐng)之位。”
“這么說來你很有錢了?”和尚說著兩眼放精光,一說到錢他頓時容光煥發(fā)。
白禹開擺擺手道:“也沒多少錢?家里也就幾萬兩黃金,幾千畝農(nóng)田?!?p> “幾萬黃金……”和尚大口吞咽口水,然后彎腰做出了一個“請進(jìn)”的動作,完完全全一副見錢眼開的下賤模樣。
此時廟內(nèi)各村的首領(lǐng)在那年輕人面前站成了一排,等白禹開走過去的時候,他們?nèi)抗蛳聛硐聛恚瑢χ媲暗哪贻p人跪拜,齊聲道:“拜見菩薩大人?!?p> 白禹開站在原地,抬頭看著前方的年輕人,又?jǐn)[弄了幾下手中木棍上的白布,再看著跪下的那些人,儼然一副瞧熱鬧的模樣。
前方那名年輕人含笑看著白禹開,問道:“你是哪一村的首領(lǐng)?為什么我之前沒見過你?”
白禹開問道:“你就是菩薩?”
年輕人點點頭:“沒錯,我就是唯吾菩薩?!?p> 白禹開道:“可你是男的?!?p> 年輕人笑道:“菩薩乃是神明,既是男人又是女人,既非男人又非女人,化身萬千,變化多端?!?p> 白禹開道:“你說自己是神明,那一定是有本事了?!?p> “那是自然?!蹦贻p人說著忽然沖天一指,頓時天上烏云凝聚,云中電閃雷鳴。
他忽然施展了這一手法術(shù),跪在面前的各村首領(lǐng)和廟外的村民大驚,全部跪在地上一個勁磕頭,齊聲喊“菩薩賜?!?。
“怎么樣?我是不是神明?”年輕人端視著白禹開問道,“你想不想擁有神力,和我一樣成神?”
“什么?”白禹開問。
“只要你拜我為師,我們共度一夜良宵,你便能和我一樣擁有了神力?!蹦贻p人含笑看著白禹開。
白禹開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皺眉道:“你我可都是男人?!?p> “你當(dāng)我是女人不就行了?!蹦贻p人道。
便在此時,上官絕四人飛進(jìn)了廟內(nèi),看著白禹開尷尬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俯后仰。就連平日一本正緊的上官絕也都忍不住笑起來,不器子更是笑得滿地打滾。
“你們是什么人?竟敢闖我廟宇?!蹦贻p人厲聲問道。
“我是你這個唯吾菩薩的老子?!卑子黹_實在沒有興致再和他廢話,他右手抬起指天,手心一攥,一股狂風(fēng)吹過,天上的烏云開始動了起來,由原來的不規(guī)則狀凝聚成了蛤蟆模樣。
所有人抬頭看著天上,都覺得十分驚奇。不器子大笑道:“變了一個癩蛤蟆,你怎么不變出來一條龍,那多威風(fēng)?!?p> 白禹開不說話,右手猛然攥成拳。霎時一股寒風(fēng)吹來,天上的蛤蟆云凝結(jié)成冰,一瞬間變?yōu)榱艘恢痪К撎尥傅谋蝮?,隨即從天上豎直墜落下來。
年輕人大驚失色,正要起身飛離,忽見眼前人影一閃,白禹開已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伸手抓在了他的肩膀,一股龐大靈力涌入,瞬間將他凍結(jié)成了冰人。
下一瞬,巨大的冰蛤蟆從天而降,勢必要將整個廟宇砸爛壓塌。村民們大驚失色,慌忙四散而逃。
但在此時,忽然飛來二人,一起出現(xiàn)在了冰蛤蟆之下,將它頂了起來,立在了半空之處。
白禹開將蛤蟆云團(tuán)凝結(jié)成冰,僅僅只是想將廟宇砸爛,并不會傷到廟外的村民,卻沒想到忽然來了兩個人阻止了冰蛤蟆墜落。
眾人停下腳步,放眼朝天上看去,只見來者是兩個長髯老者,一人是和尚,一人是道士。
他二人雖然十分神勇頂起冰蛤蟆,但此時漸感吃力,隱隱有支撐不住之勢。和尚對著廟內(nèi)的白禹開等人道:“幾位都是有大神通的高人,請撤去法術(shù)吧,我們二人堅持不住了?!?p> 白禹開手一抬,冰蛤蟆豎直飛起,飛向了高空。和尚與道士失去了重壓,長呼一口氣,身輕如燕,緩緩降落下來。
而在天上,飛至高空的冰蛤蟆突然炸裂,無數(shù)的冰渣冰屑從天而降,就似冰雹夾雜著雪花降落,噼里啪啦打在了地上,令地面一陣寒涼清爽。
白禹開看著忽然出現(xiàn)的和尚和道士,問道:“你們又是什么人?與這個唯吾菩薩又有何等關(guān)系?”
和尚答道:“小僧來自天宗山浮屠寺,法號無妄。”
道士答道:“貧道來此天宗山上清觀,道號隨心?!?p> 白禹開又問:“兩位此來可是與這個唯吾菩薩有關(guān)?”
二人相視一眼,然后無妄和尚開口道:“我們在天宗山正在舉辦百派萬宗大會,會上有教友說到這里有個唯獨菩薩以法術(shù)蠱惑蒙蔽民眾,宣揚邪說,自封為神,以騙取錢財,奸淫男女,實在是罪大惡極,大會委派我二人將他擒拿帶至天宗山?!?p> 白禹開總算是明白這二人此來的原因,心中生出敬意,對著二人道:“兩位大師原來是替天行道,我替萬民謝過兩位?!?p> 無妄和尚和隨心道士早就看到白禹開凍結(jié)了那個唯吾菩薩,心知他與自己二人目標(biāo)一致,便也一起回禮,無妄和尚道:“公子路見不平,挺身而出,真乃俠義之士?!?p> 白禹開覺得將此人帶至天宗山太過麻煩,還不如當(dāng)場誅殺省時省力,便道:“既然此人罪大惡極,就讓我殺了他,以儆效尤。”說著就要動手。
但無妄和尚與隨心道士擋在了他的面前,無妄和尚道:“我們二人奉命將他帶往天宗山發(fā)落,請公子讓我們帶他前去?!?p> 隨心道士也道:“我們奉命而來,空手回去不好交差?!?p> 二人說著一起跪了下來。白禹開一驚,見二人年事已高,此來又是懲惡揚善,心中不忍心,急忙扶起二人,道:“兩位請起,人你們可以帶走?!?p> “多謝公子?!睙o妄和尚與隨心道士一起道。
“請等一下。”上官絕卻是站了出來。
“怎么?”無妄和尚問道,生怕再有變故。
上官絕不理他,將躲在院角的各個村莊首領(lǐng)叫了過來,向他們問道:“都說說這個唯吾菩薩對你們提出過什么要求?”
這些首領(lǐng)在剛剛混亂之時躲在了角落,此時更是心有余悸,不敢說任何話,直到楚兵之拔劍指向他們,才敢說話。
一個老頭開口道:“菩薩大人說他是天上降落的神,只要我們好吃好喝的供奉他,他就能讓我們心想事成,永享富貴。”
另一個老頭道:“今日是菩薩大人顯神威的日子,我們幾個村都帶著好酒好肉前來拜他,順便讓菩薩大人選出他心意的男女,與他合體?!?p> “就是和他睡覺?”上官絕問。
“嗯……是的?!?p> “有男人,也又女人?”上官絕再問。
“呃……是?!崩项^回答。
上官絕覺得匪夷所思,但也是繼續(xù)問道:“有多少人與他睡過覺?”
那老頭答道:“幾個村子中有一半人和菩薩大人睡過,有幾百人?!?p> 上官絕一聲長嘆,又問:“你們?nèi)夹母市脑竼??就沒有不愿意的?”
“這……”那老頭欲言又止,眼神閃爍,似有隱情。
上官絕對楚兵之道:“把他拉過來,先砍下一只手,他要是再有隱瞞,把頭砍下來?!?p> 楚兵之剛一走過去,那老頭嚇得跪倒在地,哀求道:“大爺饒命,王俊家和聶倩倩的死與我們無干,是菩薩大人害死他們倆的?!?p> “怎么回事?”上官絕厲聲質(zhì)問。
那老頭慌忙又道:“一個月前,我們前來拜菩薩大人,他看中了新婚未久的王家俊和聶倩倩,要與二人共同……共同合體。王家俊夫婦二人抵死不從,最終雙雙跳崖自盡?!?p> “這個唯吾菩薩還背負(fù)了命案?!鄙瞎俳^長嘆一聲。
而白禹開卻是勃然大怒,對著這些各村的首領(lǐng)罵道:“唯吾菩薩固然可恨,但你們這些助紂為虐的人同樣該死,幫著這么一個江湖騙子,殘害自己的村民,真該千刀萬剮。”
這些首領(lǐng)驚慌失措,慌忙道:“大人饒命,菩薩大人身懷法術(shù),我們不是對手,只得被迫服從。”
“都給我閉嘴?!卑子黹_火冒三丈,“你們完完全全被他的那套鬼話所蠱惑,根本沒有反抗的意識,否則就算敵不過,也可以外出求救?!?p> 他說著直飛上天,再次施展法術(shù),又在天上凝結(jié)出冰蛤蟆,用手向下一推,巨大無比的冰蛤蟆豎直墜落下去。
廟內(nèi)的村民首領(lǐng)慌忙逃離出去,上官絕等人帶著被冰封的唯吾菩薩飛上了空中。
隨即只聽一聲巨響,冰蛤蟆墜落地面,將整個廟宇砸毀撞塌,變成了一片廢墟。